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入套
75. 入套
玉伶從陳一瑾的院落去到書房沒費多少功夫,擺設(shè)都和上次她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自知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今晚要是與陳一瑾見到那姜家小姐,姜家人十有八九會捅穿她與尹禹巳的事,玉伶完全想象不出陳一瑾會用何種態(tài)度對待她。 而且江雍還用提訊室來提醒過她,陳一乘就是要抓她再來書房的這一次。 與其面對失控的陳一瑾,玉伶甚至更愿意面對提訊室的各種冰冷的刑罰或?qū)弳枴?/br> 沒有下次機會了。 玉伶別開從頭發(fā)里取下的黑色發(fā)夾,扭動轉(zhuǎn)開了大桌下方書柜的鎖。 她已經(jīng)明白今天當真是請君入甕,將計就計 一層一層的柜子里早就分類放好了各類各式的文件。 玉伶憑著那張爛熟于心的政令拓印,很快找到了江雍要的那張尚未公布的升遷調(diào)職令。 細細看過一遍,再原物放回。 用腳凳在書架高處取下陳一瑾曾給她看過的相冊,拿相機照了許多照片。 然后走出書房的門。 任由幾名士兵箝住自己,收走了自己的手包。 他們簡單搜身報明沒有私藏槍械,把她的手包遞給了一個被喚為許參謀的人。 玉伶用盡全力掙扎,臉上不知道是流出的冷汗還是自己的眼淚,顫聲嚷道:放開我! 押解玉伶的士兵更是用力,將她的手壓制于身后,身體都快跪伏在了地上。 玉伶順勢趁著夜色把手心里已經(jīng)掰彎的黑色小發(fā)夾拋滾到花壇后面,似是認命一般不再哭喊。 許參謀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手包里,取出她的相機后,冷面命令道:押走。 陳一瑾方才的厲聲威脅是真的把姜嫣嚇到了。 什么叫讓她做一回婊子? 家里面的那些庶母頂天了使一些不入流的齷齪手段,暗諷卻不敢明嘲。 眼淚瞬間啪嗒啪嗒地掉在桌面上,姜嫣一個十幾歲被哄著寵著長大的小姑娘何曾受過這種明晃晃的委屈與侮辱。 陳一瑾和門口的兩個兵起了爭執(zhí),他們攔他不住,又趕過來幾人,眼瞧著陳一瑾已經(jīng)不是氣急敗壞了 簡直是在發(fā)瘋。 模糊視野的眼淚裝著門口亂作一團的境況,姜嫣開始有些莫名害怕陳一瑾。 直到爭執(zhí)忽而停了下來。 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來人走進這會客室才讓姜嫣看清楚,心神無主的她大哭喚道:御之大哥 陳一乘身著訓練時才會穿的深綠短袖汗衫,臂膀的肌rou緊實精壯;下著長褲,腳蹬作戰(zhàn)黑色長靴,海訓期間人人都穿這么一套。 但他不笑時的厲威與肅嚴會叫人一眼看出來他的資歷與壓服人的魄力。 陳一瑾跟在陳一乘身后,聳肩整理著在剛才的爭執(zhí)里弄皺的襯衫,手里扔攥著姜嫣帶過來的那幾張照片,看向她的視線仿若刀光,好似要靠這眼神來殺人。 陳一乘對姜嫣說道:姜小姐,今日是我們輕怠了。 陳一瑾聽姜嫣一直哭哭啼啼心里就煩得要命,插嘴道:怠慢?她說閑話編排人姜立榮怎么不管管?他不管當然是輪到我這種外人來管。 姜嫣不敢把視線放在陳一瑾身上,看向陳一乘,轉(zhuǎn)而對他委屈泣道:御之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舒舒姐為了那位小姐的事把我叫去尹家好幾回,次次都是因為姐夫在她那里不回家 眼見著陳一瑾要出聲再說什么,陳一乘用手勢讓他不要再插話。 沒有什么變化的平靜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他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陳一乘似乎也對姜嫣的眼淚無動于衷,冷淡地對她道:姜陳兩家的婚事作罷,我這弟弟脾氣不好,讓姜小姐見笑了。 