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緣
南風緣
單展 我把皇帝賣進了南風館。 本是打算給他個教訓,三日后就贖他出來。 誰知那鴇母竟那般性急。 當晚就備了酒席,掛了開苞的牌子,叫個江浙來的鹽商用一百兩銀子摘了他后庭花。 那鹽商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花樣百出,更兼身形偉岸,資本雄厚,令小皇帝掙扎不得,無奈哀從。 事后小皇帝尋死不成,反被鴇母令人綁了個結實,以館里調教新人的慣例,索性尋了客來,換著花樣,或一人獨行,或二三者同入,或交替入門,只晝夜作弄,不令有暇。 三日后我去時,隔著門扇就聽聞鶯啼陣陣,嗚咽聲聲,間或一兩聲粗漢的調笑。 戳個洞兒望進去,屋內杯盤狼藉,座椅倒歪,一截玉臂從帳子里掙出來,旋即又被扯了回去,床簾撲撲簌簌,震顫不休。 看那人影起伏,絕非二三人就能成的動靜。 這委實叫人有些個進退兩難。 總不好直接闖進去,壞了妓門規(guī)矩,擾了正經(jīng)生意。 索性找到鴇母,加價插隊,買了下一人的號牌。 鴇母捏著比小皇帝身價銀子還多了兩倍的賞銀,望向我的眼神很是一言難盡。 我沉吟半晌,覺得還是應略作解釋:小寵頑劣,叫mama費心了。 鴇母尚未回過神,聞言喃喃:倒也未曾費心。所得賞銀亦是不菲。 忙一捂嘴,又小心朝我覷來,官人可是要贖了那小寵回去? 我冷眼瞥她,自是明白客人都喜這初初開苞的,雖技巧不及,卻生澀有趣。又正是要磨其心智令其聽話的時候,怎么折騰都不為過,很是教人盡興。鴇母正好借機大賺,又怎會輕易舍得斷了這財路? 不急。mama既有方子治他這頑劣難馴,倒要勞煩了。 鴇母展演笑開,不瞞官人,若論調弄小寵,mama我可堪行家。多少富貴人家專程尋了我來幫忙調教。莫說僅是這性子頑劣難馴的,便是那清貴書生、桀驁小將,自詡身份,傲骨難折,mama我也自有辦法令他們心甘情愿地巧擅上媚,婉轉承歡,喜之難離。 我嘴角噙笑,微一躬身,如此,便有勞mama了。 便聽有龜公來報,道我那小寵已洗凈備好,躬請客人享用。 這鴇母倒是手腳麻利。 我不由起了興致,與鴇母作別,隨著龜公往小皇帝屋里去。 卻不是方才的屋子。 推門進去,但見屋宇整潔,羅帳生香,有一桌精致菜肴備在桌上。小皇帝被反折了雙手捆在桌邊椅子上,將將被洗過,蒼白的胸膛上尚且殘留了氤氳水汽,遮得那鞭痕、齒痕、吻痕、指痕朦朦朧朧,更添一層韻味。 往日靈動的大眼睛被一層黑紗攏住,聞聲四顧,卻又茫然晃頭。 這鴇母倒委實知情識趣。 龜公在我身側清清嗓子,沖著小皇帝肅聲令道:貴客到!星兒須好生款待,不得懈??! 小皇帝似被嚇了一跳,但三日的調教令他很快回過神來,木木然將頭轉向聲音傳去的方向,按著妓館規(guī)矩,懦懦恭聲應道:星星兒定恭順服服侍,請請客官憐惜 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又因著對這些話中雌伏之意本能的厭惡,秀氣好看的眉毛緊緊蹙起。 那龜公沖我諂媚一笑,躬著身子倒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我拖了椅子坐在小皇帝身側,小皇帝似有不安,微微一顫,在繩縛內微微動了動身子。那繩子粗糙,怕是又要添幾道紅痕罷。 我挾了不大不小一片醬牛rou,遞到他嘴邊。 他并未輕易張嘴,而是鼻翼翕動,小心翼翼嗅了一嗅,神色間便帶了些許疑惑。 我不依不饒地用rou片摩挲著他的唇,迫得他張開嘴來,含了rou片。只見他略一沉吟,便急急咀嚼兩下,吞了下去。 看來是餓得不輕。 歷來南風館調教雛兒,除令其習慣身子被作弄,更是要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以弱其心智,不令有垢。是而有一入妓館,不得飽腹之說,指的就是一旦做了男妓,便終生再不得飽食,只得飲些湯劑,以免后庭生污,惹人厭惡。 小皇帝怕是這三天都不曾進食了吧。以他無rou不歡的性子,也是難為了。 