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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的位置則是余師長。幾人來到鎮(zhèn)上最高檔的洗浴,下車時,大都耷拉著腦袋。別看鎮(zhèn)長的官職不大,可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有些權(quán)柄,大多數(shù)人識得他,真要論起來可是名人。而在此地出沒的,很多都是鎮(zhèn)上的富戶和官吏。真要挨個打招呼,非得將其煩死不可,所以鎮(zhèn)長很是低調(diào)。劉書記則是一貫如此,習(xí)以為常。就算到了外地,也難改他小心謹(jǐn)慎的毛病。只有余師長挺著胸脯,走在后面,他瞄著兩人,感覺很是好笑。連走路都藏頭縮尾,就跟做賊似的。進了洗浴,司機早早做了安排,拿著手牌走了過來,三人接了過去,到男賓區(qū)換裝,跟著來到小浴池。面積不大,只有十幾個平方,對他們來講還算寬敞。此時水浪翻飛,有淡淡的霧氣升騰,看此情形,眾人連忙脫掉浴服,走下水池,頓時溫?zé)岬乃鞒涑庵苌怼?/br>毛孔被熱氣熏得,舒展開來,渾身暢快。三人并排坐在池子里,劉書記要了一瓶XO,這令鎮(zhèn)長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對方酒癮這么大,居然喝這個,以往宴請還真沒留意,看來是前期功夫做的不到位。鎮(zhèn)長很是慚愧,打趣道:“知道你好這口,早就給你備瓶好的?!?/br>劉書記拿著透明的高腳杯,此刻里面的琥珀色液體,微微蕩漾,激起細(xì)小漣漪,他抿了一小口,隨即皺起眉頭。張開大嘴,噴出酒氣。“我是東北人,喜歡喝酒,這是年歲大了,得注意健康,所以不能豪飲,今天心情好,索性放縱一回?!?/br>他粗聲大氣,拿出北方人的爽氣。余師長見縫扎針道:“怪不得您長得高大威猛,一看便不像本省人,果真是酒中豪杰,我敬您一杯,我干掉,您隨意?!?/br>說著仰頭一飲而盡。劉書記雙眼泛光,猶猶豫豫扯起嘴角。他的情緒不需要掩飾,哪怕是一個眼神都令別人頭皮發(fā)麻,可大都時候,還是面癱來得實在。鎮(zhèn)長陪同有心可原,就不知余師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只抿了兩口,便放下酒杯。此時,鎮(zhèn)長遞過來一根香煙,看牌子是中華。劉書記夾在兩指間吸燃,就聽其打趣道:“你這個人不地道,人家余師長官的比你大,還只抽本地?zé)??!?/br>對方微怔,打著哈哈道:“我這也是別人給的,借花獻佛?!?/br>接著轉(zhuǎn)移話題:“劉書記,最近副市長腐敗掉了,很是令人難過,你說怎么總有人被拖下水?”提到這茬,周圍的空氣有些壓抑。劉書記嘆口氣,抽了口煙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體制問題?!?/br>鎮(zhèn)長繼續(xù)道:“那高薪養(yǎng)廉怎么樣?是不是公務(wù)員的工資太低,而社會上的資本家霸占著多數(shù)財富,應(yīng)該打土豪分田地嗎?”聽聞此言,還沒等對方回答,余師長插了進來。“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他反駁道。劉書記微微挑眉,扭頭看他。“我覺得歸根結(jié)底還是人性的貪婪在作祟,國外有些國家,也在實行高薪養(yǎng)廉,可仍是難以遏制腐敗之風(fēng)?!?/br>他話語微頓,繼續(xù)慷慨陳詞:“人的欲望是沒有止盡,人心不足蛇吞象嘛?!?/br>說到這里,但見鎮(zhèn)長臉色微變。而劉書記笑得不置可否道:“那依你看怎么辦?”余師長將話頭拉了回來:“不過,大多數(shù)黨的干部,還是好樣的?!?/br>這話出口,老戰(zhàn)友才臉色稍霽。話題關(guān)系到國家體制,真要說,全部官員都貪,豈不是根基爛透,氣數(shù)已盡,這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劉書記深以為然的點頭。“其實這個問題,并不是單純怎么樣就能解決的。”他意味深長道:“真要高薪養(yǎng)廉,那些有道德瑕疵的人,還是照樣貪污,只是門檻高了而已,也就是收錢的金額會提高?!?/br>隨即頗為無奈道:“我真想有把照妖鏡,是人是鬼一照便知?!?/br>此話出口,余師長和鎮(zhèn)長的表情有些許不自然,可畢竟是官場的老油條,隨即面色如常。可心理卻嗤之以鼻。心想,果真如此,誰還能跟你同桌進餐?都得進公安局蹲著。鎮(zhèn)長本想結(jié)束這一話題,可余師長卻是不肯。他的目的沒有達(dá)到。余師長隨口逢迎道:“這些道理我們都懂,應(yīng)該引以為戒。”還沒等他繼續(xù)說下去,劉書記斜著眼睛看他道:“是啊,你們都應(yīng)該好好約束自己,時刻保持高度警惕?!?/br>兩人頓覺一股涼風(fēng)襲來。鎮(zhèn)長面色蒼白,暗忖莫不是他手中掌握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把柄?而余師長則是,有了賊心自己嚇自己。他率先回過味來,強展歡顏道:“別人不好說,我可是干干凈凈。”話音微頓,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劉書記本是懶散心態(tài),如今目露精光。“怎么?你有線索舉報?”余師長訕笑著:“眼下倒是有些傳聞?!?/br>“哦?!”對方的嘆息,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男人舔了舔嘴角道:“有些人巧立名目,收斂錢財,我聽說呂師長……”劉書記發(fā)出低沉笑聲:“你可有真憑實據(jù),不能只是聽說?!?/br>余師長面露赧然,大搖其頭:“慚愧,我也只是聽說……”對方夾著香煙的手指抖了抖,煙灰簌簌而下。他泡在池子里,時不時啜飲XO,此刻酒勁涌了上來,頭臉通紅。不覺失了分寸,言語多了起來。“要說這事,應(yīng)該是有的,只是呂師長背后有高人指點,險險逃過一劫。”他慢條斯理的說道。男人很是驚異。本以為板上定釘?shù)淖镄?,也會出差池?/br>他忙不迭追問:“怎么講?”劉書記深吸一口煙,噴出筆直的青霧,不溫不火道:“錢,呂師長肯定是收了,只是在我們行動的前夜,又被退回對方賬戶?!?/br>隨即瞇起雙炯,很是氣惱的扭頭看向余師長。“你說,要不是聽到風(fēng)聲,怎會如何?”他的話語飽含樞機。余師長心理咯噔一下:你們這幫廢物,這是白忙活?可面上不動聲色,憤憤不平道:“還有這種事?!”無毒不丈夫?!<舅舅H(九五五五)|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lise無毒不丈夫?!<舅舅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