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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的體重,而是他們之間那沈重如枷似真似假的愛情。初春石板地寒涼,而閔上軒懷抱溫熱,白圭忽然就想起了月沉殿里那些夏夜,她與閔上軒躺在門廊木板涼地上,散著發(fā),枕在閔上軒臂上,看夏夜里繁星滿布。那時也如這般,地板冰涼,而閔上軒體溫熨燙。那般時刻,讓白圭覺得,她一點都不孤獨。太多那樣美好的時刻,溫熱慰藉。各種矛盾的感情涌上心頭,白圭闔上眼,忍不住輕聲道:“我是真的很認真的愛過你。”“我知道,”臉龐依舊埋在白圭肩頸,閔上軒悶聲輕答:“所以從今以后,我會一直愛著你,到你厭煩為止,再也不會張嘴反咬妳了?!?/br>說著,閔上軒抬起頭來,蹙眉俯瞰她,發(fā)絲微散。“所以,”唯恐驚擾她一般,閔上軒近乎懇求,望著她,輕聲道:“所以,請你再將我關回籠子里去吧?!?/br>而白圭仰看著閔上軒,連眼都忘了眨。那個新雪一般無暇無疵讓人過目難忘的閔上軒,竟如此卑微的對她說,說再也不會張嘴反咬妳了,請你再將我關回籠子里去吧。就像一個荒唐的夢,如今竟在眼前成為現(xiàn)實。閔上軒這個人,白圭一直都記得馮詩翠是如何形容閔上軒的。“只有折斷閔上軒的羽翼,縛住他的手腳,把他牢牢拴在你身邊,才能讓人放心。”那個她們徹夜長談的夜,馮詩翠這樣同她道:“不毀了閔上軒,他就會離開,反身毀了你?!?/br>馮詩翠一語成讖,但十年之后,這個天之驕子卻親自來到她眼前,自廢雙翼,卑微開口求她,求她再將籠門打開,求她再替他掛上頸圈。呆呆看著上方的閔上軒,白圭茫了,不懂了。也許就如百狐所說的,十年真的很漫長,很難熬,才會讓這個男人仿若眼瞎耳聾走火入魔一般的跟在她身邊。現(xiàn)在的閔上軒,就像從前的她一般,因為真的很喜愛一個人,所以寧可被折磨也不愿轉身離開。白圭仰躺著,望著上方的閔上軒,以及閔上軒背上那片灰茫茫的天,無邊無際的灰,有種恍如隔世的抽離感。良久,她才終于張開了口。“我不要你了,閔上軒,”白圭輕聲道:“永遠。”我不要你了,閔上軒,永遠。那日,白圭這樣對閔上軒無溫說道,無疑將兩人關系判了死,再沒話可說,但這份僵滯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因為,又有月沉殿的故人來了。馮詩翠來見她了。沒有任何知會,馮詩翠就忽然推開白圭所在房門,笑吟吟走了進來。依舊是那緋紅平口衣裙,外罩輕紗,華美珠翠滿頭,眉眼迷蒙,盛裝而華麗。維持膝上有書坐在窗臺的孩子氣姿勢,白圭盯著馮詩翠,看的雙眼都發(fā)直了,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經過十年,如今三十一的馮詩翠,美艷更甚以往。十年之前,白圭還認為定不會有比馮詩翠更美艷的人了,但十年之后,馮詩翠卻又出落的更加艷麗奪人心魂。像牡丹,像芍藥,讓人移不開眼。白圭跳下窗臺,沖向了自己昔日閨蜜,又笑又叫的抱住了她。“這種感覺真奇怪,”白圭拉著馮詩翠,雙眸爍爍,忍不住道:“十年之前,我們才差一歲,十年之后,我們卻相差了十一歲?!?/br>而馮詩翠只是噙著笑看著她,眸光復雜,像是有千言萬語,卻都沒能說出來。兩人嘀嘀咕咕摟摟抱抱說了半天話,白圭這才發(fā)現(xiàn)閔上軒就站在門口,手上拿著要給她的零嘴,安靜看著他們,眸色復雜。很快,白圭移開了目光,回頭望向馮詩翠。“帶我走吧,詩翠?!卑坠缪隽藴\笑。看了眼門外閔上軒,馮詩翠也淺淺笑了,眉心絳色花鈿妖冶。“我就是來帶你走的?!彼郎芈曊f道。*下章預告在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馮詩翠也提到了閔上軒,只是是用嘲弄的鄙夷口吻。“你死后,我一直看著他,看他何時才要從騙自己恨你的自欺欺人中醒來,”陷入回憶一般,馮詩翠嘴角含著嘲諷的笑,目光遙遠:“恨妳?想傷你殺你?我真想問他,閔上軒,你舍得嗎?”馮詩翠眸子發(fā)冷,完全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輕蔑:“當我看見閔上軒開始失魂落魄時,真是替你痛快啊,你不會懂得,白圭?!?/br>*話說本次預告真是大快人心啊是否,作者寫詩翠美人說這段話時,也覺得很過癮v43捌捌當年,馮詩翠是白圭輔佐的第二位殿主候選人,之后更讓人意料之外的,歸附了丁哲驤那派,自愿從對手成為附屬,成為了月沉殿新一代權力巔峰的鐵三角之一。而在白圭撫育馮詩翠的那兩年,兩人培養(yǎng)出了很深厚的情誼。不似那張美艷外皮,馮詩翠其實有個溫柔的靈魂。從兩人初識起,僅大白圭一歲的馮詩翠,就一直謹守晚輩的恭敬,一直到兩人都混熟天南地北各處玩耍過了,馮詩翠態(tài)度中那種溫溫的恭謹,還是一直都在。跟丁哲驤那個從一開始眼睛長在頭頂的家伙,完全不同。相隔十年,兩人一見面就興沖沖奔往最近的不夜大城,由馮詩翠作莊,尋歡作樂。買衣飾,飲美酒,吃美食,燈紅酒綠大城里,她們各處穿梭,眉飛色舞,恨不得能將兩人之間那空白的十年,都一口氣玩回來。馮詩翠這種放縱式的陪伴游玩,甚至比當初百狐作陪時還要過癮,沒了臆測與包袱。瘋了一般,她們沒日沒夜的玩,上青樓也上小倌館,每日都替對方挑衣化妝,然后盛裝出門,帶上月沉殿眾與掩面面紗,然后又是吃喝玩樂的一天。簡直就像是要替白圭將那些痛苦記憶都抹去一樣的尋歡作樂。她們甚至在夜色里乘上華美畫舫,一人在船頭一人在船尾,笑望對方,刷一聲開了金扇,在不住晃蕩的甲板上,配合著起舞,舞的如履平地。就像是一種奢靡的技藝,沒什么實用性,卻是她們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