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發(fā)現(xiàn)
淺白的廣袖被挽起箍住固定好,露出男人白皙勁瘦的小臂,從手腕到指尖的肌膚都沾著水,顯示著主人一直在忙碌。季芹藻將煮粥的食材洗凈下鍋后,又頗為熟練地在灶膛前蹲下添了幾支柴,世人皆道瑤光生藻不染凡塵,卻不知他此刻正心無掛礙一身煙火氣,且動作優(yōu)雅地亦如在撫琴問道。木柴被火焰燃燒發(fā)出輕微爆裂的“咔嚓”聲,男子被爐灶的火光映紅的俊美側(cè)臉安寧靜謐——之前在小徒弟面前慌張尷尬的情緒已經(jīng)全然不見,雖然是對著菜譜做事,但顯然完成度頗高,堪稱得心應(yīng)手。因著迷魂掌和巫毒的毒性,顧采真會一直血氣不穩(wěn),雖然虛弱,卻又虛不受補(bǔ),更不能太補(bǔ)。季芹藻斟酌后舍了菜譜里對女孩子身體很好的紅棗,打算只熬簡單的紅豆薏米粥。這是最家常的菜譜,東西雖不精致,但口味尋常又親切,他希望小徒弟吃得舒心些。之前做云吞和小米山藥粥,也是看這本學(xué)的,不過小菜他打算稍作改變,普通的綠葉菜他這兒也沒有,靈草倒是種了不少。待到粥開始熬煮,他又著手將一些靈草切碎成末,用水焯了放在一旁,因為過了一遍沸水而從鮮綠變深的靈草末,在白瓷碟中堆成個水靈靈的小堆兒,閃著誘人食欲的光澤,季芹藻伸手拿了這廚房中自己最為熟悉的一個小罐——砂糖罐,面露些許遲疑,又翻了翻菜譜。嗯,糖醋小菜確實爽口又開胃,就是但凡加了一點糖,采真會不會也不喜歡?之前的蜂蜜水她喝著還好,看起來應(yīng)該也不至于一點甜都不肯吃。那要不,減量一半吧?季芹藻自然而然地想著,絲毫沒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孩子挑食還一味慣著,做頓飯簡直cao碎了心的家長。他想了想,又將靈草末勻成兩份,一份按照菜譜淋上調(diào)好的糖醋汁兒,一份則用香油與鹽粉拌了拌,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算是兩種口味吧。倒不是他想要敷衍,而是他早就辟谷,晚來秋的小廚房更多時候是他偶爾心血來潮做些甜食才用,別人并不知道他有這點無傷大雅的小愛好,這里也沒有太多趁手的食材可用。粥煮開還需好一會兒,他又翻了翻菜譜,沒找到什么合心意的點心,可只是吃粥,采真的體力恐怕補(bǔ)充不了多少。他思索片刻,倒是有了個打算,便將爐灶的火撥得小了點,起身整了整衣袖,去了歸元城的道場。前幾日自城下送來一些禮物,因著他幾年之前曾在城下幾個村鎮(zhèn)周圍設(shè)下了驅(qū)魔陣,本來是聽從池潤的建議以防萬一,如今真的擋住了一波不知從何而來的低等魔物,村民鎮(zhèn)民幸免于難,沒有傷亡,于是官府與富紳一起差人送來了謝禮,以示感激。他本想拒了,但來人甚會說話,只道若是瑤光君不肯收下,待他再去補(bǔ)陣時,百姓們怕是心有不安,到時更要籌禮重謝,反倒增加他們的負(fù)擔(dān),話說到這份上,季芹藻再說什么便卻之不恭了。其中當(dāng)季的時蔬和糧油米面,都被送去了門中的炊事房,唯有新鮮的水果等留了下來,作為道場的貢品。季芹藻記得,那其中就有橙子。他想做一道與橙子相關(guān)的糕點。如今已是后半夜,道場依舊明著燈燭,晚間也有弟子值夜,大半夜見到瑤光君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瑤光君,您這是?”“來取點東西?!奔厩墼逦⑽⒁恍Α?/br>值夜弟子想著,能半夜三更勞煩瑤光君從晚來秋到道場,想必是什么重要的東西,登時也面色嚴(yán)肅起來,“您要什么,弟子去取來?!?/br>“我自己去拿便可,你等會兒換一些供果。”瑤光君吩咐了一聲,值夜弟子下意識應(yīng)著,“是!”隨即站在原地有點懵,什么供果?是他聽錯了嗎?季芹藻走了進(jìn)去,夜間的道場中空空蕩蕩,但有掌燭燈火亦有夜明珠生輝,他朝著供案走去,白色長袍被光暖成淺淡的金,背影如同晨曦雪景中的一株玉樹,倒如同是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值夜弟子站在門口,突然瞪大眼睛,因為……“瑤光君,您受傷了?!”