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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白月萬錢在線閱讀 - 第九十一章 一位老師要娶她學(xué)生的兒子們

第九十一章 一位老師要娶她學(xué)生的兒子們

    

第九十章 一位老師要娶她學(xué)生的兒子們



    (一百六十六)

    我勸了陸白月一個下午,他都不肯答應(yīng)嫁給我,我沒逼他,只跟他說,什么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正好,還可以再收一次份子錢!

    他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走了。

    至于三月三秋的戶籍問題,我十分憂愁,他們倆還勸我不必太過憂心,他倆可以做通房,通房可視作家奴,不需要入籍,將家奴抬上做通房的人家也不少,只須走個過場即可,連婚禮都不用辦。

    我道:那如何收份子錢?

    他們頓時不說話了。

    過了兩天,周問回來了,作為我的第一個學(xué)生,她終于帶著端正小楷字體回歸了課堂,她對我發(fā)誓,這一次,她絕對能在鄉(xiāng)試?yán)锇蔚妙^籌!

    她自述,那日和我一番交談后,大為受用,回家用功練字,夏練三伏,汗流浹背,背上都長了痱子,終于出師!

    我瞧了瞧她的字,作為一個應(yīng)試人,這字終于可以入眼了,最起碼,能看懂是在寫啥了。

    主要是學(xué)習(xí)精神,這個學(xué)習(xí)精神非常可嘉!

    我在她的書上畫了一朵小紅花,以示鼓勵。

    放學(xué)后,我去香料店查賬,她也跟了過來,一路上給我塞了幾個秋梨,我說:我是一個正直的先生,對學(xué)生一視同仁,不會因?yàn)槿魏钨V賂而給學(xué)生開小灶。

    她說:哦。只是家里的樹上結(jié)的,太多了,沒處給。我每生一個孩子,就種下一棵樹,現(xiàn)在我家里,已經(jīng)成了果園。

    我問她:你有幾個孩子?

    五個。

    五棵樹也叫果園???

    她道:五個女兒,男孩前后生了有七八個吧。

    生這么多!

    她很疑惑,道:這叫多嗎?!咱們鎮(zhèn)上,生二十個的大有人在呢!

    太可怕了,這出生率,真的不會導(dǎo)致人口爆炸嗎?

    我如鯁在喉,問她生那么多能養(yǎng)活得起嗎?周問道:哦,其實(shí)活下來的沒那么多,女孩一般都能養(yǎng)活,男孩不太能活,官府一聽是男孩,一般是不給第十五味藥的,有錢也不給,很多母親生出來孩子,又得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好容易長大了,運(yùn)氣不好,遇上抓苦力的,十二歲的小孩子,連喉結(jié)還沒長出來,聲音尖尖的,跟女孩兒似的,一扒衣服,看是個男的就抓走了。以前咱鎮(zhèn)上有條狗,一見著穿白衣服的人就追著咬,就是抓苦力的來了,一個孩子在街上遛狗,直接就被抓走了,那狗跟著跑啊跑,最后也沒追上。

    我沉默了,問她:鎮(zhèn)上的人,都保護(hù)不了自己的孩子嗎?

    區(qū)區(qū)小老百姓,誰也沒辦法跟朝廷作對?。∧侨喊滓路呐?,權(quán)勢滔天,一句話就能要你項(xiàng)上人頭,誰要是敢為了孩子跟她們作對,全家的命都別想要了。所以啊,只能自認(rèn)倒霉,誰叫生的是男孩呢!哦對了,先生你以后可得注意點(diǎn)兒,要生了男孩,得注意藏好,不然被抓走了都沒地哭。

    我道:我連娶親都娶不成,說這些還早。

    她問怎么了?我見她也算心腸純樸,便把我的難處跟她講了,她一聽,便樂了,說:這事,我倒是能幫你。

    我問是怎么回事兒,她說她名下剛好有兩個空戶籍,一個是她的長子,一個是她的三子,這兩個孩子沒能長大就夭折了,但戶籍都在,她一直沒去銷戶,只要我不介意娶她兒子,尊她一句岳母,把戶籍給他們并非難事。

