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章 北國風(fēng)云48狂蟒之災(zāi)
皇宮里面的地牢肯定比宮外高檔,面積大不說,高處還有一排透光換氣的天窗讓陽光照進(jìn)來,因而地牢并不顯得陰森可怖,伙食也相當(dāng)不錯,完全可以開發(fā)成一個觀光景點,對于缺錢交聘金的南皇具有很好的啟發(fā)性。昨夜的刺客被鐵鏈綁在木樁上,遭遇一夜非人對待,已是進(jìn)氣多出氣少。他不走運,什么時候行刺不好偏偏要挑過年的時候,皇宮過年的時候不能死人。為此,昨夜嚴(yán)刑逼供的刑官一旦發(fā)現(xiàn)他快死了,馬上就讓獄醫(yī)救活過來,繼續(xù)折磨……救活,折磨,再救活,再折磨……無限循環(huán)下去誰頂?shù)米。看炭偷目诰褪沁@樣被撬開的。大年初一,年假泡湯的獄醫(yī)正罵罵咧咧地給刺客用最好的藥治療,確保他不能在皇帝休年假的時間里死掉。不然刺客死掉,下一個死的就是辦事不力的他。葉歡站在地牢近處的墻角后面,翻掌結(jié)印,錦衣無風(fēng)翻舞,臉蛋漠無表情,雙瞳縮成豎瞳,金光暴射。阿鏡停在他頭頂?shù)拇u瓦上,正好奇他要干嗎,忽聞地牢方向傳來連片“嘶嘶”作響之聲,尋聲望去,我去了個。蛇,密密麻麻,仿佛江流,沒有親眼見過的人永遠(yuǎn)無法想象萬蛇蜿蜒爬行是怎樣壯觀的景象。大冬天,蒼蠅也難得有一只的皇宮出現(xiàn)詭異蛇群,懵逼的守門侍衛(wèi)木頭人一樣站在那里楞著兩只眼睛看地上的蛇群涌向他們。蛇群有組織有紀(jì)律地“流”過侍衛(wèi)腳邊,“流”進(jìn)地牢,無數(shù)條開叉的蛇信快速伸縮的場面實在可怖。很快,地牢大門后面?zhèn)鞒鲶@聲尖叫。獄醫(yī)瘋癲地朝外狂奔,倒霉催的被臺階絆倒,砸在密密麻麻的蛇群上。蛇群的目標(biāo)不是他,他要是老實趴著不動,頂多被砸到的蛇咬幾口,命保是保得住的,偏要七手八腳扒著蛇群拼命往外逃命。蛇群被激怒,瞬間吞沒了他,在撕心裂肺的背景音樂中將其活活絞殺。趁著rou還沒涼,你一口,我一口,等蛇群散去,獄醫(yī)已成一具破破爛爛的尸體。以后每逢大年初一就是他的忌日,還讓不讓家里人過年了?地牢里面的劇情一定更為精彩,阿鏡不想錯過,從獄醫(yī)破破爛爛的尸體上飛進(jìn)地牢。地牢滿世界密密麻麻蠕動的蛇,中央更由群蛇堆出一座“蛇山”,變形金剛出一條烏黑巨蟒。蛇鱗閃閃發(fā)光,蟒身成S形挺立至地牢房頂,俯瞰底下“渺小”的刺客,斷斷續(xù)續(xù)吐著腥紅蛇信,龐大的蟒頭看起來分外恐怖。劇情哪里是精彩,這是直接奔著高潮去了。地牢外施法的葉歡唇瓣開開合合,發(fā)出短促詭異的蛇語。地牢中的巨蟒瞇起森寒金瞳,突然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森森,蛇信猩紅,嘶嘶叫著咬向刺客。既幫他解脫,自己也飽餐一頓。地牢外的葉歡放下手勢,彎起嘴角。皇宮禁衛(wèi)軍瘋涌進(jìn)地牢,蛇群早已化為烏有,他們能做的只有打掃衛(wèi)生。一條黑小蛇在禁衛(wèi)軍聳立的腳間爬行,爬出地牢,爬到墻角后葉歡腳下。葉歡彎腰向它攤開手掌。黑小蛇爬上去,吐著蛇信搖頭擺尾,似在邀功。葉歡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邊撫摸它的蛇頭,邊用蛇語表達(dá)對它剛才速戰(zhàn)速決的滿意。黑小蛇搖頭擺尾的幅度更大,似在得意洋洋,然后吐了顆珠子出來。葉歡捏起來看了看:“內(nèi)丹?還是個會法術(shù)的刺客。”放到黑小蛇嘴邊,“你吃吧?!?/br>黑小蛇歪著腦門將珠子頂回去,吐著蛇信奶聲奶氣地跟他承讓了起來:“我吃rou,珠子給你。”葉歡恭敬不如從命:“謝了。”順便對它剛才的用餐情況做個滿意度調(diào)查,“剛才的rou好吃嗎?”黑小蛇不高興地:“不好吃,柴?!?/br>遠(yuǎn)在西天的刺客:我的rou很柴,真是對不起了。葉歡又問:“滿意我為你設(shè)計的亮相方式嗎?”