我一筷接一筷,并不停歇,小皇帝也不辨入嘴的是何物,一味咀嚼咽下,很是有些不管不顧的勁頭。 見狀,我心底不由又涌起熟悉的厭惡,他自出生便富有天下,又值王朝興盛,天下清泰,所慮之事寥寥,自是隨心所欲慣了,又何曾多慮過任性的后果? 不由擲了筷子,順手撈起他胯下那物兒,輕捏把玩兩下。 小皇帝難耐地扭了扭身子,卻因著雙腿被縛在椅腿上,合不攏、動不得。 細細打量來,這小玩意兒幾日來怕也是受了不少折磨,周遭毛兒被剃了干凈,愈發(fā)顯得那小小一只粉粉嫩嫩,甚是可人。 捏來揉去,用指甲輕輕劃過頂端,帶出小皇帝一聲輕不可聞的啜泣,那物兒卻依舊綿綿軟軟,不見動靜。 怪道男子間事兒日久,雌伏的一方便愈顯嬌柔,雄風難振,只怕是因著此物久不作正途所用,又時時受著前后夾擊,xiele陽氣所致。 待我想罷回神,卻見小皇帝已在我手下薄汗微微,嬌喘陣陣,那物兒雖因近日被玩弄過度,仍如小蟲盤于我手心,但他腰胯間卻本能挺動,又被繩子縛回去,掙扎中兩頰都染了紅暈。 倒是險些忘了,這家伙雖是新近被采了后庭嬌花,于男女敦倫事上卻并非生手。十四五歲時便與那些個宮女廝混,三年一選秀,后宮佳麗無數(shù),堪堪弱冠之年已誕有兩位皇子一位帝姬,再加上莫貴妃肚子里的那個 只可憐我那妹子,一腔癡情錯付,反遭了他人陷害,慘死冷宮,帶累親族 念及此,我不由手下一重,他哀鳴一聲,瞬間臉色慘白。 我回手又撫上他胸前茱萸,那小小的兩點似是被什么人啃過,輕輕撥弄下血痂邊緣便滲出血絲來,可憐兮兮中又帶著幾分靡麗。 小皇帝口中嘶嘶哀鳴,卻不叫出聲來。 我探手入口,逗弄著那往日里不饒人的一片利舌,又把舌邊雙唇搓弄得艷麗,方并指出入,仿著探門入戶的姿勢,頂撞起他的喉舌來。 小皇帝嗚嗚作聲,卻反抗不得,貝齒欲咬,又被我捏了下巴,只得大張了嘴任由進出,垂涎不止。 手指已被唾液帶得濡濕,我解了椅腿上的繩子,抬高他的雙腿,重又縛在扶手上,擺出個門戶大開的姿勢來。 小皇帝終于得暇闔了雙唇,本能地吞咽兩下,緩解口中不適,又覺出這姿勢羞辱,略略歪過頭去。 姿勢變化,下方那小口終于露了出來,因著已被洗凈,顯見邊緣腫脹,微微翕動,被糟蹋得幾乎難以閉合?;叵胛曳讲潘娔菐ど蟿屿o,只怕是有二人同進同出,過度擴張所致。 以那鴇母習性,這等開疆拓土之舉想必今日也不是第一遭。 坊間傳聞,開苞者或為天資巨物者,可令妓子心折;或為人多勢眾者,可令妓子盛欲。都是有益于磨了性兒、日后好調教的。 探手撫去,那小口兒不由一縮,復又張開,似是邀人巡游。 我手指已被他唾液濡濕,并不干澀,入手時只覺觸感細膩,嬌軟可人,不愧是被龍肝鳳髓嬌養(yǎng)出的一副身子。 小皇帝粗粗換氣,難耐地咬住下唇。 我并指深入,摸到一處凸起,便細細按弄幾下,來回搓動,帶得他如離岸的魚兒般張合著雙唇,卻被我捂了嘴,叫不出聲兒來。 我心里不由冷笑,端的是反應敏感,寬敞濕滑,不愧是個yin種子。 撩袍解帶,順勢而入,一瞬間竟當真有些銷魂蝕骨的滋味兒。不由捏了那纖弱細腰,大開大合,縱橫捭闔起來。 那被搓弄腫了的唇舌無人看顧,便兀自漏了音兒,吟哦不絕,嬌喘微微。 這小皇帝倒是長了一副好嗓子。 比之上林苑東側養(yǎng)的那幾個小伶兒也不遑多讓。 卻不知若讓他扮將起來,唱個鶯鶯夜會,又是何等場景。 神思飄忽,我動作漸緩,卻覺出他正主動翕張著,咂摸我那物兒。心下不由一奇,未料他竟能適應得如此之好,將將三日,已學會主動服侍,假以時日,必定于這風月場上前途不可限量。 心下又添了幾分鄙薄。 卻見小皇帝一邊奮力緊縮又勉強松弛著,一邊壓住了不時溢出的嬌喘,騰出聲兒來,啞著嗓子道:多謝多謝這位客官憐惜。 我便停了動作,等著看他欲要做甚。 朕我,我也本是良家子,遭jian人陷害,身陷于此 覺出他下面漸歇了動靜,我便猛地進出兩下,以示催促,他一時不察,驚鳴一聲,又迅速壓了聲兒,苦笑一下,續(xù)又勉力翕張起來。 我被按摩得舒適,索性松了腰腹,靜等著伺候。 粗喘幾下,調了氣息,他復又開口:三日來唯有唯有客官,尚存幾分憐惜 他勉力說著,下方也不敢再停了動作,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神色間愈發(fā)顯得艱難,又因不見我回應,亦不由帶上了幾分忐忑。 