    我大吃一驚,一時不知道是該先安慰她還是感謝她還是毆打她。

    她道,聽說京城里的男子可以拋頭露面,而這里的男子為了避免被抓走,或者被搶親,一般都被藏在家里。有些時候,男子從出生到出嫁,都未曾見過外面的人,所以呀,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是母親一句話的事。

    算起來,她名下那位長子,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二,名周盼妹,三子二十一歲,名周思妹。

    我聽完,對這兩個名字非常非常不滿意。

    三月四月五月,這樣的名字已經(jīng)夠瞎了,盼妹思妹又是什么玩意兒?

    我又一次戴上痛苦面具,周問也看出來我的驚恐,她安慰道:你莫擔(dān)心,出嫁后,男子跟妻姓,你可以把他們的名字也跟著改了。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每天喊盼妹思妹,OMG,青夏說不定會被我招來。

    此事有了眉目后,我送了周問一盒香,作為謝禮,并祝福她早日通過鄉(xiāng)試,改天我給她開小灶。

    我回到家跟三月三秋說了此事,三秋的身體好了一些,應(yīng)該能參加婚禮,于是婚事就這么敲定下來,成親禮訂在十天后。

    (一百六十七)

    這次的婚禮,全程都得我自己cao辦,其糟心程度不亞于上次成親,尤其是我看見喜帖,就想起李晚鏡,看見喜服,就想起李晚鏡,看見紅色的東西,就想起李晚鏡,每天都想用腦袋咣咣撞大墻。

    我問陸白月:你們天星門,有沒有什么失憶的法子?

    他最近跟我冷戰(zhàn)中,連話都不說了,只是淡淡瞥我一眼。

    不是那種時間段失憶,我要的是針對特定人的失憶。我道:如果有的話,請你眨一下眼睛,如果沒有的話,請一直睜著眼睛。

    他看了我一會兒,許是眼睛太疼了,眨了眨眼睛。

    我道:很好,請幫我忘記一個人。

    他終于不咸不淡地開口了:誰?十根手指那個,還是八根手指那個?

    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倆在你眼里,就只有這點(diǎn)區(qū)別嗎?

    到底是誰?

    我聳了聳肩:前夫。最近我看著這些大紅色,總是想起我們的成親禮。

    過往不諫,來者可追。多憐取眼前人吧!他說完就走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繼續(xù)忙,忙著忙著,漸漸地也就不去想他了。

    為避免夜長夢多,我決定先讓他們?nèi)爰俎k成親禮。

    首先是象征性地給周問家里送去聘禮。

    說實(shí)話,很怪,本來老師娶學(xué)生已經(jīng)夠沒有師德了,而現(xiàn)在竟然是老師娶學(xué)生的兒子,真的如果不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絕對不會發(fā)生的神奇故事。

    周問也當(dāng)著一大家子的面,象征性允了,問我誰大誰小,我說兩個人都做正夫,她說不可能,正夫自古只有一個,只能一大一小。

    我說不行,我就要平夫。

    她說不行,你知道什么叫正夫嗎?只有正才叫夫,正永遠(yuǎn)只有一個!夫只有一個!其他叫侍!