黑小蛇歡喜地立起蛇軀:“滿意,老大真夠哥兒們!”打了個哈欠。葉歡撫摸他光滑的蛇頭:“困了就回袋子里睡覺吧?!?/br>因為需要幫手幫他在皇宮中殺人,才喊醒本該在乾坤袋中冬眠的它。黑小蛇不依地?fù)u頭擺尾:“不睡不睡,我想認(rèn)識老大的jiejie?!?/br>葉歡聽他話里話外像是不高興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把它從乾坤袋中掏出來給jiejie過目,用上梵花平時哄他的語氣哄起了小東西:“你在冬眠,不想吵醒你才沒給jiejie看你?!?/br>黑小蛇別別扭扭地轉(zhuǎn)移話題:“咦喂,你又把尾巴藏起來了。”葉歡不響,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低情商的黑小蛇還在嘰歪:“你對咱們的尾巴有什么不滿意?總藏起來,假裝自己是人?!?/br>葉歡垂眸涼嗖嗖地望著它:“別咱咱咱的,你是蛇,我跟你不一樣。”黑小蛇同意他的話:“是不一樣。你是半蛇,咱可是全蛇!”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它一直當(dāng)葉歡是條上半身不能化形的殘疾蛇妖,葉歡也懶得跟它解釋半獸人是何物。阿鏡從地牢出來后一直飄在倆小孩兒的頭頂,心想這半蛇人小孩兒的法術(shù)真有點兒門道,半人半蛇的身體也很拉風(fēng)。奪舍他好像也挺不錯,可是他實在饞小皇帝的身體,啊,選擇太多好苦惱哦。誰的身體你都想要,你當(dāng)自己在吃自助餐么。葉歡回到南國行宮,大殿內(nèi)少見的只有jiejie一個人坐著捶打額頭,滿臉苦逼哈哈。森遙應(yīng)該還在床上睡懶覺,無晴無極應(yīng)該各回各家了,只不知齊放大年初一拋下妻子去了哪里。南國那邊的朝廷得知皇帝要納北國親王為妃,都炸開鍋了,反對的小紙條綁在雨燕腿上雪花片般飛了過來,齊愛卿得去善后啊。“jiejie?!比~歡說話間走上前,攬肩摟住梵花。梵花抬頭:“歡兒,你散步回……嗯?你肩上怎么掛了條大蚯蚓?”蚯蚓!黑小蛇這暴脾氣,吐著蛇信子大吼:“我不是蚯蚓!”梵花大覺驚奇:“呀,還會說人話!”伸手畏畏縮縮地靠近它,想碰又怕被咬。她現(xiàn)在急需一個什么東西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暫時忘卻迎娶無晴需要繳納的巨額聘金。葉歡拿下盤在肩上的黑小蛇遞過去:“沒事的jiejie,它不咬人(只吃人)。”梵花接過,手感滑不溜丟像粗粉條。黑小蛇繞一圈在她的手腕上,立起蛇頭,老江湖地說道:“老大的jiejie好。”梵花玩著小蛇問葉歡:“歡兒哪里找的會說話的寵物?”她想聽,葉歡便耐心說起自己是如何被黑小蛇纏住的前情:“兩個多月前我不是隨無極前往星辰山天師門么,途經(jīng)深山老林,遇上一群蝦兵蟹將之流的妖獸圍成一圈在掏蛇窩。出手解決完他們,我們?nèi)死^續(xù)趕路。沒走幾步發(fā)現(xiàn)有東西跟著我們,停下,從草叢中拎出一條小黑蛇,吶,就是jiejie手上賣萌的小東西。說自己是剛出殼的高級蛇妖,要不是我們出手相助,差點就被聞到氣味跑來蛇窩的妖獸們吃了進(jìn)補,還理直氣壯地說老鄉(xiāng)要幫老鄉(xiāng),要我保護(hù)它到成年?!?/br>梵花知道定是歡兒的蛇尾讓黑小蛇誤會歡兒是他的同類,進(jìn)而賴上他。“我呢,收小弟的意愿并不強烈,尤其還是條蛇小弟。”梵花知道歡兒本來就對跟“蛇”掛鉤的東西很敏感。“我就捏著他的蛇尾掄起大圈,遠(yuǎn)遠(yuǎn)地拋向九霄云外。不消半日,竟又被它給追上了。前頭我懷疑它標(biāo)榜自己是什么勞子高級蛇妖是在自抬身價,這下子倒有點相信它的高級了。加上無極森遙起哄得厲害,我就勉為其難收下這條未成年小弟,養(yǎng)在乾坤袋中隨身攜帶。沒指望看起來貪生怕死的小東西將來能為我出生入死,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找了條會說人話、無聊時可以陪自己聊天解悶的小玩意兒。”