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了自己的孩子，導(dǎo)致孩子在經(jīng)歷了母親自殺、老師猥褻后瘋了，天天游蕩在大院里，除了撿垃圾就是沖過路人丟石子，恐嚇。

金歌每天都要被丟石子，卻沒惱過，還耐下心來給他講故事、買面包。

兩個人給金歌擦干凈，沈問禮又問沈聽溫：“晚上吃什么？讓你奶給你做，要不就出去吃？”

沈聽溫不餓：“你們先忙，等忙完再說?！闭f完進(jìn)了臥室。

沈問禮跟金歌說：“比他爸心思還沉，都猜不到他想什么。”

金歌淡淡一笑：“猜什么？只要知道他善良就行了，其他我們不用管。”

說的也是。

沈問禮不說話了。

*

沈聽溫把門關(guān)上，拿出手機(jī)，點開周水絨的朋友圈，看著她唯一一條狀態(tài)，一張海平面的照片，發(fā)表時間在三年前，竟也能看兩個小時。

沒什么好看的，但就是想看。

他把周水絨的備注改成了‘周水絨’，覺得不好聽，又改成‘水絨’，好像也不好聽，他接著改，改成‘那個人’，又覺得莫名其妙，最后還是改回了‘絨絨?！?/br>
嗯，絨絨挺好的。

*

徐宿跟周水絨一起到家，他把從超市買回來的水果放進(jìn)冰箱，說：“我明天要去一趟歧州，然后回云南，你自己沒問題吧？”

“嗯。”周水絨把包放下，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

“有事給我打電話，要是有人……”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周水絨閉著眼十連發(fā)飛鏢全射中靶心……他都做不到。

周水絨睜開眼，沒看自己的戰(zhàn)果，問他：“要是什么？”

“沒事?！毙焖拮叩街芩q身邊，有點語重心長：“你跟一般人不一樣，這是你的優(yōu)勢，也是你的劣勢，我知道你會保護(hù)好自己，但不到必要時刻，還是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你與眾不同?！?/br>
又是與眾不同這個詞。

周水絨沒辯解，沒反駁，只是淡淡說了個：“我知道?！?/br>
徐宿看著她，看到自己不好意思，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清了清嗓，說：“你也要記得，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br>
周水絨笑：“也包括你嗎？”

“包括我?！?/br>
周水絨覺得沈聽溫那個小廢物應(yīng)該不至于是個壞東西：“也不絕對?！?/br>
【5】

徐宿走了，周水絨要一個人面對陌生的環(huán)境了，她是不怕，周思源有點擔(dān)心。長輩嘛，就是會瞎擔(dān)心，生怕自己的崽在陌生的環(huán)境過的不好。

周水絨來北京第一次接到周思源的電話，剛叫了聲舅舅，她舅舅就給她安排了很多任務(wù)。

“記住了嗎？”周思源問。

周水絨應(yīng)聲：“嗯，記住了。舅，你這些注意事項說過很多遍了?！?/br>
周思源擔(dān)心啊，他jiejie周煙的閨女那就是他的閨女啊，拿命疼都怕會委屈到的人啊?！氨３知毩⒌乃伎寄芰Γ灰粊y七八糟的男生影響到你自己?！?/br>
“沒我爸厲害的人都不足以讓我刮目相看，您覺得，這世上還有比我爸更強(qiáng)的人嗎？”

周思源放心了：“對，沒有人比司聞更強(qiáng)。”

周水絨淡淡笑著：“當(dāng)然，沒有人是司聞，我也永遠(yuǎn)不會是周煙。”

*

趙孤晴看到別人的動態(tài)里沈聽溫和周水絨的照片，攥緊了拳頭，表情要多難接受就有多難接受。

祝加夷擔(dān)心她，補(bǔ)習(xí)班上到一半就逃課去找她了。

趙孤晴給她開門，垂著眼皮走到會客廳，盤腿坐下來。

祝加夷看了眼樓上，問：“阿姨沒在家？”

