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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白圭那具死后仍不斷被打擾的可憐尸體,已經(jīng)被楊書彥燒成了灰,撒到了這山谷中,撒到了風中。如此一來,便無人能再將白圭帶回月沉殿那如牢墓xue,死后仍被困在那處。如此一來,便無人能再傷害白圭那具沈寂尸首,那個少女終于能真正安靜的長眠。楊書彥和白圭的一部份,一起躺在那無棺墓xue里,所有人都看見了,那個青年的唇微微翹著,像是陷入了溫柔美夢。楊書彥在今日,讓他的主子,他的愛,真真正正的從月沉殿自由了。而楊書彥也自由了,親自赴往黃泉,與那個少女重聚。大家都知道,這么多年來,楊書彥一直都反對再將白圭從幽冥拉回人世,徒受紛擾,大家更知道,楊書彥無比悔恨,悔恨沒能在白圭慘死那日,趕到她身旁。楊書彥一直是白圭最貼近的人,從他們并肩走出修羅場那日,就是了。那樣的楊書彥總想著,就算那日同白圭一起死在尖竹陷阱之中,也好過趕到之時,只能看白圭尸首在積水與鮮血中猙獰浮沈。但那天起,楊書彥終于不再需要抱憾終生了。那是個所有知情者都知道,一個此生永不該讓白圭知曉,一個該爛在腹內(nèi)、帶入棺中的秘密。但,閔上軒其實很想很想親口告訴楊書彥,說,既然你都已遠遠離去,就不要再占在她心上,把她讓給我吧。就把離她最近的那個位置,讓給我吧。*****寒山城所率聯(lián)盟,動作一月比一月大。剛開始,丁哲驤這多年來的扎實布局,還能穩(wěn)住局勢,可是隔年開始,分部便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原因是日囂塵上得謠言。不得不說,寒山城是布謠的好手,為了達成清剿月沉殿此一魔教標竿的目標,他們廣泛放出謠言,將月沉殿與禁咒及走火入魔邪派,徹底做上聯(lián)結(jié)。然后,便有更多更多的人馬,站到了月沉殿的敵對方。明明本來,雙方都無冤無仇的,卻又替仇恨起了開端。月沉殿一片風雨飄搖,而漫長日子里唯一的好消息,是馮詩翠帶來的。“月沉殿束縛的咒印衰減了非常多。”那日,馮詩翠一手拖著兩個五花大綁的殿眾,進到白圭與丁哲驤等人商議的廳室,將那些人扔到他們面前,道:“很多犬宮非核心的成員,已經(jīng)可以強制脫離了?!?/br>說著,馮詩翠扯開那些人衣襟,露出他們胸口原本紅艷、如今卻變得漆黑的咒印。那些有惡毒懲戒效果的紅艷咒印,如今卻變成了普通漆黑刺青,不再能約束犬宮中人了。白圭臉色一變,難怪這些日子里很多消息都是有去無回,她□乏術(shù)于太多事務(wù),沒能注意犬宮基層,誰知道竟發(fā)生了這種事。月沉殿屹立江湖百年已上,就是因為這個咒印與犬宮制度的運作,沒想到如今竟如此突然,發(fā)生了這樣始料未及變故。可同時,她也忍不住燃起希望。那是不是,只要他們多撐一下,所有人就能逃脫月沉殿的禁錮,一起逃脫這個死境?疏散所有愿意離開的殿眾與犬宮中人,大家一起從這些陳年積累的惡毒仇恨中,遠遠出逃。“雖然基層犬宮中人咒印已經(jīng)失效,但核心干部卻依舊被咒印束縛?!?/br>馮詩翠稍稍挑開自己衣襟,露出其胸口緋紅咒印邊緣,淡淡道:“但我相信,在不遠的未來,就連我們……”她環(huán)顧周圍,“就連殿主、副殿主、犬宮之主與各位護法,都能從其中超脫,”然后,馮詩翠頓了頓,“如果你們愿意,便一起離開隱世而居吧?!?/br>大廳瞬間被這番發(fā)言,引爆了爭執(zhí)。*下章預(yù)告在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yù)告:“我只是終于想知道,是什么讓你和十年之前不同,改變了心意,愿意愛上我了?”語句剛落,白圭便看見閔上軒泛起悲哀淺笑。“早就陷下去了,”閔上軒輕輕道:“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承認,罷了。”*楊書彥去向之謎在此終于揭曉,他不是不來迎接復生的白圭,而是早先一步追著白圭去了黃泉,楊書彥就是這樣死心眼的人但大家不用擔心,以本文的設(shè)定,白圭既然能起死回生,其他人也可以,只要花點時間收集到一定材料就可以做到,要誰活就誰活~←任性的作者55貳拾貳拾有許多人被馮詩翠這番發(fā)現(xiàn),點燃了生與自由的希望,但也有許多人極力反對,要與月沉殿共生死……而那樣的人,大多都是身上仍有血仇要報的復仇分子。最后,丁哲驤大喝一聲,穩(wěn)住了這個吵鬧場子。“反正我們也是打算要從這座山上撤離,另尋巢xue的?!?/br>殿上青年神色不耐,疲憊的搓揉眉心,冷冷道:“傳令下去,開始疏散本部各堂與犬宮人馬,分散到當初說好的分部,至于那些要出逃離開的,就讓他們走吧?!?/br>就這樣,從月沉殿本部疏散成了定局。當晚,整個月沉殿都忙碌了起來,打包、巡察凈空密道、規(guī)劃路線,全殿上下各司其職的忙碌著,為彼此的生存努力。白圭將手中工作告一段落后,就提著緋紅燈籠,來到了丁哲驤寢房門前。“進來吧?!崩镱^青年沉沉對她道。而白圭甫一推門進去,就看見軟椅上撐著腦袋看如山書信的丁哲驤。室內(nèi)燈火通明,青年剛沐浴完畢模樣,漆黑發(fā)尾濕潤,衣袍寬松,正坐在原處,側(cè)著臉沉默看著剛進門來的白圭,眸光爍爍,似是不耐,卻帶了柔軟。“過來坐吧?!倍≌荏J輕聲對她說道。白圭擱下手中提燈,在丁哲驤身旁坐下,鎖著眉頭,忍不住伸出手來,開始替那個滿臉倦容的青年按摩太陽xue。之前與戚渚流王對王的一戰(zhàn),那傷勢讓丁哲驤每況愈下。丁哲驤的實力在這處處妖魔鬼怪的月沉殿,無一是頂尖的,連身為妖物的百狐都是丁哲驤手下敗將,殿主之名實至名歸。可即使是這樣的丁哲驤,也在不少動作下,在戚渚流面前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