他們說他們的,黑小蛇自己在梵花身上爬來爬去玩得不亦樂乎,眼瞅著要一頭從領(lǐng)口鉆進(jìn)梵花的“銷魂窟”,被眼疾手快的歡少捏著尾尖倒提起來。“歡兒,你這樣就對了。人生海海,要多做些像收小弟這種有意義的事?!辫蠡ㄐ牢康卣f道,“對了,小東西平時都吃啥呀?”葉歡彎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你猜。”第二零四章北國風(fēng)云49為了愛情埋葬自己宮里的修羅場和宮外易家的修羅場幾乎在同一時間段上演,無極前腳剛跨進(jìn)易家在燕歌的不知道第幾座豪宅,后腳弟弟就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鉆出來,粘著他興奮地追問他和南國皇帝的緋聞。無極見他表現(xiàn)出來的更多的是幸災(zāi)樂禍,便知爹爹那邊的情形肯定不太妙。有些事情,公開的時機(jī)很重要。他原打算瞞著家里和花花偷偷摸摸三年,等三年后將易家掌門之位傳給弟弟,再解開封印。為今之計……要不要趁著還沒被爹爹叫去跪搓衣板,趕緊回房弄兩個“跪得容易”綁在膝蓋上?無極邊走邊用咯吱窩夾著弟弟的脖子,拿拳頭擰他腦門。根據(jù)勞動人民的智慧結(jié)晶——怕什么來什么,空中突然響起:“無極,來爹房間?!?/br>爹爹的聲音和任何時候一樣,那么磁性,那么具有穿透力,堪稱聲控福利。光聽聲音就說他怒火中燒,誰信?親兒子信!無極一陣膽寒,滾滾喉結(jié),心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是刀就躲不過去,爹爹再生氣還能手刃親生兒砸不成,怕個蛋蛋!為了花花,刀山也上得,火海也跳得,糞坑也炸得……最后這句過分了喂!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昂首闊步向豺狼!易掌門:豺狼?為父看你是不想活著從為父房間出去了。易青聰在他背后揮舞著手帕,狼心狗肺地:“大哥,小弟會為你收尸的。”又嘴賤地說,“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為了愛情埋葬自己?!?/br>無極忍無可忍,扭身向他開開合合的賤嘴彈去一粒光點。易青聰來不及反應(yīng),囫圇咽下光點,發(fā)現(xiàn)大事不妙——聲音被封印了!無極走進(jìn)爹爹房間,稍息立正。易天涯揮掌關(guān)門落栓。父子倆大眼瞪大眼,空氣一瞬間凝固。良久,易天涯輕輕吐出兩個字:“跪下?!?/br>無極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膝蓋著地。小時候他調(diào)皮搗蛋,罰他下跪,他沒有一次痛快地跪過,不是狡辯自己沒錯,就是討價還價個把時辰。此時此刻他的態(tài)度這么配合和痛快,易天涯心中已是涼了一半:“交代一下自己是何時何地認(rèn)識南國小皇帝的。”無極胡謅道:“之前和火龍下山歷練,去了天樞,我在街上溜達(dá),花花也微服出巡在街上溜達(dá),我們就是這樣認(rèn)識的。”“在街上溜達(dá)時認(rèn)識的”是他和花花統(tǒng)一好的對外口徑,總不能一有人問就說他們是在龍床深處認(rèn)識的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開黃腔。易天涯想起某事,問:“掌心的汝國守宮花是她給你蓋的嗎?”無極矢口否認(rèn):“這個還真不是,真是我自己稀里糊涂蓋在掌心的?!?/br>既然問到守宮花,易天涯緊接著又問:“那么是她讓花開的嗎?”問得太露骨,無極低頭純情地嗯了聲。熊熊怒火轟然灌頂,易天涯氣得險些原地爆炸。瞪視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兒子,臉上是似悲似怒的神情。良久,問:“以后和她有何打算?”聲音聽著輕,擲地重千斤。