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來，靠坐在床頭看他，白濁從你體內(nèi)滑落，你抽了床頭柜的紙巾擦拭，他依然在痙攣，抖個不停，慢慢地，他把自己蜷縮起來，你沒有制止他，任由他擺成一個稍有些安全感的姿勢。

你順著他凸出的脊骨從下往上看，幾塊青紫釘在蝴蝶骨處，釘?shù)盟肋h不能振翅，永遠只能匍匐在地面。

他有一聲沒一聲的綿軟呻吟，像是從鼻腔里哼出來的，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沾了yin液還是眼淚。

你還算滿意，盤算著把他長期包下來。反正他那么便宜。

“什……什么時候天亮？”他咕噥著問道，頭從膝蓋間抬起來，毫無生機的雙眼迷茫地看著你。

你沒有回答他，只是捋了捋他的脊背。

天亮不亮，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即便太陽熊熊燃燒，萬物生機勃勃，這世界明亮到刺目，瞎子也等不到光。

【Badending1他等不到光】

三你選B<等光(咦她居然)三你選B

B.和他聊聊天

他像一道粗心的廚師胡亂對付的餐點，被輕蔑地放到盤子里，甚至還殘存著些過度烹飪的痕跡，只被草草掩蓋了一下。

你的手放在他的腹部，瞎子的呼吸稍稍停頓，又恢復(fù)了平穩(wěn)，他沒怎么鍛煉，那里只是一層薄到幾乎沒有的肌rou，似乎可以觸到內(nèi)里的臟器，你張開五指撫摸著，柔滑的肌理嵌進你手心。

你碰到了他的恥骨，過分凸出的骨頭，青了一塊，你壓了壓，問他：“疼嗎？”

他搖搖頭。

你吻了吻那塊青紫，抬起頭來，可你沒有看向他，所以你不可能知道他的反應(yīng)。但你猜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因為他幾乎沒有被溫柔對待過，無從知道那花蕾般的觸感是你的嘴唇。

你正盯著他的腿根，你在想，什么樣的人會在鴨子的腿根留下那么深的牙印呢？

毫無緣由地，你的唾液腺忽然開始大量分泌，你咽了咽口水。你錯愕地發(fā)覺，你也想這樣做。你對這想法感到一絲厭惡，你不想和其他人一樣。

你注意到他身上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你摸摸他的手，問他：“你冷嗎？”

他點頭到一半就改成了搖頭。

你看了眼空調(diào)控制板，在進門的位置，實在是太遠了，你現(xiàn)在只想待在他旁邊。你拽了下被角，被壓在他身下了，你拍拍他肩膀：“起來，蓋上被子。”

阿衡一臉茫然地坐起來，任由你把干爽的棉被從他身下扯出來，然后裹住他，當(dāng)然，你也蓋住了你自己。說真的，這空調(diào)溫度是低了點。

然后你們躺下了，他躺在中央，占了整張床大半的位置，如果你不讓他睡過去些，就只能和他擠在一起了。于是你側(cè)躺著，手臂橫在他胸口，腿搭在他腿上，非常好，你對這個姿勢很滿意。

他確實洗了澡，你把臉埋進他肩窩里，嗅到皮膚傳來的淡淡香氣，你吸了吸鼻子，也就是最廉價的化工復(fù)合花香而已。

“我們聊聊天吧。”你說。

“嗯……??？”他沒反應(yīng)過來，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后，吃驚地轉(zhuǎn)過頭來，他睜大眼睛，空茫地和你對視，鼻尖擦過你的鼻尖。

或許這很奇怪，你明知道他三十多歲，卻依然覺得他年幼且可愛無比，看啊，他淡色的嘴唇張成圓形，你心里某處稍稍一軟。

你料想沒什么客人會在包下他后和他聊天，他本來就不是個業(yè)務(wù)嫻熟的鴨子，面對突發(fā)情況更是不知如何處理。

你自覺承擔(dān)起沒話找話的重任。

你絮絮叨叨，一會兒說起前天在公交車上站起來給孕婦讓座結(jié)果被殺出來的大媽搶走，一會兒提到小學(xué)時和小伙伴牽著手跑過草坪，下一刻又把話題轉(zhuǎn)到某個你不喜歡的明星，沒有中心，天馬行空，這是一場最差的演講。

可他專心致志地聽著，好像明天是末日，你在給他傳授重要無比的生存指南。

在你提到朋友家養(yǎng)的蘇格蘭牧羊犬非常蠢笨時，他終于發(fā)表了評價。

“我……我不太喜歡狗?！彼洁炝艘痪洹?/br>
你立刻停嘴，等他繼續(xù)說完。結(jié)果他講完這句話，又緊緊地把嘴合攏了，還露出一點點擔(dān)憂的神情。

你知道他為什么擔(dān)憂。

他只是最下等的男妓，和那些穿著定制西裝坐在高級餐廳里和權(quán)貴談笑風(fēng)生的婊子們不同，人們付錢給他只為了使用他的身體，沒人想跟他進行思想交流。他說不說話都差不多，不說話其實還好些，萬一說錯話引得客人不快，還會被折騰得更慘。

現(xiàn)在，他就在擔(dān)憂他引起你的不快了。畢竟你說的是你朋友家的狗。

你裝作沒看出來，興致勃勃地追問他：“為什么？你被狗咬過？”

阿衡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

“疼嗎？它為什么咬你啊？”你一次性拋出了兩個問題。

他想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挺疼的。那時候我還在福利院，它是野狗，幾個比我大的小孩馴服了它。他們讓它來咬我。”

他抿了抿嘴唇。

你不太愿意細想那場景，但它還是自覺浮現(xiàn)在你腦海中了，小小的瘦弱的盲孩子，在哄笑聲中狼狽地躲避，他在一個人的黑暗里摸索，他不知道危險會從哪里先來，直到動物口中的熱氣燙到他的手臂……

“我說的那只狗不會咬人，”你說，“它又傻又溫和，喜歡所有摸它的人?！?/br>
“那很好?！彼f。

阿衡像想起了什么，他開口說道：“我摸過貓?！?/br>
“嗯？”你發(fā)出一聲鼻音，等待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開門的時候，它忽然來蹭我的腿——我本來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后它叫了一聲，”阿衡輕輕地笑了一下，你發(fā)現(xiàn)他嘴角有很淺的梨渦，“貓摸起來熱乎乎的，很軟?！?/br>
“后來呢？你還見過那只貓嗎？”你問。

他點點頭：“我本來想養(yǎng)它，但它不愿意進我家——它是野貓。所以我每天都會剩一點飯，擺在門口。每次下班回到家時，它都會在門口等我，然后我們會玩一會兒。”

“它一定很喜歡你?！蹦阏f。

阿衡似乎很高興你這么認為，他靦腆地笑了，眼睛微微瞇著。你忽然想碰一下他的睫毛，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

算了，說不定會嚇到他。

你若無其事地換了話題，跟他講你遇到的傻逼，還說上司的壞話，他在你憤憤地說“我真想把他腦袋里的屎倒出來稱稱看夠不夠三斤整”時又笑了，他笑起來很安靜，只是眼睛一彎，翹起嘴角，梨渦淺淺，笑意在里面浮動。

你假意咳了一聲，視線飄向別處，好在他是瞎子，看不見你對著男娼臉紅的窘態(tài)。

“你的老板呢？你覺得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