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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縣太爺也有幾分情面在,卻也不很稀奇,只那幾位,可都是頂大的官兒,顧程哪里想到,鄭千戶如此抬舉他,雖心下疑惑,面上卻不帶出分毫,跟這些人在一處吃酒說話兒進(jìn)退得益,言語妥當(dāng),被鄭千戶瞧在眼里暗暗點頭……作者有話要說:明兒要出去一天,恐怕無法更新,親們不要等啦?。?!☆、28章這鄭千戶之所以被他舅舅弄到這信都縣來,開頭還有些不順意,心想著這么個屁大點兒的小縣,能有什么油水,這來了才知,縣雖小卻很是富庶,雖比不得江南湖廣魚米之鄉(xiāng),卻也是一方阜盛之地,心略定,才大肆擺宴,請了信都縣內(nèi)有頭臉的官員鄉(xiāng)紳。顧程雖說是這信都縣中有名的大戶,說句實言,還沒落在鄭千戶眼里,想著一個靠著祖蔭坐吃山空的紈绔子弟,能有什么大出息,卻知他跟尹知縣的二公子頗有來往交情,便一并請了來,卻不想,剛頭管事在廳中接禮,接到了顧程的禮,打開箱子一瞧,饒是管事頗有些見識,也險些被晃花了眼,這些東西別說這小小的信都縣,便是京城也難見。忙著使了小廝去請了鄭千戶過來,鄭千戶一瞧,心下也不禁歡喜,因下月正是他舅舅的大壽,他這里還正愁壽禮如何打點呢,這不就就有了,這樣禮送過去,也不折面子了,暗道這顧程倒是個真有錢的主兒,且出手大方,眼光不差,卻也有些疑惑,便詢一旁管事道:“聞得這顧程是個紈绔子弟,靠著祖產(chǎn)過活,卻怎有這些張致體面?!?/br>那管事道:“大人恐不知,這顧程前些日子剛盤下縣前的當(dāng)鋪,那當(dāng)鋪是咱們信都縣頭一份賺錢的營生,原先的東家,因獨子橫死,便無心再做買賣,倒讓顧程撿了這個大便宜去,故此,他手里很有些好東西,也不奇怪,這位顧員外原先瞧著是紈绔子弟,成日在外胡混,卻不想有如此心機(jī),可見真人不露相,大人在這信都縣內(nèi)怎也要過個一兩年,倒不如交下這個人,大人一個五品朝廷命官,結(jié)交他一個鄉(xiāng)紳,他怎能不為大人所用,日后京城里各處打點所費,也便不愁了,平白多了一個錢袋子,何樂而不為?!?/br>鄭千戶這人最是個貪財好色之輩,這樣的便宜,哪里能不占,便使了小廝,抬舉了顧程到前頭首席來,又見顧程容貌英偉,身姿魁梧,絲毫不見猥瑣,言談舉止也甚為得體,更是對了心思,暗道果是個可交之輩,便越發(fā)抬舉他,執(zhí)著他的手,喚他一聲顧兄,坐與一處吃酒。顧程哪想到今兒有這番造化,心里也知,恐是自己那兩箱子賀禮的功勞,看來這鄭千戶雖有來歷,卻不難應(yīng)付,不管多大的官兒,只若貪財,這條門路便不難走,自己這塊敲門磚使喚的對路,下回便依照著此路數(shù)來,說不得,能搭上他舅舅,到時謀個一官半職也不難了。思及此,越加歡喜,直吃了一日的酒,直掌燈時方散,顧程已是吃得大醉,從千戶府里出來,騎在馬上七扭八歪的,虧了尹二在一側(cè)看顧著他,直送進(jìn)了顧府書房院來。徐苒在里頭聽見信兒,從屋里出來,剛走下臺階,就見旺兒跟一個有些臉熟的男子,左右攙著顧程,瞧那醉態(tài),立都立不住了,也沒功夫去底細(xì)瞧旁的男人是誰,迎過去道:“怎吃了這許多酒?”