無極跪著,一米八八的身高只剩下一米二,他竭力挺直脊梁骨,讓自己看起來和所說的氣場兩米八的話相匹配:“娶她!”“她一個皇帝,還能嫁來咱們北國易家?”易天涯看他的眼神中傳遞出“你是個弱智嗎?”的訊息。無極上一句的“娶她”其實是為下一句話鋪墊:“那我跟她走?!?/br>啪!臉被親爹揮出的掌風(fēng)打得歪向一邊。巴掌而已,爹爹肯打他,已經(jīng)算便宜他了。易天涯打完就開始給他塞甜棗:“兒啊,你喜歡南國女子,爹不喜歡,也隨你,你何必委屈自己跟個南國小皇帝浪費時間和感情,你看她手頭都幾個男人了。這種女子要不是皇帝,是要被浸豬籠的?!?/br>“浸豬籠”已成為南皇身上的特色標(biāo)簽。無極:“爹,我喜歡的是她,不是南國女子。還有爹這種含辛茹苦的老父親口吻不適合你,你還是該怎么打罵我就怎么打罵我吧?!?/br>易天涯面部肌rou抽了抽:“你跟她走,易家未來交給誰?”無極:“還有弟弟?!?/br>啪!臉被親爹揮出的掌風(fēng)打得歪向另一邊。一邊一個紅手印,舒服,對稱。易天涯:“你小時候我就不該放任你的性情,讓你無法無天地長大,養(yǎng)到現(xiàn)在才悔悟自己養(yǎng)了個冤家對頭?!?/br>無極低下頭:“爹,兒子錯了?!?/br>易天涯:“改嗎?”無極不響。易天涯望天長嘆:“爹看你是把易家家規(guī)忘得一干二凈,是時候讓你復(fù)習(xí)復(fù)習(xí)了?!狈茊境龇ㄆ?。似乎每個家長都有件一亮出來就能讓自家熊孩子肝顫的“法寶”,或是衣架,或是數(shù)據(jù)線,或是易掌門手中的困仙琉璃瓶,作用跟托塔李天王手中的玲瓏塔差不多——都是用來關(guān)不聽話的兒子。無極小時候頑劣,是琉璃瓶的老顧客。時隔幾年再見,胸中澎湃依舊:“爹,我八歲的時候做錯事你拿瓶子關(guān)我,不能我十八歲了還搞老一套,時代在進(jìn)步……(身體慢慢被吸入)爹!爹!爹呀——”吸完兒子,易天涯彈了下瓶身:“老一套怎么了?管用就行。你老實待在里面背誦家規(guī),在我們離開燕歌之前都別想出來去見南國小皇帝,回家后視你的表現(xiàn)看要不要放你出來。幸好和南國小皇帝的孽緣發(fā)現(xiàn)得早,還能補救。唉,不孝子?!?/br>第二零五章北國風(fēng)云50賤賣皇宮這種建筑物,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葉歡上午cao控了一場精彩兼驚悚的狂蟒之災(zāi),下午皇宮地牢鬧蛇災(zāi)的消息就傳到大年初一就縮在宮殿中當(dāng)宅女的南皇耳中。彼時齊愛卿正一張一張給南皇讀朝廷百官用雨燕快遞過來的反對她納北國親王為妃的小紙條,南皇則邊不學(xué)無術(shù)地左耳進(jìn)右耳出,邊挑逗不肯回乾坤袋冬眠的黑小蛇,葉歡坐在旁邊研究黑小蛇吃完刺客后吐給他的內(nèi)丹。這個復(fù)合型家庭美好平靜的一刻,被皇宮鬧蛇災(zāi)的消息打破,南皇夫婦有默契地一起看向葉歡。葉歡收攏五指,將刺客內(nèi)丹藏在掌心,軟乎善良地笑道:“北國皇宮鬧蛇災(zāi),jiejie和齊哥哥看我干嗎?(特地強調(diào))我只有一半身子是蛇。”朝自己的小弟威脅地瞇起雙眸,“是不是你干的?”黑小蛇讀懂他眼中的“替老大背鍋是小弟應(yīng)盡的義務(wù)”,心想:是男人,就該對自己狠點!心一橫,低下高貴蛇頭,奶聲奶氣地:“是咱干的。咱睡覺睡餓了,想吃rou?!?/br>梵花心里打個突:吃rou?吃什么rou?人rou!我去,第一次見識到把吃人rou說得這么委屈巴巴的。小東西吃人rou是真,恐怕歡兒指使他吃人rou絕逼也是真,她更絕逼不想歡兒成長為一個殘忍、以擄掠為生的人。如果他長歪了,就是她沒教好,她具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梵花捧住葉歡臉蛋,只字不提皇宮地牢鬧蛇災(zāi)的事,而是前所未有地認(rèn)真說道:“歡兒,jiejie希望你以后能成為一個善良的人?!?/br>葉歡也前所未有地認(rèn)真答應(yīng)。