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輕松反制(3)
20 輕松反制(3)
三度回到牌桌,這場從下午三點開始的牌局已經持續(xù)了四個小時,在場的大佬們已經在剛剛休息時用過了晚餐。林桐笙生怕吃多了犯困,喝了兩口粥吃了兩個非生鮮的壽司權且墊了墊肚子。 50萬的籌碼堆放在對面兩人的面前,她附在韓宥耳邊說了一句話,后者的眉毛揚了起來,似乎有些不認同,卻還是招呼服務生,宣布這里直接追加兩次籌碼,也就是上100萬。 對面顯然吃驚不小,何其失蹤后,他存在S國銀行的錢款詭異蒸發(fā),組織內部幾個副會長相互猜疑,都覺得是對方設計拿走了那筆錢,留給韓宥的錢只剩下蘭島銀行的百余萬,而對面干部所在的組織顯然也是不能輕易拿出將近兩百萬現(xiàn)金的。今天桌上的籌碼,大部分是由代理會長資助的,由他資助并不代表不用還,贏的那一方自然可以把錢款收入囊中,輸?shù)哪且环絼t必須背負這百萬債務,這足以讓一個中型組織的產業(yè)完全收歸邦本會本家。 對面干部顯然考慮得更多,他背后的人是錢副會,他們的算盤打得很好,這場贏了不僅能牢牢把持住哪怕洗白整個組織都能盈利的賭博產業(yè),重創(chuàng)王輔佐那一派的何其余黨,用數(shù)據(jù)脅迫林桐笙給他們打牌,哦,對了還能從代理老頭那兒贏一大筆錢。 可,輸了呢?他跟這個愚蠢牌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他們輸了,那么輸?shù)腻X全部由他所在的組織承擔,對,沒錯,贏了必須給靠山分好處,輸了卻必須獨自品嘗苦果。 可是,對面那女人居然把所有的份額都用光了! 對面的干部看到那堆紅黃籌碼,只覺得頭暈眼花有些喘不過氣。 己方的牌手眼瞧著兩方籌碼量差距增大,正打算抬手也把剩余份額追加上來,就被雙目充血的干部拉住了手臂,后者的力氣大到幾乎要把他的手臂抓脫臼。 不許加,你就給我用這些籌碼打爆他們!干部咬緊牙關說道,從齒縫間漏出的聲音就像是蛇的嘶嘶聲。 上次韓宥在隔壁包廂看林桐笙打牌,只覺得爽快,如今跟她同在一張牌桌,盡管知道她是自己的隊友,還是能感覺得她的身后仿佛蘊出了一個強大的黑影,那黑影的壓迫力直讓人喘不過氣。 就像現(xiàn)在,牌局還沒開始,她通過用光己方加籌碼的份額這一招,就將對面的干部逼到了死角。 不加就不加,膽子這么小,切!牌手不滿地將送來的籌碼分作40萬與10萬兩份,自己拿走多的,留給干部少的。 目前,場上的籌碼數(shù)量分別是,林桐笙手上66萬籌碼,韓宥因為打得很謹慎手上也有45萬的籌碼,他們那邊還有剛送上,沒有分配的100萬籌碼;反觀另一邊,牌手原本48萬不到,拿了40萬,眼下88萬,而干部的手里只有剛到手的10萬跟一點零頭。 林桐笙看著對面牌手眼前的籌碼,聳了聳肩膀,將剛上桌的100萬籌碼全部移到韓宥面前,后者嚇了一跳,不確定地看向她。 嗯,你拿著玩,別太浪就行了。林桐笙笑了一下。 韓宥雖然笨,以前也頗沒有自知之明,可直面了林桐笙在牌桌上的壓迫力之后,他自然變得謹慎不少。他吞了口口水,覺得身旁的女人魅力太大,舉手投足間的氣勢比他記憶中還要強勢,韓宥看著她的側臉,若不是礙于場合,真想把她摟在懷里不放手。 他一點也不希望何其回來。 看著那女人叫來的100萬籌碼混不在意一樣丟給那個廢物少主,本就憋著一口氣的牌手恨不得馬上給那狂妄的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荷官看著相貌平平的林桐笙,似是心有所感地微微皺眉又舒展開來。 莊家按鈕在對面干部那里,底牌嗖嗖地貼著桌面飛到每個人手邊。 林桐笙下小盲注,韓宥下大盲注,牌手跟注大盲注,干部翻開自己的底牌一對K黑桃與方片,他本想跟注,可看著手里10萬的籌碼,明明比開局時還多了一個零頭,卻連一個大盲注都不敢跟。他思考了兩分鐘才遲遲丟出一個大盲注,清楚地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嘲笑,干部氣得雙手握拳在牌桌上微微發(fā)抖(為防止作弊雙手必須置于桌面)。林桐笙補齊了大盲注,韓宥棄牌。 轉牌,紅心K,紅心2,紅心5。 按照順序小盲注位優(yōu)先做出決定,林桐笙加注到1千?;貞浟艘幌聰?shù)據(jù),牌手初步斷定林桐笙手里有K,甚至是高牌同花,不過她也有可能沒有中牌,手里一對A或者Q,或許后一種可能性更高,畢竟她的加注尺寸不大。 牌手看著自己手里的88萬籌碼,還有一對6,加注到2千。 干部沒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隊友,明明自己都中牌了,他為什么要加注?