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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禁錮(兄妹1V1真骨科)在線閱讀 - 發(fā)燒

發(fā)燒

    

發(fā)燒



    林毅在周日下午就匆匆收拾行李走了,他買錯了航班,到今早才發(fā)現(xiàn),原本充裕的準備時間一下子變得緊迫起來。

    那日返程回家的路上,林煙一改來之前的輕松,又變得沉默,對他的搭話也是只字應(yīng)答。

    林毅知道,她心里壓著東西,不愿意告訴他的東西。

    這個認知讓他少有的感到了煩躁。

    他計劃等這次出差回來,要跟林煙好好談?wù)?,總是這樣,他會擔心她的心理狀況。

    初春的早晨還殘留著冬天末尾的一絲蕭瑟,林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后悔剛剛在家沒有再穿一件打底衫。

    好在教室里面暖和些,拿出課本便把添件衣服這件事忘之腦后。

    臨近高考,班里氣氛緊張得過分,好處體現(xiàn)在沒人閑得發(fā)慌會去緊盯著她的鬧劇大肆談?wù)?,也就只是在吃飯時,不經(jīng)意間提上一兩嘴,作為茶余飯后的其中一個小話題。更何況話題的兩位主角都當做無事發(fā)生,也就更沒人在意。

    林煙支著腦袋,無所事事地盯著面前的書本發(fā)呆,哥哥不在,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勁,肩膀冷不防被撞了一下。

    看啥呢,書都快被你盯出倆窟窿來了。

    來人是她的同桌兼好友連子凈,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連子凈特別愛湊熱鬧八卦,初三時就恨不得長上四對耳朵加一雙翅膀,生怕漏掉一點風吹草動,現(xiàn)在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甚:哎哎哎,煙煙,你跟顧致遠真黃了?和這片壓抑氛圍不符的元氣四射,林煙見著她時,她總是笑著的。

    純粹又可愛。

    她垂下眼睫,低聲回了句:嗯,黃了。

    嗚哇不是吧!我原本以為能勾起你興趣的男的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可是他出現(xiàn)了,還是你先去追的人家,沒想到你居然還分了?!她瞪大眼睛,表現(xiàn)得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仿佛被提分手的人是她。

    不合適而已,蓮子。

    林煙不想說,她便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大大咧咧不代表不識趣。

    但她閑不下來,還沒安靜五分鐘,又悄悄靠過來神秘兮兮的貼著林煙咬耳朵:煙煙,你知道嗎,其實我上周五看見你哥了,他在門口等你收拾東西的時候,天吶他好帥,簡直絕了!

    林煙這才抬起頭淡淡瞥了眼旁若無人在扭動的少女。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說你們家基因真好,兄妹倆都長得好看,還優(yōu)秀,就是感覺長得不太像。連子凈急急擺手,又道:但是好奇怪,明明不像卻一眼就能看出你們是兄妹。

    沉浸在自說自話里的連子凈突然看到林煙唰白的臉色,擔憂地摸上她的額頭:煙煙你怎么了?臉色看起來好差。

    但被她偏頭躲過:沒事,蓮子,就是早上沒看天氣,衣服穿少了。

    她現(xiàn)在并不想同任何人說話。

    一眼就能看出你們是兄妹。

    你們兄妹倆感情真好。

    氣質(zhì)真像。

    當他meimei很幸福吧?

    兄妹,兄妹,兄妹

    一句句無心的,在外人看來是贊許的話,卻像是一道道割在她心上的疤,扎在她身上的刺。

    無數(shù)夜里她一遍遍自虐似的把傷疤撕扯流血,以凌遲她不潔的靈魂。

    林煙討厭她的出生,討厭她小時候一直將其視為驕傲的血緣關(guān)系。這意味著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能合法占有哥哥的人。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名為親情的界限,在無限親密的同時,也讓彼此成為相隔最遠的存在。

    但她同時又慶幸著出生在這個家庭,否則或許窮極一生,也無法和他相見。

    哥哥戀愛會得到什么?是祝福,盛大的訂婚酒宴,結(jié)婚生子和白頭偕老,成為別人口中艷羨的一對郎才女貌。

    可如果對象是她呢?只會是數(shù)不清的謾罵唾棄和厭惡眼神,這是層不能見光的關(guān)系,林煙從來都知道。

    她被死死禁錮在名為倫理和血脈所鑄成的囚籠里。

    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林煙才從那一股子喪勁里緩過來,結(jié)果還沒好上半天,卻發(fā)燒了,始作俑者是從前兩天起就稍稍有些跡象的風寒。

    她身子弱,不喜歡運動,加上前兩天狀態(tài)極差又吹了風,落得風寒是情理之中,但是沒想到會爆發(fā)得這樣嚴重。

    劉偉見她一副快昏厥過去的樣子,著急忙慌給她批了天假,讓她回家待著休息,高三這種重要關(guān)頭,出不得半點馬虎。

    林煙在回家喝了杯水之后就昏睡過去了,她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偏偏身體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灼燒,燒得她翻來覆去的難受,混沌的大腦已經(jīng)沒空去想起今天是林毅回來的日期。

    月亮漸漸攀上樹梢梢,林毅才拖著一身疲倦開門回來,他幾乎是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趕回來的。見屋子一反常態(tài)的漆黑一片,有些詫異,平常阿煙這個點應(yīng)該是回來了。

    他看到胡亂丟在沙發(fā)上的校服外套,斷定林煙應(yīng)該在自己房間里。

    輕敲房門,但無人應(yīng)答。

    阿煙,你在里面嗎?還是沒有回應(yīng)。

    林毅有些擔憂,阿煙睡眠向來淺,往往只要有一點聲音她就會醒過來,不可能這樣子喊還沒有反應(yīng)。

    他思索了一下,擰開房門,看到昏睡在床的林煙時,瞳孔緊縮了一瞬,快步走到她床前。

    阿煙?他看著少女紅得不正常的臉,探手試了下她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家里沒人,她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看樣子就沒吃藥。

    林毅慌慌忙忙滿房間找藥箱。

    林煙有一個專屬小藥箱,林毅幫她準備的,這是六年前開始保留的習慣。當時還住在出租屋那會兒,房間的柜子普遍造得高,林煙發(fā)育的晚,藥箱放在上邊她夠不到。有次她踩著凳子想去夠藥箱里的消炎藥,一個沒站穩(wěn)從凳子上跌了下來,好在高度低,只是膝蓋上多了塊青紫淤青恢復(fù)了半個月才好。但卻給林毅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自那以后林毅就給她專門備了個小藥箱放在床頭抽屜。

    只是現(xiàn)在

    林毅找遍了房間所有地方,都沒找到那只藥箱,正準備出去翻大藥箱時,目光不經(jīng)意間撞向書桌。

    只有書桌的抽屜還沒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