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夏卿也顧不得君厭碰著了頭,專心聽著外面的聲音。 踩在泥土上的腳步聲漸漸近了,又漸漸遠離了,兩人的對話聲也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后四周又歸于一片寂靜。 夏卿聽了幾次都沒別的動靜,放下心來,完全放松下來,捂著君厭的手也垂落了下去,她閉上眼,張著滟紅的唇大口地呼氣,精致的小臉紅彤彤的,短發(fā)濕潤垂在臉頰兩側,緊張而出薄汗?jié)裢噶思喴?,透顯出一股不自知的艷情來。 黑暗里牢牢訂在她身上的視線越發(fā)灼熱,叫人無法忽視,夏卿睜了眼,看著一臉委屈又癡看著她的君厭,有些莫名心虛。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突然湊那么近 夏卿移開眼睛,聲音越來越弱,不敢正視。 忽而看到石頭縫外面的湖水平面,又清醒了過來。 這姿勢,也不太適合討論方才的誤會吧 不太對啊,她現(xiàn)在被壓著,在跟這男人聊什么呢 她現(xiàn)在這樣,還不就是這登徒子害的 要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她早穿了衣服離開這里了,哪兒還有這些事! 我痛痛 君厭卻沒發(fā)現(xiàn)美人的眼里一片清明,學著剛才那小孩的聲音,故意奶聲奶氣地撒著嬌,嘴巴嘟著,十足可愛的怨婦模樣。 你! 夏卿氣結,又不會罵粗口,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心里又堵得慌,泄憤地用手擰了一下君厭的胳膊,看他痛得面容扭曲,才罷手,算消了點氣。 快從我身上起來,你這個登徒子! 久病初愈,聲音沙啞得像個男人,實在不像是個嬌滴滴的姑娘發(fā)出來的,夏卿也顧不了那么多,甚至覺得這聲音難聽也好,破壞了這其中尷尬又說不清的氛圍。 哦好。 君厭有些舍不得,還是慢慢往外挪,也不知道他們當時怎么進來的,這縫隙狹窄得很,要出去卻不那么容易。 君厭將手撐在夏卿發(fā)間,身子微微撐起,一點點預備向外挪動。 主人是心無旁騖認真在遵循美人的囑咐,身下的小君厭卻十分搗蛋,兩人本來就貼身挨著,隨著挪的動作,堪堪挺進美人的雙腿間,又由著主人緩慢地上下挪動借力,不停往上挺弄著美人的嬌xue,一下一下輕輕碰著那柔軟的下體,逗得美人身下流出了異香的水兒。 夏卿努力克制自己的悶哼,也知道君厭并非有意,只想著身上的男人快些出去。 君厭得了趣,這一上一下的聳動雖然沒有真實進入,但僅僅是看著身下的人一臉酡紅,便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但一邊又怕引起她的厭惡,只能加快離開這具馨香軟體的速度。 不多時,君厭便退開了夏卿的身上,輕盈一翻滾,便出了那石頭的縫隙。 君厭揉揉發(fā)僵的胳膊,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美人剛剛掐他時候的表情來,小嘴氣呼呼地嘟起,眼里滿是怨氣,看著他痛得齜牙,又染上得意的笑。 哈哈,可真是個容易消氣的小姑娘,她那貓兒力氣,擱在他身上不痛不癢的,而且小姑娘抱著太瘦了,以后得好好給她補補,養(yǎng)得圓潤健康一些才好。 君厭小心地打量著周圍,確認沒人后向石頭底下伸出手。 來,我拉你! 夏卿身上重量沒有了,急忙長呼了幾口冷空氣,燥熱慢慢散去。 她聽著君厭的話,便一手抓著包裹,一手伸出去,伸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頓了一下,手又迅速抽回。 拉她出去,她身上只穿了軟紗,豈不是又一覽無余 夏卿抿抿嘴,臉上又泛起燥熱。 你你個登徒子!且去離這湖遠著的地方背對著等我!否則我便不出來了。 聲音里帶了幾分埋怨。 君厭一愣,思索了一瞬,便知美人在介意什么,心里又有些無奈,他也著實冤枉,雖無意冒犯,卻也的確冒犯到了,一時有口難辯,生怕那人對他生了不好的印象。 我馬上就去背著,決計不看你,你快出來換上衣服吧,不然又要遭了熱病 話音剛落,腳步聲便急匆匆地遠了。 又要遭熱???這是認出她來了? 夏卿僵著聽了好一會,確定人走遠了,才從石頭下爬出來,泥土濕濕涼涼的,透過皮膚傳到了骨頭里,冷得人開始打寒顫。 夏卿一出來便急忙拍拍身上和發(fā)間的泥塵,打開包裹拿了里衣穿上。 幸好下水之前將袍子也和包裹放在一起,君厭又剛好都抓著藏起來了,不然被別人偷走了可麻煩,夏卿穿好里衣后,一臉劫后余生地披上寶貝袍子,又看了看那岸邊一抹打濕的白團子,是她方才隨便丟岸邊的衣服 本來是計劃在這兒宿一晚,將衣服曬在樹枝上吹上一晚,也能帶走,現(xiàn)下看來是不行了。 夏卿暗暗地掃了一眼那樹叢疊疊遠處背打得筆直的少年,把包裹抱在懷里,輕手輕腳地便往另一條方向快速去了。 君厭不?;匚吨讲诺撵届?,一臉憨憨的思春模樣傻笑著,直到過了半個多時辰,還是沒聽著夏卿喚她,他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了又忍,無聊地數(shù)著葉子打發(fā)時間,又實在按耐不住,側著身子打算偷偷看一眼,心想著就當在確認她的安全。 結果這一轉過去,哪里有人? 君厭急忙跑近查看,湖邊都挨著挨著尋了個遍,也沒見著人,這才知道那美人兒早就棄他偷跑了。 都被他看光了,女孩名節(jié)最是重要她除了能嫁他,還能嫁誰? 余光掃過那落在湖邊的一小團白色,走過去拿起來,臉一紅,這應該是女兒家的里衣?莫不是美人兒的? 應該是的吧晃一眼看過她包袱里的衣服,很是雪白干凈,可她發(fā)熱那幾天,可沒見換過衣服 繡了個卿?美人名卿?倒是好聽 君厭暗暗思索著,越想越確定,不知想到什么,笑容越發(fā)得意。 他拿著衣服去湖邊細細搓洗干凈,擰了個干,拿著個樹枝搭著,便拿著樹枝的另外一頭,慢悠悠地追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