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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這個師妹總是冷冰冰的,即便再怎么能引她高興的事,她都從未笑過,眼神之中也沒有會心的笑意。可此刻,夙溪的眼睛微微彎曲,嘴角只勾起的那半分,也能牽動宿無逝心里的一根弦。“師兄?!辟硐p輕喊了聲。宿無逝頓了頓,心里柔了片刻,剛想開口說話,只見夙溪已經(jīng)轉過身去,又開始了之前的尋找。這回宿無逝沒敢離她半分遠了,之前兩人之間不過五六步的距離,夙溪進了結界拉都來不及,此刻宿無逝一直站在夙溪的身側,定要確保她的安全。眼見快到午夜,那些草叢里的東西動作也利索了起來,有的甚至扶著樹木站了起來,佝僂著背慢慢往山下的方向去。這里埋著的都是瀝城里死去的人,以往都在瀝城里過活,招回了部分魂魄,腦子還停留在瀝城自己的家中,說來也是可憐。但這些人中,也不盡是好人,碰到個別生前作惡的,此番被血玨招回了魂,肯定會傷人。沒了結界的困擾,夙溪就順著聲響最多的方向去,兩人在月光的照耀下,行了幾里路,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有個極迅速的黑影竄出,那黑影高瘦纖長,走起路來路線非常不規(guī)則,如鬼似魅,眨眼般的功夫就不見了。夙溪腳下一頓,立刻抓住了宿無逝的袖子。那影子見他們沒動,也停下了,夙溪往前走一步,那影子就往前走三步,宿無逝已經(jīng)雙指并攏,目光森森地朝那黑影瞧去。夙溪覺得,血玨很有可能就在那個黑影身上。這黑影的行動與餓死鬼很像,那餓死鬼就是宿無逝與卞舞華擺脫了卞家后,來清麗山找血玨時碰到的一個NPC,戰(zhàn)斗力不俗,還能借著血玨的力量招魂,引來滿山的小鬼。不過卞舞華是筑基中期,她嘛……永遠都筑基初期,比起卞舞華戰(zhàn)斗力差得不是一個等級,書中卞舞華和宿無逝與這餓死鬼大戰(zhàn)了一夜才取回血玨,而且兩人都有負傷,今天帶著她這個累贅,恐怕是倒霉了。夙溪不自覺地往宿無逝身后走了半分,大有師兄厲害你先上的意思。而宿無逝也本就是這個意思,左手往后一攬,徹底將夙溪藏在自己背后。那餓死鬼沖了出來,削尖的腦袋上一層漆黑的皮,皮rou干縮,已經(jīng)瘦得脫了形,腰腹部空得只貼著脊椎骨,長手長腿,站起來最少有兩個宿無逝那么高。他肩膀處隱隱泛著紅光,眼眶漆黑一片,兩個發(fā)了霉的眼珠子差點兒就能從眼眶里掉出來,他張開大嘴,嗝噠嗝噠的響聲在寧靜的夜里顯得分外詭異。宿無逝眉頭輕皺,雙指憑空畫了一道氣劍,三劍齊發(fā),頓時將餓死鬼削成了人棍,一柄劍破開他的皮rou,血玨掉在了地上,那餓死鬼也就躺在那兒,動也動不了了。夙溪眨了眨眼睛,宿無逝也有些懵。夙溪屏息了半刻,宿無逝也沒敢輕舉妄動。等到樹杈上一只烏鴉呱呱地落在那尸體上,用嘴啄著通紅的血玨時,夙溪才肯定,這貨是死了。怎么這么簡單?說好的大戰(zhàn)一夜呢?說好的幾百上千的死尸兵團呢?宿無逝訥訥地轉頭朝夙溪瞧去,他方才見夙溪這么緊張,還以為這是個難纏的怪物,結果一分力也沒用到,就這么砍死對方了,連個讓對方掙扎的機會也沒有。夙溪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的郁悶。她從宿無逝的身后出來,幾步跑到了那難聞的餓死鬼身邊,伸出兩根手指頭,將血玨捻出來。血玨是兩塊一模一樣貼在一起赤紅的玉佩,造型簡單,原本是一塊石頭的,像是被刀從中分成兩半又以紅繩穿在了一起,那玉佩的兩面都寫著字。第一面是鬼,第二面是巫。夙溪知道這東西可以分開來用,鬼用來招魂,巫用來守魂。血玨原本是巫族圣物,而卞家的祖上老太爺就娶過巫族的女子,這東西是那女子的嫁妝,一代代傳下來的,算是個傳家寶。在眾多金手指法器中,血玨排不到前面,用處也不廣,不過能吊著人的一縷魂魄,保人不死,就是大用了。夙溪將血玨在地上的樹葉上擦了擦,擦干凈上面黑漆漆的rou醬,還是難掩一股腥臭之氣。宿無逝見周圍的尸體也都沒了動靜,立刻明白夙溪是來找這塊玉的。“這是那女子口中的血玨?”宿無逝不僅不笨,還聰明的很,他原本在翎海邊界的叢林里就有辦法帶夙溪走,然而夙溪卻要跟著他們來蒼冥,但沒想帶走那名女子,顯然就是沖著血玨來的了。因為不識路,讓那些人帶到附近,再自己尋來。只是……夙溪是如何得知血玨就在清麗山的?夙溪又從身上扯了一塊布料下來,宿無逝套在她身上的外衣早就破破爛爛的,隱隱可見背后與肩膀上細膩的皮rou,這回扯了一大塊布下來,右手胳膊路在外頭,白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夙溪將血玨擦干凈,轉身就把這東西遞給了宿無逝。“師兄留著?!?/br>宿無逝接過血玨,仔細研究了半分,這兩塊連在一起的玉上,隱隱流動著靈氣,雖然因在這陰濕之地呆了一段時間,沾染了些污濁,但若帶到干凈空曠的地方,幾日后洗盡鉛華,也是個寶物。夙溪捂著鼻子,這一處實在太過腥臭,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兩個人走到一開始來的涼亭邊,這一處最為空曠,又位于山頂,直面著圓圓的月亮,山腳下便能看見幾家燈火還點亮著的瀝城。夙溪跑了太久,腿有些酸,扶著涼亭的圍欄就坐在了石椅上,靠著腐朽木頭圍成的邊,面容清冷地瞧向那瀝城與天空交接處月光照耀下的天空。那一處顏色最為淺淡,既有燈火的黃,又有天空的藍,霧蒙蒙的一片中,隱隱可見幾十顆亮閃閃的星。在二十一世紀是看不到這么多星星的。夙溪抿了抿嘴,以前她總是靠在家里的窗邊朝天空看,有的時候還會憤世嫉俗覺得天上如果有神仙的話,那些神仙一定是瞎了,或者是壞心眼,才會讓她變得與眾不同。可自從穿越到了這里,夙溪的命運變了,原本沒有的,缺失的,在這里得到了,可這一片天空,也不是原來的那片。這一層層云上,在天空頂端,定然有神仙。宿無逝坐在她的不遠處,單手撐著額頭,目光一瞬不移地看著夙溪的側臉。夙溪發(fā)覺了視線,沒有回頭,事實上,此情此景之下,她沒膽子看宿無逝的絕美容顏。萬一一見師兄誤終身怎么辦?她沒打算談戀愛,就想吃好喝好的活著,有機會的話長長見識,沒機會也無所謂。宿無逝突然長嘆了一口氣,這口氣里夾雜著幾分笑意,只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