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zhàn)
首戰(zhàn)
陶湛不假思索,兵能隨便借么,你當自己是顧將軍再世? 他說著轉(zhuǎn)過頭,突然愣住了。身旁那人容顏分明如少女一樣稚嫩,偏偏眼神有時古井般幽深安靜。陶湛心想,安靜,但又堅定至此堅定至他看見了這雙眼睛,竟覺得她所有的愿望都應該實現(xiàn)。 北境前線,裴瑯已帶兵在雪山中逡巡了七日。清點糧草輜重,彈盡糧絕,而蠻族人仍在跟,不緊不慢,像貓捉耗子,玩弄夠了,等著一掌拍死而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幸在蠻族人也無意拼殺。 第八日晨間,軍隊休整一半,忽聽鋪天蓋地的戰(zhàn)鼓聲蠻人來攻! 這陣仗極大,他立刻命屬下領兵驅(qū)前,自己押后守尾,斥候不多時拍馬來報,氣喘吁吁,蠻族來襲!上、上了四萬兵馬 裴瑯眸色一深。他們兵力不過五千,早前探得蠻族人兵力也不過一萬,四萬則是大戰(zhàn)的規(guī)模,蠻族人瘋了,傾舉國之力出來圍他們? 他皺起眉頭,慢點說。 斥候粗喘幾口氣,說是、說是我們宣戰(zhàn)了! 裴瑯當即破口大罵:前頭的都給本王滾回來!誰他娘下的戰(zhàn)書?! 他縱馬狂奔,前頭的人挨個被他抽了一頓,各個仍是不明就里。裴瑯無暇他顧,帶兵狂奔,深入雪山腹地,繞下一座戈壁,突聽身后轟的一聲雪崩! 那處山坳里正是最易雪崩的地方,他們剛逃出,身后便雪崩,不知埋了多少蠻族人,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緊接著,又是喊殺聲震天,屬下全都攥緊了刀,王爺!是他們追來了?我們前頭可是死路 裴瑯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黑,撥馬跑了兩步,突停在冰雪尖上,合眼凝神細聽。 屬下們也都靜了下來,聽得隱約馬蹄聲近,砍殺對戰(zhàn)聲不停方才那震天的喊聲,是用的中原話!是他們自己人給蠻族下了戰(zhàn)書,引得蠻族軍隊傾巢而出,他們又神鬼一般用兵包圍,徹底斷了那四萬蠻族的后路! 屬下激動道:援軍! 裴瑯咬了咬牙,極低聲道:援軍個屁,找死。 這日兩軍酣戰(zhàn)到夜幕降臨才止,兩方都有傷亡,但蠻族人尤其慘重,中原士兵士氣高漲,收兵時仍唱著歌。裴瑯全身黑甲上都蒙了一層血結(jié)的冰,戰(zhàn)士們喝了酒,放浪形骸地往他身上撲,王爺!今日痛快 裴瑯皺著眉將人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一個個踹開,沒好氣道:滾。援軍主帳安在哪? 掀開主帳,里面是一片明光。陶湛也渾身浴血,自在水盆里洗手,忙挺直了腰,王爺。 裴瑯沒理他,一眼看見坐在正中間的顧佳期。她穿著素白深衣,雖不像太后服制那樣繁復華麗,卻也是里外素裹,細腰箍著,坐得筆直,不像個好姑娘,倒像個女軍師。 那半路出家的女軍師正笑盈盈地注視著他當然笑得有幾分討好可他恨不得把人扯過來狠揍一頓,她竟然還有臉笑! 陶湛看他盯著佳期不動,像盯著顆差點丟了的寶貝珠子似的,簡直挪不開眼,只好咳了一聲,王爺,我們今早到的。 裴瑯回神,看了一圈,發(fā)覺自己料得不錯,其余人都是襄平關將領,不少人是顧量殷舊部,難怪能被她煽動,她膽子比顧量殷還大! 裴瑯不想還好,一想便又想揍人,恨得牙癢癢,瞪了佳期一眼,抬腳就踹陶湛,弄酒去! 陶湛:辣眼睛 (奶蓋沉迷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