齊放差點笑場:這倆姐弟,一個真敢希望,一個真敢答應(yīng)。實踐證明,葉歡只能做到善良的一半——偽善。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后話,暫且不表,寫回南皇與聘金虐戀情深的主線故事吧。寫之前必須點名表揚一下齊愛卿,真乃神人也。來北國之前,他建議妻子先不要告訴百官她來北國出差的主要目的是搞男人,等向北皇提親,北皇也同意了,這時候百官不同意也得同意。事情的起承轉(zhuǎn)合全被他奶中,當(dāng)雨燕帶著北皇同意與南國和親的消息飛回去,百官終于接受殘酷的現(xiàn)實,再沒快遞小紙條來過,世界恢復(fù)清靜。只剩下太師天團(tuán)每天跟南皇通信,遠(yuǎn)程指導(dǎo)她怎么跟北皇談判,爭取用最少的錢換到北國親王。雖說這種青黃不接的日子口兒誰家不缺錢,南國這幫君臣也不用掰著手指頭算計親家吧,特小家子氣。幾天之后,南北兩皇再次就和親的諸多事宜進(jìn)行談判。本次談判是由南皇主動提出,并主動登陸北皇寢宮。話說是她要娶皇夫,身為乙方的她當(dāng)然要上心,要主動跪舔,呸,主動聯(lián)系甲方北皇。北皇這次聰明地召喚對小姑娘最有辦法的白耀來到現(xiàn)場替他出征,是以談判過程基本是秉承老板意志的白耀在和南皇唇槍舌劍,討價還價天價彩禮。南皇橫豎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厚著臉皮咬死了南國國庫空虛,拿不出多少聘金。賣完一波慘,再利用“北皇巴不得無晴趕緊嫁出去,好早點失去皇位繼承權(quán)”的心理,威脅北皇說自己可以晚兩年再和無晴成親。北國這邊顯然事前也排兵布陣過,白耀狡猾地笑道:“沒錢沒關(guān)系,可以拿其他東西替代?!蹦贸鲆环荽箨懙貓D,指著南國靠近北國的某個邊境地區(qū),獅子大開口,“長盛帝可以將此地割讓給我國來代替聘金?!?/br>南皇仔細(xì)辨認(rèn)地圖上他指的那個南國邊境地區(qū),差點氣得背過去。果然地位越高,臉皮越厚。怎么不挑像四風(fēng)山小荒村那樣的貧瘠之地,專挑南國礦產(chǎn)資源豐富的山脈,厚顏無恥也該有個度?。?/br>南皇扯扯臉上僵硬的肌rou,勉強撐起一個“你們吃相太難看”的微笑:“南國江山是朕的皇兄交到朕手中,面積可以增加,絕不允許減少,恕朕不敢因私利,擅自割讓土地。再者說來慚愧,朕的皇權(quán)絕大部分由本國三位輔政太師執(zhí)掌,朕目前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割讓土地?!?/br>北皇內(nèi)心:廢了半天話,她是個空架子皇帝,這不就是畫大餅騙人嘛!朕居然為了她,鬼迷心竅把汝國的親事給回絕了!朕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北皇的臉變成豬肝色,內(nèi)心在刮龍卷風(fēng)。白耀想安慰南皇一句“大權(quán)早晚會回到你手中”之類的話都要看老板臉色,他這個夾在兩個皇帝餅干中間的夾心,尷尬得想摳腳。開弓沒有回頭箭,南皇鐵了心要花小錢、最好是不花錢拿下心肝寶貝無晴。北皇異想天開要南國土地,他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看誰臉皮厚得過誰!她祭出談判的王牌籌碼,扶著額頭,作弱柳扶風(fēng)林黛玉狀:“啊,頭好暈,好像是除夕晚上受的驚嚇還沒好干凈?!?/br>北皇明知她是裝的也不能戳破,誰叫她遇刺,北國要負(fù)全責(zé)。一陣頭腦風(fēng)暴過后,他心里滴著血說服自己妥協(xié):聘金不要了,土地也不要了,就把皇弟賤賣給她吧。讓她帶著皇弟,趕緊離開北國。梵扒皮啊梵扒皮!第二零六章北國風(fēng)云51碰瓷梵花走出北皇寢宮,舉起雙臂,心滿意足地向天伸個大懶腰。三步兩腳坐上步輦,沖劉燈一疊聲地:“快快快,抬朕去無晴……去幾帳親王宮里?!?