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打一個賭
第7章:打一個賭
匆匆一瞥,霍扉婷就轉(zhuǎn)正了頭,保持背對的姿勢。 果然是他,曲總就是寧博口中的曲歌近。 寧總,我找你都找到了這里,你就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曲歌近從西裝上衣口袋里拿出鋼筆,翻開了文件的某一頁,請你批款簽字,承包商等著拿錢,承包商下面還有工頭,工頭下面還有無數(shù)個工人,昨天就有一批人集結(jié)在工地拉橫幅了,來了兩家電視臺采訪 寧博打斷他的話,吊兒郎當?shù)卣f道:哪家電視臺?你說來聽聽,說不定他們家的女主持人,私下還約過我。 說什么都會扯到女人的身上,那根rou是一天不找個逼來捅就會流膿生瘡了么? 曲歌近捏緊了鋼筆,他瞥了眼泳池里背對自己的女人,把鋼筆重新放回了西裝上衣口袋。 他知道打擾了寧博的好事,但他手里頭的事是十萬火急,一刻都不能耽誤的。 曲歌近合上文件,取過一塊浴巾展開,示意寧博上岸來談。 寧總,請。 寧博偏不上岸,腿一蹬,往后一游,攬過了霍扉婷的肩,擺正了她的身姿,讓曲歌近看見霍扉婷的臉。 她叫霍扉婷,你可認識?寧博的手搭在霍扉婷的肩上,兩根手指搓著霍扉婷快要掉落的吊帶。 曲歌近認出了池水中的霍扉婷。 她爬得還挺快,都爬到了寧博的身邊,做生意從保安做到寧博,肥瘦不挑,跨度挺大。 不認識。 寧博拿著展開的浴巾,只對夾在腋下的文件抱有熱忱,再一次邀請寧博上岸,寧總。 寧博吃準了曲歌近拿自己沒辦法,他看向霍扉婷,撫摸她的側(cè)臉。 小寶貝,你認識曲總嗎? 靠在寧博懷里的霍扉婷被那聲小寶貝rou麻到了,屁股上的雞皮疙瘩一茬一茬地起。 認識。 霍扉婷看向站在岸上像個傻子似地展開浴巾,等寧博上岸的曲歌近。 去時遇的那晚,是我照顧酒醉的曲總,曲總醒后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我惹了一身腥不說,還倒貼了房費,今天寧總正好在,我想讓寧總評評理,這當男人的,有像曲總這樣縮頭式的當法嗎? 曲歌近不接霍扉婷的話,他視霍扉婷為空氣,頑固地拿著浴巾,又喊了一聲寧總。 寧博點了點霍扉婷的鼻頭道:曲總在我s集團上班,無工資,無保險,無職位,他就是一個三無人員,你能指望從他身上拿到錢,你就指望錯了。 寧博藐視的眼神從曲歌近的身上掠過,看向霍扉婷。 他斜著腦袋,手捏霍扉婷的耳垂玩。 我和你打一個賭,曲總的身上要有超過五十元的現(xiàn)金,我就讓你跟了我,要是他身上沒有超過五十元的現(xiàn)金,你就把身上脫干凈,一絲不掛地泡在這水池里,泡夠一天一夜,我就考慮一下,要不要你跟我。 望著寧博充滿狠辣的眼神,霍扉婷眉間積愁。 曲曲歌近不至于窮到身上連五十元的現(xiàn)金都掏不出來吧 你說,曲總的包里,有沒有五十元?寧博輕抬起了霍扉婷的下巴,端詳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龐。 鼻子是墊高了的,眼角是開了的,她的臉不是純天然的,基礎是良的原生臉經(jīng)過細微一整,就變成了優(yōu)。 寧博不討厭霍扉婷的模樣,也談不上喜歡,沒有長成被寧博無緣故討厭的那種類型,霍扉婷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 霍扉婷睫毛撲扇抖動,回答道:我希望有。 寧博冷哼一笑,松開了霍扉婷的下巴,朝著站在岸上的曲歌近大聲說道:曲總,你把你兜里的錢全部翻出來給我們瞧瞧。 寧博這人一向愛玩,玩歸玩,現(xiàn)在他和女人泡在泳池里玩,玩到了自己頭上,曲歌近就不樂意了。 曲歌近沒動,仍是端正地捧著浴巾: 寧總,請上來說話,這筆款項是急用,是無數(shù)人的血汗錢。 你翻你兜里,把你所有的錢全翻出來,我就上來。 曲歌近感覺自己就像臺上表演雜耍的猴子,被池中的寧博和霍扉婷看著好戲。 忍了忍,曲歌近把浴巾搭在了手臂上。 寧總說話算話。 雖然寧博經(jīng)常說話不算話。 曲歌近翻開西裝上衣的口袋,掏出一元的硬幣,左褲兜里摸出一把零錢,右褲兜里摸出了折疊的十元、二十元零鈔。 那被曲歌近誤以為是在看好戲的霍扉婷,心臟怦怦直跳。 她比誰都緊張與擔心。 不會吧,這么少?上次都能摸出四百元,這次摸出來的怎么全是小鈔? 一共多少?寧博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曲歌近把錢當著他們的面數(shù)了一次,雖然沒有出聲報出數(shù)字,但還是用眼睛能看出他手里那堆錢一共是四十三元零五毛。 