呵這便算憐惜了么?昔日我在朝堂上為你沖鋒陷陣,排除異己的時候,遭人攻殲,險些折了性命的時候,你可曾有半分看顧憐惜? 可見還是于這風月場上,恩情也來得容易許多。 又見他一咬唇,似是橫下心來,不知客官可否幫我送封信? 見我并無回應,他不由更顯惶恐,似是懊悔一時沖動,怕我拿他去狀告鴇母,卻又不忍心放開這大好機會,忙忙找補:我家境尚算優(yōu)渥,必有后謝!金銀良田都使得! 歇了歇聲氣,賣力服侍兩遭,又軟聲賣慘,我也本是嬌生慣養(yǎng),奈何這鴇母實實的臉黑心狠,稍有違逆,便施以鞭笞之刑,渾身上下,更無一塊好rou 哪家妓館不是如此?我不耐煩地動幾動,示意他動作快些。 他無奈嘆息一聲,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自知若我不應了他,反向鴇母告上一狀,他的境況定會百倍慘于今日,更甚者,這副喉舌能否保住都在兩可之間。 再開口時,聲音里便不由更帶了幾分哀懇,下身動作得更為殷勤,甚至顯得有些孤注一擲、奮不顧身,雖則嗓音依舊嘶啞,話語卻流利:客官心慈,我若仍陷于這虎狼之地,日日遭那些大漢幾番凌辱,拿我當個物件兒也似,只管作弄泄欲,我定命不久矣!若能得客官施一援手,來世必結草銜環(huán)以報! 卻是想不到,這種哀求的話有一日竟能從這小皇帝口里聽到。 想想往日里,那些大臣舍了膝下黃金,痛哭陳辭,也換不來他一絲兒憐憫,足見還是要痛在己身方知痛! 小皇帝想是也未曾料及我竟這般油鹽不進,很是有些自暴自棄,歇了動作,哀聲懇求:若客官不肯,還請心存憐憫,勿要告于鴇母知曉,否則我小命休矣! 我頓覺乏味,便索性狠狠沖撞幾下,草草收兵,尋了一方帕子擦拭。 再回身,見他已是泫然欲泣,通身的生無可戀。 不由調內力壓低了嗓子,變換聲線,信送往何處? 小皇帝先是顯而易見地一怔,待回過神來,忙忙地道,德勝門外明鏡胡同,左起第三個院子,顧迴府上! 這番便輪到我愣了。 這是自何而生的想頭,竟是想尋我救你? 握著小皇帝血書的布條出門時,我心下還有些恍惚。 關門時忍不住又朝他望了一眼,但見他雖仍被綁得姿勢難堪動彈不得,眼覆黑紗目不可見,并不敢再多言,卻勉力朝我又擠出一個和善哀懇的笑。 我關了門,兀自在門口怔愣。 鴇母已領了人來,朝著我諂媚一笑:客官可還滿意? 見我草草點頭,她便施了個眼色令人進去收拾,想是要趕著清洗干凈好送去下一人屋里。 我走開幾步,掏出個金錁子賞給她,莫叫他知我身份。 鴇母收了賞銀,自是應聲不迭。 我捏捏袖籠中布條,略一忖度,又加了兩個金錁子,七日后我來領他回去。若mama調教得好,自另有厚謝。 鴇母喜不自勝,拿牙磕了兩磕,才問道,不知客官可有何要求? 見我有些茫然,她便補了一句,有客人是要小寵能伺候起來花樣百出,也有是要恭順溫從的,所需時日略多些 我打斷她,只叫前邊再不得用,后邊離不得人便罷。 鴇母朝我展了個心照不宣的笑,時日緊張,用些藥可使得? 我暗暗咬牙:自是使得。 直至回府入書房坐下,飲了兩盅茶,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掏出那布條展在書桌上,身陷東巷南風館,挽風救我! 血色已有些發(fā)褐,卻仍是刺目。 小皇帝倒是坦誠直言,竟是以為我接了條子便會不管不顧去救他么? 在他殺我胞妹,屠我親族后的今日,如何敢作此想? 但我知他無他人可尋。 當朝天子,身陷南風館,雌伏眾人之下,若叫朝中清流得知,顏面何存?只怕帝位亦是要不穩(wěn)。 暗衛(wèi)營人眾,但暗衛(wèi)若是可靠,他也不至于無聲無息便被賣到那等地方,以他的性子,定是以為其中有了異心。 王朝清泰,百官得用,他又任性妄為,打著微服私訪的旗號出宮游玩已為尋常事,十日之內,宮中想是不會有所異動 我自是會去救他。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綱縱是要亂,也不該因我而亂。 