季芹藻頓住腳步,回首看過來,“什么?”“您、您后背上……”值夜弟子結(jié)結(jié)巴巴比劃著,說出他后背腰部有血掌印的事情。季芹藻怔住,他自己并不知道……可在廂房里,他好幾次轉(zhuǎn)身,采真就在旁邊,不可能沒看見,可她只字未提。不提,會不會是因為,她猜到了原因?回想起少女那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擁抱,他的心微微動了動。自己為什么就沒推開她呢?他想。她是個聰明心細(xì)的孩子,如果她猜到了原因……那他下頜上的血指印緣何而來,她是不是也猜到了?季芹藻耳垂頓時一熱,倏然打住了這個念頭,腦海中卻還是不由自主閃過少女輕輕托著他的下巴,手執(zhí)帕子為他擦拭指印的模樣。“師傅,我?guī)湍??!?/br>她以前很少會靠得這么近,更不會觸碰到他。是不是迷魂掌和巫毒影響了她的言行?“你真好。”“你真好看。”“我真喜歡你。”“季芹藻,我真喜歡你?!薄?/br>季芹藻回過神來,面對神色緊張的值夜弟子,只淡淡道了一句,“無意沾上而已,不必驚慌,也無需聲張?!?/br>值夜的弟子呆了一下,心想后腰那兒可也是要害之處了,要怎么“無意”沾上?而且,那又不是一道兩道,而是手掌印,一看就不可能是瑤光君自己弄上去的,這也夠不著?。?/br>但他立刻點頭稱是,緊跟著季芹藻幾步走了過來,正好看見供案上一供盤的橙子都憑空不見了,呃……想來是被瑤光君收進(jìn)乾坤袋了吧??墒牵@大半夜的,瑤光君特地跑來道場拿這些橙子做什么?值夜弟子想不通,卻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畢竟瑤光君對于身上的血跡也諱莫如深,仙尊行事也不需要對他有所交代,他自然沒傻得真問出來,只是滿腹疑惑地行禮送走季芹藻后,重新去庫房取了新的瓜果供上……第一百六十七章明月夜(劇情,同感梗)走出道場好一段路,在值夜弟子面前被壓下去的熱意,卻不肯罷休地硬是自雙頰上冒出了頭,并且越燒越燙,連涼爽的夜風(fēng)都吹不散。季芹藻停住腳步,心緒都好似跟著臉頰上的熱度一樣發(fā)生了變化。他雖然嚴(yán)于律己,也并不是個對自己嗔心多重的人,卻在此刻實在有些無力而扼腕。怎么自己總回憶起今晚發(fā)生的事情?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誤會,是迷魂掌和巫毒作梗惹出來的亂子,可一想到少女也許已經(jīng)猜出了前因后果,卻還是選擇前所未有地親手替他擦拭,種種跡象好似說明著什么……她意識混沌時的囈語,低聲直呼他的名字,言之鑿鑿所說的喜歡……這些如果串聯(lián)起來,說明……不,這些不能說明什么。她的狀況本就不對,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是不做準(zhǔn)的。他想證明什么呢?荒唐。季芹藻這一晚上呵斥自己的次數(shù),怕是比從小到大被他師傅訓(xùn)誡的次數(shù)都多了,將一些即將萌芽但在他看來毫無根據(jù)的猜測剔除開去,他苦笑一聲,心里記掛著小廚房里火上煮著的粥,立刻御氣飛離……顧采真背靠墻側(cè)半垂著雙眸,月光照著明凈的窗臺,可光卻到不了她的眼底。濃密黑長的睫毛輕輕動了動,她抬起頭來,迎著月色望了過去,精致的下頜抬起的弧度竟有一份隱約的孤傲與倔強(qiáng)。明明都是月色,可在歸元城瞧著這月亮,怎么就是不像在真言宮時離她那么遠(yuǎn)呢?她自嘲地一笑,明艷的五官陡然生動起來,欲色與不羈交織。人間三分明月夜,前世半分也未得。池潤定定看著她的側(cè)臉,第一次見到她面上露出這樣的神情。