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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五五)無毒不丈夫?!余師長喝了許多酒,在床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袋暈暈乎乎,天馬行空的一頓胡思亂想,先是政治前途,以及那顆絆腳石。再來便是田馨。此時夜深人靜,身邊的妻子已然熟睡,窗外風(fēng)聲大作,可明明當(dāng)頭滿月如銀盤,天空沒有幾片云彩,想來不會下雨。這鬼哭狼嚎的風(fēng)聲,也怪嚇人,外面是沒有行人的。生怕妖魔鬼怪從風(fēng)中,黑暗中冒出來,而余師長是不怕魑魅魍魎,因為心中明白,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這些看不見的東西。而是人心。人心是最難琢磨的。他有時候都不了解自己,就那么個白嫩丫頭,偏偏令自己念念不忘。是的,此刻盡管有妻子相伴,可心里空落落的,有一角缺了一塊,怎么也填不滿,他想自己大概是喝多了,或者病了。余師長很是自信,自信的剛愎自負的程度。總覺得凡事都在掌控之內(nèi),可因為自己突來的邪念,生活脫軌失控。他覺得人生滿是遺憾。活了半輩子,戎馬生涯,雖沒參加過戰(zhàn)役,也是帶過兵,執(zhí)行過危險任務(wù),實屬時代的無名英雄,可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guān)。男人深切的體會到,自己缺個紅顏知己。只是他看中的人,對自己并無好感,這要是在古代,擁有兵馬,哪怕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亦或者是富家之女,都能斡旋一二。再不濟也可強搶民女,生米煮成熟飯,而古代女子注重名節(jié),一切都好說,三書六聘娶回家中,坐享齊人之福。眼下,這些都是美好幻影。現(xiàn)實很殘酷,自己不禁要面對政敵,而且要分出心神對付心儀女子。按理說,應(yīng)該一切為前途讓道,此刻正是仕途爬坡階段,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fā)展,合該穩(wěn)扎穩(wěn)打,坐定江山。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田馨的倩影總在眼前亂晃。而電話打了無數(shù)個,就是沒有回應(yīng),要不是旁敲側(cè)擊,在其父親那打探到她的消息,指不定會動用關(guān)系,調(diào)查一番。這不是好苗頭,倘若被政敵發(fā)現(xiàn),加以利用,那么自己?余師長越想越害怕,索性掐滅了這根思緒,命令自己睡覺,他是思想成熟,并不會為無解的問題,浪費太多心神。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天空放亮。別看喝得不少,翌日清晨的精神還不錯,余師長在早餐桌上見到了女兒,卻沒抓住小舅子的蹤影。他隨口問道:“趙猛,昨天不是回來吃飯嗎?”妻子咬了口饅頭道:“回是回來了,聽媽講,大清早又趕回部隊,說是有事。”余師長低頭喝著稀飯,心理泛起嘀咕。小舅子手頭的工作,已經(jīng)交接完畢,調(diào)令最遲下周到達。他這忙得不怎么著家,是何道理,合該多陪陪家人才是?隨即暗暗搖頭,心道,他那么大人,指不定重色輕友,跟女人勾搭連環(huán)。原本只是懷疑,在得到田馨后,疑慮加深。這么漂亮,好cao的女孩,他都不要,十有八九有了心上人,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長得如何?轉(zhuǎn)念一想,就是再好,也比上田馨。老太太從廚房里端了一大盤炒飯出來,放在桌子中央,隨即拿起勺子盛了一小碗,擺在余靜面前。“好了,你不是想吃嗎?快點,趁熱?!?/br>早餐本是稀飯,饅頭,外加咸菜和小炒,可余靜并不滿意,嚷嚷著要吃炒飯。余師長對她挑食很是不滿,想要發(fā)火,卻被岳母和妻子勸?。汉⒆訉W(xué)習(xí)太苦太累,想吃啥弄啥。男人微慍,強壓著火氣,抬眼便瞧見了女兒的熊貓眼,而且精神萎靡,好似沒怎么睡好?于是問道:“昨天你幾點睡的,怎么好像很困?”余靜正埋頭吃菜,有些心不在焉。因為舅舅的不告而別,她被思念和猜忌折磨著。可父親的問話不敢怠慢,急忙回道:“我也不知道幾點,做完題就歇著了。”她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對方,言之鑿鑿,可私底下,卻打起鼓來,明明是在撒謊,父親經(jīng)過時,身體里插著舅舅的大jiba。思及此,再也不敢強作鎮(zhèn)定,忙不迭端起炒飯,扒拉兩口。余師長不疑有他,心中一軟,關(guān)切道:“你別弄的太晚,身體累壞了,還學(xué)什么習(xí)?”見女孩頷首,繼續(xù)道。“今天周六,你補課嗎?”聽其轉(zhuǎn)移話題,余靜不安的心,稍稍平復(fù)。抬起頭來道:“得補,我得考重點!”男人張開嘴,本想說什么,可又吞了回去。如果現(xiàn)在告訴她,重點高中已然有了些許眉目,她會不會倦???男人是軍人,吃飯比較快,撂下筷子道:“幾點補課,稍后我送你!”余靜連連搖頭。解釋道:“不用,等會,同學(xué)來找我一起去學(xué)校?!?/br>余師長覺得這也不錯,轉(zhuǎn)身上了二樓,走進書房。周末,沒什么要緊事,一般不去單位,可閑下來,就要找事做,以往都是到外面找人下棋,或者看些軍事,政治方面的書。可現(xiàn)在,捧著本軍事雜志,怎么也無法投入。別看他昨天郁郁寡歡,早晨起來,整個世界重新敞亮,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城府,不會庸人自擾。就算呂師長將行賄的錢送了回去,又如何?就像有人在他頭頂扣了屎盆子,拿掉后,很難不沾身,即使不沾身,臭味也會彌散良久,令人詬病。黨組織對干部的選拔任用十分嚴格,這就算污點。被調(diào)查的干部,大多數(shù)前途受阻,很難被重用,所以對方現(xiàn)在跟自己爭什么?已然失去了優(yōu)勢。再來便是曹家這條線,就像安全繩捆在身上,只要自己不出大紕漏,肯定晉升。所以一掃昨日陰霾,心情舒暢,只是心還是靜不下來,索性放下書本,拿起手機給王秘書去個電話。對方托他辦的事,總得有個交代。呂師長受賄案不成立,對方自然沒事。只是這話不能挑明,好像自己在人后搬弄是非,只說組織上對他很是信任,不會冤枉一個黨的好同志。至于其領(lǐng)導(dǎo),卻只字不提。對方婉轉(zhuǎn)的試探,得到的仍是敷衍之詞。放下電話后,余師長站在窗前,眺望遠方:不巧方向,正對著田馨家。男人氣苦,心緒躁動難安,可用什么由頭過去呢?他在這里苦惱,總不能讓始作俑者舒坦,盡管去了有些風(fēng)險,可如此坐以待斃,也不是他風(fēng)格。于是走進浴室,將青黑的胡茬刮掉,換了衣服,下樓去了理發(fā)店。拐角有家理發(fā)鋪,并非正軌建筑,而是自家修建的小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