但我卻也不能輕饒了他。 我會庇護他的孩子安然長大,承繼帝位,保王朝興盛不衰。 正如我父兄保他平安長大,為他的王朝鞠躬盡瘁。 而他 便以這副血rou償我親族罷! 七日后我去時,鴇母先是拉了我細細叮囑:用藥時日已足,那小寵如今但凡離了那物什,必定躁動難安,不得終日,但因著在館內日夜不得空,尚自未覺。 見我滿意地點頭,她復又道:也是那小寵天賦異稟,用藥后,他前端那物兒觸之敏感,更甚往常,彈弄間便可令其癱軟如泥,卻是真真兒再不得用了。 我扔了一包金豆子給她,鴇母掂量再三,又解開袋子取幾顆細細咬了,滿意得笑涎欲滴,客官可要如尋常買家般,烙個私印在新寵身上? 新寵二字,說得格外重。 我哪還能不懂她的意思?便是教我只作在她館里買了個奴兒回去,免得橫生枝節(jié),也好叫那奴兒更聽話些。 這鴇母雖不知其中情由,卻委實知情識趣。 我略一沉吟,我姓顧。 鴇母喜笑顏開,顧老爺且請放心!mama我必定安排得妥妥當當!另贈老爺器物一盒,閨房之嬉、調教懲戒,皆可用得! 我滿意笑道:多謝mama費心了。 小皇帝跪伏于榻上,身無寸縷,亦未受縛。四肢著地,發(fā)髻被一大漢攥在手里,迫得他仰頭承接沖撞,細碎的哀鳴喑啞不堪。身后又一大漢,拈緊了那細腰,一味沖鋒,直撞得小皇帝前突后觸,如浪里扁舟一般。 鴇母拎了一方小鑼,回首向我解釋道:此二人乃館里護院,只為莫叫這寵兒空虛了去,并非客人。 只怕也是為叫這些個護院有個宣泄,更加忠心做事吧。 見我頷首,她便猛地把那小鑼一敲,有客人買了這小寵,速速備來。 但見那二人聞言,更是加快了速度,幾要楔進小皇帝身體里去似的。 小皇帝聞了鑼聲亦是一驚,迷離的眸子呆呆望過來,待看清了是我,便是一喜。旋即又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羞慚染了滿身。眼神閃躲著,再不敢望過來。 攥著他發(fā)髻的那人先行完事兒,抽出物什來又在小皇帝頰邊胡亂蹭了幾下,擦掉未被吞盡的穢物,便松了手。小皇帝失了支撐,趴伏在地,嗆咳不止,卻又被身后那人沖撞得稀碎。 已有龜公端了炭盆上來,烙鐵燒得通紅。 龜公舉起烙鐵,叫我看清上面刻著的顧府私奴字樣,待我點頭后,便重重印在小皇帝臀丘之上,焦香瞬間散開。小皇帝昂首一聲嘶鳴,脖頸間青筋暴起,雙目盡赤,絞得身后那人瞬間繳了械。 連日里被如此cao弄,又不得進食,只飲湯劑,小皇帝的身子早已虛弱不堪,只憑一口求生的意氣兒吊著,如今見了救星,心下松懈,又受此痛擊,立時便暈了過去。 鴇母邀我去邊廂坐下,備了一桌飯菜,言道待清洗干凈那小寵便為我送來。又命人提來一箱器物與藥品,細細為我解說了用途,送去我的馬車上。 不一時,便有人牽了小皇帝進來。但見他渾身濕漉漉,眼神仍有些迷糊,瑟瑟抖著,想是剛被冷水澆醒。仍是不著寸縷,只脖間多了個黑鐵圈兒,鏈子的另一頭握在龜公手里。 甫一進門,那龜公就朝著小皇帝膝彎輕踹了一腳,叫他踉蹌跪下。我不由望向那有些青腫的膝蓋,小皇帝生來只跪天地祖宗,未曾想這對膝蓋卻也這般易折。 鴇母端著一副主人姿態(tài),沖小皇帝訓斥道:星兒受我十日調教,雖技藝不佳,卻也尚算得事人恭謹。如今被貴客買去,定當勤加伺候,莫丟了我南風館的臉面。 我就坐在旁邊,小皇帝聽得這些話語,羞慚得只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里去。卻也知這十日都已忍辱負重熬了過來,切不可在這脫身的關頭掉了鏈子,只得咬緊了牙關,憋出一個是字。 龜公卻嫌他答得不夠恭謹,唯恐我這貴客反悔,回手就是一鞭子,打得他一陣瑟縮,只得顫顫地按著妓館規(guī)矩跪好,抖著嗓子恭聲回道:星星兒定定恭順服服侍,請請客官憐惜 一句話說得殘破不成句,龜公正要再罰一鞭,卻被鴇母攔下。鴇母朝著龜公一使眼色,又回頭沖我笑道:叫什么客官。來給貴客磕了頭,便該改口叫主人啦! 鴇母卻是清楚我買這所謂小寵的前因后果,怎敢再容著下人越俎代庖? 小皇帝已被龜公扯了過來,跪在我腳下,也不知是因著羞慚還是被打得畏懼,不敢抬頭,只草草叩首,擠出一句幾不可聞的主人來。 