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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縐紗餛飩 (民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睜開,只感渾身酸疼,如被人大卸八塊。剛一睜眼,她就徹底驚覺,厲聲尖叫喚醒沉睡中的男人。

“陸嶼!你對我干了什么!”

青鸞歡·肆

林瑾慪氣,背對著陸嶼。無論他如何解釋,她都捂著耳不聽。她只知昨夜他一定是欺負她了,不然她腿心濕濕黏黏的東西是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陸嶼將她耳朵上的小胖手拿下來,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眸,耐著性子解釋。

林瑾把頭撇過去,陸嶼用手扳回來,她又撇過去,他又用手扳回來……

“陸嶼,你就是欺負我了!”她眼尾泛起一抹緋紅,嗓音軟糯透著哭腔,“別以為我不知道?!?/br>
房內(nèi)寂靜,唯有幾何窗旁的乳白紗幔飄旋纏綿。直過半晌,陸嶼才低聲說,“你先洗澡,我出去給你買早飯?!?/br>
馬路上人頭攢動,人力與機械運轉(zhuǎn)的車輪聲,組成了上海灘早晨洪大的交響樂。陸嶼沉步向林瑾最歡喜的早餐鋪子走去。

待他再回歐羅巴旅館時,只見林瑾正捏著一塊毛巾擦頭發(fā)。陸嶼走過去,將她憐愛地摟入懷中,拿過毛巾,替她把發(fā)上水漬慢慢擦干。

林瑾忸怩,可抵不過陸嶼的力氣,只得嗚咽咽放棄。

“給你買了熱豆?jié){和粢飯團。飯團里讓攤主多放了一根油條和白糖。”陸嶼修長的手指插入她光亮的秀發(fā),往下緩緩輕順。

“不吃?!彼∧X殼搖得像撥浪鼓。她恨透陸嶼了,這男人居然和老色鬼朱科長一模一樣。

陸嶼瞇起狹長的眸,臉色不悅。他慍怒地問,“林瑾,你吃不吃早飯?”

“不吃!陸嶼,你混……”

林瑾話還未說完,陸嶼就低眸倏然含住她綿軟的唇瓣,細細深嘗品味。他將她粗暴摁在席夢思大床,兩只大掌將她雙手攥于頭頂,下身炙熱昂首挺胸地抵于她白嫩嫩的腿心。

“林瑾,我告訴你。我要欺負你,早欺負你了。莫說你昨日神志不清,就是你如今神智清醒,我要硬來,你都反抗不住?!?/br>
“那我……那兒為什么會黏黏的?”她漲紅著臉問。她學過生理課,知道男人授精時,會噴射乳白粘稠的液體。

陸嶼被問住了,薄唇勾起弧度,痞氣地壞笑,“不知道,要不我現(xiàn)在破了你,你比較下,是不是同個玩意?”

林瑾胸膛劇烈起伏,一副難受不堪的模樣。他又唯恐把她弄疼了,連忙將她扶起,把滾圓熱乎的粢飯團遞到她嘴邊。

她就著他的手,氣鼓鼓咬下一口,而后接過飯團,乖巧吃了起來。

“吃完,送你回家?!标憥Z抬手抹去林瑾唇角的米飯粒子,又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吃痛,蹙了下眉,含糊不清地說,“我還要去公董局,找朱科長那個老色鬼!”

秋風掃過,街兩旁的法國梧桐樹簌簌作響,他們踩著滿地金黃來到公董局。

然衛(wèi)生科的朱科長早已逃之夭夭,與林瑾辦理交涉的是一位金發(fā)碧眼的英國人。

陸嶼眼見林瑾和那英國人飛快說著他聽不懂的洋話,唯一知道的是他家小胖妞很厲害,氣場凌厲強勢,說得英國男人不住搖頭嘆氣。

而后,他又陪她去了公董局所在的公共租界警察局報案。

直至桂香浮動,月迫黃昏,他才將林瑾送回她家弄堂口。她扭扭捏捏拉著他不讓走,“陸嶼,你忘記昨夜發(fā)生的事,以后都不準提!”

