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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恐懼,這一聽說是雙胎,徐苒覺得,自己這條小命已去了一半,倒時候一尸三命,這結果真真好不悲慘,越想越怕,越怕越燥,一燥起來脾氣自然不會好,時不時便于顧程鬧一場。顧程卻越發(fā)好性兒,只她不傷了自己,便由著她鬧,鬧到后來徐苒都覺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便也偃旗息鼓。兩人這幾月的相處,倒真似夫妻一般,顧程斷了納玉姐兒的念頭,她娘見顧程這里指望不上,便尋了個外省的客商,草草把玉姐兒典賣了去,令她妹子玉香頂了她姐的名兒掛牌迎客,因鄭千戶常往來,日子久了,倒也名聲在外。這些俱是閑話不表,只說節(jié)氣更替,轉(zhuǎn)眼便秋去冬來,待信都縣落下頭一場雪時,徐苒的肚子也已六個多月,許是心思重的緣故,雖肚子圓滾滾,旁處卻未見長rou,倒是隨著日子越近,越發(fā)愁鎖眉頭。顧程衙門里是個閑差,沒甚大事,趕上落雪,忽想起陳大郎多日不見來探大姐兒,想是忙著造酒,大姐兒又是個最怕冷的,便想起莊子上的溫泉,且這時去正趕上梅花初綻,正經(jīng)一個好時候。便把手邊的事料理料理,讓人收拾了行李衣裳,帶著徐苒出了信都縣城,去縣外莊子上住去了。離開了顧府,徐苒的心情才略好了一些,主要那個玉芳不消停,三天兩頭來打著陪她說話兒的幌子,那眼一個勁的往顧程身上瞟,且身邊帶的丫頭,一個比一個標致,打扮的也越發(fā)妖嬈惹眼,這心思一準是惦記著勾了顧程去呢,奈何顧程這廝也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忍了這許久時候,待實在忍不住,便湊過來,親她,纏她,小心翼翼的弄上一回,也沒見去別處風流,他越這樣,徐苒倒越發(fā)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好卡,先寫這些吧,明兒再多寫。76“可是累了?怎半天不說話兒?!鳖櫝虛趹牙镙p聲問了一句,胳膊繞過去一下一下摸她的大肚子。徐苒略仰頭瞅著他,從車窗外透進淡淡的雪光,落在他臉上暈染起淺淡而柔和陰影,他的眼睛深黑仿佛深不見底,讓人輕易捉不到他的思緒,因此也顯得更有種莫測的魅力,其實這廝長得著實不賴,能力又好,而且,這個時候的男人三妻四妾風流倜儻,都能算優(yōu)點吧!話說回來,即使在現(xiàn)代,有錢有勢的那些男人不也一樣,只自己太過平凡,平凡的接受不來這種男人,她膽小呢,歸根結底,徐苒就是膽小,她覺得自己沒那么聰明,可以安安生生跟這男人過下去,這男人身邊必然會圍繞著太多女人,你爭我斗不死不休,她厭倦這種朝夕不保的算計,她就想過平平常常的小日子,而這些跟著顧程永遠不可能實現(xiàn)。不可諱言,徐苒是冷靜而現(xiàn)實的,這大概跟她在現(xiàn)代的經(jīng)歷脫不開關系,現(xiàn)代的她就已是個過了三十的大齡剩女,在公司做廣告策劃,她們部門里男男女女加起來一共二十多口子,十六個女的,都是三十出頭,鳳毛麟角的幾個男的還都是gay,外皮是個老爺們,內(nèi)里跟女的沒兩樣兒,面上一團和氣,暗里勾心斗角,而徐苒一路熬過好幾撥,堅定的在公司生存了下來,唯一可倚仗的就著還算聰明的頭腦,跟這顆冷靜現(xiàn)實的心。她早不是小姑娘了,屬于青春的那些夢幻天真早被現(xiàn)實的殘酷磨蝕的一絲不剩,即使對男人也一樣,她相過無數(shù)次親,不是她非想嫁,是別人不允許她如此獨身下去。其實,徐苒當初覺得,自己這樣能賺能花有吃有住的日子挺好,真不協(xié)調(diào)了,去酒吧泡一晚找個順眼的男人調(diào)和一下,第二天一怕兩散,清凈又無壓力,干嘛非找個男人過日子,到時候誰伺候誰,指望她伺候人沒戲,讓男人伺候她,徐苒也蠻有自知之明,就憑自己姿色過得去,工作過得去的境況,又過了三十,男人大約不會甘心伺候她,所以,自己過是最佳選擇,可別人不允許。這些別人包括她家老爹老娘,八卦嘴碎的親朋好友以及左鄰右舍,一個個湊上來介紹男人給她,那勁頭非把她嫁出去不可,就好像她過了三十不結婚,礙了他們的眼一樣。穿過來之前,徐苒正被一場接著一場的相親折磨的快瘋了,那些男人見了她的開場白基本都是:“到了咱們這歲數(shù),也別談愛不愛情了,就是搭伙過日子?!比缓缶褪菞l件,你賺多少,我賺多少,你有沒有房子,車子,父母是不是負擔等等,殘酷現(xiàn)實的令人不忍面對。這方面說,徐苒還有那么一絲夢幻因子存在,她雖然現(xiàn)實,但不會現(xiàn)實到用條件去堆砌婚姻,與其如此湊乎著結婚,還不如她一個人過,而顧程,坦白的說,這廝雖然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對自己還是不差的。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或許是因為她肚子里顧家的子嗣,不管因為什么,他至少懂得讓著自己,他可以為了自己暫時納妾的念頭,這男人算有些可取之處吧!但徐苒還是不能想象自己跟他過下去會怎樣。他在外的應酬,自己可以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他納妾回來,自己也可以不理會,畢竟他們之間沒有那種生死相許非你不可的愛情,假若孩子生下來,稀里糊涂能過下去還好,就怕變數(shù)還在后面。二娘不會就此罷休,顧程如今大小是個五品官,早早晚晚會娶個正頭娘子進門,必然不是平常人家的,不定就能夠上那些官家小姐,到時候自己跟倆孩子豈不成了眼中釘rou中刺,換了自己也一樣,會想方設法的除掉敵人,所以跟著顧程這條路走不通,可如今卻有了孩子,且一有就是倆,到了這份上,不想要都不可能了。徐苒琢磨著,如果生了一兒一女,兩人鬧的不好了,是不是能讓他放了自己,帶著女兒出去,兒子他肯定不會給自己的,即便是女兒,徐苒都覺,自己這想法是癡心妄想,可如果他要娶正經(jīng)老婆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自請求去,畢竟也給他生了個兒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那個新娘子恐怕也能順心順意,這勉強算個各得其所皆大歡喜的結局,只不知顧程應不應。想到此,徐苒試探的問了他一句:“前兒聽說媒婆上門,可是給你說親的嗎?倒要恭喜了?!鳖櫝搪犃?,不禁彎了彎唇角,低頭瞧著她道:“我說這大半日怎不說話兒,原來又吃醋了,真真就是一個小醋壇子?!?/br>那媒婆來府先頭徐苒也是不知的,是二娘玉芳,估摸是想給自己添堵,便話里話外的帶了出來,口口聲聲道:“如今這府里沒個正經(j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