從她拜入季芹藻門下,他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能產(chǎn)生同感后,就暗暗關(guān)注過她一段時間,只覺得這個小姑娘性情寡淡無味了些,雖然生得出眾,卻似乎對自己的外表毫不在意,他觀之派中多數(shù)女弟子日常多少都會打扮些,她卻整日里素面朝天,發(fā)髻都是最簡單的道姑髻,平日就穿著淺灰色的低階弟子服來回倒換,恨不得把自己隱沒進(jìn)人群里,一點也不要被人看到才好。他覺得她似乎過分追求于此,卻找不出原因。但是,對她師傅和師兄,她又是真的尊崇敬愛,一向規(guī)規(guī)矩矩有禮有節(jié),又怎么看都讓人十分省心和放心。她住著的那個小院子他也不是沒見過,客氣點說是簡陋,實際上簡直要什么沒什么,雖然修道之人不注重這些外在享受,但審美也是有的,像她這樣過得簡直比佛道的苦行僧還清心寡欲,倒也是稀奇。想來天香閣那奢靡又墮落的風(fēng)格,像是在她身上半點痕跡未留,池潤甚至是有些欣賞她的。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成長于淤泥中,卻完全沒有被虛幻的紙醉金迷和滔天的富貴迷了眼,小小年紀(jì),安于清貧,專注修道,實屬難得。而且,除了與師傅師兄還有她唯一交好的柯妙有所來往,少女好似對于人情交往半點興趣都沒有。他本來是為了查明同感一事順便觀察她的生活和習(xí)慣,可查到后來,卻發(fā)現(xiàn)了她身上那么多不為人知也刻意不去閃光的……優(yōu)點。他雖挑剔而疑慮,卻并非不講道理,這個小師侄身上沒有錯處,他也不至于硬生生給她安一個,只不過因為無法查到那時不時產(chǎn)生同感的來由,讓他有種無法掌控的感覺,這點很不妙,可他自己本身也有棘手的狀況,只要遠(yuǎn)著她些同感就可以控制和消失,他暫且沒再盯著她。但這一日發(fā)生的事情,卻好似完全推翻了他之前對她暗中觀察的結(jié)論。她平時并不是熱心腸之人,與他明面上除了師叔師侄的關(guān)系也再無交集,卻幾乎是拼盡全力甚至不顧男女大防也要出手救他;再到此刻,從她身上傳來的一陣陣讓人面紅耳赤的快感;甚至在她那漂亮但鮮少有太多表情的臉上,他看到了陌生又鮮活的種種神采。這一切就像是一把錘子,將之前那個疏離安靜的顧采真打碎了,又重新組成一個嶄新的人。或許該說,不愧是天定的窺命之人,即便命運的齒輪重新轉(zhuǎn)動,一切變故尚未故態(tài)萌發(fā),玉衡澤世卻好像不經(jīng)意地伸出手,就觸碰到了還沒有聚集形成的重重迷霧。可年輕的男子再如何多智近妖,卻也有比遙遠(yuǎn)多變的命運更加現(xiàn)實而近在眼前的難題亟待解決——他實在受不了下身那越來越快的taonong了。“唔!”他只敢趁著一陣疾起的夜風(fēng)搖晃枝葉的簌響,含混地悶在喉嚨中低哼一聲,悲哀地發(fā)現(xiàn)胯下的熱度絲毫得不到緩釋。那充血的要緊地方得意洋洋不聽號令地立著,翹著,脹著,痛著,被柔軟而溫暖的手掌握住無處可逃,粗暴撫慰重重揉弄帶來的刺激要把他逼瘋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囊袋隱隱抽動了幾下,雖然一閃即逝,可卻讓他警鈴大作,直覺將會更加糟糕!之前在晚來秋的蓮池欄桿處他就險些失態(tài),一個隱約的念頭冒了出來——自己這是被“玩弄”得要……不可以!他兀地睜大眼睛,夜深露重,露水似乎從葉尖垂落滴在了他的眼角,那么涼,又那么刺激。他簡直要崩潰了,渾身燙得可怕,腰部忍不住小幅度地不斷挺起,他都能想象自己這樣的姿態(tài)有多羞恥不堪,卻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應(yīng)。他根本挪動不了半步,抵在后背抓緊竹竿的手差點控制不住力道,將那竹子直接掰斷!他死死盯住不遠(yuǎn)處廂房窗臺前的少女,思維完全亂了,從下身傳來的摩擦酥麻逼得他難堪又混亂,甚至忘了自己如今只是在“感覺”,竟然伸手試圖去撥開那只攥揉著他玉莖不停擼動的手!直到手掌直接隔著褲襠落在自己的陽物上,他才燙了一下似地移開手。“唔!”