鴇母又在一旁笑道,星兒為主人品簫罷。待主人賞了精華在你面上,這認主之禮便成了。 小皇帝驚惶地抬頭,望向我,滿目哀懇,又望向鴇母,被鴇母一瞪,就瑟瑟縮縮垂下頭來。 區(qū)區(qū)十日,就能叫他怕成這樣,這鴇母倒當真有幾分本事。如此卻不能叫她被小皇帝回過神來報復了,須得賞她個生路為是。 鴇母見他半晌不動,便輕咳一聲,小皇帝立時嚇得一個哆嗦,抖著手就來解我袍子。 我卻不能生受了這番服侍,叫小皇帝埋了怨氣,白白折了這救命的功勞。便假意推脫,有勞mama了。品簫卻是不必,我這便帶他回府罷。 小皇帝聞言感激地望向我,鴇母卻哪里看不出來我的意思?只笑道:禮不可廢。不全了儀式的小奴,是萬萬不敢叫貴客帶走的,不然傳將出去,豈不叫同行笑話? 我又勉強推脫幾句,實在推脫不過,只得任小皇帝被龜公幾鞭子催著,解了我的下袍。 小皇帝再不敢看我,輕輕用手捧了,在尖端摩挲片刻,又納入口中,徐徐吞吐起來。動作間雖略顯生澀,卻已初見章法,這鴇母委實好手段。倒叫我頗有些不忍心將小皇帝帶回去了,無端端荒廢了他這學業(yè)。 鴇母見我滿意,自是喜笑顏開,待小皇帝恭敬用臉接了,直糊得眼睛都睜不開卻不敢拿手去擦,方將那鏈子交給我,送了我二人出門去。言道馬車已等在前院云云。 小皇帝在鴇母的逼視下哪敢人立?只得踉踉蹌蹌四肢著地,隨著我鏈子的牽引跪伏著步出門來。 我低頭望他,心下也不禁感嘆,這當真是被弄得多了,行動間莫名就帶上了些許媚態(tài),腰肢扭動間竟還顯出幾分搖曳生姿。不知后宮那些為他打破了頭的妃子們,若是看了他這副情態(tài),又作何感想? 上了馬車,我忙松了鏈子,解下披風將他裹好,服侍他在軟墊上躺下,又悄聲示意他車外有耳,一切等回府再說。 小皇帝想來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我,索性以披風遮了面,佯作睡去。 將馬車直直趕進后院,驅散了仆從,我親自將他抱下車,置于正屋榻上。又去打了水來,擰了帕子幫他凈面。 他一聲不吭地受了我的服侍,卻也不肯睜眼。 我知他羞慚,卻不能任他羞慚。 待收拾妥當,便于榻邊行了跪拜大禮:陛下恕罪。罪臣因免官在家,無人可用,只得出此下策,教陛下受委屈了。 他終于肯睜了眼,甚至伸了手出來欲要扶我,起來罷,多謝挽風救我。 我跪著沒動,他又道,前次之事,朕雖是有難言之隱,卻著實對你不住,還望挽風勿要怪朕,更勿要與朕生疏了。 我又是一拜,罪臣不敢。 心下不由嗤笑,隔著整整八條人命,談什么生疏不生疏的呢。 唯我獨尊,不愧是我們的好陛下。 索性擱了這話題,請示道:陛下脫險,罪臣已稟了王公公,請他派人來接。 小皇帝默了半晌,道:朕如今傷重,驟然回宮,于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只怕還需多叨擾挽風幾日,只叫王德全傳了朕的旨意回去罷。 我俯首應是,如今卻也不便尋了御醫(yī)來看。罪臣去尋個民間郎中罷,也是在府里走動慣了的,醫(yī)術信得過。 小皇帝探了身子來扶我,莫要跪著了,仔細傷了膝蓋。我避開他的手,恭聲謝過,方才起身。 他一聲輕嘆,挽風思慮周詳,朕自是信得過。 我便躬身告退,指了為他延醫(yī)備膳去。 小皇帝欲言又止,卻也任我去了。 待我端了碗燕窩粥回來時,卻見小皇帝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手下也不知在如何動作,只憋得額角通紅。 聽見動靜,他瞪了水汪汪的眼朝我望來,竟似遭了遺棄的小狗也似,著實有幾分可憐。 我放下粥走過去,以眼神相詢。 他僵了半晌,方自暴自棄道:那些賊人在朕體內留了物什,取之不出,委實難耐! 我一時有些無語,只得問道,可須罪臣? 未及說完,小皇帝已點了頭,扭身覆住頭,露出臀丘撅起,悶聲道:有勞了。 如此豁得出去,著實令我有些目瞪口呆。 卻也無暇多思,只得上前探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顆木珠,呈雞蛋狀,不知涂了什么在上頭,滑不溜手,方被擠著出來些,一松勁兒,便又朝內里滑去。 