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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唯死謝罪。“魏子胥,你混賬!”方雷虎咆哮。***李紜姬在臺下將方雷虎與魏子胥的互動看在眼底,絲毫沒有在意臺上依舊進(jìn)行的競標(biāo)。嬤嬤與小廝抬著軟轎載著昏迷的瑟瑟,低聲恭謹(jǐn)向主事娘子李紜姬索取精致的金屬通行牌,腰牌上寫著洋文,是各個參與初夜權(quán)競標(biāo)貴賓的英文名字拼音。通行牌也是房卡,凡是標(biāo)出去雛兒,皆以軟轎送去貴客房中。李紜姬看著瑟瑟蜷曲在上頭,眼睫輕顫著像只沉睡休息的蝶。望著依照廳內(nèi)包廂位置與號碼制成的建筑模型,抽出代表魏子胥與方雷虎所在包廂的小格,里頭并排著兩人的名字。李紜姬嘆了一口氣,老天爺真的如此殘忍嗎?還是說,魏子胥,你就這么狠心步顧念舊情嗎?竟在最后關(guān)頭放棄了瑟瑟?她踟躕不前,再次抬眼看了魏子胥一眼。沒想到魏子胥竟然正凝眸望著她的方向。究竟是在看瑟瑟還是看她?但魏子胥那雙眼眸冰冷,讓人瞧不清心緒,只能內(nèi)心暗嘆瑟瑟命苦。直到嬤嬤問怎了?她才斂眉淡淡說道:“沒事,洋文真難懂。不仔細(xì)瞧明就會認(rèn)錯。到時島主責(zé)怪下來,我擔(dān)不起?!?/br>李紜姬終究是顫著指尖拾起了一塊通行牌,狠心將瑟瑟送去了該去的地方。***魏子胥凝眸看著臺下李紜姬的一舉一動,瞧著瑟瑟讓人抬走,這才起了身。小廝問他不繼續(xù)競標(biāo)姑娘嗎?他彷若未聞,徑自走出包廂。他沿著小徑登上這座島最高峰,秋夜里海風(fēng)吹襲,亂了墨發(fā),舉目望去是茫茫大海,漆黑無涯,唯一的燈光便是碼頭與酒池rou林的園區(qū),碼頭上僅停泊著一艘小舢舨,隨著海浪拍擊,撞著碼頭的木柱。魏子胥隨意坐在巨石上,由擦得黑亮的皮鞋底抽出一把薄如蝶翼卻鋒利無比的銀刃,在手中把玩,凝思良久。然后,他緩緩將銀刃收起,拍拍身上灰塵,輕快疾步下山而去。023花翻露蒂芝蘭現(xiàn),不知眼前君何人(1)魏子胥愣愣地站在房內(nèi),望著床榻上躺著嬌弱的女體,心中五味雜陳。方才登上山巔,魏子胥便知道勉強(qiáng)搭著舢舨逃離這島絕不可能,轉(zhuǎn)而想著晚些赴方雷虎房里與之周旋。反正方雷虎一夜間失了半數(shù)家產(chǎn),將更需要魏家奧援,即便對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眼下也只能同意魏子胥開出的條件。對瑟瑟方雷虎絕對會遷怒而肆意凌虐,他便以魏家奧援為條件,將瑟瑟與幾個雛兒要了過去。讓方雷虎誤會他魏子胥是貪婪好色之輩也無所謂。再不成他便動用更殘酷手段,脅迫方雷虎屈服。卻沒料到瑟瑟人現(xiàn)在正躺在他的床上,海棠春睡嬌無力,酥乳如波甜酣側(cè)臥,呼吸平緩毫無防備。是哪個有心人刻意為之?方雷虎?還是那個主事娘子?方雷虎臨去前目露兇光對他咆哮,怎么也不可能突然想通了,把人送到他床上來。更別說他那一出玩弄方雷虎于股掌間的競價戲,陰毒地斬去方雷虎一半身家,以方雷虎個性暴跳如雷找他算賬都來不及,哪里會這么"殷勤"?又或者是因?yàn)榕馁u一事讓方雷虎家產(chǎn)在島上頓失一半,不得不對他低頭?那方雷虎繼續(xù)順著他的劇本走,更好。但他沒忘記李紜姬望向他的神情,帶著一絲恐懼與驚詫,照理說不是個敢惹事的人…除非這一切是島主授意挑撥離間。