    我說不行,我沒辦法挑出誰大誰小。

    她說那只能兩個人都做侍,你要不想委屈他們,就把正夫的位置空出來,一直空著,反正你也沒什么家產(chǎn)可繼承,侍的孩子也是孩子,你留個遺囑就沒事了。

    事到如今似乎唯有這招,我同意了。我們先去周家宗祠,找到了周盼妹和周思妹的名字,屬于周家的男子都在一個很大的別冊上,上面已經(jīng)撕去了許多頁,我給了宗祠的人一枚銀幣,這叫彩錢。拿著撕掉的兩頁去找族長,請他蓋章寫信,交由村長,給了一枚銀幣,這叫彩錢,再去找村長,她要出一個冊子,交由官府負(fù)責(zé)管理戶籍的官員,才能把他們?nèi)肓宋业募?,又給了兩枚銀幣,這叫彩錢。

    最終走到官府這步,又給了兩枚銀幣。我感嘆,真是沒錢娶不了男人。

    入籍前,村長幫我改了名,事情是這樣:我一拍桌子,說那天我說的明明是林四月,你卻寫成了李四月,你耳力衰退!鼻音不分!現(xiàn)在必須馬上給我糾正過來!

    所以現(xiàn)在,他們可以跟我的本姓了。

    依三月的意愿,他用了自己的原名,他說他也很喜歡我給他的名字,但是他更想用自己原本的名字嫁給我。不是逃難時虛構(gòu)出的三月,而是真正存在過二十幾年的桃敘。于是他改名為林桃敘。

    三秋卻要用五月這個名字,改名為林五月,我表示不行,五月這個名字太瞎了,三月都不用了,你用做甚?!于是強(qiáng)制改名林三秋。

    他倆拿到自己新戶籍那一刻,仿若新生,一前一后都哭了,我笑話這倆人: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哭喪呢!

    我揉揉這倆人,坐下繼續(xù)寫請?zhí)鋈幌氲搅艘患拢簩α?,我有個事要跟你們說。

    我呢,身體不太好。大概五歲的時候吧,大夫說我恐怕活不過十歲,后來我活過了十歲,大夫又說我活不過二八,后來我活過二八,大夫又說我活不過雙十,我今年十九歲,明年三月就二十了。雖然那個人很有庸醫(yī)的嫌疑,但你們也知道我的身體,我不一定能活很長,如果有一天

    不,別說。桃敘輕輕捂住我的唇:別說這種話,妻主會活很長很長的。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拿掉他的手:這就叫我妻主了嗎?

    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道:聽我說,我必須把這些事跟你們提前說清楚,不然,這婚結(jié)的太稀里糊涂。我知道此世間有習(xí)俗,若妻早逝,夫侍膝下無子,是要跟著陪葬的。但,若我哪天不幸早死,你們切不可跟著殉葬。

    他們倆都是一驚,我道:我會給你們留個信物,你們拿著信物去找青夏,她會收留你們。雖然我被趕出了家,但她是個好孩子,如果你們?nèi)ネ侗妓?,她知道是我的人,絕不會趕走你們。

    不,不!三秋慌張地抓住我:別說這種話。

    我道:別擔(dān)心,我不會死的,只是以防萬一。

    沒有這個萬一!

    我很無奈:三秋,你過門后,就是打算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妻主嗎?

    他頓時不說話了。我繼續(xù)道:絕對不能為我殉葬,否則,我就是死,靈魂也不會安寧的,知道了嗎?

    他倆都不說話,我便提高了聲音,像訓(xùn)斥學(xué)生那樣:知道了嗎?

    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我道,很好。

    接下來我要想想,用什么信物才能讓青夏一下子知道是我。

    第一個涌入腦海的就是戒指,那枚象征林家家主的戒指。

    它如今在何處呢?

    (一百六十八)

    我和他二人去了一趟當(dāng)鋪,桃敘拿出當(dāng)票,要贖回那枚戒指,然而,當(dāng)鋪的人告訴我們,時間太長了,當(dāng)時約定的是三個月內(nèi)有錢贖回,而三個月到了,我們沒來,如今那枚戒指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

    三秋頓時就怒了,差點(diǎn)就跟當(dāng)鋪的人吵起來,我阻止了他,問當(dāng)鋪的伙計(jì):是何人買走的?那是祖上傳來下的戒指,如今有了閑錢,想把它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