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45
欲擒故縱
寧奚腦袋發(fā)暈,聽不清周映東在說些什么,眼前的視野忽然放大又縮小。她這幾天不怎么好好吃飯,可能有點低血糖。 今天輸液的時候護士還叮囑她一定要按時三餐,注意休息。她一邊聽著,一邊盯著手上的針頭出神,想談策怎么就那么狠心,一連三天都不來醫(yī)院看她。 欲擒故縱的把戲總是百試不爽,只是這一次沒有施展的余地了。 周映東的手扶在她肩上,本來就是避嫌之舉。他扶著寧奚進了電梯,看她走兩步就要往下軟的身體,煩躁地按了一下電梯鍵,手向下攬了一下她的腰:先說好,我對你沒意思,要不是看你怪可憐人的 寧奚眼前的景物都在晃,抓著他的袖口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不忘抬眼看他:你你也可以把我扔這兒。 周映東沒搭理她的話,出了電梯門,略一躬身把她抱了起來。寧奚多少有些吃驚,她還沒適應(yīng)和其他男人親密接觸,雙手失措地抓住他的領(lǐng)口:我我不回去,你放我下來。 寧奚看著纖細,抱起來確實也沒多少重量。周映東俯身把她放進車里,扶著車門冷笑了一笑,順便點了一支煙:那你上哪兒?就你這樣的,萬一暈路上,豈不是要去和談策告狀說我沒把你好好送回家? 只有談聞才喜歡告狀,寧奚仰著頭,聲音聽上去也有點有氣無力,我不想回去,算我欠你的人情,讓我單獨呆一會兒吧。 別,你的人情我不敢欠。 周映東點了點煙灰,俯身給她系安全帶。他接著停車場的燈光看了一眼她的手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沒吃飯? 寧奚臉色蒼白,身上也軟綿綿的,看起來像是有點低血糖。她聞言動了動手指,算是回應(yīng)他的話,轉(zhuǎn)過頭笑了一下:就我一個人在醫(yī)院,誰來給我送飯。 周映東瞇了瞇眼,本身看著寧奚這副樣子有點解氣,畢竟他可是見識過她那些心眼兒。但是仔細看看就覺得寧奚這模樣怪招人心疼的,怎么說她也是一個人在醫(yī)院輸液,連李嶠都不過去看一眼,確實有點不像話。 想吃點什么?周映東上了車,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粥? 寧奚搖了搖頭,自己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剝開糖紙含到了嘴里。停車場的燈光晃的她眼睛疼,她捂了一下眼睛,靠著座椅抱緊了自己的手臂。 周映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伸手把后座上的外套拿起來丟到了寧奚身上。她動了一下,手指扯著外套說了一聲謝謝。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悶著,反胃的感覺一陣陣的上涌,她拿開他的外套捂著嘴干咳了幾聲,止住了想要嘔吐的感覺,呼吸聲都弱了許多。 你這個體質(zhì),周映東擰開一瓶水遞到她面前,皺著眉降低了車速,先吃點東西吧,別想談聞的事情了。 寧奚喝了一口水,喉嚨里都火燒火燎的。她瞥了一眼周映東,把礦泉水的瓶子扭緊:我不想吃,你直接送我到 我說你怎么就這么犟呢,周映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談聞那點事兒算什么,既然不是你的錯,你該吃吃該喝喝,不吃不喝的給談策省錢? 周映東沒再聽到她反駁的語氣,他開了一段路,心里還覺得稀罕。依寧奚伶牙俐齒的那個水平,即使沒理都會爭上三分,半天沒聽到她開口還有點奇怪。他看了一眼副駕駛,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他把蓋在她身上的外套向上拉了一下,蓋住了她露出來的左手。這個時間淮海路上堵車很嚴重,他趁著紅燈的間隙,接起了李嶠的電話。 人我是肯定能送回去,但你轉(zhuǎn)告談策讓他悠著點兒,多少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誰養(yǎng)女人養(yǎng)成這樣啊,三天兩頭生病,看著蔫不拉幾的,周映東語氣淡淡的,這個天氣,讓她一個人在醫(yī)院輸液,談策怎么想的?我看著怪心疼的,你就說他要不愿意養(yǎng)我養(yǎng),保證一個月她就長十斤rou。 掛了電話正好四十分鐘,周映東看著攔在自己車前的那輛帕拉梅拉,輕哼了一聲。 這正好是在談策的別墅附近,他熄了火,悠閑地點了一支煙。李嶠從那輛車上跑下來,先給談策開了車門。周映東看著一臉陰沉的人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從容地挑了挑眉,打開車窗將煙氣散了出去。 談策俯身解開她的安全帶,盯著蓋在她身上的外套看了幾秒,隨后一揚手把外套掀起來丟在了周映東身上。他動作很輕,把人從車里抱出來,冷冷地和車內(nèi)的人對視幾秒,隨后移開了腳步,抱著人上了自己的車。 護食呢,周映東唇角一動,把自己的外套疊好放到后座上。 寧奚被這一系列的動作弄醒了,她本來腦袋昏昏沉沉的,習(xí)慣性地聞到了談策身上的氣息才睜開眼。她頭埋在他肩側(cè),一睜眼就碰上他的脖頸。寧奚怔了幾秒,慢慢直起身子,有些恍惚的視線對上他的眼睛。 談策身上沒有酒氣,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散了。她唇角輕輕動了動,挪了挪身體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死死地扣住了腰身。她倒不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沒力氣推他,低著頭移開目光:喝完了? 沒碰她,談策語氣雖然淡,但臉色卻有些陰沉,做給談聞看的。 這大概是解釋?談策這個性子居然能開口解釋,聽起來還挺新鮮。她不知道怎么就想笑,話到嘴邊又哼哼了兩聲:不用和我解釋,我本身也比不上你弟弟。 她休息了一會兒,現(xiàn)在多少有些力氣了,所以又習(xí)慣性地開始和他針鋒相對。談策壓在她腰側(cè)的手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他低頭看著寧奚,她唇色還有些蒼白,避著他的目光,一只手掩著那只青紫的手背。 先吃飯,談策沒應(yīng)她的話,按著她的腰把人緊緊箍在懷里,想吃什么? 說的話倒是和周映東一樣。寧奚低眸,揉了揉發(fā)疼的胃部,語氣不輕不重:不用了,你那么忙,不用特意再帶我去吃飯。 談策右手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沉默地收起那只手,用一只手捏著她的腰向上,多少用了些力氣,聲音沉沉的灌到她耳朵里:寧奚,這套你玩不膩嗎? 寧奚身體一僵,轉(zhuǎn)頭看著他的眼睛,不由得笑了一聲:玩不膩。 車內(nèi)的氣壓太低,李嶠在副駕駛上動都不敢動,他當然不敢依周映東的話轉(zhuǎn)述,可惜當時談策就在他身邊,又開了免提談策聽的過程中快把那串玉珠給扯斷了,他開車的時候一刻都不敢停,才趕在周映東到家之前攔下了他的車。 談策手指摩挲著那串玉珠,看著寧奚的臉,忍下捏著她下巴親吻的沖動,手指卡著她的腰把人抱的緊了一些?,F(xiàn)在當然沒功夫和寧奚置氣,她身上太冷,他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聲音凝了凝,似乎是在嘆氣:是我的錯,寧寧,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