我探手去取,卻也拿捏不住,反推得更朝里入了幾分,帶出小皇帝幾聲悶哼。 無法可想,只得去取了那鴇母贈的箱子,看有何物可用。 小皇帝待我半晌不見動靜,掀了被子來看,見我正在那一堆器物里挑挑揀揀,不由漲紅了臉。留著那些穢物做甚! 我無辜抬頭,尋個能從那處取物的器物。 小皇帝的臉已漲得發(fā)紫,只怕一戳就要爆了去。我終于找到個帶著吸盤的管子,呈給他過目,方道聲得罪,沖那木球戳了過去。 幾番調整,終于對準吸牢,叼了那木球出來,莫說是小皇帝,連我都已滿頭大汗。 比之我那日所見,這小口已腫得更是厲害,我輕輕觸之,小皇帝便一個哆嗦。 那些器物里有鴇母所言專為消腫所制的藥劑,可須罪臣幫陛下敷用? 小皇帝埋著頭不吭聲,我只得告罪:是罪臣僭越了。待郎中看過開了方子來罷。 見我要離去,小皇帝卻又出聲相攔:那藥膏朕也用過,確實得用,便勞煩挽風幫朕敷用吧。又輕嗤一聲,他們畢竟是做這生意的,這些個藥膏自是比尋常郎中開的對癥些! 我取了藥膏,用手指蘸了,輕輕敷在他傷處,又緩緩按開,小皇帝隨著我的動作,輕哼不止。哼到后來,竟慢慢帶了幾分春情。 但聽他自嘲般一笑,挽風可知,若不是有這些藥膏時時吊著,朕只怕早被他們玩廢了 聲音軟軟糯糯,竟真如小寵向著主人撒嬌討憐一般。 我不由一驚。 我自幼伴著他長大,待他八歲登基后,就不曾再有如此小兒形狀,只恨不得時時都端著一國之君的威儀。驟然如此,著實令我有些心驚。 這是因我見過他最不堪的樣子么?索性在我面前自暴自棄?待傷勢痊愈,便殺我滅口? 我豈能讓你如意。 思及此,我忙收手跪下:罪臣無意冒犯,萬望陛下恕罪。 身后驟空,小皇帝有些不適地扭動兩下,方迷迷蒙蒙地望向我:挽風何至于此?不過是幫朕敷藥罷了。 我俯身叩首,郎中想是快到了,罪臣去安排。 待他茫然點過頭,我忙躬身退了出去。 郎中進來時,看到我離去匆忙未及合攏的箱子,一時間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溫聲朝我勸道:老夫自令尊在時便替貴府瞧病,托大勸諫幾句,顧大人莫怪。 我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疾步去闔了箱子,老大夫但說無妨。 郎中捋了捋胡子,思忖著開口:我朝雖男風興盛,人皆引為常事,卻也應以自然交合為上,器物上,還是應有所節(jié)制。 我紅著臉唯唯應了。 郎中又去看了小皇帝傷勢,開了幾副湯劑,命早晚煎服,留了藥膏,于外敷所用,定了五日后復診,又細細囑咐我定要多備些進補之物。 我送了他出門,及至廊口,郎中又頓了步子,仍忖度著開口,這話原輪不到老夫來說,但顧大人雖心下憤懣難解,卻也須知這男寵們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如此凌虐,如何忍得!老夫瞧那小郎不止遍體鱗傷,還餓了多日,只怕已在強弩之末,還請顧大人憐惜罷! 我無從解釋,只得滿聲應下。 送了郎中回返,見小皇帝正拿那藥膏自個兒涂抹,下手潦草,不知輕重,時時痛嘶。 我忙上前攔了他,接過藥膏,又扶他躺好,從脖頸間始,細細涂將下來。 到了臀丘處,撫過那處烙印,小皇帝輕哼兩聲,我觀那烙印處已是焦黑,想是烙后不知還涂抹了什么藥水,等閑應是消不掉,便放心地也薄涂了些許藥膏上去。 小皇帝卻閑閑地開口:何不叫他們烙個挽風私奴,縱是消不掉,也便罷了。 我聞言一抖,忙扔下藥在榻邊跪下,叩首告罪:罪臣不通其中門道,阻之不及,陛下恕罪! 小皇帝看向我,神色莫辨,半晌,終于抬手扶我:動不動就跪什么,朕又不曾怪你。探頭去看那烙印,看不清,便又回手摸了幾下,疼得自己一縮,反正顧府也只剩你一人,無甚差別。 我聞言不禁攥緊了拳頭,滅我滿門,獨留我一人,卻只是他口中輕飄飄的一句無甚差別。 我強壓了心中的千般思緒、萬般忿懣,暗誡自己來日方長,才起身撿了藥膏,繼續(xù)為他上藥。 他卻不肯輕易饒過這話題,朕觀那受了黥刑的,便是一生都無法祛除,這烙刑只怕也如是。 