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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言風語,許家更是問都沒再來問過一句,眼眶一紅,又不想在沈瓊樓面前露怯,忙用絹子掖了掖,冷笑道:“我和許家的親事不成,不正遂了你的心意?”納彩禮被砸雖然晦氣,但等幾天風頭過了再送一份這親照樣能成,沒想到那許御就跟沒事人似的,許家也在不提親事了。沈瓊樓覺得她挺可憐的,為何遇到這種事兒大家都苛責女人?她有家里靠著,前程不會差到哪里去,許御是男人,自也不會有多大影響,頂多被取笑一陣子,唯獨這陳六娘倒霉,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被人笑話成了棄婦。她想了想,見窗外幾株粉百合開的正艷,葳蕤繁盛,她伸手摘了朵,除凈上頭的枝葉,緩緩簪到陳六娘素凈的鬢發(fā)上:“他既然這般輕慢,定然不是你良人,你人比花嬌,想要什么樣的人家尋不到,何必這么慢待自己?”陳六娘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花,怔怔地瞧著她,然后真?zhèn)目蘖似饋怼?/br>她本想著撕破臉也要罵沈瓊樓一頓,好好出一出心里的惡氣,大不了兩人一起丟臉,可現(xiàn)在…她用絹子捂著臉嗚嗚大哭,嗚嗚嗚,這人討厭死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地罵人了!第24章沈瓊樓沒想到她突然哭起來,手忙腳亂好言好語地哄了許久她才漸漸止了淚,雖然冷淡依舊,但總算不像方才那般尖刻了。又有仆婦來傳話壽宴開始,領了沈瓊樓和陳六娘過去,沈瓊樓就勢坐到沈老夫人身邊,就見她老人家笑得高深莫測:“見著陳家姑娘了?”沈瓊樓郁悶道:“您老人家知道還讓我過來?”沈老夫人笑得十分端莊得體:“陳家姑娘雖然脾氣不好,但心腸不壞,你跟她好好說,她不會再揪著這事兒不放的?!?/br>哎,老人精啊老人精。兩人用過壽宴就往府里趕,卻見府門前停了幾輛馬車,好些仆婦忙著往府里搬物件,沈瓊樓一愣,沈老夫人卻頷首道:“是你大堂嫂回來了?!?/br>大堂嫂江氏是沈成志的夫人,親爹也只是七品的前縣令,早在她八九歲時候就去了。這般家世本來是沒法給錦川侯府的嫡子做正室的,但幾年前沈成志突然病重,眼瞧著就不行了。邵氏不知從哪里聽了她八字與沈成志相合,便求來給兒子沖喜,之后沈成志的病竟真的一日好過一日,又生了兩個閨女,邵氏對她也頗不錯。江氏幾個月前聽了母親病重的消息,問了長輩之后便趕回娘家侍疾,今日才匆匆回來。沈老夫人和沈瓊樓洗漱完,就見江氏已經帶著兩個閨女來給沈老夫人請安了。她容貌秀美,一張白凈鵝蛋臉,就是站在堂上有些縮手縮腳,瞧著不怎么大方。她兩個閨女大的叫福姐兒才四歲多,小的叫明姐兒剛三歲,水嫩嫩的小臉看著就讓人想咬一口,跌跌撞撞地撲上來叫曾祖母叫三姑姑。沈瓊樓被萌了一臉血,一左一右抱著親了兩下,沈老夫人也被逗得開懷,笑著搖搖頭。倒是江氏有些惶恐,急急地福了福身,想要把福姐兒和明姐兒抱起來:“這兩個孩子太失禮了,別吵著您?!?/br>沈老夫人笑著擺擺手:“這么大點的孩子哪有不鬧的,三丫頭小時候才是魔星呢,這兩個跟她們三姑姑比算是頂乖巧的了?!?/br>兩個小的有樣學樣,擺著小手樂道:“魔星,魔星?!鄙颦倶遣涣羯裼直缓诹艘话?,轉過頭幽幽地看著沈老夫人。江氏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在府里素來謹言慎行,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恭謙地給沈老夫人問安。沈老夫人答了幾句,轉而問道:“親家母現(xiàn)在如何了?病侯有沒有輕些?若是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讓她只管開口?!?/br>江氏輕聲細語:“多虧了您送去的貴重藥材,娘如今已見大好了,還惦念著要來拜訪您和母親呢。”沈老夫人盤了盤腕子上的念珠:“太太在家廟還愿,讓親家母好生將養(yǎng)身子,不用掛念這邊。”江氏也不敢多問,低低地應了聲是,又看了眼正在逗孩子玩的沈瓊樓,面上顯出幾分為難,遲疑片刻,還是開了口:“還有…娘說…五弟只比三姑娘大了兩歲,如今才中了秀才,想先到京里來見見世面。”沈老夫人神情平和:“都是親戚,既然你娘家五弟要來,咱們自然得幫襯著些,要是嫌外頭的客棧驛館人多眼雜,那不妨搬過來住,也能和文哥兒岑哥兒多處處?!?/br>江氏見沈老夫人慈和,不但沒松口氣,臉上反而越發(fā)遲疑,手也不斷地絞著帕子,先道了謝,才紅著臉開了口:“娘,娘還說…五弟和三妹年貌相當,兩人又都沒說親事…”沈瓊樓本來沒在意兩人說話,聞言不由得轉頭看去。江氏面上十分難堪,臉漲得通紅,幾乎要落淚,年前沈老夫人要給沈瓊樓議親,要是她自己,哪里敢置喙小姑的婚事?偏親娘聽了這信兒便連哄帶逼的,她不應下就要死了一般。沈老夫人神色如常,倒也沒見動怒:“三丫頭才謀了個差事,親事反倒是不急了?!?/br>江氏聞言松了口氣,紅著臉道:“您說的是?!?/br>她自覺無顏再留,又寒暄幾句帶著兩個小的走了,沈瓊樓見她帶孩子帶的心不在焉,只丟給奶娘照管,搖頭道:“堂嫂的娘家親娘肯定對她不怎么樣。”沈老夫人斜了她一眼:“你又怎么知道了?”沈瓊樓撇撇嘴:“真心疼女兒的,哪有舍得讓閨女沖喜?況且明知道閨女在婆家難做,還逼著閨女在婆家要這個要那個,顯然是沒把她放在眼里。”沈老夫人哼了聲,淡淡道:“親家母共有五個孩子,只有一個是男孩?!庇猪骸澳氵@樣的,要是放在那種人家,早就被打死了。”沈瓊樓:“…”江氏回來之后三日,皇上下旨命人修繕的佛寺‘一飯寺’也完工了,據說當年太祖皇帝落魄之時,這寺廟的住持對他又一飯之恩,所以起了這么個怪名,每任皇帝都會下旨把寺廟翻修一番,于是寺廟的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既然這寺跟皇室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那這些宗室子弟權爵人家肯定是要去捧場的,所以沈瓊樓早早地就被拎起來打扮,由沈老夫人帶著一眾女眷和仆婦下人,浩浩蕩蕩地往寺里趕。陳氏好久沒見女兒,這時候抓緊了時間獻愛心,把點心滿滿當當擺了一桌:“樓兒還想吃什么,我給你買回來?!庇謶z惜地摸了摸她的臉:“你最近又消瘦了好些?!?/br>沈瓊樓看著都快得密集恐懼癥了,忙不迭地搖頭:“娘,我不餓,我早上用過了。”又樂道:“您也覺著我瘦了?”沈老夫人迅速補刀,刷刷刷砍掉她一半血條:“好容易有幾件能穿上的衣裳,可別再把rou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