/br>她迫不及待要告訴無晴小寶貝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通過朕的不懈努力(厚顏無恥),終于成功打動(打劫)你哥,同意不收聘金把你嫁去(賤賣)南國啦。越想,眼睛越瞇,嘴咧得越開,作為一個皇帝應(yīng)該有的表情管理全線坍塌。白撿一個大美男,擱誰誰不高興呀。聽,她都高興得哼起歌了:“今日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fēng)光,好風(fēng)光……”韓書封站在北皇寢宮高墻外的一個拐彎后面,不時伸頭探腦地觀望宮道盡頭走動的人員。等看見抬梵花的步輦現(xiàn)身宮道盡頭,縮頭回去,從頭到腳再梳理一遍在守株待兔的時候已經(jīng)梳理了千兒八百遍的衣裳和發(fā)型。聽腳步聲判斷隊伍越來越近,壯壯膽子,裝作不慌不忙地從拐彎后面走出去,又裝作被梵花一行人嚇著了,頓住腳步,俏生生立在梵花御駕前。嬌媚的臉,澄澈的眼,怯生生抬眸似是而非地偷窺步輦上的女人,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弄得進(jìn)退兩難,好不局促。“封兒!”梵花讓放下步輦,走向“偶遇”的人兒,笑得一團(tuán)喜色,“好巧,在這里遇見你?!?/br>韓書封內(nèi)心:不巧,我專程在這里等你的。嘴上柔柔地:“我剛給皇上辦完差事,不想太早回去,便在宮中走走逛逛。梵夫人這是要去哪里?”稍早之前,他躲在門后偷聽姑姑和大臣們談話,姑姑咬牙切齒地說北皇決定放棄和汝國和親,轉(zhuǎn)而投向南國懷抱,又聽到她說南皇今天還屁顛屁顛地跑去找北皇。除夕以后,他都找不到好的借口從姑姑眼皮下開溜去南國行宮找梵夫人,今天才會躲在離開北皇寢宮的必經(jīng)之道上守株待兔。人生能有幾回搏?又得上天垂憐,讓北國取消和親,此時不搏,更待何時!jiejie不幫他,他就靠自己!小伙子有沖勁!梵花笑意宛然,喜悅的心情讓她沒想太多就無遮無攔地回答道:“朕剛從天宏帝那里出來,正打算去找?guī)讕びH王?!?/br>韓書封鮮艷的臉色一哄而散,戚戚然如喪家之犬,鼻頭泛酸,掐著掌心才沒讓自己哭出來。梵花忽然清醒過來,知道說錯話,心中萬分懊悔,尷尬地輕笑兩聲。半晌,又聽韓書封黯然地說道:“梵夫人可否陪封兒走走,等等再去找親王?”梵花不假思索同意了,遣退抬步輦的宮人,只留劉燈跟在身后伺候,和韓書封沿著去無晴寢宮的路線漫步。因為不能回應(yīng)韓書封的垂青,讓她有輕微的犯罪感,平時哄男人還算利索的嘴,這個時候偏偏笨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一段跨次元的沉默,韓書封郁郁寡歡地開口:“恭喜梵夫人心想事成,即將和親王殿下喜結(jié)連理?!?/br>梵花不好意思地?fù)蠐夏橆a:“謝謝啊?!?/br>韓書封默了默,忍不住問:“梵夫人是在認(rèn)識封兒之前認(rèn)識親王殿下的嗎?”姑母說她是在來北國之后和北國親王勾搭上的,可據(jù)他對她有限的了解,她不太可能僅憑見過北國親王幾面就被美色所迷,向北皇提親,他們應(yīng)該早先就認(rèn)識了。但是自己早在塵城便識得她。那時她剛大婚,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和皇夫出現(xiàn)在塵城,他認(rèn)為自己絕對足夠早認(rèn)識她,而且自己在塵城也未見過她身邊有北國親王,實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被彎道超車。這事兒也是趕巧了,他偶遇梵花的第二天無晴就偷偷離開回北國。梵花猶豫了一下,選擇跟他說實話:“嗯,我和幾帳親王認(rèn)識有小半年了?!?/br>這孩子從沒跟人提過在塵城見過她,懂分寸知輕重,跟他說實話自己很放心。韓書封咬咬下唇,不甘又無可奈何:“既然是我比人家晚一步登臺,我便無話可說。”低著頭不讓她看見自己仿佛妒婦一般的丑臉。