弄堂里,興高采烈的孩童正捧著湯碗臉盆,排隊等候炒米花。爆炒米花的黑老頭一手呼著風箱,一手搖著鍋子,嘴中大喊,“炒米花響嘍……”

陸嶼趕緊將林瑾拉入懷里,伸手將她兩只耳朵捂得緊緊的。待炒米花驚天動地的“砰”聲巨響過后,才漸漸松開手,吻著她額發(fā)柔聲回,“好。”

林瑾“哼”了一聲,嬌滴滴道,“我也要吃炒米花?!?/br>
陸嶼拉著她手,兩人依偎著步入初秋的弄堂,等候下一爐熱氣騰騰的炒米花。

煎心淚·壹

天上烏云翻卷,寒風挾著萬縷銀絲,淅淅瀝瀝往下飄。

林瑾呵著手,抓緊往家走去。遠遠地,瞧見一個戴鴿灰線帽的男童,舉著兩張票子,正在買老虎腳爪。

她小跑幾步,上前拽了下男童帽子,“現(xiàn)在買點心吃,待會夜飯不吃了?”

林瑜手里握著剛出鍋,焦黃香脆的老虎腳爪。他趁熱咬了一大口,“今朝姆媽勿燒夜飯,才把吾銅鈿讓吾出來買點心?!?/br>
林瑾心跳了一下,抬手捋了捋額前的劉海兒,半濕的衣裳裹得她打了個輕嚏。

“阿姐……”林瑜喊了她一聲,然后主動握住她冰涼的手。

“儂今朝勿要惹姆媽,伊心情勿大好?!绷骤た聪蛄骤酚衅涫碌?。

回到屋里,林瑾叫了聲姆媽,然而那句她熟悉的“阿囡回來了”卻遲遲沒有響起。

她兀自上了樓,推開木門,見姆媽正坐在陰冷的玻璃窗旁織毛線。

淚水打濕了她的淺碎花旗袍,花瓣顏色淡淡nongnong,瞧不太真切。晶瑩剔透的淚水還不斷從她刻著紋路的眼尾滑落。

林瑾只覺這比屋外濕寒的雨珠子打在身上還疼。

“姆媽,儂怎么了?”林瑾走過去,蹲下身子,拿出繡帕給她輕輕拭著淚。

林母慌抓住她手,紅著眼眶問,“阿囡,儂是不是軋男朋友了?而且那男的還是個小流氓?”

“他不是……”林瑾急著解釋,卻被林母冷冷打斷。

“阿囡,吾辛辛苦苦養(yǎng)大儂。姆媽沒有別的心愿,就是希望儂平平安安。雖然儂爸爸走后,阿拉家里比不上過去,但總沒有虧待儂。儂要出去工作,姆媽也不阻攔。但是儂現(xiàn)在,居然找小流氓當男朋友……”

林母說到這里,肩膀輕顫,泣得愈發(fā)用力,“上海灘規(guī)規(guī)矩矩額人家,誰會把女兒嫁給流氓,姆媽勿想看到儂,跟著伊吃苦。以后不是做了野雞,就是被人拋尸在蘇州河浜……”

林瑾垂眸,看著攥得發(fā)白的雙手,低低道,“他不會。”

上海的冬日,陰冷難耐,攜著濕意的疾風拼命往人骨頭里鉆,硬生生地要貫破個洞出來。

自那晚起,林母日日接林瑾下班,有時先接了林瑜下學堂,母子倆便會候在四馬路的茶館里等她。

林瑾嘴里似含了苦橄欖,她不知能和姆媽說些什么。因為至少姆媽沒有將她關在家里,還允許她出來做事。

剛過飯點,飲食店鋪三三兩兩的食客。小芳眼瞧林瑾近日悶悶不樂,便強硬拉她來吃午飯。

一進門,跑堂就湊上來笑,“兩位大小姐,要吃點甚么?”

兩人各點了一碗單檔湯,并著二兩鍋貼。等候途中,小芳從上衣口袋摸出兩粒水果糖,遞了一粒給林瑾。

林瑾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