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厚雨濃
第七章 云厚雨濃
九月,入了秋。岑老爺?shù)昧藥捉飸?yīng)節(jié)的螃蟹,也學(xué)那雅士在園中設(shè)了家宴,煮酒燒紅葉,再配上鮮嫩膏肥的蟹,倒有幾分風(fēng)雅氣在。 岑聞是第一回吃酒,熱熱的酒僅一小口下去,就辣得她皺起了眉頭,岑老爺子和姨娘教著她們行酒令,推杯換盞間,岑聞面前的一盞酒就下了肚。等冬云發(fā)現(xiàn)姑娘扶不住桌子直往大姑娘身上倒的時候,姑娘早被酒氣翻騰得暈了眼。 大姑娘還好,只討了半盞梨酒喝,人只是熏紅了臉,還走得動道,二姑娘就不行了。只見她吃醉了酒,掛在jiejie身上不肯下來,嘴里嘟囔著什么也聽不清,周姨娘忙著安頓那醉得不輕得岑老爺,吩咐冬云說先把兩個姑娘扶回離的近的吟秋謝,伺候著喝杯解酒茶,待人清醒些了,再二姑娘送回扶芳院去。 過了不到一刻,岑聞感覺有人往自己頸下墊了軟枕,又依稀聽見jiejie的聲音,她皺著眉頭睜開眼,只覺得腿軟的使不上勁,眼前有些暈乎,但能看見jiejie坐著矮凳正端著碗茶。她開口,拖著長調(diào),懶懶地喚jiejie 聽到聲音,jiejie回過頭來,端著茶坐上了榻,湊近要來拉她,邊拉邊說:快起來,把解酒茶喝了。 岑聞貓兒似的挪到j(luò)iejie腿邊,抬著臉問:jiejie沒醉嗎?疏雨小心端著茶說:我方才也只吃了一小盞酒,這會兒有些頭暈,但哪有你醉得這么厲害。說完把茶先放到了背后矮幾上,左手?jǐn)堉鴐eimei軟成一灘的腰,右手還要去拉她往后躲的手。 疏雨拉著人往自己懷里攬,想讓人靠在自己肩上,不至于軟得坐不起來。她無奈道:怎的只顧霸在我榻上,快些起來把這醒酒茶喝了,喝下去你就不會昏的厲害了。 岑聞跌進(jìn)了jiejie懷里,抬頭看見的就是那小巧的下巴,jiejie低下頭來托起她的頸,往前夠著喝下了幾口茶,她乖乖地垂著睫毛,小口喝著。疏雨看著倒覺得可愛,醉了倒也不算太胡鬧,還知道慢點喝不讓自己嗆著。 聽到j(luò)iejie的輕笑,岑聞抬起頭來,看見jiejie微微勾起的唇角,和那又晃眼得厲害的小痣,她輕哼道:jiejie,你別動。聽完疏雨好似被氣笑了,沒好氣問:我哪里動了? 岑聞看著jiejie一張一合的嘴唇,她像是被燭光晃了眼,瞇著眼睛,嘴唇剛被茶水潤過,泛著被水浸出來的紅。她看著jiejie端方整齊,自己卻在這搖搖擺擺,兩人明明就坐在一張榻上,jiejie卻又好像隔在云端,叫她忍不住想把jiejie拉下來,貼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 于是岑聞學(xué)著乞巧節(jié)那天看到女子模樣,也支起了身子,抬起了自己脖頸,湊近了jiejie的臉,然后在jiejie那笑意未斂的神情下,貼上了那瓣豐潤的唇。 她憑著本能貼了上去,卻又不知自己想如何,只能用自己的嘴摩挲著jiejie的唇角,摩得自己臉上直發(fā)熱,又悄悄伸出了舌,輕舔那翹起的唇珠。 被舔弄得唇珠和下唇都抖了一下,疏雨從她唇間退開,顫著聲,問她:你做甚么? 岑聞聽了不答,閉著眼極為不滿地重新欺上叼住了軟熱的下唇,用貝齒磨著,直磨得那唇間散著濕意和茶香。好似咬得重了些,她聽見jiejie嘶了一聲。于是抬起頭輕輕用自己的鼻子蹭著jiejie的臉,鼻息相交,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等待下一步。 jiejie沒再出聲,岑聞停下動作望了眼jiejie的樣子,只見jiejie眼中凝起了秋色,臉頰飛紅,更不要說那嘴了,艷得好像不是屬于她自己的顏色。一顆小痣幽幽地掛在眼下,在招她似的輕顫著,她便順勢攀著手臂吮上了那小痣。 耳邊傳來嗯的一聲,是jiejie想壓在喉間卻被她引出的輕呼,她舔吻著,舌尖不時輕觸到濕潤的眼瞼,只感覺jiejie從眼到唇都潤得不行。換氣間看見幾縷發(fā)絲掛在唇邊,不知道是她的還是jiejie的,岑聞便用嘴去叼,用牙齒輕咬著帶到腮邊。