那這島島主是誰,真正的對手恐怕就是他,而非方雷虎。那現(xiàn)在躺在他床上的瑟瑟…是否是個陷阱?睽違兩年未見,瑟瑟已出落得纖凝嫵媚,是否還像當(dāng)初一般天真純潔不知世事?是否為島主所用,他半點(diǎn)不知。瑟瑟算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挫敗。親眼見到她與楊治齊的吻,絕了心思,離開北京后,與梁家斷絕了聯(lián)絡(luò),連家中仆役偶爾提及北京,都讓他打斷,不愿多聽。魏子胥蹙眉在床榻上坐了下來,瑟瑟這三年長得極好,桃頰香收,絳唇如櫻,當(dāng)年他捏握笑鬧她長得太小的酥乳如今已經(jīng)成波濤,薄掩在赤色的肚兜下,隨著吐納起伏。他伸出長指,指尖僅離瑟瑟的肌膚一毫厘,輕輕地描繪瑟瑟的容顏。他雙眸低垂,指尖緩緩滑動,來到了瑟瑟的肩,順著單薄的肩頰往瓊枝軟腰拂,心里微漾著眷戀,多少情牽。什么絕了心思,都在騙自己。但這兩年,他改變自己,外貌、個性都變了,那瑟瑟這兩年可能不變嗎?人都會變。身旁擺著一只木制托盤,上頭有著一張小卡與一紅色小圓針。讀了小卡上的洋文,他拾起圓針往瑟瑟凝脂玉臂扎入。****瑟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懸吊在米白色的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但她視線模糊不清,讓她忍不住抬起手想揉眼睛,看清楚些。只是這一動作,才知道手臂如懸掛幾斤重的鉛般沉重。她在哪?她秀眉輕蹙瞇眼側(cè)頭一看,便瞧見一抹白身影坐在她身側(cè)。是標(biāo)下她的人嗎?思及此,她渾沌的腦袋清醒許多,雙眼瞠大瞪著對方,無奈因藥效尚未褪去,視線依舊不清,勉力支身而起,僅見到男人應(yīng)是東方臉孔,削著利落短發(fā),向后梳攏整齊,雪白的襯衫上不沾一點(diǎn)塵埃。那男人靜默著凝望著她不發(fā)一語,她體力不支,搖搖晃晃又癱軟下去,勉力以手肘支撐著身子。不知為何,男人突然站了起來,抬手拿起床邊小幾上的話筒就要撥出,瑟瑟仰望著高大挺拔的身影將食指探入撥號盤開始旋撥,倏地有些害怕,心里擔(dān)心是不是因?yàn)樗龥]有立時起身服侍男人,一臉病弱,男人不滿意,要退貨了?023花翻露蒂芝蘭現(xiàn),不知眼前君何人(2)李紜姬的叮嚀言猶在耳:“瑟瑟,使盡渾身解數(shù)勾引那男人,讓他留宿你一晚,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為你贖身,逃離這島…”瑟瑟慌忙往男人撲去,不顧自己險些跌下床榻,她一手扯著他的襯衫,一手按住了切話鍵,硬生生地將撥號切斷。“等等…等等…不要…不要退掉我…我可以服侍你的…等等呀…”瑟瑟嘴里焦急呼喊,男人對于她的舉措有些驚愕,卻沒有回答她。瑟瑟瞧著男人眼眸轉(zhuǎn)深,皺起眉,似乎極為不悅,才想起或許此人不懂漢語,望著男人錯愕的表情怯怯地問道:“…公子…唔…爺會說漢語嗎?”這兒的人為營造親昵感,對貴客皆稱為姑爺,妓子對客人尊稱爺,和一般家中稱為爺一樣意思。眼前俊秀男人依舊不回話,眉頭卻皺得更深,眼眸中寒意浮現(xiàn),瞧得瑟瑟渾身發(fā)顫,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這么不討他喜歡?那…為何又標(biāo)下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