穩(wěn)健一點讓他過不好嗎?難道牌手手里有紅心同花? 雖說兩人在同一陣營,可一輸同輸?shù)囊?guī)則逼得干部都要心絞痛了。 他深吸一口氣,跟了注;對面林桐笙似乎真的中了同花一樣,嘴里嘖嘖了兩聲,又丟了8千籌碼進底池,加注到了一萬。牌手心里一沉,她果然中同花了,瞬間把自己的牌丟了出去。牌手棄牌,干部就被架到火上烤了,聽著林桐笙手里卡拉卡拉清脆的玩籌碼聲音,他的腦內甚至緊張出了幻覺那些籌碼似乎是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正一點點將自己活埋。 三個K固然好,但是自己應該以保住籌碼為要。 干部選擇了棄牌,林桐笙得以在不翻牌的情況下,贏走底池,可惜在場的人不能看到她的底牌,否則就會看到她拿的是方片10跟紅心3這樣的爛牌。 這一局贏的籌碼不多,卻讓林桐笙徹底相信,對面已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論是拿走她的數(shù)據(jù)也好,還是采取針對她的規(guī)則也罷。 接下去的牌局十分無聊,觀賽席上的大佬誰都能看出那位干部已經徹底喪氣,就算拿了好牌也不敢加注,猶猶豫豫卻不敢在第一輪就棄牌,軟腳蝦一樣,眼前的籌碼一千兩千甚至五千的只出不進,很快他的面前就只剩下四萬多。 莊家按鈕來到韓宥這里,對方牌手看著干部手里籌碼一點點被消耗,連贏了對面兩把,一把3萬,一把1萬的牌手就像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剛想喊休息,卻被荷官提醒,休息次數(shù)已經用完。 本想追加籌碼的牌手想著對方似乎從未偏離數(shù)據(jù)范圍,自己又想拜托身邊這個干部直接搭上副會長的船,于是決定好好露一手。 他現(xiàn)在手里的籌碼有將近90萬,比林桐笙高出十萬有余,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放話道:我們這邊就算不用那最后50萬的份額,也完全可以贏過你。 林桐笙不說話,就像搭積木一般認真整理著手上的籌碼,紅的疊在藍的上,又拿下來疊在黃的上。韓宥看著她對牌手的狠話無動于衷,若不是要演出自己還隱瞞著背叛一事的模樣都要笑出聲了。 不幸的是,放完狠話這一局,是韓宥憑借手上的強牌贏下了底池。 被林桐笙贏也就算了,對面牌手怎能容忍韓宥這個背刺的蠢貨贏走他5萬籌碼? 莊家位來到急于證明自己的牌手這里。 這一次幸運女神總算眷顧他了,一翻底牌,竟然是一對K紅心梅花,這樣,在大盲注位的林桐笙可玩牌范圍就進一步縮小了,也就更便于他精準讀牌了。 翻前第一圈下注,干部棄牌,大盲位林桐笙下注,韓宥跟注,牌手裝出自以為邪魅狂狷實則相當猥瑣的笑容,直接加注到1萬,林桐笙加注到2萬,韓宥棄牌,牌手心想,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翻牌時機便停止了相互加注,投了1萬進池平跟。 翻牌梅花4,梅花6,梅花7。 牌手仿佛覺得幸運女神在沖他拋媚眼,他挑釁地看了林桐笙一眼,她右側的眉毛一揚,像是有些驚訝的樣子。牌手判斷,她手里的牌大致可能是對A到對J,對他來說最差的可能性就是她拿了一張梅花A,畢竟她在大盲注位可玩的牌不多,他愿意去賭一賭她不拿梅花A的概率,更何況他只要再中一張梅花,或者再來一張K,就可能中堅果牌。 全下。 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之后,他的身家就會躍遷,輸,不可能的,對面只可能棄牌,讓自己輸?shù)纳僖稽c罷了。 沒想到林桐笙想都沒想也推出了自己面前所有的籌碼,這時,牌手瞳孔一縮,似乎預料到了糟糕的結局一樣。 林桐笙不屑玩慢攤牌的招數(shù),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梅花5跟梅花8翻了過來。 同花的不連牌正好中了場上的同花順? 不論第四、五張牌是什么都改變不了結局了,荷官翻開了他的一對K。干部在看到牌的一瞬間暴起,拽著牌手的腦袋往牌桌上撞。 林桐笙伴隨著砰砰砰的腦袋撞擊桌緣的聲音,雙手插袋無所謂地走下牌桌,臺下的大佬看著她就像看到了邦本會把持整個蘭島賭博產業(yè)的希望。 她要么是洛賽琳,要么就是比洛賽琳更可怕的牌手。 韓宥連忙跟著林桐笙下桌,錢副會陰惻惻地剜了他一眼。 桌上的籌碼很快濺上了斑斑點點的血漬,牌手已然被干部撞得面目全非,觀賽席上的大佬接連散去,誰都懶得阻止這場暴行,失去一切而發(fā)狂的賭徒在黑道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