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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洞仙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十六和你們那......王爺可不一樣”,他好容易將天殺孤星幾個字咽下去,換了驕傲的口氣說著:“我們十六跟外人看起來話少面冷,可我們這知根知底的,都知道十六多招人疼,心眼實,脾氣好,還懂事,除了吃得多些,再沒有旁的缺點了?!?/br>
陳婆吆喝起瓜來,就跟打開話匣子一樣停不下來。

“不過有一點和你們王爺有些像,我們十六也是對人不怎么掛心,除了我們這些從小長大的師門兄弟,心里就只有吃吃喝喝,都這么大了,心眼比個小孩強不了多少,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我都擔心她這脾氣要吃虧的。”

金展聽了這話,心里想著,他們王爺心眼倒多得很,恰恰好能護著十六。

就是不知道王爺愿不愿意護著。

但是看王爺碰上十六兄弟,都疑似成了斷袖,大概也是愿意的吧。

兩個人相對坐著,cao著十分無聊的心。

絲毫不知客棧樓上,兩個事主正纏得跟麻花一樣,睡得正香。

樓上。

李玄慈自小沒有與人共眠的經(jīng)歷,也從不愿意。

只是自十六失魂后,便陰差陽錯與他睡了一路,他倒也因此習慣身旁有個小小身體散發(fā)的體溫。

好在十六并沒有打呼磨牙的惡習,只是偶爾會踢被子,李玄慈之前向來不理,有時被她輕輕踹醒,便惡狠狠地將她用被子裹成蠶蛹,丟到地上去。

這次,初嘗情欲后隱隱的困倦,和懷里抱著的人的體溫熨著,讓他罕見地在白日里真的睡著了。

昏沉之際,十六又給了他一腳,恰恰踹在小腿脛骨上,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李玄慈直起身來,望著睡得跟豬一樣的十六,面色冷淡地將被子扯了過來,照樣將她纏成個白白胖胖的蠶。

然后將再也動彈不得的胖十六攬進懷里,繼續(xù)閉眼睡了。

八十一、馴主

十六再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被餓醒的。

折騰到現(xiàn)在,晚飯也沒吃,要不是真累狠了,她早就該被肚皮打鼓聲鬧醒了,如今只覺得胃里空空蕩蕩,恨不得立刻塞頭豬進去。

但十六剛一動,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纏得動彈不得,動個手指頭都費勁。

十六這才抬頭,卻發(fā)現(xiàn)李玄慈與自己離得極近,濃黑的睫毛幾乎只隔著毫厘,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時,幾乎有要觸到的錯覺,讓她不自覺地鼻子癢癢。

在睡夢中都帶著凌厲的眉眼,此刻卻難得多了些放松,若是睜開了眼,那雙眸子會有多亮,她突然有些好奇。

不過十六沒再折騰,主要是綁得這么嚴實也著實折騰不了,只能默默發(fā)起呆,指望著能再多睡一會兒,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了。

她腦袋空空地胡思亂想起來,自己這是與李玄慈行了茍且之事嗎?若是普通女兒家,大概便要成婚了吧。

幸好她不是普通女兒家。

雖然要纏胸,要在喉嚨上劃疤,要咬牙跟上師兄弟的訓練,沒有借口,還要處處提心吊膽,連睡覺都可能從夢中驚醒。

可她也能切切實實用腳步去丈量遠方的每一寸土地,能不隅于一方灶臺,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雖然她喜歡待在灶臺旁,可那是她自己樂意,而不是被迫的。

所以她沒想過還俗,沒想過與人成婚,在她對未來的想象中,有師父,有師兄們,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好玩的,卻從來沒有過一個面貌模糊的所謂“夫君”。

對書上一筆帶過的雙修,和師門里對她明顯遮遮掩掩的茍且之事,自己也多少有過好奇,又有些害怕。

李玄慈欺負她前,是害怕多些的,畢竟她從沒與人這般親密過,也不懂這該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試過以后,便是好奇多些,原來這事,也不是洪水猛獸。

反正他們以后總會橋歸僑、路歸路的,一時的快活不也是快活嗎?

她天馬行空,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子里纏成麻花,正出神的時候,一只手將裹成蟬的十六抱了回去。

突如其來的體溫烘得人在這中夜的寒氣中也暖暖和和的,十六從被子里只露了個腦袋,抵著李玄慈的胸膛。

他沒有醒來,只是在睡夢中,下意識地擁她入懷。

砰通、砰通、砰通。

沉穩(wěn)的心跳,一下一下小聲敲擊著她的耳膜。

有些奇異的感覺,連同體溫一起流進她的血管,跳躍著奔涌向心臟。

砰通、砰通、砰通。

于是連她的心跳也漸漸同拍。

十六不明白這種滋味,只是覺得身體里似乎有兔子豎起了耳朵,撓得她心里癢癢。

在這陌生的情緒中,她又花了還一會兒,才終于再次睡著了。

--------------微博:化作滿河星

第二日一早,十六的回籠覺睡得還香,一架馬車就已靜靜等在客棧外面。

李玄慈將睡得昏昏沉沉的十六放進車里,卻聽聞外面喚了一聲“王爺”。

是何沖。

何沖面色猶豫,只道:“王爺,我身負密職,本就不該與您接觸,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變成如今這樣,既然十六如今無事,我便也該回去尋他們了?!?/br>
李玄慈對何沖死活都不在意,更別說他的去留了。

只是恰逢此時,馬車里的十六小小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又呼呼大睡起來。

李玄慈心里暗嘖一聲。

麻煩精。

這麻煩精醒了,若不見她的師兄,怕又是要暗暗鬧脾氣,何況就她這半桶水響啷蕩的本事,若再是被人算計拖后腿,就更麻煩了。

于是,李玄慈半立在馬車上,放了車簾,然后側(cè)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何沖,眼神跟利刀子一樣剜過去。

“什么天狗,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想要它有,便有,想要它沒有,便沒有?!?/br>
“無論有沒有,你們這群蠢貨,不過白費功夫,將來都是擋刀子的罷了,你追蹤了這些時日,不會連這個都沒察覺吧?!?/br>
他話說得直接,里面含的意思讓何沖背上冷汗都下來了。

“王爺此言何意,貧道實在.......”何沖強打著精神,想要辯上兩句,卻被李玄慈一下子打斷。

“失聯(lián)追來是假,刺探內(nèi)情是真吧。你疑心所謂天狗,不是皇帝,便是我布下的迷局,因此找了理由來我身邊?!?/br>
“若是窺得內(nèi)情,無論是哪頭的算計,到底心中有底些?!彼掍h一轉(zhuǎn),眼神利得如涼刃刺眼,“不過你比我想得還要膽小,不敢稍留,生怕我起疑。”

“如今我明白告訴你,少在我面前動那些心眼,不過會讓你死得更快些罷了。”

李玄慈這話說得冷血極了,幾乎不敢相信他便是昨日那個時時抱著十六、沒讓她走過一步路的人。

何沖望著半立在馬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