還請姜小姐回去和政委好好說說今天的事,不然政委倒賣軍部石油的事情我可不能保證何司令不會知道,姜小姐也能再說一個好人家。 姜嫣抬眼看向陳一乘,失魂落魄到似是連哭都忘記了。 陳一乘抬手招了一個兵進來,說道:送姜小姐回去。 姜嫣前腳剛走,陳一瑾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會客室,迎面差點撞上走進來的參謀主任。 參謀主任面色凝重,沒和陳一瑾打招呼就對主位上的陳一乘道:軍座,人已經(jīng)在書房抓到了,在押往軍部提訊室的路上,她帶了相機。 陳一瑾方才察覺到今晚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幾步上前,似是要確認自己的猜測一般,問陳一乘:大哥,你突然回來是為了 陳一乘微微頷首,認同了陳一瑾沒有說完的半截話。 大哥,讓我見她,我要見她,我要見甄玉伶! 陳一乘示意參謀主任把會客室以及里面飯廳的旁人全都清了出去。 這才回道:懷瑜,事關(guān)軍部,事關(guān)情報,不要沖動蠻纏。 陳一瑾垂頭撐著會客室的桌面,沉默半晌。 此時的室內(nèi)什么聲音都沒有,這燈光明亮之處也似是永遠融入了無邊壓抑的黑夜里。 良久,陳一瑾出聲,用聽不明情緒的語調(diào)幽幽說道:大哥,你都知道了,你全都知道了 那你可知她騙了我多少? 陳一乘不語,看著游心失意到極點的陳一瑾,漠然的表情里終于透露一些不忍和擔憂。 他本不想讓自家弟弟這么快知道,姜嫣的插手讓今晚的事最終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是不是和那尹家的紈绔有過關(guān)系? 她和江雍到底上沒上過床? 大哥大哥,你告訴我,她是不是一個給了錢就可以隨便上的婊子?! 陳一瑾垂首的視線盡是落在他手里已經(jīng)被他快要搓揉成廢紙的照片上,氣血上涌,沖得他的頭腦發(fā)昏發(fā)暈,幾下把照片全撕成了碎片;手握拳錘至桌面,低咆一聲,脆弱的木板像是他手里的紙片一樣當即斷裂拼不成型。 他抬頭看向陳一乘,哽咽道:大哥,你可知我對她 我喜歡她啊,大哥,我真心喜歡她 大哥我費盡心思討她的歡喜,到頭來狗屁不是,你總是對的。 陳一瑾既哭又在笑,哭自己也笑自己,眼淚把眼睛酸紅了都不掉下來,看著可憐極了。 陳一乘從未見過像這樣難過欲絕的陳一瑾。 他一向高傲颯意的弟弟不應(yīng)該是這幅模樣。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默聲等陳一瑾發(fā)泄完,陳一乘才說道:事情的定論得等到審問結(jié)束,我會一并把結(jié)果全都告訴你。 陳一瑾聽到陳一乘的這句話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抱了些莫須有的念想,問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大哥,不要為難玉伶,她那么乖,她都傻到讓你抓了現(xiàn)行,她自己一個人能做出這些事來嗎? 陳一乘看著情緒反反復復到無法思考的陳一瑾。 如此也比方才那個鬼模鬼樣好過些許。 于是寬慰自家弟弟道:莫要想她的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我臨時回來一趟,今晚得趕回渠縣,要用什么吃什么盡管吩咐下人。 你和她的事到此為止,懷瑜下次不要這般感情用事了。 ---------- 大哥會在一晚上回去前搞定所有事情,順便給自己立了個Fg。 編輯一下:敲!加班加到忘記今天是情人節(jié),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元宵快樂!!留言來不及回了,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