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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覺得皇上的態(tài)度很讓人捉摸不透?!彼粗瓖梗樕想m然帶著淡淡的溫柔,眼中卻有一種銳利的光芒閃爍。停了一下,他接著說:“我聽說了一個傳聞,關(guān)于你和嚴湛的?!?/br>江嵐垂下了頭,很是沮喪,什么也瞞不了他,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夏痕秋見她低下了頭,直覺得就知道事情的真?zhèn)瘟?,他清秀蒼白的臉上陡然變色,心里翻起了滔天怒海,不知道是為了楚傾城,還是為了他自己,他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手指握成了拳,就讓嚴湛死在牢里好了,救他干什么?這是罪有應得,該死,死一遍都不夠,他也想去捅一刀。江嵐下了一大跳,剛才還說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變了天,她走上幾步,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怎么了?”夏痕秋停住腳步回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臉上一片冰冷之色,向來彎彎和善的眉眼嚴峻冷漠。眼睛里的寒光像剛刀,江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夏痕秋,以前就算是盛怒之中,他也只是面無表情。“他強了你?”他說得有些咬牙切齒。問得如此直接,江嵐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也不算是,當時真沒辦法。”“怎么會沒辦法?”夏痕秋質(zhì)問,“皇上賜婚于他是好事,為何要拖你下水?”“唉,誰拖誰下水很難說?!苯瓖箶偭藬偸?,“皇上也想給我賜婚來著,最后那樣的結(jié)局雖然荒謬了點。但至少免了我的欺君之罪。”夏痕秋追問:“因此你才放棄了傾城?就是為了嚴湛?”他氣得要吐血。“不,不是,和誰都沒關(guān)系,我本來也沒打算跟任何人?!苯瓖拐局绷松眢w,眼神有些落寞。“本來我就不屬于這里,遲早要離開,所以我注定只能獨自一人?!?/br>夏痕秋很想上去擁抱她,告訴她不用擔心,他會永遠陪著她的,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太接近只會讓她遠離,他拍了拍她的肩頭,“別擔心。我和你一起去找回家的路,你不會只有一個人的,至少還有我。”江嵐悲涼的神情持續(xù)了幾秒,然后就甩甩頭拋掉了這種負面的情緒,躲在角落傷春秋有什么用。做些正事才是正理。她又問:“你說,該如何才能救出嚴湛呢?”夏痕秋壓下了心中的郁結(jié)。正色道:“這得看皇上的意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什么想法。”江嵐有些惱怒,她平生最恨這種正直忠義的將軍被無端殺害,這不僅是對英雄的侮辱,也是國家的損失,誰又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呢?二戰(zhàn)時期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之所以打得如此艱難,不是因為蘇聯(lián)本身實力太差,而正是因為斯大林的大清洗,幾乎殺光了所有的元帥,一百五十多的師長就殺了一百二,這才給了敵人可趁之機,等到侵略戰(zhàn)爭爆發(fā)時幾乎無人可用,幸虧當年還是師長的朱可夫在清洗運動時幸免于難,成為“救火隊長”,否則誰知道最后會是一個什么結(jié)局?夏痕秋看她不說話,忍不住問道:“為何你非得救他,難道你真的……”江嵐制止了他的話,“我不想談感情,這些太奢侈,我也不愿去想,但是嚴湛是一個忠良,平生為國為民保衛(wèi)邊疆,無論何種理由,都不應該讓這樣的人被無辜殺害。再說他還曾經(jīng)出手救過我,如今他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彼皇且粋€普通人,一個小人物,一個最平凡的上班族,也許在她的世界里一輩子也只會默默無聞,既不會去為國奉獻犧牲,也不會做出什么英雄事跡,但是她有良心,一個最基本最樸實的老百姓的良心。就算她與嚴湛沒任何關(guān)系,就憑她這兩年聽來的他的事,她也想救他。夏痕秋點頭,“你說的對,我們要想辦法。”他不過是被一時的憤怒迷了眼,嚴湛是他的朋友,雖然兩人多年沒說過一句話了,但他也不能眼看著他去死?!拔胰ヌ教交噬系目陲L,你不要輕舉妄動?!?/br>江嵐接受夏痕秋的告誡,她的處境比較微妙,在嚴湛這件事上除非皇上示意,不宜露出任何情緒,否則只會起反面作用。兩人終于在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與此同時,皇宮里的司馬蓉愁眉不展,自從嚴湛和江嵐的事情之后,她就一直拒絕思考這兩人,想不到后來出了這么多事,三哥在母后生辰之日刺殺皇帝謀反,最后被圈禁,皇太后受到了重大打擊,身體每況愈下,如今連她喜歡的人也被關(guān)進大牢,很有可能就要人頭落地了。司馬蓉對嚴湛的感情可是很多年了,就算她深恨他的冷漠無情,到了這個時候也計較不了這么多了,她放不開手,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求皇帝。司馬蓉跪在皇帝面前,“皇兄,請饒了嚴湛的性命吧,他罪不至死?!?/br>司馬堇眉眼冷峻,“皇妹還是不要干涉朝政為好?!苯粘弥嫌泻芏嗳藶閲勒壳笄椋墒窃绞怯腥饲笄?,他就越是憤怒,一個鎮(zhèn)南將軍,不知不覺間居然有了這么多的支持者,真是不得不令人心生警惕。司馬蓉跪在那里不起來,很是執(zhí)拗。司馬堇拍了下桌子,“莫非你也要來忤逆朕。如你真的要救他,朕讓他做你的駙馬如何,你一輩子看牢他。”司馬蓉頓了下,領(lǐng)旨謝恩。讓嚴湛作長公主的駙馬,既不流放也不重用,一輩子圈在上京的公主府里,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既堵住了老百姓的悠悠眾口,也體現(xiàn)了他的皇恩浩蕩,帝王的寬容和雅量。司馬堇覺得很滿意。卷一第183章除了你不娶任何人江嵐和夏痕秋被召進了宮。司馬堇臉上有一絲微笑,“兩位愛卿勞苦功高,此事辦得甚妥?!痹掚m然說得是兩人,皇帝的目光卻是越過了夏痕秋,直直地看向了江嵐。其實大部分的事都已經(jīng)在早朝時說過了,只是江嵐品階低,沒機會上朝而已。江嵐微微垂著頭,恭敬而知禮,對司馬堇的目光視而不見,有夏相在,不用她出頭,大可以躲在身后一言不發(fā)。夏痕秋上前一步說道:“此次事件里的大部分人都處理了,還剩下鎮(zhèn)南將軍嚴湛,一直關(guān)在大理寺。”司馬堇長眉舒展,“嚴湛此人,作戰(zhàn)有功,只是在這件事里又是充當了什么角色呢?”“回稟皇上,嚴湛雖然仗著戰(zhàn)功赫赫為人傲慢不近人情,但在此事上確實是清白的,且他長年駐扎邊疆,應該和嚴復沒什么密切的往來才是。”夏痕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