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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崗哨。相安無事幾日后,這一年的最后一天如期而至。大家吃飽喝足,由阿佑主持大家玩游戲,宗信給顧熹準(zhǔn)備了個小蛋糕,兩人偷溜去廚房吃獨食,一人一口瓜分了那塊過分甘甜的草莓千層。“我好久沒有跨年了?!鳖欖涑灾葺臉幼?,活像一只小倉鼠,“原來跨年是這么有意思的事?。 ?/br>“早些年都不時興這些,傳統(tǒng)觀念里,春節(ji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過年。”宗信回憶起他的童年,不是清冷的寺廟中,跟外公一人一雙筷,就是部隊里的大鍋飯和水餃,“我爸媽都不會做飯,所以我家過年也不過是在軍營里跟戰(zhàn)士們一起,吃水餃?!?/br>“后來我就學(xué)會了燒菜做飯,我爸媽好像也因此顧家了些。”顧熹想象著年幼的宗信自己運用鍋碗瓢盆燒出一桌子菜,既心疼,又難免想起前幾天跟阿佑的對話。“你做飯是跟……念云學(xué)的嗎?”聞言,宗信愣怔片刻,隨即勾唇,大掌拂過顧熹的發(fā)頂,“這個醋都要吃???”顧熹搖頭,“只是聽阿佑提起,她是留守兒童,想來日子也和你一樣不好過?!?/br>宗信鎖眉,顯然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卻聽得顧熹柔聲問道:“宗信,我不怕你還記掛她,我只想知道,你還愛她嗎?”宗信抬眸,對上那雙剪水秋瞳,她目無雜質(zhì),清澈,純粹。還像一個十幾二十出頭,討著要糖吃,手里要捧玫瑰花的天真女孩。也是,顧熹確實才二十出頭。不像他,時常像個老僧入定,坐看年華虛度,誰也不愛,什么都不求。“顧熹,”宗信叫她,喉嚨干澀略帶喑啞,“你知曉答案了又如何呢?”顧熹的淚霎時就盈了上來。“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開了。——不正面回答就是默認這個道理,顧熹懂。方玲瓏眼見著那對甜蜜恩愛的夫妻攜手離場,卻只剩顧熹一人黯然歸來,趴在欄桿上仰頭數(shù)星星。她裊娜上前,背靠著扶把跟顧熹聊天:“怎么,不開心了?”顧熹要強,不愿開口露怯。“我猜你是恃寵而驕,跟他提了念云的事吧?”顧熹要這都不還嘴,豈不是真成軟柿子,任這「六塵」雌雄雙煞拿捏了?“他寵我,難道不是本分嗎?”顧熹客氣地叫了聲“方姐”,而后挑起唇槍舌戰(zhàn),“何況念云早已入土為安的人,我用得著跟一個死人爭嗎?!”方玲瓏被顧熹的用詞激到,“顧熹,我勸你說話客氣點!你知道念云姓什么嗎?!”“姓什么?跟你姓方?還是跟宗信姓宗?總不可能跟我一樣姓顧吧?”方玲瓏嘲諷一哂,“沒錯,她跟你一樣,姓顧。”顧熹當(dāng)即愣住。“騙你的,”方玲瓏千嬌百媚地笑起來,“這么好騙啊小meimei。”顧熹正想反駁,卻被方玲瓏的話截住了話頭。“實話告訴你吧!念云是我同父異母的meimei。”“!”“這么驚訝啊乖乖!”方玲瓏的嘴角勾起一個跟宗信對顧熹起壞心眼時極像的弧度,“那宗信肯定還沒告訴你吧,念云的生母……”“方姐!”阿佑總是來得這么及時,他看著顧熹蒼白的臉,心中暗叫不好。“砰!”一朵煙火在眾人頭頂炸開,打破了尷尬沉寂的局面,緊接著第二朵、第三朵,聲音響得把人言湮滅。宗信不知何時來到了三人身后,顧熹不理會他,抓著方玲瓏執(zhí)拗地問:“你把話說完!”方玲瓏在宗信鷹隼般攫住她的狠厲眸光下,輕笑,“一生下她就拋棄了她,跟人跑了!”來自廣坤的留言:莫慌,都是小場面。說之前糖不一定是真的,就是怕你們?nèi)?dāng)真了后邊討伐宗信太渣。反正一切都有反轉(zhuǎn),我少賣關(guān)子,盡快讓你們少迷惑些哈哈。或是小可愛們想猜一猜劇情,俺也會很期待哦~三河千鳥(1v1強制愛)45.相對峙45.相對峙顧熹顯然不信,她抓著方玲瓏還想問,卻被宗信強勢地從中間將兩人分開。“夠了!”宗信擋在顧熹身前,對方玲瓏一字一頓地說,“這么多外人面前,你要給誰難堪?”話畢,他給阿佑比了個眼色,阿佑意會,插科打諢地把顧熹騙去娛樂區(qū)跟大家游戲了。顧熹一走,兩個先前還狀似情同手足的男女之間,氣氛立馬劍拔弩張了起來。方玲瓏也是個刺頭,分毫不讓地回:“不是你的小嬌妻非纏著我問的嗎?!怎么?你害怕她知道真相后受不了?”“方!顧熹是無辜的!”“你說她無辜?”方玲瓏?yán)湫?,“那我問你,為什么她痛?jīng)你要加很多黃酒給她喝?你曾跟我說過,那是念云的習(xí)慣。”方玲瓏來茫蠻找念云已經(jīng)是近兩年前的事,那時小灣尚在襁褓中,方玲瓏被宗信收留,畢竟他在茫蠻寨稱得上只手遮天,是他為她安排好了一切。也是他跟她說了很多,有關(guān)于她素未謀面的異母妹念云的事。“還有,顧熹其實是個左撇子吧?!雖然她平時吃飯寫字都用右手,偽裝得很好,但那天她在蛇腰山采茶的時候,很顯然左手才是慣用手?!?/br>“而念云,也是個左撇子?!?/br>宗信打斷方玲瓏,“你想說什么?!我把顧熹當(dāng)成了念云的替身?”“不!”方玲瓏目光如炬地對上宗信,“我是想問你,我的meimei,念云到底死了沒有?”宗信震驚地說不出話,他望著方玲瓏,向來不動如山的面上泄露出鮮少見的慌張。他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十二年前,是我親手將念云殮葬在蛇腰山下的沱儺江畔。”“是嗎?”方玲瓏語調(diào)上揚,“那真是太可惜了,這輩子我連自己meimei都沒見過?!?/br>宗信緘默以對,半晌后才似警告般對方玲瓏道:“你別再在顧熹面前提念云了,她心性還不成熟,本來就容易對這些事耿耿于懷。”“呵,你就不怕她自己跑來問我嗎?”“不會的,我會安撫好她的?!?/br>“宗信,”方玲瓏抱胸睨了他一眼,“你可別太自視過高,我瞧著這小妮子也不是個好騙的!”“仔細她還有別的后招在等著你呢!”宗信隨意地一擺手,去找顧熹了,顯然是對方玲瓏的“忠告”絲毫不上心。方玲瓏凝望那對一個躲一個湊的新婚夫妻,眸中寒光漸漸上浮。——宗信,你最好是別被我發(fā)現(xiàn)“念云”還活著,不然我方玲瓏就算掘地三尺,也定會將她找出來!余瑜越過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