我不答話,只專心上藥。 便聽他絮絮叨叨,定是不能叫太醫(yī)瞧了去的。有此物在身,朕日后還如何臨幸后妃? 便是無此物,你也莫要再奢圖臨幸后妃了罷。口中卻敷衍道:陛下多慮了,還是安心養(yǎng)傷為上。 上罷藥,我出門去端了新煮的燕窩粥,又吩咐院外候著的小廝再把藥煎了。 喂他喝完粥,暮色已是西垂,他迷朦著睡眼,再支持不住。 待到掌燈時分小廝送了藥來,他已睡得深沉,只在睡夢中緊蹙著眉頭,顯得很是不安。 我端了藥去喚他,誰知剛輕拍了兩下,他就一個激靈醒過來,翻滾著便摔下床,伏地跪好就急急告饒道:星兒定恭順服侍,請客官憐惜! 倒是比對著我說的那兩遍流暢多了。 我不由呆愣咂舌。 因怕蹭著傷口,小皇帝仍是未著寸縷,只脖間黑鐵環(huán)難以取下,仍是留著,股后烙印猙獰,通身紅白交錯,在燭光下竟有幾分孱弱誘人之態(tài)。 半晌未動,小皇帝似是終于回過神來,微微抬頭覷了身遭環(huán)境,又抬頭看見了我,方松了一大口氣。再回過神來憶及自己做了什么,頓時羞慚無言。 我只得恍若無事地上前跪扶了他,安置在床上躺好,又取了迎枕墊高,拿了銀匙喂藥。 他避開我伸過去的勺子,奪了藥碗幾口飲盡,胡亂一抹嘴,朕要就寢了,挽風今日勞累,也盡早去歇息罷。 我接過藥碗在桌上放好,客套幾句:陛下傷重,罪臣為陛下值夜。 誰知他竟欣然應允,那挽風就睡在碧紗櫥罷,朕有事喚你。 我一時有些呆愣,卻也不好當真呆愣,只得應聲退下。 總覺得小皇帝今日的行徑渾不似往日,教人捉摸不透。卻不知是否遭此劇變,心神受損的緣故。 出乎意料,一夜無話。 小皇帝后半夜雖在外間床上翻滾不寧,往來恭房數(shù)次,卻也未曾喚我。 我便只作不知,沉沉睡去。 早晨起來時,他獨自在恭房又折騰了許久,出來時面色青白難看。 我不明就里,便直言相詢。 小皇帝起先并不肯言,待我端了燕窩粥來勸他飲下,他才咬牙切齒道:昨夜所飲良多,下腹臌脹,卻排之不出。 我有些疑惑,鴇母并未提及連他便溺的功能也廢了去。 見他面色愈發(fā)難堪,只得循循問道:前幾日可有此癥? 小皇帝怔愣半晌,似是憶起了什么,面色一紅,旋即又是慘白,前幾日何曾正常出恭?都是被那些個賊人賊人作弄間 他支吾著說不下去,我卻明白過來。 不禁又暗嘆一聲鴇母好手段。 竟是幾日里只叫他被cao弄得失禁,不令正常如廁,又只灌以湯水,輔以藥物,如今若是后庭空虛,只怕他縱是肚腹臌脹炸裂,也無從排出! 暗嘆是暗嘆,卻還須解決問題。 我微一沉吟,陛下可否以那箱內器物一試?若是得用,也可暫緩眼前之急,容后再尋良醫(yī)良策。 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卻終是被那腹內之急逼得無方,掀開箱子,胡亂掏了一根,便要往恭房去。 我忙取了潤滑的藥膏遞與他,陛下小心,莫再傷了。 我在房內靜候半晌,覺得還是應當去看看。 悄運了輕功,在恭房另一側墻外無聲落下,移開兩片明瓦,望將進去。 只見小皇帝正面朝恭桶,彎腰曲背,臉脹得通紅,牙關緊咬,一手撐墻,一手在身后握著那器物搗弄。卻也不知是否不趁手的緣故,前端只零星滲出幾滴。 小皇帝發(fā)狠似的猛力進出十幾下,仍不見效,一把擲了那器物,捂臉哀鳴出聲。 我忙裝作從屋里聽了動靜趕來查看的樣子,轉去門邊輕敲兩下,陛下? 又敲兩下,可須罪臣相助? 里面半晌沒有動靜,我只得自行推門進去,小皇帝放下手,赤著眼眶望向我。 我俯身撿了那器物,方才未曾細看,入手才發(fā)現(xiàn)竟是頗粗,這小皇帝倒是對自己當真下得去手。又尋潤滑的膏藥細細涂了,扶小皇帝在恭桶前立好,教他雙手撐著墻壁,告一聲得罪了,便一手扶著他腰,一手推著那器物緩緩入內。 先以前端進出幾次,待他適應了,才慢慢深入淺出起來。又憶著那日曾摸到過的凸起位置,以尖端對準了研磨,幾番動作下來,小皇帝微微顫抖著,那幼嫩的前端終于淅淅瀝瀝,排了出來。 我輕吁一口氣,小皇帝卻是抖個不停,幾乎癱軟在我懷里。 我輕輕按壓著他小腹,調整著手下動作,待到臌脹的弧線恢復平緩,方才取出那器物。 