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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理解為啥上輩子有的女人會因為老公那啥太強離婚了…邪事做完了就該辦正事了,殷卓雍當初對皇位有想頭當然不會讓太子入京,如今看開了自然就無所謂了,撂開朝政不管,首輔次輔頭大如斗,和一眾文武百官抓緊迎太子入京了。太子被迫在陪都呆了那么多天心里自然有火氣,本來還想擺擺架子的,但被催的緊了也只得急急忙忙趕回來,然后就是舉行登基大典。他還是能體察民意的,吩咐登基諸事一切從簡,按著規(guī)矩走完了流程,然后就是帶著文武百官去太廟告祭天地祖宗,殷卓雍也帶著沈瓊樓去了。殷懷瑜穿了玄色冕服,底下配了大紅下衣,行禮叩拜的時候額上的玉珠連晃都沒晃蕩一下,當初的小小少年已經顯出了天子威儀。他行完了大禮,突然轉過頭看著殷卓雍,帶著幾分疏離挑釁:“前些日子勞煩王叔擊退亂黨,掌理朝政,只是遲遲不離京歸蜀,究竟是何意?莫非是京城太過繁盛,讓王叔樂不思蜀?”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叔,你在京城待的爽不?咋還不回去呢’殷卓雍的高明之處在于,不管他的野心多大,明面上絕對不會落人口實,他的登位之心縱然許多人都知道,但從他嘴里你是絕對聽不到一句的。就算有人試探著問起,他也是一副‘我忠君,我愛國,我是幫侄子辛苦管家,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瞎說什么的’表情。沈瓊樓腦補了上述內容,莫名其妙地想笑。因此要答這話就簡單的多了,殷卓雍揚唇,嘴邊漫出一個散漫卻不失禮的笑:“京中余孽未清,臣擔心皇上安危,想幫皇上鏟除三皇子余黨,所以才遲遲不敢離京?!?/br>他說完又滿臉的憂國憂民,卻綿里藏針地刺了殷懷瑜一句:“況且皇上當初走的太急,朝政亂成一攤,臣只得先挑幾件緊要事解決了,譬如河南蝗災,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會釀成大禍?!?/br>當初三皇子打的太急,他也是措手不及才從京中撤出了,早就視為平生的奇恥大辱,要是擱在以往殷懷瑜早就氣的指著鼻子罵開了。不過經過這么多事,他城府還是有的,眼底只是浮現了一二分的怒氣,又冷冷地一挑眉道:“王叔稱臣似乎有幾分不情愿?是覺得朕不配為天子嗎?”這話有些過了,沈瓊樓心頭發(fā)緊,殷卓雍就微微一笑:“皇上說的哪里話,您做不做天子,臣不能置喙?!?/br>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身后的沈瓊樓一眼,說完坦坦蕩蕩地彎腰行禮:“不過臣以為,皇上受命于天,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自然能當得天子?!?/br>這話一出滿朝上下都松了口氣,真怕豫王怪脾氣犯起來給太子難堪,只有沈瓊樓知道,他這話其實是給自己聽的,是為了寬她的心。殷懷瑜神色復雜,若有似無地嘆了聲,總算全了登基大典,改年號為謹德,兩個字便表達出了他的政治思想,沈瓊樓在心里微微嘆了聲,當年那個跳脫飛揚的少年,終究是長大了。殷懷瑜登基之后兩口子就清閑下來,正商量著什么時候回蜀中,這時候沈家人在王府總覺得不自在,反正也安定下來了,干脆提議要搬回沈府。如此一來兩人倒是不好走了,留下來幫著沈家搬家,在沈家宅子里被當了勞工。本來陳氏還不好意思使喚女婿,但殷卓雍自己作死,拉著沈瓊樓找了處涼亭你儂我儂,被他老丈人看見之后就黑了臉,大罵幾句光天化日有傷風化,抓他去當了苦力,不管什么王爺宗室,在老泰山跟前總要矮一頭啊。沈瓊樓如是感嘆。沈木對女婿使喚起來毫不客氣,把臟活累活重活都丟給他,什么搬箱子擺東西擦地板,直把他使喚的灰頭土臉,沈瓊樓見了哈哈大笑。她看著殷卓雍的慘相樂了會兒,就跑去和沈老夫人陳氏嗑瓜子了,兩人正聊到宋家老太爺前些日子過世,沈瓊樓忍不住插了句話:“燦表姐呢?她怎么沒過來瞧瞧啊?”沈老夫人也難免皺眉:“我還遣人去宋家問了,那邊只說燦丫頭生病了,去了個清凈莊子養(yǎng)病,沒說幾句就關了門?!?/br>幾人又討論了幾句,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陳氏只好轉了話頭,滿臉擔憂地看向沈瓊樓,諄諄叮囑道:“你要跟著王爺回蜀地,還不知道下回見是什么時候,你可得好好的,辦不了的別逞能,也別失了禮數,有什么苗頭不對了趕緊送信給家里?!?/br>沈老夫人也點頭道:“你娘說的沒錯,可千萬別像你三姑姑似的怕家里擔心瞞著不說,一家人沒什么好瞞著的,再說娘家人不就是要給姑娘在夫家撐腰的嗎?!?/br>沈瓊樓正要點頭,就聽外面有人來報:“姑娘,外頭有個公子找您?!?/br>沈瓊樓愣了下:“公子?找我?”底下人又道:“他說他是什么…瑜公子。”沈瓊樓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誰了,轉頭看了眼陳氏和沈老夫人,起身道:“是太子…皇上,我去看看去?!?/br>陳氏本來想攔著,沈老夫人卻擺了擺手:“讓她去吧,這幾日事情鬧的這么難看,讓她跟皇上說說也好?!?/br>沈瓊樓已經走到垂花門處,果然就見殷懷瑜站在一樹紫藤蘿下,眉宇間跳脫依舊,只是不復往日的輕松靈動,他沖她笑道:“你來了?!?/br>沈瓊樓有些恍惚,這張臉似乎和東宮初見的臉重合了,她怔了會兒才屈膝行禮:“請皇上安?!?/br>殷懷瑜皺了皺眉,目光落到她王妃常服上,有幾分沉郁:“你不必這樣?!?/br>沈瓊樓想說話,話到嘴邊卻只是聳了下肩。初時的感懷過去,她現在見到太子覺得有些別扭,一見他就想到了龍椅,然后想到了龍椅上殷卓雍和她那啥…而且那張龍椅他估計還天天坐著…他一開口說得話她怎么也沒想到:“你上回遇刺的事兒我聽說了,幸好你沒受傷…”他頓了下才道:“不是我命人干的,我不可能讓人傷你的?!?/br>沈瓊樓連忙道:“我知道皇上的為人,斷不會做這種下作事,也從來沒懷疑過您。”這個是真心話。他神色多了幾分寬慰,希冀地看向她:“你和皇叔在一起…是被強迫的嗎?”第107章沈瓊樓:“…”你腦補過頭了啊皇上!殷懷瑜見她表情詭異,自覺解釋起來:“當初沈家被jian人構陷,皇叔直接帶你走了,我是怕,怕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給他的?!?/br>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若你并非自愿,我可以幫你的?!?/br>沈瓊樓原來真沒看出來殷懷瑜這么能腦補,還腦補了整個故事鏈,站在原地囧了會兒才正色道:“我跟王爺是真心相愛,也是自愿嫁給他的,皇上您不要這么說,傳出去了讓別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