他清醒了一瞬的腦海又昏沉起來,近乎自暴自棄地自我安慰:幸好,比起白日有師兄和正驍在場,起碼此時他不用擔(dān)心被人瞧見……池潤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之歡,所以不明白,他如今躲在花葉叢中,看似好像到了不為人知的暗處,可卻比白日那般還有種難言的羞恥刺激。“嗯!”少女又輕輕哼了一聲,池潤卻立刻雙目睜大瞳孔震顫,一大波令他差點叫出聲的快感終于累積到了極點,他腿根肌rou下意識繃緊,囊袋痙攣似地抽動著,大股大股暖燙粘稠的腥膻液體自玉莖頂端噴薄而出,激打在褻褲上,反向彈濺回他的胯間與腿根處,黏糊糊地沾得到處都是……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幾乎在一瞬間忘記了隱藏行跡,只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yuǎn)處。少女的面龐終于與之前不同,那是一種緊繃到極致后的忽然放松,慵懶中帶著某種克制的享受與沉浸。那種超出年齡的成熟感與誘惑感太違和了,就好像這具嬌艷少女的軀殼中,住著一個看遍滄海桑田的蒼老靈魂。那迎著月光的清澈眸仁如同琥珀琉璃,帶著自成一派的剔透,也有旁人看不懂的深沉,更有翻涌難消的情欲。“呵……”她深深出了一口氣,像是放松,又像是低吟,可面上隨即閃過一絲毫無來由的狠與恨。貝齒咬住紅唇,仿佛美人銜住一片柔軟鮮艷的花瓣,唇瓣上之前留下的傷痕中,有點滴血珠無聲滾出來,倒像是花瓣被揉出了汁水,哪怕只看一眼,都能想象出那份甜美與誘人……以至于幾乎要忽略其中可能存在的,毒。池潤被射精的快感麻痹了全身,背后的疼痛消減下去,唯有綿延不斷的刺激此消彼長,對于一個連自瀆經(jīng)驗都沒有的年輕男人而言,這樣的刺激帶來的余韻幾乎剝奪了他所有的行動力。唯有他的目光是自由的,卻又被少女的神情完全吸引。像是感覺到了池潤的注視,少女的視線陡然銳利,朝他這邊看來!第一百六十八章藏身(劇情)池潤心中一緊,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幾乎是立刻微微側(cè)身,背部緊貼住竹竿,將自己整個人都朝著陰影中隱了隱,之前被“弄”出來連片的隱忍喘息,更是被強(qiáng)行壓抑回去了,唯有胸膛處難以克制地小幅度起伏著,彰顯著他壓根沒能平靜下來的狀態(tài)。夜風(fēng)吹拂過他額角、鼻尖、鬢角、脖頸上的細(xì)密汗水,莫名發(fā)燙的肌膚撞上習(xí)習(xí)涼意,隨著心跳一起滋生出難言的緊張和……腿軟。他盡量無視自己的狀況,在心中自我安慰,少女不過是剛?cè)腴T小半年的低階弟子,因為從小不曾接觸過道學(xué),天賦雖有,刻苦也有,不過時日尚短,將將練氣,還未筑基,五感并不比常人敏銳多少,他便是隔墻而立,只要不刻意出聲,她都無從發(fā)覺。何況如今,他們隔了一段距離,她看不出什么的。明明篤定無疑,他的心卻還是幾乎要跳出胸腔一般狂蹦亂跳。這種毫無根由的緊張,比照兩人的地位、修為,幾乎產(chǎn)生一種顛倒錯亂感,可此刻的池潤卻一點也沒差距出有什么不對。少女雖然清澈但遠(yuǎn)不到目光如炬的視線,虛落在他藏身的那一片范圍,竟讓他有種即將無處遁形的恐慌。這種不安又在意的情緒對他而言太過陌生,莫名其妙,又無法克服。他的喉結(jié)輕輕滑動了一下,口干舌燥得厲害,下意識抿緊唇瓣,感覺到胯下的一片黏膩正在變涼。得到發(fā)泄后的玉莖總算消停了些,此時半軟下去,匍匐在胯下安靜地待著,若非空氣中還浮動著曖昧腥膻的淡淡氣味,它被衣服掩蓋其后,倒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而被精水膩得又黏又稠的褻褲面料,再經(jīng)晚風(fēng)吹冷后貼在腿根處,即使保持一動不動也十分不適,但他無暇顧及。因為,同感似乎……消失了?怎么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不到少女此刻在做什么,他控制不住地看著她紋絲不動的肩側(cè),心中忍不住琢磨起來。不知是自己驚動了她,所以她既沒有繼續(xù)也沒有收拾,還是她還有別的什么打算?