曲歌近把數(shù)好的錢,仔細地整理好,放回了包里,再次展開了浴巾。 寧總。 好,我上來。寧博收回了搭在霍扉婷肩上的手,開心的對霍扉婷說道,寶貝兒,脫光光噢。 大腦瞬間空白無聲,霍扉婷疑心自己是被曲歌近與寧博聯(lián)合起來整了,可從寧博對曲歌近的態(tài)度來看,這兩人的關(guān)系是沒有好到能聯(lián)合在一起整自己的地步。 擺在霍扉婷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是拍拍屁股從水池里大步離開,這樣做的后果是以后就搭不上寧博了。 二是乖乖聽話,脫光泡在泳池里一天一夜,這樣或許與寧博有發(fā)展的可能。 霍扉婷猶豫著,摸上了裙子的拉鏈。 她拉下裙子拉鏈,選擇脫光泡在泳池里。 很好。寧博對她的表現(xiàn)很滿意,重重地拍拍她的臉蛋,從泳池里起身。 脫光的霍扉婷雙手捂住胸口,看見寧博一上岸,曲歌近就恭敬的為他披上浴巾,兩人錯開距離,曲歌近慢于寧博半步,跟在寧博身后。 兩人走進了屋內(nèi),留霍扉婷一個人泡在泳池里。 夕陽西下,霞光染紅了池水。 泡在恒溫泳池里,不像泡溫泉,會越泡越熱,隨著室外溫度降低,風從天邊刮了過來,坐在池水中的霍扉婷打了一個噴嚏。 她抱住胸口,赤著身在泳池里來回走動,試圖暖熱身體。 她偶爾探頭去看拉上窗簾的玻璃門,看他們談完事情沒有,心里帶著期許,希望寧博不要忘了自己,看在自己聽話的份上,早點讓自己走出泳池。 天完全黑了后,霍扉婷看見亮著燈的屋內(nèi)沒有映出人影,就知道兩人早談完事情離開了,怕是寧博都忘了自己還泡在泳池里。 霍扉婷心情低落,索性想要踏出泳池離開了,但又幻想自己在泳池里泡夠一天一夜后,寧博能夠可憐自己,垂愛自己。 又堅持在泳池里呆了大約一個小時,霍扉婷伸出泡漲發(fā)白的手指看,打起了退堂鼓。 長夜漫漫,這泳池里就自己一個人,霍扉婷怕黑怕鬼,很難不會胡思亂想。 一位女侍者端著托盤,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 對躍躍欲試,害怕著想要上來的霍扉婷說道:霍小姐,這是寧總特地打電話給你送來的果汁、浴巾、衣服,還說,如果你還在泳池里的話,就把這些東西給你,讓你上岸擦洗干凈,坐下來稍等休息,寧總會派車來接你。 原本面容愁苦的霍扉婷立馬喜上眉梢。 這是成功了?!成功讓寧博留意到了自己。 托盤里放了一件嶄新的黑色吊帶連衣裙,面料比霍扉婷穿來的那件黑色連衣裙高級多了,翻開內(nèi)里的商標牌,是某大牌的最新款。 霍扉婷迫不及待就擦凈了身體,去相連的套房洗了澡,換上了那件連衣裙。 豪車到達酒店大門,借了酒店員工化妝品化了全妝的霍扉婷上車后,置身如天堂,飄飄然。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步登天嗎? 處于暗喜的霍扉婷聽見坐在前排的司機問道:霍小姐,你家在哪里,寧總讓我送你回家。 回家?! 難道不是送去寧博的床上嗎?怎么就回家了呢? 想多了,一切都源于自己想多了,霍扉婷焉了,老實地報出了一個地址。 又不老實的向司機打聽道:寧總現(xiàn)在在干什么?人在哪兒? 霍小姐,抱歉,寧總的行程我不清楚。 那那那叫霍扉婷想了下名字,說道,那叫曲歌近的,與你們寧總是什么關(guān)系。 曲總是集團的職員,與寧總是上下級關(guān)系。 具體職位呢? 如果非要說一個職位的話,那就是 曲總是集團的部門經(jīng)理。 誰家部門經(jīng)理兜里連五十元都掏不出來,這還是s集團的部門經(jīng)理,肥得流油的工作,現(xiàn)金拿不出來,身上的卡應該有幾張吧。 但這個曲歌近,全身上下比他的臉還干凈。 我聽寧總說,曲歌近是集團的三無人員,無工資、無保險、無職位,是真還是假? 司機點了下頭。 曲歌近剛進集團的時候,從最基層做起,當過集團大門的保安、收發(fā)快遞的跑腿小弟、當司機再是業(yè)務員、運營人員等等,幾乎輪過了集團所有的職位,一分工資都沒有。 曲歌近他也愿意?沒工資都愿意?!霍扉婷就沒見過如此窩囊的男人。 沒工資還要在集團工作,給寧博當受氣包,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s集團這一家公司,找不到工作。 怎么不愿意,曲總他司機欲言又止,沒有往下說了。 霍扉婷來了興趣,追問道:怎么了,為什么曲歌近會愿意?寧總那樣壓榨他,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司機察覺自己的話過于多了,閉緊了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