梵花抬手搭上他的肩頭,準(zhǔn)備隨便說點什么,不讓場面變得比北國的冬天還冷,不讓他更難堪。豈料韓書封突然抓住肩頭上的手,情緒爆發(fā),苦苦哀求:“梵夫人,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了我吧……我長得不錯,還算勤勉聰穎,家世也不輸人……我、我還很會看人眼色,跟你回南國后會跟齊皇后和親王殿下好好相處的。梵夫人……”說到此處,淚如泉涌,失聲哭泣。“你別哭,別哭呀……”無限哀傷的臉,決堤的淚水,足夠勾起梵花的憐香惜玉之情,“傻封兒,你真喜歡一個人,也不能放棄所有自尊去追尋。否則這不叫喜歡,叫活受罪。”驚,南皇的龍嘴竟然吐出象牙了,而且說得挺有道理。韓書封梨花帶雨地嗚咽:“那梵夫人,你愿意去韓家要我嗎?”十四的孩子現(xiàn)在正是叛逆敏感時期,梵花怕自己一口回絕他的心意,他中二病犯了會尋死膩活,于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封兒這樣吧,等你過兩年十六歲的時候,如果心里還有朕,就來南國找朕,朕愿意和你相處一段時間看看?!?/br>韓書封自然看得出她這是在迂回地拒絕自己,她一定以為時間會沖淡自己對她的愛戀,她真是從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往好處想,至少他今天一哭,哭來她的一個小小承諾,多少是個機(jī)會,攥在手里總比赤手空拳強。借驢下坡,含著哭腔楚楚可憐地:“梵夫人,君無戲言,記住你今天對我的承諾?!?/br>承諾,多么沉重的詞呀!南皇渾身敏感地一哆嗦:朕是不是中套了?上一秒坑了北皇,下一秒自己就掉進(jìn)坑里,果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好人錯不了,壞人跑不了。第二零七章北國風(fēng)云52奪舍阿鏡前幾天跟鳳凰說要去找小皇帝玩,飛去南國行宮,打那以后就再沒回來凈頗鏡過。每天以“螢火蟲”的形態(tài)在南國行宮里外晃蕩,單方面地與南皇一家?guī)卓诠砘臁?/br>據(jù)他觀察,小皇帝是個寶藏少女,每天不配菜,光就著她那些招貓逗狗的啼笑皆非日常就能讓他干下三大碗白飯。當(dāng)然,他是個能量體,不需要吃飯,以上只是個比喻。南皇低端樸素有內(nèi)味的日常被他當(dāng)成日更連續(xù)劇,追劇令他上癮到廢寢忘食。租客沒回凈頗鏡一天兩天,班若還沒感覺,超過三天,屁股就坐不住了,一天要假裝幾次不經(jīng)意地路過汝國行宮門口,然后假裝不經(jīng)意地遙望南國行宮方向,打定主意阿鏡再不回來,自己便要闖一闖龍?zhí)痘ue。梵花和韓書封踏雪散步的時候,阿鏡就停在她的頭飾上偽裝成珍珠,幾天來他就是通過類似的偽裝手段,與小皇帝親密接觸。因韓書封是他生活區(qū)范圍內(nèi)的人,他那個無限失憶的腦子才對他多少有點印象。其實和梵花鬼混的幾天里通過對她的考察,他已經(jīng)不太想奪她的舍,比較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固定玩伴。要想和她愉快地玩耍,奪舍最好的人選就是她身邊的男人。床下能玩,床上還能通過某個通道讓他感受一把她的體溫。排除她男人中法術(shù)高強、下手可能會被反噬的四個男人,最后只剩下她丈夫。說實話,她丈夫也是個麻煩角色。別看他沒法力,意志力卻特別強大,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精神力量。進(jìn)入這種人體內(nèi),控制他的魂魄會很費勁。但又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總不能讓他奪舍沒有小雞雞的太監(jiān)吧。殘缺的不一定都美,也要看殘缺部位的!正下不了決心要不要對她丈夫下手,啊哈,完美人選就出現(xiàn)了。小皇帝居然跟汝國男人還有一腿,這種女主光環(huán)他喜歡。