這同感的來去果然無跡可循,他想要追溯兩人會產(chǎn)生這種同感的根由,更加無從入手。池潤什么也感受不到,下意識更加密切關(guān)注著少女的一舉一動。按理說,他所在之處既有高高的花葉,又有竹林在后,因著地勢原因也無月光星輝能直照,他的衣服乃是深黑,與夜色融為一體,他本人的修為又遠(yuǎn)在她之上,各方面都對他有利,想刻意隱藏的話,少女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但就在剛剛,下身不受控制地噴射出精水的那一段時間,似乎沒有過很久,可又好像過去了好一會兒,他簡直記不清時長,只記得那讓他腿麻腰軟的陌生快感,如同瓢潑大雨下暴漲的河水,瞬間變成毀滅一切朝他沖來的洪流。他也說不清自己在那種突然又強(qiáng)烈的刺激中,是否丟臉而失神地發(fā)出了些許聲響。如果,真的被聽到了什么聲音……他一咬牙,沒有繼續(xù)想下去。反正,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行跡,他反倒少了些顧忌,干脆就在被認(rèn)出來之前立刻飛身離開。但此時少女似乎只是目光在這一片逡巡,可能是有些疑心而已,畢竟她這會兒應(yīng)該也是“不方便”直接走出來察看的……吧?按那些他偶然翻到的雙修典籍曾提過,雙修前女子亦會做些準(zhǔn)備,如果“自娛自樂”得了趣,也會像男子這般出些類似精水的體液,方便之后行事——這種東西弄在貼身衣物上肯定如他這樣不舒服——這樣奇怪的念頭,在玉衡君從來只有占卜的腦子里蹭地冒了出來,如同泥土地里鉆出的蘿卜秧葉子,才迎風(fēng)舒展的瞬間就被他揪住,拔掉。簡直、簡直不知羞恥!來不及分辨他到底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少女,池潤只收斂了心神想,還是先按兵不動吧。畢竟,他選這位置時沒考慮要直面顧采真,所以雖然是死角不易被發(fā)現(xiàn),可但凡他想離開,就必定會讓自己暴露在廂房窗戶所對的視野中,所以不如靜待對方低頭或轉(zhuǎn)身、又或者就算她要出來察看,也要離開窗前走出房門的機(jī)會,閃身而退。然后,心里盤算好了,打定主意耐心再隱匿一會兒的池潤,就看到顧采真眉尖一挑,直接單手撐在窗臺上,動作干凈利落地跳到了窗外,雖然可能因為牽扯了后背的傷口而微微皺眉了一瞬,她卻步子一點不停地抬腳就朝這邊走來!第一百六十九章恨欲(劇情,羞辱梗)眼看著少女還有幾步就要走至花葉叢處,隱在陰影中的池潤呼吸幾乎要停止了,他默默攥緊了拳頭,隨時準(zhǔn)備捏個指訣掃出掌風(fēng)猛地推開她,同時趁機(jī)離開——其實,被發(fā)現(xiàn)行跡也沒什么,但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身份。只要,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他就行。說起來,池潤這也算是“做賊心虛”,其實就算他大方現(xiàn)身,忽略衣袍下只有他自己知曉的異樣,鎮(zhèn)定地跟顧采真打個照面,也沒什么。他是仙尊是師叔是長輩,她是弟子是師侄是小輩,他根本沒有義務(wù)對她解釋他為什么在這兒,畢竟他可不是溫潤翩翩體諒別人的瑤光君,玉衡澤世不想回答一個人的問題,這樣的情況不是經(jīng)常發(fā)生嗎?有什么稀奇的。顧采真又不可能揪著他來這兒干嘛這個問題不放,而且這里是晚來秋,是季芹藻也就是他師兄的住所,他會出現(xiàn)本身也很正常。而且,顧采真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感覺偶爾會“共享”——因為從來都是他在單方面感受著她的舉動和感覺。可正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她方才在做什么,并被迫跟著“經(jīng)歷”了一遍,如今褻褲內(nèi)涼冰冰滑膩膩的一片狼藉,更是叫他打心里抗拒和顧采真面對面。