“他們還沒回來?！?/br>
祝加夷走到趙孤晴跟前，坐下來，握住她的手：“應(yīng)該沒有其他關(guān)系，你別難過?！?/br>
趙孤晴不蠢：“我一直以為他不出國是因為我那番話，完全忽略了他決定不再出國的那天是周水絨轉(zhuǎn)到我們學(xué)校的那天?！?/br>
祝加夷攥緊她的手：“我知道你難受，但我媽說上了大學(xué)會有更多選擇，比高中這些強(qiáng)多了。”

趙孤晴笑了笑：“大學(xué)那些也是高中升上去的，真格能好多少？好的都是高中時就好的，沈聽溫上了大學(xué)，受歡迎的程度只會比現(xiàn)在更高?！?/br>
祝加夷不說話了，她覺得趙孤晴說的很有道理。

趙孤晴說：“一夫一妻制是保障男人利益，因為一旦一夫多妻制被政策認(rèn)可，那就是有能力的男人有很多女人，沒能力的男人連一夫一妻都是做夢。沈聽溫這樣優(yōu)秀的人，上了大學(xué)，進(jìn)入職場，也只會是被爭搶的份兒。那些所謂上了大學(xué)選擇就變多的說法根本就是為了不讓你早戀編排出來的。”

祝加夷隱約能知道自己爸媽這么說的用意，但趙孤晴直白地說出來，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你這都是從哪兒聽的？”

“我看了沈聽溫常看的書，看多了就懂了?！?/br>
沈聽溫看的書都不是他們這個年齡的人看的，她想知道他的內(nèi)心世界，就逼自己去看，看著看著，眼界就開闊了。

倆人聊著天，梁繼凡打來電話，趙孤晴接通，摁了免提：“喂?！?/br>
梁繼凡說：“那女的是誰？”

趙孤晴很平靜：“周水絨。”

“新轉(zhuǎn)來那女的？長這么好看？”梁繼凡看著群里傳看的照片：“那會兒我聽他們說轉(zhuǎn)來那女的長得不錯，我還以為是扯淡，沒想到是真不錯?！?/br>
祝加夷翻白眼：“你又看上了？”

梁繼凡從幼兒園就是扛把子，扛到現(xiàn)在。別看他成天七個不服八個不憤，走哪兒打哪兒，除了窮得瑟就是吹牛逼，整個人一種愣頭青的氣質(zhì)，但還挺招女孩兒喜歡。

這可能就是青春期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現(xiàn)象？

反正幾個學(xué)區(qū)男的都叫他一聲凡哥，女的都想跟他在一起。

梁繼凡看著照片上周水絨笑起來的樣子，真養(yǎng)眼，嫩死了：“不是，你們怎么不早告訴我轉(zhuǎn)來這女的這么好看，還是不是兄弟了？”

祝加夷又翻了個白眼：“你有事沒事？沒事掛了，正煩著呢，搗什么亂？”

“煩什么？沈聽溫？我下午問他了，他沒說不喜歡晴晴?！绷豪^凡說完叫了趙孤晴一聲，又說：“你現(xiàn)在就抓緊時間學(xué)習(xí)，高考完了我跟老祝幫你，咱們直接把他睡了?！?/br>
祝加夷聽他又開始滿嘴跑火車，把電話掛了，轉(zhuǎn)身攬住趙孤晴的肩膀：“凡子要是把周水絨搞到手，沈聽溫有想法也得沒了想法，你又不比周水絨差，到時候他還是得選你?！?/br>
趙孤晴被兩個朋友安慰到了，但還是不想說話，她想要偏愛，不想要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下禮拜校慶，是咱高三最后一次在附中的集體活動了，主任說咱可以出幾個節(jié)目，到時候我彈琴，你站C位，跟凡子他們幾個跳團(tuán)舞，沈聽溫絕對會愛上你。”

是啊，下周校慶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