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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許?”他登時沉下臉。“你們兩個想見面,讓對方過來上海見你也是一樣的?!?/br>“那恐怕不行,”孟成蹊一派肅穆地坐直身體,眼神透出痛惜,“我那個朋友身體不好,輕易不好出門,我這次去也是為探病的目的?!?/br>傅嘯坤聞言,“砰”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挫,冷冷道:“怎么?你還非去不可啦?”孟成蹊本來心平氣和,被他的言行影響,隱隱也有了火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許,你干脆在我脖子上栓根繩子,走哪都牽著得了。”傅司令從小受老傅司令的言傳身教,的確是不把大多數(shù)人當作人看的,因此孟成蹊這句責難一說出來,還真有點戳中他的短。他怎么能夠想得到,一個寵物也有那么多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呢?他深吸幾口氣,放緩語調道:“外面戰(zhàn)火紛飛的,到處不安生,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如果你真想去,也不是不可以……”“真的?”孟成蹊喜上眉梢。“不過有個條件,你這幾天不要走,等過段時間,我派人送你過去。”雖然與預期的結果有差距,但至少能去到北平了,孟成蹊見好就收,連忙謝過傅嘯坤的好意。吃得差不多了,傅嘯坤買完單,和孟成蹊一前一后步出餐館。剛走到門口,迎面碰上一群嘰里呱啦說日本話的人,孟成蹊不經(jīng)意抬頭,一眼認出了人堆里的曹瑞林。曹瑞林西裝革履,打扮得油頭粉面,正滿面春風地同身邊的日本友人談笑,一口日語說得抑揚頓挫流暢無比,仿佛他已然是個正宗的外國人。孟成蹊怔愣半晌,猶豫著跟老朋友如何解釋自己跟傅嘯坤湊在一塊兒,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將他澆了個透心涼。曹瑞林先是點頭哈腰地向傅司令問好,隨即擁著友人快步走進餐廳,竟是正眼都沒瞧孟成蹊一眼。他若無其事地咽下一口苦澀的唾沫,自言自語道:“好吧,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br>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很快到了四月下旬,迎來了傅司令的生辰。傅司令三十郎當歲,既不老邁,又不幼齒,一場無關緊要的生日卻被眾人當成了至關重要的盛會來看待。生日宴前幾天,前來送禮的汽車已經(jīng)把傅公館門前的小巷堵了個水泄不通。等到了正式宴會那日,公館里張燈結彩,賓客如云,竟是比過年還要熱鬧。傅嘯坤站在穿衣鏡前,緊張兮兮地左看右看。他新理了頭發(fā),理發(fā)師將他的兩鬢剃得很短,露出青色的頭皮,很有點愣頭愣腦的感覺,倒顯得他比平時年輕了幾歲。孟成蹊從他的衣柜抽屜里抽出一根暗紅底花紋領帶,遞到他手邊:“用這條好了,看上去喜慶?!?/br>“切,又不是結婚,要那么喜慶做什么?”傅嘯坤嗤笑了一下,還是接過來自己系好。他最后理了理衣袖,從鏡子里看了坐在床沿的孟成蹊一眼,詫異地問:“到時間了,你怎么還不換衣服?”孟成蹊順著身體往后仰倒,沒精打采地說道:“你的生日會我就不下去了,在房間里等你?!?/br>傅嘯坤不依,不甚有氣勢地兇他:“你他娘別耍小性子,嘰嘰歪歪什么?快去梳洗!”“哎呀,我是真的不想去,被人看見我出現(xiàn)在你這里,該怎么想呢?”孟成蹊委委屈屈地說著,眼睛里有了水色。傅嘯坤知道他愛惜面子和自尊,到了偏執(zhí)的程度,只好嘆口氣,獨自一人下樓去了。孟成蹊百無聊賴地躺在傅嘯坤的大床上,本來是不困的,可他強行閉上眼睛醞釀睡意,居然真的睡了過去。等他睡醒,樓下傳來留聲機播放的華爾茲舞曲,還有麻將桌上嘩啦啦的洗牌聲,顯然宴會已進行到下半場。他翻身坐起,忽然聽到自己肚子咕嚕嚕一陣響,于是拿出早先備好的餅干,就著一杯冷卻的紅茶,咔擦咔擦啃食起來,不一會兒就把餅干碎渣弄了滿床。孟成蹊又在傅嘯坤的臥室兜兜轉轉走了幾圈,看那墻上掛鐘的分鐘蝸牛爬似的半天不動,自己消磨了那么久的時光都還是八點多鐘,便愈加煩躁。他想起今日尚未跟姓劉的包打聽通過電話,頓時覺著尋到了正經(jīng)事,把外套一披,他悄悄踱出了傅嘯坤的臥室。孟成蹊去了走廊盡頭的那間書房,他記得除了樓下客廳,那里就有臺電話機。運氣不錯的是,房間沒有上鎖,孟成蹊悄無聲息地溜進去,關好門,他一屁股坐上書桌,拿過電話機開始搖號。電話很快接通了,姓劉的包打聽仿佛格外得意,連聲音都比往日響亮:“孟先生,我查出趙豐盛的老板是誰啦?!?/br>“是誰?”孟成蹊手指緊緊絞住電話線,連呼吸都要忘了。“那人姓徐名仁,男,三十歲,家住法華鎮(zhèn)附近?!?/br>孟成蹊頭腦里像一鍋粥似的混亂了幾秒,隨后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血液一齊往上涌,他啞著嗓子問道:“徐仁,他不是沈慕枝的手下嗎?”“誒?你怎么知道?我查了一下,他的確是在沈家企業(yè)中擔任要職?!?/br>孟成蹊像被針刺了一般,慌里慌張掛斷電話,呆坐在傅嘯坤的書桌上,他只覺得心神俱震,頭暈目眩,腦子里的念頭爭先恐后跳到他眼前。沈慕枝?是沈慕枝殺了大哥!我們家同他并沒有血海深仇,他為什么要那樣做?等一下,棉紗廠出事那期間,我和他正好得如膠似漆,他怎么可以一面和我好著,一面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他還算是人嗎?他顫顫巍巍跳下桌子,身上一下一下害冷,靈魂還游蕩在半空中。“為什么?為什么……”孟成蹊夢囈般地反復自語,仍舊不敢相信這個消息。突然,門外傳來一串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伴隨著男人的說話聲。孟成蹊心頭一緊,魂魄瞬間歸位,他循著本能,屈身地往書桌底下鉆。“咔噠”一聲,房門打開,傅嘯坤和沈慕枝肩挨著肩,一團和氣地走了進來。第67章傅嘯坤要與沈慕枝在私下里商討的,乃軍火買賣一事。兩人在黑色真皮沙發(fā)椅上甫一坐定,沈慕枝遲疑地看了傅嘯坤好幾眼,終于下定決心問道:“羨山兄,我們真的要同何斂秋做生意?”傅嘯坤意味深長地動動眉毛,當下沒有發(fā)言,這時有仆人敲門進來,奉上兩盅熱氣騰騰的茉莉香片,他兀自拿過一盞茶,陶醉地呷一口,然后揮手打發(fā)了仆人。“做!有錢好賺為什么不做?”他的回答干脆利落。“可那何斂秋是土匪出身,干得最多的就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況且他一直像個墻頭草似的搖擺不定,誰知道他以后會加入哪個陣營呢?”傅嘯坤聞言,偏過頭沖沈慕枝狡黠一笑,說:“小沈啊,你的顧慮可真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