可以這么說,他們之間有著各自的秘密,也有各自的認(rèn)知帶來的誤差,所以導(dǎo)致他們的行為模式千差萬別。池潤是因著被“弄”得射了精,所以尷尬與羞恥到昏了頭。顧采真只是單純地想要證實一下,自己剛剛被人窺探的感覺是真是假。并且,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有種直覺,這個藏在暗處的人,是池潤。她從來厭惡他。因為他總喜歡表現(xiàn)得超然物外,好似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想要“掌握”他。上一世的這時,她對池潤的觀感倒還好,簡而言之就是沒什么感覺——不喜歡,也不討厭。她敬著他也是師長一輩,加上平時并沒有什么交集,該尊敬著就尊敬著,雖然談不上有半分親近,卻也不會有半分不恭。中了迷魂掌后,若非必要,她連師父、師兄,甚至柯妙都是能不見就不見,至多是在渾身燥熱難忍又靈力不夠壓制時,想一想這位幾乎不露面的師叔……名下的青華池,對于他本人,她是壓根想不到的??珊髞戆l(fā)生了一系列的事,她逃離緊閉,去摘星峰怎么都找不到阿澤,甚至被季芹藻再次帶回摘星峰,她不知道這里面是不是有池潤的一份功勞——想必是有的。雖然與她兩情相悅共赴云雨的是阿澤,可那具身體,也是池潤的。他自然也是厭惡她的。哦,也許說恨她也不為過。畢竟向來高傲矜氣的玉衡澤世,怎么能忍受自己雌伏于他人之下,而且這個“他”人,還是“她”。所謂世事弄人,說得便是如此吧。看來,他算天算地,算死算生,卻沒有算到她,也沒有算到他自己。也許在阿澤與她被季芹藻撞破情事的那一夜,從少年驚慌地對季芹藻叫出“師兄”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就已經(jīng)既是生離,也是死別。從古至今,所有過分美好的事物都從來不會特別清晰,因為這份獨一無二的美,本就是被一個個謊言粉飾后才造就出來的,當(dāng)那層朦朧漂亮的紗被撕扯揭開的瞬間,美好本身就不復(fù)存在了,徒留遺憾與悵然。顧采真墮入魔道的初衷,并沒有多么復(fù)雜的原因,只是因為即便被剖了內(nèi)丹,她也想活下去。她并沒有想到,自己于魔道一途上,能走得那么遠(yuǎn),又那么長久。她那時還不夠強(qiáng)大,所以總覺得自己不過是茍活,是偷生。那時的仇恨和不甘,是驅(qū)使她活下去的動力,還不是能被付諸行動的愿望。她甚至盡量忘記心中還有愛,那份與少年相關(guān)的,只能被祭奠卻無望再復(fù)活的愛,想起來就讓人痛徹心扉。然而后來,那種變得強(qiáng)大的感覺,真好??!她可以報復(fù)折磨昔日的仇人,也可以換回片刻自己的愛人,不擇手段地見到他,藏好沾滿鮮血的雙手親近他,待他極溫柔地……騙他。騙他,外面仍是河清海晏的盛世,北辰殿是銀河殿,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騙他,自己只是短暫地離開,如今回來仍是正道中的一員;騙他,他的師兄師侄,以至于歸元城的仙尊弟子們,都還好好活著,只是大道有危,他們在外奔忙;騙他,自己潔身自好,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騙他,同嗅桂花共飲酒,恰似少年游,一切如舊。他若不信,她痛苦。可他信了,她亦苦。她的心仿佛一座在戰(zhàn)火中勉強(qiáng)保存下來的飄搖陋室,本就又小又破,還被分成不隔音的兩間。一間住著愛,一間住著苦。愛若大聲,苦就會拔刀相向;苦若大聲,愛就會以身撞墻。然,愛意震耳,痛苦鼎沸,撕扯心房,搖搖欲墜。可哪怕每一次相見時,她的心里都在惶惶著也許后會無期,但抱住少年的雙臂依舊鎮(zhèn)定而溫柔,一點點向他描繪著她對現(xiàn)世的虛構(gòu),還有他們也許永遠(yuǎn)等不到的以后。然而,她必須面對一件事——只要她想多擁有阿澤片刻,那就不得不忍受池潤待在她身邊——雖然原本也是她將他囚禁起來的,她卻還是覺得猶如被脅迫了一般,越發(fā)地對他百般生厭,恨欲其死,而又不能。