小皇帝雙腿綿軟,站立不穩(wěn),我只得將他打橫抱起,送回床上。 他乖順地任我喂了燕窩粥,又服了藥,只愣愣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不一時,昨日的郎中便又被尋了來。 老大夫細細探看了,又捻須沉思半晌,方嘆道:老夫昨日原當是身體過度虧損的緣故,如今看來,只怕是功能有損卻也無甚良方,只多多進補,還須心藥醫(yī)罷。 看向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譴責。 小皇帝緊閉雙目,不言不語,待我送了郎中回返,仍是以原本的姿勢在床上僵著。 我取了藥膏替他上藥,他也只任我施為。只時不時疼得瑟縮一下,方顯出一些活勁兒來。 我放下藥膏,無奈嘆氣:陛下先歇息罷,罪臣去尋個鐵匠來,為陛下取了這黑鐵環(huán)。 小皇帝卻冷不丁接了一句,還取它做甚!朕如今這副廢人的身子,真真兒比個yin蕩賤奴也不如! 這話我沒法接。只得跪地請罪。 他平復了半晌,卻又出言安撫我,挽風莫跪,是朕一時激憤了,并不怪你。勞煩挽風替朕尋個鐵匠來罷。 他如今只能靠我,倒是好說話得很。 我按下心內嗤笑,退了出去。 卻也不耐煩早早回去應付他,索性在西街慢飲了一壺茶,方才踱步去南坊尋鐵匠。 進屋時小皇帝仍在床上,卻是側躺著,睡得并不安寧,滿頭大汗。 憶及昨日喚醒他時的情狀,我便命鐵匠先在院外等候,方才上前輕輕拍他。 幸得我早有防備,在他要彈身起床時就一把握住了他肩,溫聲道:陛下莫急,是罪臣回來了。 他仍是驚惶片刻才和緩下來,眼神飄忽不安,很是有幾分可憐兮兮。 安置好他,我便喚了那鐵匠進來。 鐵匠先是細細看了那黑鐵圈,稟了能取,開了箱備起工具來。 卻也抽空朝我諂媚一句,老爺?shù)故切拇龋瑯O少有買了南風館的奴兒還要取下鐵環(huán)的,日后若要牽行,豈非不便。 見我不搭腔,又替自己招徠生意,老爺日后若是想要重鑄,仍可尋了小的來,小的也常替南風館鑄環(huán)的。不止這頸環(huán),那乳環(huán)、臂環(huán)、腳鐐,抑或是鎖那處的環(huán)兒、籠兒,小的都鑄得! 小皇帝直聽得怒氣上臉,叱喝一句:毋得呱噪! 鐵匠一愣,微紅了臉,想是未曾料及一介低賤性奴也敢呵斥于他,雖是高門大戶的男寵,卻也不過是個任人凌虐的玩意兒,雖是要被取了頸環(huán),但看這滿身的鞭痕,也不像是個被捧著的。 可礙著我,也不敢發(fā)作,只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老爺這奴兒倒是養(yǎng)得恃寵而驕! 若是尋常人家,因著這句諷刺,那奴兒也定少不了挨一頓鞭子。 我勉強和句稀泥,師傅快取了罷。 那鐵匠雖不好報復,手下卻也重了幾分,勒得小皇帝憋紅了臉,還蹭出幾道紅痕來。 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作未見。 到院門口喚了小廝來送鐵匠出去,小皇帝已背轉了身子朝我生悶氣。 我微一撇嘴,躬身告罪,罪臣如今身份比不得這些良民工匠,也只得客氣逢迎著,陛下恕罪。 小皇帝一噎,氣息不穩(wěn)地質問道:你雖被免官,朕卻也不曾治你的罪,你畢竟是做過太子少傅的,誰敢于你不敬? 我一聲輕嘆,罪臣舉家獲罪,世人皆知是觸怒圣顏所致,縱是僥幸留有性命,卻仍是待罪之身,往日間又豎敵頗多,多少人只恨不得生啖了罪臣去,如今卻是只得緊閉門戶,非有要事,并不外出。 小皇帝兀自不服氣,那也不至于教個鐵匠爬到頭上來! 我笑道:比這更刺耳的,罪臣如今也受慣了的。 小皇帝氣悶,卻也不好再不依不饒。只捂了被子生悶氣。 我心下不由一哂,若我未曾自小偷偷習武,當真只是個文弱書生,只怕確會落入比之更不如的境地罷 一時間心下有些索然。 告退了出來,自去書房歇息。 午膳除燕窩粥,又添了幾味清爽小菜,用個托盤端進去,喚了小皇帝幾聲,他卻憋紅著臉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