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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的臉隱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修長的手指緩慢而優(yōu)雅地摩挲著杯沿,卻絲毫沒有送至嘴邊的意思。旁人見勢,覺得掛不住面子,又不想冒犯這位財神爺,于是掃視一周,朝她嚷嚷道:“對面那個,就你,靳總一會兒還要開車,你過來幫他把酒給喝了!”子惜抬眸,果然和他清寒的目光交匯在一起。她走過去,一言不發(fā),將那杯透明的液體一飲而盡。是白酒,度數(shù)不低,還混著一些別的品種,難喝到令人發(fā)指。從喉嚨到胃里,一片火辣辣的燒灼感,牽扯著五臟六腑,隱隱作痛。看她如此大方豪爽,周圍人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又將杯子倒?jié)M,起哄地大笑,“酒量不錯嘛!試試這個,四位數(shù)一瓶呢!”她依舊一飲而盡,味覺似乎被麻痹了,她這次連眉頭都沒有皺,只是臉色變得慘白。靳承松了松領(lǐng)口,姿態(tài)慵懶地靠著沙發(fā)背,好整以暇地看她。喝完第三杯,她終于抑制不住一涌而上的嘔吐感,捂著嘴朝衛(wèi)生間跑去。坐在他身側(cè)的男人壞笑道,“靳總,今晚她歸你了?!?/br>靳承端起她剛剛放下的杯子,有意無意地觀摩著,“哦?王總的意思是?”那人立刻迎合道:“靳總?cè)羰窍矚g,我把她送給你?!?/br>他笑笑,然后起身,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口,那神情傲慢又輕蔑,“你?你算什么東西?”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表情,早就聞言此人陰晴不定,只是實(shí)在不知怎么惹到了他。…子惜扒著馬桶,吐得神志不清,干嘔的聲音聽起來痛苦不堪。蹲在地上歇了一會兒,然后走到洗手臺,掬了一捧水胡亂地往臉上潑,想要清醒過來,可酒精的作用一時半會消退不了,只能強(qiáng)忍著眩暈和難受,搖搖晃晃地不知走到了哪兒,一路上差點(diǎn)摔倒了好幾次不說,還不小心把對面人手里的酒水給撞灑了。她忙說對不起,可那人卻沒她想象中的大度,拉拉扯扯間,剛壓下去的反胃感又涌了上來,她下意識地把他推開,沒控制住力道,只聽砰的一聲,那人跌倒在地。子惜愣愣地看了一會兒,不知怎么地,竟然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那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憤怒地揪住她的發(fā)髻,惡狠狠地罵道:“你他媽眼瞎了嗎?!”頭皮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醉意使然,她也不怕,反射性地抬腿去踹他,一腳踢在他的命根處,那人瞬間蔫了,捂著襠部鬼哭狼嚎,“臭婊子!死賤人!”不一會兒,好事兒的客人和服務(wù)生便他們圍起來。還有兩個穿著西裝的壯漢,氣喘吁吁地趕過來,虎頭虎腦的,應(yīng)該是他的保鏢。他惱羞成怒道:“他媽的傻站著干什么?把這賤人給我往死里打!”子惜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樓梯的扶手,這才稍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惹事了。清醒到想和她zuoai。<飛蛾(1v1)(眠鯊)|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juse清醒到想和她zuoai。<飛蛾(1v1)(眠鯊)清醒到想和她zuoai。第六章“小張總,好久不見?!?/br>熟悉的聲音與語調(diào)。子惜循聲望去。疼得正齜牙咧嘴的男人看到靳承,立刻站直了身體,就差沒點(diǎn)頭哈腰了,“靳總…”靳承一臉好奇,目光掃到他捂著襠部的手,有些同情地問:“受傷了?”他連連擺手,笑著打哈哈:“沒有沒有…只是被不長眼的賤人撞了一下…”說罷,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神游物外的始作俑者。子惜面無表情地眨眼慢慢,然后朝他鞠了個躬,身體輕飄飄的,連站也站不穩(wěn),要不是靳承走過去扶了她一下,估計(jì)早就丟人地栽倒在地了。“不好意思哦?!?/br>她還不忘記道歉。仿佛找到了支撐點(diǎn),這下直接癱在了他懷中。看到這一幕,那男人瞬間面如菜色,嚇得呆愣在原地。…這是靳承第一次帶異性來這棟公寓。舒曼知道他在外面有住處,但也從未來過。她沒閑工夫關(guān)心丈夫的私生活,對她而言,事業(yè)遠(yuǎn)比男人重要。他們雖是夫妻,卻形同陌路,一紙婚姻而已,無需經(jīng)營,更不需要注入感情,卻能帶給對方最大的利益,彼此都樂得其所。窮人結(jié)婚,報團(tuán)取暖。富人結(jié)婚,各取所需。…靳承把她放到床上,突然大發(fā)慈悲,正準(zhǔn)備掀起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她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本來就不長的裙子被她這么一動,裙擺直接翻至腰間。女孩子纖細(xì)的雙腿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如玉的瑩白,晃得他有些失神。靳承洗完澡進(jìn)來時,她已經(jīng)醒了,跪坐在床的正中間,迷茫地打量著周圍,神情恍惚,單薄的身體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惜。手機(jī)振動的嗡嗡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子惜看了眼來電顯示,有些避諱地跳下床,跑到了陽臺上。“喂,舒姐?”“我明天去辦休學(xué)手續(xù),等把我mama安置好…嗯,大概這周六就可以了…”…雖然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但他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她真以為代孕是那么簡單的事嗎?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真不知該說她蠢還是單純。“靳總…”靳承回過神,有種偷聽被抓包的心虛,他為了掩蓋剛剛的失態(tài),看似無意地抬手揉了下太陽xue。“這次要怎么謝我?”謝他英雄救美嗎?子惜心里了然他的意思,但還是搖搖頭。傻里傻氣的,還挺可愛。“要回學(xué)校嗎?我送你?!?/br>“學(xué)校宿舍這個點(diǎn)關(guān)門了…”“你還有其他地方可去嗎?”她支支吾吾地說:“醫(yī)院…”靳承打消了去拿車鑰匙的念頭,淡淡道:“那你睡這兒吧?!?/br>“那你睡哪兒?”“客廳?!?/br>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好心情地彎了下唇角,語氣調(diào)侃,“難不成要我和你睡一起?”“也不是不行的…”靳承會錯了意,回想起他們初次見面時的“不愉快”經(jīng)歷,戲謔地說:“算了,我沒興致。你的招數(shù),一般人消受不起。”她的招數(shù)?她什么招數(shù)呀。子惜不解地看他,卻被他不耐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