“你看,我這么討厭你,你也這么討厭我,可我還是能一次次把你cao得射出來。敢問算無遺策的玉衡君,有沒有算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呢?”她捏住池潤的喉嚨,拇指危險地摩挲著他的喉結(jié),用的力道并不大,畢竟是阿澤的身體,她會好好愛惜的,即使歡愛中留下了些微痕跡,她事后也會逐一涂藥按摩加以消除,哪怕他被她觸碰時就會發(fā)抖,而她碰他的瞬間就想要掐死他。“為什么不讓阿澤出來見我?!”明艷的五官上閃過暴戾之氣,她用力頂撞著身下的男人,攥著他發(fā)軟的腰,一手胡亂將他射在兩人腹部的jingye抹得一塌糊涂,一邊故意用guntang粗大的性器攪弄他的后xue,讓本就黏膩的汁水更加豐沛地分泌,逼著他忍受不了地發(fā)出些許極輕的呻吟。可很快,她又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于是放柔了動作,抽插的動作再度緩了下來。因為有充分而細(xì)致的前戲開拓過,正在被侵犯的后xue并不感到多么疼痛,摩擦帶來的熱與癢反倒是池潤此時唯二的感覺,因為實在太熱也太癢了,卻又無法可解,除了接受壓在他身上的女子反復(fù)cao弄貫穿,被迫承受她給予的叫人瘋狂的刺激來麻痹自己,他連反抗都做不到,抬起的手軟綿綿地擱在她的肩頭,像是要推開她,又好像只是想要穩(wěn)住自己被頂?shù)脫u搖晃晃的身體,又被她厭惡地躲避開,“別學(xué)阿澤,你不配?!?/br>她湊近他的面龐,一字一頓地說,“除非我碰你,你有什么資格碰我?”“你就這么賤???不是不肯我cao嗎?怎么流這么多水,還咬得這么緊?”“別看我,我是阿澤的,可不是你的?!?/br>他的手無力地垂下,手腕砸在柔軟的床上,并不疼。顧采真給他這里用的都是世間最好的東西,她對阿澤從來大方到了極點,半分都不覺得奢侈。池潤連想要揪住被褥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被cao弄了多久,他渾渾噩噩又射出來一次,后xue絞緊了噴出一股暖液,被她射進(jìn)身體深處的jingye燙得收縮不停,一邊聽著她的冷嘲熱諷,一邊感受著身體里帶著靈力的暖流四處運轉(zhuǎn)。她的唇落在了他的頸部血脈上,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并不是要與他溫存,只是在判斷他是不是還能受得住。等到確定后,她就將他翻過身去,知道他使不出力氣,還貼心地拿枕頭墊在他腹下,迫使他抬高臀部,便又一次掰開他的臀縫,露出被插得鮮紅yin靡的xue口,手掌按揉著那兩瓣軟彈挺翹的臀瓣,就著兩人剛剛的jingye與愛液,重新插入那處濕漉漉的嫩xue,開始新一輪的律動。“果然,不看著你的臉,我才能再硬起來啊。”她嗤笑的聲音淬煉出最毒的獠牙,無形中咬住他的命脈血管,不知是要吸血還是要放毒,明明一字一句都在置他于死地,抽插的動作卻越發(fā)溫柔到近乎帶著呵護(hù),“真奇怪,明明是一個人,可阿澤比你好看多了?!?/br>“而你,怎么就這么面目可憎?”“大概因為,我實在太討厭你了吧?!?/br>“呵呵……”因為兩人離得這樣近,這些話一字不漏地傳入他耳中,也許是鼻子陷入軟綿的被褥中導(dǎo)致氣流不暢,池潤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才被帶回真言宮時,顧采真一度瘋了一樣想要只留下阿澤,而讓他徹底消失。那些法子稀奇古怪,有用藥用酒用毒用法術(shù)等試圖驅(qū)趕他屬于池潤的神智,也有用侵犯用折磨用侮辱用強(qiáng)暴等試圖擊垮他的意志,如上種種雖不至于害死這具身體,但也制造了不小的負(fù)擔(dān)和破壞,由于他的底子早就已經(jīng)糟糕,所以之后阿澤即便再出現(xiàn),看起來也很不好。瘋了一段時間后,顧采真好似又清醒了,也看似冷靜了,不再搜羅這類奇怪的方法,逐漸“正?!