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顧臻道：“時間晚了?！?/br>
麥茫茫道：“你......很不一樣，是不是因為奶奶的事情？她在醫(yī)院我和她說了很多話，彌留之際她說不怪我們，也沒有再說阻止的話。醫(yī)生說是奶奶去世是其他的原因。我是很不孝順，但你不要把這件事的責(zé)任攬在身上。”

顧臻看了她幾秒，撫上她的肩膀：“奶奶去世，很遺憾，但我沒有......”

麥茫茫打斷，直說道：“可你明明很冷淡，即使回來了也疏遠得很......”

“茫茫，我們畢竟不是熱戀期了，何況最近的確很多事發(fā)生?！彼持饷寄康痛梗潇o地分析，“也沒有哪對情侶可以一直保持在最高點的，過了便要回落，這很正常，你不要多想?！?/br>
麥茫茫抿唇，顧臻的話讓她心中煩悶更甚，找不著出口。若是有實在的問題，她們還可以面對、解決。偏偏有時候，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冷靜、邏輯清晰，從方方面面都說得通的道理，激情褪去，生活本來就是平淡而磨滅的。

不是，他不該這么冷靜的。

麥茫茫嘆一口氣，抱緊他的腰：“我也不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么，就是很不安。”

顧臻摸她的頭發(fā)，她悶悶道：“可能是我精神太緊張了。”她抬頭問，“過了高考，去到A市，所有的事會好的，對嗎？”

“......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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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學(xué)校里的流言，麥茫茫下學(xué)期基本沒再去顧臻家，周六晚她獨自在教室自習(xí)，和顧臻在電話里說再見后，突然收到葉棠思的微信消息，說打給顧臻沒接，問她能不能幫忙找一下籌備百日誓師的資料。

顧臻說明早說來陪她自習(xí)，所以書包沒帶走，麥茫茫在他的抽屜和書包翻找，回復(fù)葉棠思道：“找到了，晚點你來拿。”

屏幕左上角綠色的圖標亮著，麥茫茫才發(fā)現(xiàn)忘記掛電話，她正要切斷電話，聽見那邊王梓銘帶著醉意和顧臻閑聊，追憶過往：“你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吧，可以啊顧臻，麥大小姐這么難都被你拿下了，雖然追她的人少，但是對她可望不可即的人可多著呢。我現(xiàn)在想想，你們表面不對盤而已，實際上你早對她有興趣了吧?！?/br>
男生之間的聊天內(nèi)容總有輕佻之意，麥茫茫蹙眉，他繼續(xù)問：“感覺怎么樣？”

麥茫茫不由自主地屏氣，一陣冗長的沉默后，她聽見顧臻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嗯，得到了也就那樣吧?！?/br>
麥茫茫一怔，手比腦子快，先一步按下了掛斷鍵，她咬碎每一個字體味，憤怒才繼而涌現(xiàn)，手機被她擲到地上，砸成四分五裂。

她站起來的時候碰倒了顧臻的凳子，開著拉鏈的書包掉出一張照片，角度應(yīng)該是自拍，出租車后座，顧臻的閉眼休憩，有個女孩靠在他的肩上，光線很暗，只看得到她黑長的頭發(fā)垂在顧臻胸前，親密無間，像他們本來就是一體。

背面用藝術(shù)字體寫道：

零點。

和他。

戀愛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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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茫茫當即到學(xué)校附近的一間PUB找他在入口遇到王梓銘離開，他說顧臻還在里面，她在歌男舞女的舞池和吧臺尋他不見。

麥茫茫如置身冰窖，她必須要找到顧臻，在幾乎走遍了整間酒吧后，她在較安靜的過道看到了他和一個女生。

女生穿著黑色毛呢大衣和深灰色高跟長靴，背對著麥茫茫，和顧臻糾纏在一起，她好像在哭，因為喝醉了站都站不穩(wěn)，顧臻托她的腰和手臂，半抱著放在休憩用的長凳上。

他剛轉(zhuǎn)身，便正面撞上麥茫茫，她將手中的照片甩到他身上，一字一頓，從齒縫里擠出來：“顧臻，你、解、釋。”

顧臻微微皺眉，她看不懂，曾經(jīng)她最恨這一點，現(xiàn)在亦然，她歇斯底里道：“你解釋啊！”

燈光酒色，紅綠的光色映著麥茫茫的臉龐，它妖嬈，也陰森，也猙獰。尖刻的聲音被嘈雜吞沒，她自己也知道她一定表情扭曲，同其他任何一個捉j(luò)ian的女人沒有區(qū)別。

但是她對他有最無條件的信任，只要他說沒有，只要他說。

麥茫茫眼睛濕了，她扯住顧臻的手腕，輕輕道：“你說話?！?/br>
趴在長椅上，黑發(fā)遮蓋了大半張臉的女生動了動，麥茫茫注意到她，想上前一步：“你不說話是為了她嗎？她是誰？林熙晴？還是李熙晴、趙熙晴？”

在麥茫茫動的同時，顧臻擋在了前面。

他連讓她近那女生也不準，保護與偏袒不言而喻。

麥茫茫在對峙中輸了，她別過頭去，眼淚瞬間留下來，她無法控制，但她不能讓他看。

不時，女生轉(zhuǎn)醒，還意識模糊地趴著，卻已經(jīng)熟稔地自后牽住顧臻的手，她語氣親昵地撒嬌：“顧臻......”

麥茫茫全身僵住。

那聲音像以顧臻為中心爆炸的原子彈，在麥茫茫感覺到灼心刺骨的痛之前，將她的皮膚、骨骼和血液氣化。

她是不存在，她寧愿不存在。

夢一場（2）

那聲音在每個課間陪著她，在800米的跑道上等著她，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包容她。

魏清甯高二曾經(jīng)說過，她有一個暗戀了很久的男生，她不敢讓他知道，也不奢求和他在一起，只默默地喜歡就夠了......

麥茫茫冷笑：“那個人原來是你?！?/br>
魏清甯攀著顧臻的肩膀站起來，看見麥茫茫，驚訝、心虛、歉疚錯縱：“茫茫......對不起?！?/br>
“沒必要解釋了，可能你也不想解釋?！彼檬直嘲蜒蹨I擦干，“我們分手?！?/br>
顧臻沒有挽留她，麥茫茫出了酒吧，隨便買了臺新的手機將SIM卡換上，收到他回答的短信：“好?！?/br>
這個字是開始也是結(jié)束，他們各辜負對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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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月的光景而已，和顧臻出雙入對的換了個女生，是麥茫茫的好朋友，這個校園桃色新聞轟然的程度不亞于他和麥茫茫在一起。

傳的版本是，顧臻終于發(fā)現(xiàn)上當受騙，自尊緊要，徹底和麥茫茫一刀兩斷，選擇了宜室宜家、蘊藉溫柔的白玫瑰。魏清甯與人為善，在學(xué)校里名聲不錯，攻擊她的人接近于無，而麥茫茫眼高于頂，得罪的人本就不少，說她心機、活該的人占多。

他們班換了座位，和麥茫茫同桌的是張欽，沒心眼的大男孩，和她照常相處，魏清甯坐在她斜后方，偶爾在同一條走道相遇，麥茫茫對她熟視無睹，徑直走過去，她則無措地讓她。

課間，麥茫?；厣碚頃?，無意間看魏清甯穿了件藍白的校服，長到臀下，襯得她嬌軟可愛，尺寸于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