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試探
6.試探
余悅想起她曾經(jīng)因為買了一本輔導書而被父親扇了一巴掌的事,那個廢物男人暴跳如雷,將家里沒錢的原因怪在她身上,指責她不肯學棚戶區(qū)的那些女孩一樣出去賣而是想要上學。 她所有的課本發(fā)泄似的被男人從二樓扔下去,余悅臉上頂著鮮紅的掌印,仿佛聽不到男人在身后的怒罵,平靜地下樓撿書。 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常年被人當做可以隨時潑臟水、可以隨意大小便的場所,那里時常積攢著烏黑的臭水,而課本掉落在這上面,沾染了污漬的課本似乎不能用了,余悅蹲在地上心里有些絕望,而他父親從樓上沖下來,覺得她這種行為就是挑釁,揪住她的頭發(fā)又想扇她一巴掌 喂,別擋道。 余悅父親回頭,看見了住在隔壁的小混混,那是個年紀輕輕就心狠手辣的惡魔,他曾在賭場賭錢見識過這個小混混如何一棍子打破了欠錢不給人的頭,余悅父親身子一抖,退讓了一點。 余悅始終沒掀起眼皮,厭惡被她掩藏在眼底,她并不感激間接被這樣的人救了,他和她父親一樣,是她最瞧不起的那類人,不學無術(shù),整日打架斗毆,混跡在街頭、酒吧,以欺凌別人為樂,早晚會成為社會的敗類。 她父親繼續(xù)拖著她往前走,余悅掙扎想要跑開。 喂,我說,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余悅父親嚇得松了手,沒打沒打,就教育一下。 說話的功夫余悅就抬腳跑了,小混混望著她跑遠的身影切了一聲。 再后來,她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那個她最瞧不起的小混混可能是某位富商的私生子,富商想要認他,而他居然激烈地反對。 她覺得好可笑,她拼了命地想要逃離這里,而有的人卻言辭激烈地拒絕。 鐘總,這位就是余經(jīng)理,她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余悅看著走進會客室的鐘鳴,記憶里那個小混混的身影逐漸與他重疊。 鐘鳴叫秘書出去帶上門,而他走進來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平淡地問她:余經(jīng)理有什么事嗎? 我來就是想請教一下鐘總,是對我們公司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 還是對我有什么地方不滿意?余悅把鬢角的頭發(fā)繞到耳后,手指有些輕顫:我們公司既然通過考核,為什么突然終止合作進程? 余經(jīng)理覺得我是故意的?鐘鳴輕笑一聲,你想得太多了。 他要什么,這是余悅自從再遇見他后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這樣煞費苦心,就是要逼她自認從前嗎? 鐘鳴看余悅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手指發(fā)力似得握緊,整個人看著脆弱到仿佛一擊就碎,他皺起眉,有些厭煩地說:很簡單,因為你們名氣太小,不夠格 阿鳴 鐘鳴的話停下了,平靜的表象突然就破裂了,似是被某種記憶觸動,眼里露出幾分狠厲,說出的話也十分刺人,你憑什么這樣叫我? 余悅抬起頭,眼眶有些發(fā)紅,泫然欲泣般跟他說:從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可我真的是不得已,這些年我也很難過 等她淚水從臉上掉落下來時,鐘鳴直接站起了身,冷漠地下了逐客令:看來余經(jīng)理沒什么事,那就請離開吧,我還有會要開。 阿鳴 你要我叫人請你出去嗎? 余悅苦笑一聲,說:我自己走。 無視旁人對她的異樣眼光,余悅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醉語,按了好久車鑰匙才打開車門。 坐進車里的那一刻,她卻突然換了副表情,將兜里裝著的眼藥水掏出來扔到一邊。 他似乎不要她的示弱與懺悔余悅發(fā)動車子,覺得她可能太沖動了,自尊心過于強的人怎么會允許別人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呢? 嗡嗡 看了眼,是柯涌的電話,余悅直接按斷,她現(xiàn)在可沒精力應(yīng)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