绷似饋怼榱损B(yǎng)好他的、準(zhǔn)確而言應(yīng)該是“阿澤的”身體,他平日吃喝食物中皆有天材地寶的靈藥靈草,滋補(bǔ)溫養(yǎng),絕無毒害。但這些藥材的副作用也很明顯,會讓他身體綿軟無力。只是,這種食補(bǔ)的方式收效甚微而成效緩慢,所以更多的時候,顧采真會用靈修的方式,將她以魔道之軀修正道之法得來的固本元神之氣,通過合體雙修的方式渡給他。以至寒至陰的魔尊之軀練一練正道內(nèi)修其實無傷大雅,但她修的是最烈最純的正陽之道,那就等于將絕不相容的水火置于一處,這種近乎自我毀滅的方式,除了她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所以代價幾何,暫不可估,但顯然痛苦刻骨,會讓人越發(fā)殘暴無度。池潤在入真言宮前看過相關(guān)的典籍,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顧采真是在用她每十年的壽元,去換阿澤或者說是他池潤的百日壽命。柔軟的xue口勉強(qiáng)吞吃著色澤極深的赤紅rou刃,彈性的褶皺被抻平后近乎到了極限似的半透明,內(nèi)里鮮艷嬌嫩的軟rou在抽插間不停地被翻出又?jǐn)D入,更多的汁水被快速的抽插擠壓成細(xì)密的白沫,“你真該看看你現(xiàn)在的sao樣子,又要xiele吧?嗯?”“是不是太喜歡被我cao了,所以故意不讓阿澤出來,?。俊?/br>“既然你這么喜歡,我可要多cao你一會兒再射,射得你肚子里滿滿都是我的精水,怎么樣?”池潤的唇瓣微微抖了抖,閉目側(cè)頭,任憑xuerou被rou莖一次次捅開戳搗,不置一詞……畢竟,顧采真說過,她連他的聲音,都厭惡至極……莫名其妙想起來池潤被她cao時沉默孤寂的臉,顧采真不悅地皺眉。但白日見到池潤時,他那副動情含欲的樣子,卻又叫她莫名在意。這些前世今生的,與阿澤與遲潤之間斬不斷理還亂的記憶,并沒有令她有一刻的遲疑,更沒有讓她就此停住腳步。如果躲在暗中窺視她的真是遲潤,而他早在季芹藻沒有離開廂房前就到了晚來秋,那么,他是去找過季芹藻后才來這里的呢,還是一開始就在這兒了?有窗臺擋著,她不覺得自己剛剛動手紓解的事情會被發(fā)現(xiàn)。她只是有些奇怪,上一世池潤有暗中關(guān)注過她嗎?她那時和阿澤還沒有認(rèn)識,也沒有做半點不符合歸元城弟子身份的錯事,他有什么理由關(guān)注她?是因為季芹藻的那個生死劫嗎?這倒還有幾分可能。不過,上一世她中了迷魂掌后,身體經(jīng)常不受控制地起了反應(yīng),雖然她遮掩得還行,可獨處時又經(jīng)常陷入幻象,難免有所疏漏,既然前世的池潤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身體與常人的不同,更不知道她后來時時去摘星峰見阿澤,顯然他的關(guān)注并沒有一直持續(xù)下去。那她倒要看看,這會兒被發(fā)現(xiàn)了,池潤會給個什么說辭?她可不喜歡有個人時不時地在暗處盯著自己,不如趁此機(jī)會把事情挑破。既然上一世他后來也結(jié)束了對她的關(guān)注,那這一世她讓它提前一點發(fā)生,也沒什么。如今少女軀殼里住著的魂魄,是上一世人稱荒yin無度死有余辜的女魔尊,這個嘗過世間萬般苦,才坐上那個至高至冷位置的女人,就算一朝修為重回低谷,可靈魂的強(qiáng)悍與執(zhí)拗卻是不可更改的。當(dāng)然,不要臉的程度,也不會改。所以哪怕剛剛自瀆完沒收拾,指尖甚至還帶著自己方才射出的白濁,她依舊坦蕩地直接跳出窗口走了過來,甚至伸出在月色下泛著晶亮,染著可疑白點的指尖,打算撥開擋在她前面的花葉叢。就在此時,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顧采真皺眉抬頭看向來人,立刻頓住了想要抽回手的動作,并不著痕跡地輕輕舒展眉尖,軟下剎那銳利的眼神,刻意做出一副全然放松的信任姿態(tài)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