卻不搭手相扶,讓兩人直接攙到屋里榻上去,旺兒心里知道,指望這位姑奶奶伺候爺,估摸不容易,便攙著爺要進(jìn)去,不想顧程這一瞧見大姐兒,卻笑了起來,放開旺兒跟尹二,往前一撲就要去摟大姐兒,徐苒卻眼疾手快,利落的往旁一閃,避了開去。虧了旺兒跟著顧程的腳扶住了他,不然,這一下可要跌個嘴啃泥了,顧程離了歪斜的靠在旺兒身上,笑瞇瞇醉醺醺的瞅著大姐兒道:“你離爺那么遠(yuǎn)作甚,爺還能吃了你不成,過來,扶著爺去里頭安置了是正經(jīng)?!?/br>徐苒眉頭不自覺皺起來,她不反對男人喝酒,卻最厭惡醉酒,誰知道顧程喝醉了撒不撒酒瘋,她這會兒若過去,顧程正在醉中,拿住她,不定干出怎樣的荒唐事來,她可丟不起這人,故此,不禁沒往前,還往后挪了兩步。旺兒滿頭黑線,心話兒這位姑奶奶這是要鬧哪樣,若是爺這會兒去了后院,二娘三娘不定多歡喜的迎上來呢,哪跟大姐兒似的,恨不得躲八丈遠(yuǎn)。徐苒往后挪了挪道:“你們快些扶著他進(jìn)去,我去端灶上溫的醒酒湯來。”說完,一溜煙鉆進(jìn)院子角的灶房里去了,把顧程晾在了當(dāng)下。顧程卻不惱,反而笑了兩聲,尹二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心話兒這可是哪家里的規(guī)矩,這丫頭怎就如此大膽,敢把主子晾在當(dāng)院,卻想起剛頭廊下燈影里的大姐兒,想是剛洗了澡,披散著一頭青絲,俏皮一張小臉上似嗔似惱,雙眸若點星,黑漆漆的晶瑩透亮,插著腰立在哪里,更顯出纖腰豐胸,妖嬈嬈一段風(fēng)流體態(tài),好不勾人,勾的尹二險些兒魂飛魄散,一雙眼睛跟著大姐兒的影兒半晌回不過神來。白等旺兒喚了他幾聲才轉(zhuǎn)回頭來,這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顧程正臉色深沉的望著他,便知自己失態(tài)了,遂有些尷尬,跟旺兒扶著顧程進(jìn)了屋里,顧程便吩咐道:“有勞弟相送,旺兒送你尹二爺回去?!币雷约簞傤^的失態(tài)之色被顧程瞧了去,哪里還敢停留,忙忙的告辭去了。徐苒在灶房里蘑菇了一會兒,才端了醒酒湯進(jìn)來,見旁人一個不見,只顧程一人端正的坐在床榻之上,直直看著自己,面上雖仍有醉意,卻頗有些陰冷之色。徐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這廝不是想找茬吧!念頭剛至此,便聽顧程出聲道:“過來,爺有話問你?!?/br>徐苒略遲疑,走近了些,把手里的醒酒湯放在一旁小幾上,剛放好就被顧程一把拽了過去,身子一轉(zhuǎn)按在榻上,徐苒掙了掙,沒掙開,便抬頭看他道:“你吃醉了?!?/br>“爺便吃醉了,收拾你個小丫頭也不在話下,爺出門前交代的你甚話?這會兒給爺再學(xué)一遍?”徐苒翻翻白眼,有些不耐煩道:“你出門前羅里吧嗦說了一大篇子話,誰耐煩記得那些,若瞧著我不爽快,自可以去后院,二娘三娘,珍珠玳瑁得,巴不得迎著你去呢,莫在這里尋我的岔兒?!?/br>徐苒話音剛落,被顧程伸手捏住她的下顎,用力抬了起來,逼的徐苒的目光對著他的,看清楚他眼底跳躍的火光,徐苒暗驚,后知后覺的想起,這男人現(xiàn)在喝醉了,不是個正常人,也不能用正常的手段對付他,且雖不知緣由,卻也知道,這廝肯定心里不痛快了,即便剛頭在院里還好好的,這會兒渾身上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