往下逡巡著,還有頭發(fā)掛在頸間,烏色襯著瓷白色更扎眼,好像屋外那溶溶月色般抓不住,讓她忍不住想叫jiejie全身都染上屋內(nèi)的暖光色。于是她俯下身去,埋首于jiejie頸間,遮住了那段白。 她舔弄著,用嘴唇游移在頸邊,卻猶覺得不滿足,從前碰不到的時候,總覺得心癢,如今把jiejie叼在嘴里了,怎么還是覺得全身酥癢無以紓解。她憤憤地?fù)纹鹕碜觼?,凝神看著jiejie,jiejie已被她弄得半靠在圍邊,鬢邊頸間都出了層薄汗,臉帶著惱意側(cè)著看地上不看她,身子軟得很,好像馬上就要受不住滑下去了的樣子。于是她干脆拉住jiejie的手,把她拉得全然躺下,如此這般,jiejie便不得不揚著頭看著她了。 岑聞笑著低頭看jiejie,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瞧著jiejie,那眉頭擰著,但眼中帶著是一片滟色,目光相碰,jiejie被燙到似的馬上錯開了眼,那滟色似乎隨著jiejie動作好像結(jié)成了霧,和著光一起落到了她沾了薄汗的素色短衫上,此時短衫已被她蹭開,她用手去觸碰端衫下勾著對并蒂蓮的淡藍(lán)色抹胸。聽見jiejie一聲悶哼,她興奮地用手指去碰jiejie的唇,摸到熱氣和水痕間,將食指小心放在jiejie齒間,好叫她松開唇,別咬著,像平常那樣叫自己的名字。 她這么想著,也就這么說了,輕顫著聲音,湊在jiejie耳邊,用氣聲引誘道:jiejie,你怎么不出聲,你喚我,你喚我一聲 見jiejie依舊是咬著唇,不肯喚,她置起了氣來,用牙齒去叼那抹胸上的繡紋,猶覺得不夠,便輕輕伸出小舌,呼著熱氣,一雙含情眼只盯著jiejie那高高揚起的下巴,嘴上卻濡濕了一朵并蒂蓮。 舔濕那絹質(zhì)抹胸后,岑聞又嫌這抹胸礙事,于是伸手想把這淡藍(lán)色拉下來,她四個指尖剛拉住那抹胸帶子一角,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只見jiejie微微抬起上身,堪堪蓄起力氣拉住她的手,逞強(qiáng)利聲說:你清醒些! 岑聞愣住了,呆呆地望著,jiejie手還握著自己的指頭,那發(fā)髻是散了一半,發(fā)絲理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貼在她頸間,在發(fā)絲的遮蓋下還有緋色的暈痕,是她咬出來,揉出來的。用岑聞已經(jīng)成一灘漿糊的理智來看,jiejie現(xiàn)在就像那被她拉下神壇的神女,高潔,脆弱卻勾得自己想一頭扎進(jìn)她的水霧里。 怔愣間,外頭突然有人出聲,是冬云的聲音,冬云持手低頭站在外間,低聲說:大姑娘,二夫人問二姑娘喝了茶可稍清醒些?若是清醒了些,奴婢就先進(jìn)來把姑娘送回去。疏雨一驚,一把將meimei按下,咽了口氣平復(fù)了心緒回:醒了,待她收拾下再進(jìn)來。 說完只覺得身上方才膩人的潮熱都成了一身冷汗,冬云一直侯在門外。但剛剛卻是站在外間出的聲,雖然離內(nèi)間還有一段距離,但疏雨不能確定,冬云是來了許久,聽到了動靜故意出的聲,還是真的怕擾了醉酒的二姑娘,直到剛剛才過來。 岑聞被她用手心壓在榻上,悶哼了一聲,卻也又醒了三分,腦子里還沒過完剛剛的場景,人卻驚慌彈起來,疏雨也反應(yīng)了過來,背過身下榻去整衣服,她惶然又心虛地去拉jiejie的裙子,卻沒片角都勾到。 jiejie走到屏風(fēng)后去不作聲響,她不敢追過去,怕看到j(luò)iejie羞憤的眼神,于是隔著屏風(fēng),踟躕了一瞬,斟酌地說:jiejie我我這便回院里了。她不敢想剛剛兩人那副相交纏吻的樣子,丟下一句jiejie早些休息。便倉皇跑了出去。 疏雨在屏風(fēng)后,聽到她倉促的腳步,心里大亂。就算是醉了,糊涂了,可對著自己的親jiejie,怎么會做得出這般舉動? 可自己又是為什么不早一把推開聞兒? 她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