等到兩人結(jié)束交談,各走各道,阿鏡便飛離梵花頭飾,尾隨韓書封而去。梵花沒走幾步,不放心地回頭再看看剛才哭過的韓書封,恰好被她看見空中彎彎曲曲飄飛的光點:“哇塞,又是這只螢火蟲,他是變異了還是殼太厚,大冬天的天天在宮里瞎晃?!辈恢挂淮伪凰难劬Σ东@,都眼熟它了。韓書封走動間心思百轉(zhuǎn):和梵夫人的兩年之約只能算是自己手中的底牌,遠(yuǎn)非王牌,想心想事成,必須充分利用時間行動起來。她身邊有愛夫,有美妾,兩年后多半已懷孕產(chǎn)子,信不信若自己真傻傻的在汝國等上兩年再去南國,八成會被她遺忘在哪個長滿野草的角落。所以要趁她愛沾花惹草的年歲里趕緊攻略下來,不能拖到她定下心性再攻略,到時候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邊走邊琢磨下一步要怎么攻略某皇,“梨花帶雨”這招已經(jīng)用過幾次,再用恐惹梵夫人厭煩。再水潤的梨,吃多了也會嫌淡。不知不覺走到一處皇宮無人區(qū),見宮墻下站了個女子,背對他擋住去路,曼妙的身段不正是占據(jù)了自己整顆心房、前一秒剛分別的心上人嗎!“梵夫人!”他驚喜地小跑過去,繞到“她”身前,“梵夫人,你怎么會在這……”啞然語塞,上下打量眼前的“梵夫人”。“梵花”綻開一個特標(biāo)準(zhǔn)特真誠的狼外婆之笑,向他伸出雙手,發(fā)出梵花的聲音:“封兒,朕還有幾句話剛才忘記跟你說了,過來我告訴你?!?/br>這要換個跟梵花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還真會被騙過去拆吃入腹,騙韓書封卻是騙錯人了。他是個戀愛腦,但不是沒腦子。“你不是梵夫人!”吼完撒丫子就跑,“快來人,宮中有妖物!”“梵花”向天翻個白眼,施法封住他的口,定住他,背手踱著老爺步走上前去,拍拍他驚懼的臉色,恢復(fù)成不男不女的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就該乖乖配合,非逼得我對你動手動腳。”韓書封嚇得花容失色,嘴巴唔唔急叫,一股腦兒往外冒冷汗。“梵花”邪氣地笑:“你還沒跟她親過小嘴吧。來來來,我讓你嘗個鮮?!闭f著俯下脖子,吻向他的朱唇。韓書封動彈不得,臉色慘白,反胃欲嘔。“梵花”估摸著奪舍前的暖場運動差不多了,伸舌想要頂開他的牙關(guān)。呀,弄不開,咬這么死?還想著拿下這個小娘皮難度系數(shù)太低了,知道反抗,游戲就有趣多啦。施法給他來了點電流。因害怕而全身僵硬的韓書封從頭酥到腳。“梵花”迅速撬開牙關(guān),化成一縷煙鉆進(jìn)去,攻占他的大腦。腦內(nèi)劇場,魂魄韓書封怒視漂浮在眼前的一團(tuán)白霧,驚怒交集地嬌喝:“你究竟是什么邪祟???”阿鏡依然是那副邪里邪氣、不拿他當(dāng)回事兒的調(diào)調(diào):“你別激動,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壞人。跟你打個商量,身體借我玩幾天,玩爽了就還你。放心,不會不還你,你這身體我看不上?!?/br>魂魄韓書封當(dāng)前肯定是沒心思跟他斗嘴:有這么跟人借東西的嘛,不會說話還不會少說兩句!閃爍的雙眸戒備地看著白霧團(tuán)子:“我不借,你快離開我的身體!你假裝成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阿姐,我們韓家定饒不了你!”阿鏡陰陽怪氣地:“謝謝你提醒我要躲著點你阿姐,(揮手打出一道光芒)睡去吧。”腦外的韓書封兩眼一翻,栽倒在地。很快又睜開眼,眼中的光芒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不再清純,變得亦正亦邪。皇宮巡邏隊聞訊趕來,小隊長禮貌地問皮下已經(jīng)換人的韓書封:“方才可是小貴人大聲呼救?”阿鏡用韓書封的臉媚態(tài)橫生地看著小隊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