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書迷正在閱讀:色誘物語(繁體版)、Seduction story (二) (English version)、年年、純又野、我太yin蕩了怎么辦(NPH)、左相大人封后記、小媽[1v1 高H]、云端故事集、禁忌章匯總、年輕人不講武德(單元劇 高H)
祖宗守夜。恭謙王府的小祖宗是宸音郡主,姓陸,喚什么名小釀已經(jīng)忘了,她問阿娘,阿娘也只是嘆氣,不肯再提。因為將軍不喜歡他們提。大和九年,隨著老夫人投河自盡,恭謙王府一夕之間樹倒猢猻散,府里眾多奴仆趁亂卷了錢財逃跑的有,枯坐房中抹淚的有,嘆了口氣收拾細(xì)軟回老家的也有。小釀一家簽的是死契,阿娘和阿爹自小就被賣給了恭謙王府,除了做奴才什么也不會,王府倒了,他們的天也塌了。還好有將軍。對于那日的情形小釀已經(jīng)記不太清,唯獨記得一片死寂當(dāng)中,那個男人如天神般來臨,踏過枯葉,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眉目很冷淡,聲音也很冷淡:“愿意去將軍府的,跟我走?!?/br>第一個跟上的是小管家阿宋,扶著老管家,老管家年紀(jì)大了,走得很慢,將軍刻意停下,站在王府門口等他們跟上。小釀的爹娘只是愣怔一下,便立刻感激涕零,提著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跟上去,小釀被他們牽著,從阿娘的衣擺下探出腦袋去看。男人一身輕便黑衣簡裝,發(fā)帶束起高高馬尾,站在門口老樹下,老樹枝都禿光了,因為是背對著他們,只露出一個背影,望著極為蕭索。阿宋經(jīng)過他身邊,似是不忍,輕聲說:“江小公子……”話沒說完,被他爹捅了下。阿宋一激靈,忙改口道:“將軍,節(jié)哀?!?/br>將軍并沒有計較他失言,輕輕點頭便算過了。輪到他們一家出去,將軍微微側(cè)目,看了阿娘一眼。“是你。”他說,“你是守夜丫鬟?”阿娘低著頭答:“是奴婢?!?/br>將軍:“去藏書閣伺候吧?!?/br>說完一頓,又道:“不要進內(nèi)閣?!?/br>阿娘忙不迭答應(yīng)了。此后過了八年。征南將軍真如外界傳聞一樣,性戾,冷血,不近人情。三年前抓到一南越遺族,雖然南越如今已然歸順,改稱南疆,但越人仍然保留了骨子里的桀驁。聽說抓來的是個前鋒大將軍,主持了當(dāng)年青靄關(guān)的殺戮,明知與江淮有生死冤仇,依舊不改本性,口出狂言。江淮對他用了十八種酷刑,渲汝院牢中地面像被血描繪出的畫卷,他作為執(zhí)筆的人,臉上沒有多余表情,可身邊行刑的人都吐了。事后皇帝震怒,卻也無可奈何。阿娘嘆息:“這一場恩怨,竟沒個到頭的時候?!?/br>阿爹也嘆:“到不了頭了,將軍心里……”小釀好奇:“阿爹阿娘為什么這么說?”阿娘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坐在藏書閣大門的門檻上,容色悠遠(yuǎn),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回憶。那也是她第一次聽到關(guān)于宸音郡主的故事。她們口中的宸音郡主,天真機敏,勇敢堅定,沒有官家小姐的嬌縱,處處承襲了恭謙王的颯爽。桃花枝、圓月燈……她沒見過那樣的宸音郡主,也沒見過那樣年少明亮、意氣飛揚的將軍主子。少年鮮衣怒馬,鴻鵠之志,揚言踏破敵人河山。少女羞澀嬌俏,情意纏綿,一生一代一雙人。對將軍萌生情意以后,小釀更是在心里偷過無數(shù)次宸音郡主的模樣。嫉妒和羨慕共生,她越發(fā)覺得那應(yīng)該是個天底下最最溫柔最最美好的姑娘,才配得上將軍的喜歡。但今天見了真人以后,她只剩下失望。小釀第無數(shù)次皺著眉頭打量跪在祠堂里的人影。就這樣一個……女人?渾身透著陰氣和死氣,像是對人世間沒了絲毫留戀。這兒的萬紫千紅留不住她,亮堂堂的日頭也暖不了她,她一寸一寸都是冰冷的,冷到骨子里。小釀撇撇嘴,跟個死人似的,有什么好喜歡。腳步聲響,她低頭讓到一邊。江淮從門外邁步進來,站定在她身后,輕聲說:“很晚了,先歇著吧,明日再來?!?/br>她點點頭,從軟墊上起身,蒼白的臉有些灰白,從剛才進祠堂跪拜上香起,她就摘了面紗,此刻轉(zhuǎn)過頭露出的是一張可怖的臉龐。小釀眼里登時出現(xiàn)驚恐的神色,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端著的祭奠用品啪一聲,掉在地上,人也嚇得往后癱坐,腿蹭著地面往后挪。空氣凝滯,江淮的聲音帶著凌厲的怒氣:“誰干的。”宸音郡主沒有回答,定定地了小釀一眼,良久露出個淡淡的笑意,說:“不妨事?!?/br>“是誰干的?是不是……他們。”“我累了。”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被袖子掩蓋住的手腕,移開目光,望著靈堂外長夜:“我要休息了?!?/br>夜間刺客<其霧(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夜間刺客江淮看著她,看了許久,輕聲說:“好?!?/br>他帶她去了藏書閣東邊的側(cè)房,陸舜華推開門的時候,他還在身后看。突然,江淮說了句:“像在做夢。”說完抬起頭,似笑非笑,又問:“會不會我等下就醒了?”陸舜華的手露在外面,但她仿佛不喜歡,用斗篷把它攏進里面,她沒有回答江淮,慢慢抬起左手,去推面前的門。門推到一半,被另一只寬厚的手格擋住。陸舜華靜靜看著他。“你說……”江淮的臉色看起來很差,眉梢皆是憂慮,扣著門板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是夢嗎?”江淮的嘴唇抖了抖,好像真的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夢境,他一直努力壓抑的什么東西,卻像是再也壓抑不住。他身子往前傾了傾,用力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說:“不然,你再和我說句話吧?!?/br>陸舜華手按著門板,一動不動。江淮一直看著她,面部用力,咬緊了牙,說:“嗯……說句話,隨便說什么?!?/br>窗外,明月高懸。陸舜華攏著袖子,左手手掌按在門板后,往外推的同時說:“很晚了,睡吧?!?/br>江淮手緊了緊,眼看那門關(guān)了一半,她的臉消失在半片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