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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見日,雨日初霽。不解那少年到底哪里不對勁,閔上軒有了危機意識,看著百狐,正思索一切可能并思量堤防,卻發(fā)現(xiàn)百狐一個目光剮過來,剛剛暖色神態(tài)消失無蹤,還對他招手,一副要他過去私談模樣。蹙眉,閔上軒囑咐下屬稍候,才踱了過去。“不許再動那個何清秋身邊的白圭了!”閔上軒剛過去,百狐就這樣陰寒帶怒道:“那是真的白圭!你這傻子!差點又要被你這兇手給害死了!”眉頭點點緊蹙,閔上軒舉起自己漆黑佛珠纏繞的手腕。“代價還沒籌好,術(shù)法連起頭都還沒,怎么可能是真的她?”閔上軒涼涼嘲弄,“看過那么多假貨了,竟然還被愚弄,真不像你,百狐?!?/br>“我殺的假貨可不比你少,我可不像你們?nèi)祟愐粯?,只能依靠不可信的眼睛,”百狐哼笑,指指自己鼻子:“雖然有香火與道符焚燒的術(shù)法氣味,但那的確是白圭。”說著,百狐從懷中拿出一樣?xùn)|西,得意展示。神色正隨著百狐的話陰晴不定,待閔上軒看清百狐手上東西,卻真正楞了。最初少年手中躺著塊普通小小鵝卵石,但轉(zhuǎn)瞬,鵝卵石一蹦,膨脹成了只毛茸茸黃松松的可愛小雞,正歡欣鼓舞的在百狐手中拍翅鳴叫。無疑的,這是白圭那千載難見特殊能力,玉石奇獸。呆在原地,閔上軒看著百狐淺笑單手將小雞捧在掌中,眸光明媚。“這是白圭送我的,她老覺得狐貍只喜歡雞,從以前就愛送這種東西?!闭f著說著,語氣雖是埋怨,百狐卻笑了出來。耳邊百狐喃喃說話嗓音漸弱,閔上軒只覺背脊一吋一吋冷了。他想著,想著何清秋出手相護的古怪,想著那日自己緊掐白圭頸項時,她那句:“你還不能放過我嗎?”的確像是白圭,比先前任何一個假貨,都更加真實。因為那個白圭,是真的歸返人世了。*****與百狐分別后,白圭過起捉迷藏一般的日子。奇獸們大大升級,讓她能頗遠就知道追兵或危險接近,無論對方是月沉殿人馬,還是有潛在危險的江湖雞婆名門。但無人相伴終究是乏味的,于是白圭找來了伴游。沒有像曾經(jīng)那樣上人販子市集找人,也沒有呼喚任何往日故人,而是再度呼喚了何清秋。燃燒獨特木符,看那符咒再度起火然燒化做幽幽藍光,散佚,然后將那個寡言卻滴水不漏將她庇護的何清秋,帶回她身邊。也許是白圭真想想再賭一次,想要相信那簫吹的比誰都幽咽的青年,那她從其他魔教親手救下、并宣誓要以性命報答她恩情的青年,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背棄她。但多日不見的何清秋再度來到白圭眼前時,卻帶來個令她震驚的消息。“我查到了你那術(shù)法的施法者,本以為是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楊書彥,沒想到卻不是,”何清秋繞到白圭身后,端詳百狐所留守印同時,這樣道:“是妳的前主上,郁柏?!?/br>白圭呆在原地。她一直知道將自己復(fù)生必不是楊書彥,因為如果是他,必定在她復(fù)生時第一個前來相迎,但她不曾想過,將自己自黃泉招回的竟是郁柏。竟是當年一走了之,讓她與楊書彥被套上犬宮終生枷鎖的郁柏。“郁柏?”白圭狂亂的笑了,這太荒謬:“那家伙這是聽見我悲慘死法,內(nèi)疚了?還是想要將功贖罪重回月沉殿,再當?shù)钪鳎俊彼S刺著:“如果是,那很明顯的丁哲驤那家伙,是不會讓郁柏那混蛋這么容易得手的?!?/br>何清秋卻仿若未聞,只是又燒起了安魂符,然后刺開手掌讓血液汩汩淹過符灰。“來,”將那捧血與灰湊近白圭,青年溫聲道:“張嘴,啊?!?/br>被何清秋那面無表情、卻騙小孩喝藥般的“啊”口型弄的腦中一片空白,白圭反射喝下那捧血與灰。想著,這么溫情的喂藥模樣,與初見何清秋的那清冷形象,真是反差不小。兀自呆楞,何清秋卻很快到外頭洗好手,然后又坐回她身邊。“今后想去哪?”不容拒絕將白圭手拉過開始把脈同時,何清秋這樣輕聲問她,白圭這才想起,自己還在旅游兼跑路途中。拿出懷中滿是皺折的地圖,她端詳起上頭注記,陷入沉思。要在安危、距離、各派地盤與追兵都得考慮的情況下,選出個最佳地點,還真不容易──白圭目光逡巡,然后落在某處自己那歪斜的三字上。無雙館。有天下第一樂館之稱的無雙館,出產(chǎn)獨特的頂級歌姬、樂伶與舞伶,表演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一站上舞臺,就能讓觀眾如墜幻夢。白圭想起那日飯館里所聽見的,自上方傳來的獨特歌曲與唱腔,也想起自己還是犬宮之主,偷偷摸摸變裝蒙面與伙伴同去欣賞的那些表演。依稀記得身邊坐的是百狐,可是無雙館的表演,卻讓那聒噪不休的家伙從頭到尾都安靜無聲。無雙館的表演者們寵喜歡在表演時走下臺來,在觀眾頭頂甚至是座位走道穿梭,讓人感覺像誤入鬼市鬼戲那種華美異常,帶著不屬于人世氣息的世界。坐席間黃燈籠盞盞,好似隨時會有妖撐著艷紅油紙傘,打你身旁走過。表演者甚至人人都會輕功,輔上他們的表演人人都像天外飛仙,迷幻華美的可怕,恍若夢境。“我們?nèi)o雙館吧,”白圭嘴角噙笑,抬眸對上何清秋目光,笑道:“現(xiàn)在我大約不必易容變裝也不會被攔下,能正常入座了?!?/br>*****白圭跟何清秋說,說她想聽那叫于雙雙的歌姬唱歌,卻讓何清秋困擾的皺起了眉。“因為惹出不少事端,于雙雙名氣很大,且不常駐館表演,要聽上一場她的表演有難度,”何清秋平靜對她解釋,可是同時也放輕聲音,安撫:“但我會盡力替你試試?!?/br>白圭乖巧點頭:“真的不行也不勉強,只要是無雙館的表演,我就很滿意了?!?/br>然后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像這樣仰賴一個人,并且乖巧的像是孩子。面對喜怒無常又陰沉的殿主丁哲驤,白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