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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她倒是有心想讓她幫著說情,但又怕夫妻二人就此離心,手心手背都是rou,她一時也左右為難。倒是沈老夫人還鎮(zhèn)靜些,也是滿面愁容,擔憂地看著沈瓊樓:“不光太子和皇后有麻煩,樓兒以后可怎么辦?皇后哪里是這么好當?shù)?,可別走了你三姑姑的老路。”沈瓊樓苦笑道:“也不至于就這么糟了,王爺現(xiàn)在也還沒正式表態(tài)呢。”車里一時無話,往京里走還有一段山路,沈瓊樓怕路上顛簸,特地在馬車里點了厚厚的墊子,但還是被上下顛的腰疼,正想著出去騎馬,就聽見密集的箭矢破空的聲響,然后是‘砰砰砰砰’重重的扎在車板上的聲音。車外的護衛(wèi)反應極快立刻拔刀大聲道:“有刺客!”把馬車里的主子護住了。車里的沈老夫人和陳氏都驚住了,沈瓊樓也怔了片刻,迅速回神,掀起轎簾看了看,就見外頭局勢一片混亂,有不知凡幾的黑衣人從巖壁上飛躍而下,還有不少埋伏在上頭的弓箭手瞅準機會放冷箭。沈木當機立斷,帶著沈念文和沈岑風加入戰(zhàn)團,他身后還有幾個護著他的護衛(wèi)。沈瓊樓帶來的護衛(wèi)都是一等一好手,但架不住這些刺客占了地形優(yōu)勢,再加上一行人里還有不少女眷,又是尖叫又是哭泣,他們還得分神護著,局面一時更為混亂。沈老夫人不虧是跟了老太爺這么多年的人,拉住想要往下走的陳氏,沉聲道:“咱們現(xiàn)在往外跑是給他們添亂,安生在這里坐著,沈家人有祖宗護佑,死不了的!”她也有被打臉的時候,話音剛落,就有個刺客趁亂摸到轎子邊,一把掀開簾子,抽出短刀就刺了過來!第105章沈瓊樓也是一怔,順手揚起桌案上茶壺,一把砸了過去,里頭guntang的熱水澆了他滿臉,他下意識地閉起眼,不過這人也甚是悍勇,不但嘴里沒吭一聲,手里的短刀仍舊直直地刺了過來。她心里暗罵了一句,側(cè)身避過短刀,在他手肘上重擊了一下,他胳膊一麻,手里的短刀當啷一聲掉了下來。沈老夫人大喝一聲:“樓兒,動手!”沈瓊樓知道她的意思,心里仍舊膈應,但那邊摸進來的刺客已經(jīng)探手再要傷人,她只好撿起地上的短刀,照著他肚腹就捅了過去。這地方并不致命,她也沒想取人性命,沒想到那刺客竟如瘋了一般,不但不后退,反而拼著加重傷勢也要扼住她喉嚨。沈瓊樓被他這瘋勁兒弄得心頭火氣,撿起地上的碎瓷就給他脖子上劃了一下,這下他是真死透了,嘴巴開合幾下,直直地倒在地上。沈瓊樓是頭一回殺人,血濺的滿臉都是,明知道那是個壞人,還是坐在車里頭暈眼花手足亂顫,為什么她好好地一個良民百姓要干這種事兒??!沈老夫人和陳氏也嚇了一跳,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沈瓊樓哆嗦了會兒就拎著短刀下車守著,反正砍一個人也是砍,砍兩個也是砍,權(quán)當自己在殺豬。她雖然知道沒啥用,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大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誰的車隊嗎?!”為首那人冷笑一聲:“豫王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沈木怎么說也是打過仗的,見情勢不好,立刻轉(zhuǎn)頭對著身邊人喝道:“想法子跑出去一個求援吧!”……殷卓雍原本嘉明殿里和首輔次輔商議朝政,兩人對他顯然也并不認同,不過這兩人都是久經(jīng)風浪的老狐貍了,自不會像那些愣頭御史一般直接說出來。朝上的事忙的人焦頭爛額,他過了許久才偏頭看了看更漏,見已經(jīng)過了午時,這才想起來要陪沈瓊樓去接沈家人的事兒,匆匆忙忙站起身:“我有事要出宮,回頭再商議吧?!?/br>他正要抬步往出走,內(nèi)侍急匆匆來報:“王爺不好了,王妃娘娘在京外大王山遇刺,已經(jīng)遣人來求援了!”殷卓雍指尖一顫,當即抬步往出走,立刻吩咐三寧道:“命人去通知京郊的兵馬火速趕往大王山,你先帶人跟我去。”三寧忙道:“卑職去營救王妃,您不能以身犯險啊…”殷卓雍連話都沒功夫跟他浪費,騎著馬直接奔出了宮門,三寧不敢再耽擱,也帶著人起快馬去了。等他趕到大王山的時候,沈家的護衛(wèi)已經(jīng)只剩下一半了,團團圍成圈,面前護著車里的主子,沈瓊樓連矯情的功夫也沒用,提著刀加入了戰(zhàn)團,左胳膊差點沒被人削下來,饒是她動作飛快地避開,胳膊上也挨了一刀。殷卓雍老遠就看見她大半的袖子都染紅了,慌得心肝齊齊顫了起來,這輩子頭回這么失態(tài)過,她后頭還有人揮刀要向她砍下來,他一把搶過三寧背著的長弓,張弓射箭,箭矢帶著凌厲的疾風洞穿了那人的太陽xue。沈瓊樓怔了怔,瞧見是他來了才松了口氣,殷卓雍帶的兵馬很快趕到,來的刺客就不夠看了,他們還想負隅頑抗,但很快被消滅了個干凈。她連忙看看家里人,男人都身上帶傷,女眷倒是毫發(fā)未損,只是滿臉的驚容,他走過去上下打量著她,見她胳膊上的傷還在流血,忙一把拉住她,又令人去請大夫過來。行兵打仗大都習慣隨身帶著金瘡藥,殷卓雍找了一瓶聞了聞,見能用才給她敷上止血,臉上掩不住的擔憂:“你沒事吧?”沈瓊樓默了會兒才道:“我沒事?!?/br>她想到沈家一家人的差點喪命在這里,肚子里的怨氣就止不住地往外冒,卻不知道該向誰發(fā),殷卓雍又不知道有人在這里埋伏。他見她滿臉疲憊,伸手把她摟在懷里,卻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吩咐人略休整一會兒就往京里趕,沈府如今還空著,只好現(xiàn)在王府安頓下來。沈瓊樓打打殺殺了許久,又流了不少血,面色蒼白,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下午,殷卓雍在她床邊眼睛眨也不眨地守著,見她醒來面色緩了神色。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聲音溫柔:“你醒了,冷不冷?餓不餓?要吃點什么嗎?”沈瓊樓搖搖頭,啞著嗓子道:“我渴了?!?/br>殷卓雍轉(zhuǎn)過身給她端了盞加了蜂蜜的溫水,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半盞嗓子才覺得舒服歇了,他扶她躺下,緊皺著眉:“已經(jīng)著人審問過了,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一開始是想殺我,后來見我不再,又著意拖延時間想引過來?!?/br>她低頭恩了聲:“也多虧了你我爹娘他們才平安無事。”殷卓雍道:“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遭這份罪?!?/br>兩人久久無言,她似乎是長長地嘆了聲:“殷卓雍,我喜歡你?!?/br>他不由得怔了怔,雖然清楚她的心意,但聽她說出來還是頭回。她似乎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