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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勉強安插進了一個小組里。嘉樹好勝,老師一吹哨,他就一刻不耽擱領著小組上山搜尋,等到傍晚集合的時候,他們小組找到五根旗桿,穩(wěn)居第一。其余三個小組都只拿到一根旗桿,打成平手。是在這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園園不見了的,她在的小組成員爭執(zhí)不休,卻沒人能夠想得起來她究竟是在哪里被撇下的。大家分頭分組找尋,邊找邊大聲喊她的名字。嘉樹在的小組一路找到半山腰,一無所獲,幾個成員走了一天都累了,在石凳上坐下休息,紛紛提議還是交給老師。嘉樹讓他們等在原地,自己一個人再往山上去,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又喊了多少遍周園園,天文臺的圓形頂近在眼前,夕陽染了墨色,都快沉沒地平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動不動背靠著天文臺前的欄桿席地坐著。周園園盯著自己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嘴唇無聲一開一合,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一些什么。嘉樹走上前去,喘息未定,又氣憤到了極點,“你為什么亂跑?大家都在找你?!?/br>周園園抬起頭看他,神情還是茫然。嘉樹不想跟她多說,命令她跟在自己身后走。周園園乖乖跟著他,兩個人無聲沿著天文臺往下。她是在走下最后一級臺階的時候突然哭出聲來的。那哭聲尖利刺耳,類似某種被掐住尾部的貓科動物,或是被反折了翅膀的鳥類。嘉樹有一瞬間嚇傻了。周園園的哭聲慢慢微弱下來,一邊說話一邊哽咽,上氣不接下氣,“我不……知道……我一直跟著他們……沒有人理我……他們都走得好快……他們……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嘉樹站著聽她說,一直沒有開口。天色越來越暗,無數(shù)鳥雀撲簌簌飛過成片的樹林。他看了看天,突然輕輕說,“星星。”周園園拿手抹著眼淚抬頭呆呆看著滿天密密麻麻的星,想了一想,又抽抽噎噎跟他說起了她曾做過的一個夢,“天空其實是一塊幕布,每顆星星都可以摘下來?!?/br>嘉樹問,“摘下之后呢?”周園園說,“可以裝在口袋里,帶回去?!?/br>嘉樹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眼睛余光突然瞥見什么,他走過去,從路邊的樹叢里拔下一根旗桿——最后那根始終沒被找到的旗桿。周園園拿著嘉樹的手帕,眼睛卻還盯著星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淚未干的,又兀自笑了起來。嘉樹第一次困惑起來,她究竟是因怪異而孤獨,還是因孤獨而怪異。PO1樂園chapter4chapter4三年級開學,班級里的綠領巾是分批被替換成紅領巾的,就像花開的時間不一樣,這也被規(guī)定了先后次序。拔尖的第一批換,再是中游,末等的也就只有拖到最后。嘉樹很自然是第一批換上紅領巾的,同時,戴了兩年多的綠色兩道杠也被替換成紅色的三道杠。學期過半,一個班級里就只剩下周園園和少數(shù)幾個人仍戴著二年級時的綠領巾,做早cao列隊的時候,一片紅色里飄著零星幾點綠,宛如蛋糕上的霉點。陽光正好,戴著綠領巾的周園園微微低頭,臉上帶著自由分組被撇下時類似的神情。不經意的時候,她的眼睛總是帶著羨慕漂移到嘉樹胸前的紅領巾上,長時間定格住不動。嘉樹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像在餓著肚子的人面前吃東西似的。等到周園園也終于戴上了紅領巾,他反倒比她本人還更松了一口氣。周園園也沒能高興多久,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她的數(shù)學和新加的英語全都慘不忍睹。她每天的午休和放學都在教師辦公室內度過,甚至是體育鍛煉課都留在辦公室里做習題。嘉樹中午去辦公室送作業(yè),老師們都出去了,周園園一個人孤零零趴在一張大的辦公桌上,看起來像是在做習題,實際卻是在草稿紙上亂畫。她聽見聲響,以為老師回來了,倉惶地把習題簿壓住草稿紙,嘉樹走到跟前,發(fā)現(xiàn)那本習題簿上一個字也沒動過。“你為什么不能一口氣做完,非要拖拖拉拉留在這里呢?”他忍不住問。她的思維的確是他理解不了的。周園園發(fā)現(xiàn)是他,人又懶懶地放松下來,噘了嘴唇,理直氣壯敷衍道,“做不來啊,我做不來?!?/br>她就對他不停重復著“做不來”三個字,不知道是長時間留在辦公室里的怨氣,還是因為做不來習題的沮喪,眼圈泛紅,又像快要哭出來的前兆。嘉樹嘀咕一句,“你做不來怪誰?!?/br>他怕極了她再發(fā)出在佘山時的那種哭聲。明明是想要快點離開這辦公室的,卻不知道腦子哪里出了問題,竟然脫口說出一聲,“星期一早放學到我家來,我教你?!?/br>他要后悔也來不及了。“哦。好啊。”她高興地說。嘉樹不想被別人看見和周園園走在一起,星期一放學,提前跟她說好在學校外的一條小路上碰頭。天已入冬,大張的梧桐樹葉鋪了滿地。他到的時候,周園園就背著書包在樹下踩著樹葉玩。嘉樹說,“走吧。”隔了兩三個頭先往前頭去帶路。周園園跟在他的身后,眼睛總要被路邊的東西吸引。糖葫蘆,棉花糖,鐵板里脊rou的小攤前飄著一團團帶著濃香的白霧。她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和神往,走兩步頓一下,眼睛黏在那處怎么也移不開。嘉樹覺得煩,干脆就在賣里脊rou的攤前停下,掏錢買了兩串,分給她一串。周園園倒是羞赧起來,從他手里接過那根竹簽子,像拿又不像拿的,倒把幾滴熱油滴到了校服棉衣上。嘉樹也不看她,只說一句,“拿好,吃完了好好走路?!弊灶欁杂滞白?。嘉樹家住的小區(qū)安靜過頭,一幢幢青灰色高層建筑間隔很近,卻沒一點人聲,也沒有煙火氣,踏進小區(qū)大門,周園園已有了幾分拘謹,等到跟著嘉樹一路上了五樓,看著他拿出鑰匙打開門,對著映入眼簾那一地打過蠟的锃亮木地板時,她呆立在門口,已是拘謹?shù)貌恢绾问呛昧恕?/br>嘉樹自己熟門熟路換好拖鞋,再拿一雙拖鞋放到她的面前,提醒她,“換拖鞋?!?/br>周園園換上拖鞋,他就把她換下的鞋放到門口的鞋架上擺整齊。進了門,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嘉樹又對她說,“洗手。”周園園隨他進衛(wèi)生間,從洗手臺到不銹鋼的水龍頭全都擦抹得光潔如新,皂盒里擱著消毒藥皂,她就一步步學他的樣子,先拿肥皂擦兩遍,再沖干凈擦干。嘉樹家里寬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