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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觀察自己,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作為同行和多年搭檔好友,他完全能讀到那眼神里的探究,但他現(xiàn)在也只能安慰她:“節(jié)哀吧,末麗?!?/br>一旁陪同的李子喬也哽咽勸道:“末麗,別哭了,我知道你跟葉總有感情,但人死不能復(fù)生……咱們還得想想后續(xù)怎么辦。”王堅也過來勸了兩句,示意大家出去說,一行人就都到了法檢中心的院門口,顧明成的假肢拿去修了,今天只拄著拐杖走路,走得格外慢些,還是把傅末麗摟在結(jié)實的臂膀里,讓她靠著自己的肩平復(fù)心情。但是,王堅并沒打算給她太多緩和余地,直直走過來說:“傅小姐,我們這邊有歡迎幾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跟我們配合一下?!?/br>傅末麗接過李子喬遞來的紙巾擦擦鼻子說:“好,你想問什么就問吧?!?/br>顧明成皺著眉頭看王堅,王堅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語氣放緩說:“你最后一次見到你繼父葉向東是什么時候?”“昨天傍晚吧,他從上海飛過來的,我和李子喬一起去接的機?!?/br>李子喬馬上點頭:“對對,我們一起去接機然后一起回到酒店?!?/br>王堅又問:“然后呢?”傅末麗說:“然后,他就走了,他要去見一個人……就是市政建書記許景琛。”“他們以前認識嗎?”“見過,一起喝過酒?!?/br>“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上個月吧……具體哪天我忘了?!?/br>“他們經(jīng)常見面嗎?”“不,葉叔大部分時間在上海,上次來是因為探班?!?/br>王堅點點頭,又問:“他有沒有跟你提他為什么要去見許景琛?”傅末麗猶豫了一下,抬頭看顧明成,顧明成馬上會意:“王局,不如我們等會兒再問?末麗現(xiàn)在受了驚嚇,不如讓她先冷靜一會兒?”李子喬馬上附和:“對呀對呀,我們心里都亂套了,哪有心思想你這些問題,我跟你說警察同志,我們末麗還要拍戲,現(xiàn)在這個事出了,整個劇組都受影響,末麗的名聲也會有影響,錢都投進去了,戲也拍一半了,總不能……”王堅不耐煩地打斷他:“是你的戲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啊?我們要對每個人進行問話,這是司法程序,據(jù)我了解,葉向東是投資方吧,他死了你們劇組也得散伙吧?”李子喬不服氣說:“你們警察問問題可以,但傅小姐也有自己的律師,在律師到之前,她是有權(quán)保持沉默的!”“你是什么人?”“我是傅小姐的經(jīng)紀人!”“你昨晚送葉向東回酒店又去哪里了?”“哎,你們警察真逗,找不到兇手就到處懷疑是吧……我告訴你,我就一直在我房間待得好好的……后來還和傅小姐一起去吃飯,劇組的人都看見我們了,不信你問他們?!?/br>王堅知道他說的未必準確,只是想搪塞他,于是說:“我們會找劇組的人問話的,如果你的供詞跟事實不符,你知道你就是妨礙公務(wù),到時候也可以拘留你……”李子喬還想說什么,傅末麗打斷:“可以的,王局,我們?nèi)ε浜夏?,我理解警?/br>不容易?!?/br>這話倒是說到王堅心坎里,他冰冷的臉總算擠出一絲笑,看看顧明成,那眼神似乎是說——還是你會調(diào)教。“那好,你們等下到市公安局,跟我們錄一個口供?!?/br>顧明成沒接這個眼神,繼續(xù)陪著傅末麗往外走,傅末麗轉(zhuǎn)頭跟李子喬說:“你給郭導(dǎo)打個電話吧,今天的戲恐怕都拍不成了……”李子喬的電話鈴也確實沒斷過,他匆匆點點頭就到一旁打電話去了,顧明成這才低聲問,你想說什么,跟我說吧。傅末麗咬著嘴唇遲疑,最后還是抬起眼睛看著顧明成,他沉穩(wěn)的目光里似乎什么都可以盛進去,包括她所有過去的不堪往事……她剛要說話,顧明成搶著先說了,有些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傅末麗微微一震,看顧明成一臉平靜地又繼續(xù)說下去:“我覺得也有必要讓你了解一下案情……王局早在電話里就我說了現(xiàn)場的情況,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但你不妨聽聽……也許你能想起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來。葉向東是被人從腦后用鈍器擊中而造成顱底骨折,后又推到窗外,因為這個房間的窗是開向一片無人濕地,又是晚上,幾乎無人經(jīng)過,所以很長時間沒被發(fā)現(xiàn),直到早上五點左右,清潔人員經(jīng)過時才看見了尸體。兇器初步判斷是包間內(nèi)的一個大理石煙灰缸,但上面沒有指紋。第一現(xiàn)場很凌亂,看起來好像有爭斗的痕跡,我們還發(fā)現(xiàn)一些資料和照片灑落地板……所以也就看見了上面的內(nèi)容……”傅末麗忍不住打了個顫,顧明成感覺到了,但還是神情凝重繼續(xù)說道:“飯店幾乎沒什么監(jiān)控設(shè)備,這也造成案件偵破的難點,但是在大門前停車位置是有加入悅閱監(jiān)控的,而且“清苑會所”的客人都是VIP制,所以幾乎每個客人進到包間都有記錄,除了你繼父,當晚就是許景琛這個人來過包間。目前他已經(jīng)被傳訊,但卻拒絕承認當晚見過你繼父。尸檢報告確定葉向東的遇害時間應(yīng)該是在昨晚6點半到9點半左右,而從飯店正門前的監(jiān)控錄像來看,葉向東應(yīng)該不到6點就進了飯店,在他進到包間不到一小時后,他曾找服務(wù)員要過茶水,當時那個服務(wù)員還有印象,也就是說,葉向東應(yīng)該是在7點到9點半左右遇害,而這期間只有許景琛的車在飯店門口出現(xiàn)過,而昨晚那個時間你又一直跟我在一起……”傅末麗抬了抬眼皮說:“你也會受影響嗎?”顧明成說:“我倒沒什么影響,只是王局不太可能讓我參與調(diào)查這個案子了?!?/br>傅末麗點點頭,兩個人繼續(xù)往前走,走到盡頭,又折回來,顧明成低頭點了根煙,靠在大院的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