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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量他,他和好友長得太像了,一樣的漂亮。和小時候一樣漂亮到不像個男孩,這也是為什么她可以一眼就認出來他的原因。轉眼看到一室的凌亂,她輕咳了一聲,“你怎么找到輝煌的?按理說,你應該先來找我才對。”“我,我看到她寫給你的信。”好在他們沒有搬家,他偷偷扒著老式郵箱縫縫偷夾了快半個月才夾出她寫回家的信。“你可是煞費苦心,”黃月芬啞然失笑,“小時候你們就投緣,只是沒有想到。”她想了想,輕嘆,“看來她還不知道你的事,你沒有告訴她。”他揪著衣角揉得皺巴巴的,細聲,“我不敢?!庇浀门R走前的那個春節(jié),mama特意帶他上門再道歉,阿姨不在,而她像頭小獅子一樣沖出來,讓他們帶著狼心狗肺滾蛋,摔了一地的炮仗。他的棉衣燒了一角,那塊焦色似一塊永遠褪不去的疤。兒子,我們欠她們的,所以不要埋怨她們,她們比我們更不容易。記得mama含淚帶著他離開時,門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全身如墜冰窖。所以他不敢,他不敢言明他是誰。所以他只能用不光彩的身份和不入流的手段跟蹤她,摸索她的蹤跡,一點一點靠近她的生活。她失戀,她傷心,她去買彩票,他都知道,他都跟著。她誤入自己打工的酒吧,他心里竊喜,卻依然裝做無動于衷。他心疼她喝得爛醉,把她往員工間一扔,卻舍不得離開。好不容易等到她半夢半醒間他便對著嘟嘟作響的手機自己唱雙簧。然后他一步步引著她,往他支起的竿子往上爬……他從來也不知道自己會這么攻于心計。他只知道,她中了獎之后,幸運之神也臨幸了他……你好,懲戒掌“其實,你和輝煌也只差了三歲而已,”黃月芬回憶起來,“我覺著不太妥當,不過這事我也不好多說些什么?!边@孩子費盡心思走到這一步,不可謂不執(zhí)著,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決心?!爸皇撬慕Y打不開,她對那時候的事還是耿耿于懷。我女兒我了解,她平常是大咧咧,可是認定的事是幾頭牛也不好拉回來的?!迸畠簩Ξ斈甑氖潞薜绞裁闯潭人芮宄?,也是她這個當媽的當年遷怒波及,連孩子也影響到。到后來她慢慢看開了,可女兒卻沒有。甚至有一次在睡夢中還是恨恨地說要殺了他們,那時她才知道,在女兒心里的恨意。但有錯的是丈夫和那個女人,并不關袁家母子的事。只是現(xiàn)在過了這么多年,重重誤解加上年深日久,要說服女兒恐怕并不容易。他不敢多言語,他早就料到這點,所以猶豫躊躇這么久一直不敢和她說出事實。只能時不時地暗示和提醒,可惜他輝煌殿不知道是遲鈍還是裝死,總讓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無賴MO:對譚董事是裝死,對你就是遲鈍了。阿門?。?/br>黃月芬摸摸他的頭,“當年你那么小,又那么可愛,就跟著輝煌屁股后叫著她輝煌jiejie?,F(xiàn)也這么大了,時間真是快?!彼呐乃氖?,“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他的臉染上紅暈,想了想,還是虛加了點時間“半年?!?/br>“才半年吶?!秉S月芬微皺眉頭,顯然對這種速度同居有些反感。他恨不得把話吞回去,急急補充,“我們一起住了半年,之前還有交往的?!?/br>這明顯騙人嘛。黃月芬好氣又好笑,也不拆穿他。“我這次回來本來想……”話說一半,被大力的拍門聲給打斷了。“出來,媽!出來,我想起來了!”她的口氣都帶著火星點點。小獸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心驚膽戰(zhàn)!黃月芬轉頭問他,似笑非笑,“你還瞞了她什么?”“沒……沒有了?!辈荒茉僬f了,有再大的矛盾也只能內部解決了,千萬不要想未來丈母娘來救場,丈母娘不添亂他就謝天謝地了。黃月芬打開門,女兒就像只出閘的小獅子一樣沖進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手足無措的小獸,像是要把他燒出個洞來。“我想起來了”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媽,那個袁阿姨是不是就是那個袁婉凝?”“叫袁阿姨!”黃月芬虎下臉,指著小獸“這是你袁阿姨的兒子,記得吧?!?/br>輝煌一口氣堵在心口,依然不敢相信,“媽你騙我的吧,你騙我的吧。”“小輝煌,”他訥訥地不敢上前,怕她是氣瘋了。“姓袁的只生了個女兒?。∷膩淼膬鹤??”輝煌有點暈了,一大半是氣的,一小半還在含混不清的回憶里抓線索。“就是可可嘛,以前常跟在你后面的可可?!秉S月芬好心地提醒女兒,“你還常常帶他玩游戲的?!?/br>她大腦停頓了半拍,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小時候扯著她衣角撒嬌叫“輝煌jiejie”的小可可?就是那個玩扮裝游戲,自己總是要搶親才能娶到的小可可?“可,可可不是女生嗎?”明明打扮得比她還花哨可愛??!小獸淚了,“我,我mama喜歡把我打扮成女孩子?!眒ama原本想生個女兒的,好在兒子長得漂亮,偶爾打扮一下充女兒樣帶去走親訪友。變態(tài)?變性?偽娘?她半張著嘴,像斷了電的機器人一樣。小獸的心臟不停地顫抖起來,有種末日來臨大難降臨的不好預感……小獸已經做好被炮灰的準備了,可奇怪的,瞪了他半天的輝煌沒有繼續(xù)動作。而是很快地挽著黃月芬出去,留個紙片一樣的背影給他。心里的不安越擴越大,他的耳朵轟鳴起來,連她和她母親的對話也聽不見了。她會原諒他嗎?她或是會像那年一樣,舉起小手上的炮仗狠狠朝他摔過來,帶著哭腔讓他‘滾’!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他不知道該如果避免也不知道怎么逃開。外面?zhèn)鱽砹岁P門的聲音。他搖搖晃晃地向著走一步,極艱難又極沉重。眼前快要一片漆黑了,沒有了方向。過了很久他才在白茫的視線里找回了焦距,臉上冰涼一片。他看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面無表情。啪!啪!一下兩邊“騙子!他站在原地任她動手,反正早做好掛彩的準備了,她只要打得痛快解氣不傷手就好了。可她沒有下一步行動反而是一把推開他,往柜子走去,開始翻箱倒柜。“輝煌,”他害怕起來,她要趕他走了?!拜x煌?!?/br>埋頭柜子里的人發(fā)狂似的刨著,終于刨出她要的東西了。“輝煌,”他上前去,根本不敢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