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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驚訝,覺得這樣生動的表情,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要是臉色不那么蒼白,精神再好些,就更好了。有一縷發(fā)絲自少女的鬢角蜷起飄下,又凌亂地垂在她的唇角,擔(dān)心她一開口就要吃進嘴里,季芹藻沒有多想,抬手將其勾起繞至她的耳后,“這里面太悶了,我先抱你出去?!?/br>少女似乎是想偏開頭,于是他收回的手指將將擦過她的耳廓。看著那秀氣的耳尖輕輕動了動,季芹藻心里不由一軟,長腿一邁抱著她朝門的方向走去,再不提方才生氣的事情,“你不宜見風(fēng),我先抱你去廂房。待會兒讓正驍再跑一趟,替你重新取條裙子來。”算了,她這樣不肯喊疼凡事自己扛的性格,也不是一兩次責(zé)備就能矯過來的,以后他多看顧她一些。她年紀還小,以前的日子大約也吃了不少苦,自己耐心些慢慢教她便是了。見鬼的不宜見風(fēng),她又不是坐月子,需要這么小題大做嗎?前世,顧采真不知抱了季芹藻多少回,如今被他抱著走,心情簡直微妙極了。她倒沒什么好不自在的,既然他愿意出力就隨便他好了,她沒什么真心地低聲道了一句:“是,謝謝師傅?!?/br>季芹藻低頭,一雙溫柔的眸子含笑看了過去,“這有什么可謝的。”他打開了門,門外的天光灑在顧采真的臉上,她不太適應(yīng)地瞇了瞇眼睛。訂購上一章回書本頁下一章間失真(女攻)第九十五章隔世一面第九十五章隔世一面池潤獨自站在晚來秋的廳外,面朝蓮池扶著木欄彎腰而立,看似是在賞蓮一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淡雅清逸的景色他半點也沒看入眼中,剛剛那一陣羞恥難堪毫不留情地亂了他的心神。還好此時已經(jīng)過了那陣讓他無比不知所措的階段,水面襲來的微風(fēng)也吹散了些許燥意,他原本捏著木質(zhì)欄桿的手指松了些力,泛白的指尖因為血液的回流也顯出一點淡紅潤澤。他緩緩直起腰來,面色也已然平靜了一些。低頭看著水面上他本人的倒影,雖然對于自己此刻眼含水意,雙頰染紅的模樣諸多不滿,他還是輕輕舒了口氣。那種羞于啟齒又難熬至極的感覺總算降至最輕,他猜測應(yīng)該是顧采真那邊緩過來了。只有她好受一些,他才得以好受許多。說來也是奇怪,以往出現(xiàn)的幾次共感,根本不會這么強烈。就算是他在拜師大典上初見她那會兒,也只不過共感的沖擊與他內(nèi)心的震詫各占一半,才會讓他措手不及。而后來,他刻意觀察她和嘗試感應(yīng)的那幾回,這共感時而弱,時而無,也不是每一回都出現(xiàn)。偏偏今日,怎么就……難道,是因為這次他們離得太近了,而且,顧采真本身的感受太劇烈,這才導(dǎo)致他跟著備受折磨?一時間,池潤的腦海中閃過種種猜測,雖然有心一探究竟,可今天一連遭的變故著實讓他心有余悸。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在師兄和師侄面前太過失態(tài),但這也是因為這兩人目前的心思都放在顧采真身上,尤其是他師兄,等安頓好了顧采真,調(diào)頭肯定是要來看他的,萬一他到時又感應(yīng)到顧采真的什么感覺,露出平日不會有的情態(tài),豈不是大大地不妙?但池潤實在想不通,若是顧采真本人的感覺那么猛烈難抑,之前師兄都陪著她啊,他一向細心,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呢?他越想越覺得疑惑。但說句實話,此刻他心中也萌生了退意。畢竟顧采真身上的迷魂掌和巫毒沒什么規(guī)律,說發(fā)作就發(fā)作,若是短時間里再來一回……撇開發(fā)軟的腰和腿不提,池潤下意識地手捏成拳,發(fā)現(xiàn)自己連指尖都有些用不上力。他又尷尬又羞慚,心中實在是憋著一股無處可發(fā)的光火與憤懣。可這能怪誰呢?顧采真承受的痛苦只怕是他感受到的翻倍還不止,他總不能把怨氣撒到她身上,畢竟她也是受害人,他還不至于這樣不辨是非。反正她就在歸元城,雖然師兄不喜他太關(guān)注這個少女,但好歹正驍是站在他這邊的,自己想要查探她的事情,機會總還會有的。池潤拿定了主意正想離開,忽然背后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眼前也是陣陣發(fā)黑,雙耳嗡嗡轟鳴,呼吸都猛地一滯。偏偏他此刻已經(jīng)松開了扶住欄桿的手轉(zhuǎn)身欲走,這一下疼得他措手不及,立刻身形不穩(wěn)地側(cè)身狠狠撞在扶欄上。撞到的這點疼痛對他而言倒不算什么,只是接下來一陣奇怪地暈眩讓他手足無措,仿佛有一瞬間,他總有種身子一輕,連視角都發(fā)生了變化的錯覺,哪怕緊接著便恢復(fù)了正常,他還是不禁心生疑竇——顧采真那邊怎么回事?她是不是暈倒了?摔倒了?剛剛有別于一般的頭重腳輕的暈眩是什么導(dǎo)致的?池潤猶豫了一下又改變了主意,不行,他得去看看。他深吸一口氣,忍住后背和側(cè)腰的疼痛,站起直身子的后背影依舊挺拔如蒼翠。他垂手輕輕理了理起褶的衣擺,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應(yīng)該與平常無異了,才朝著晚來秋里走去……季芹藻推門而入后與顧采真的對話,花正驍站在門外也都聽到了,確定了她沒有暈過去,更沒有被那水淹沒口鼻,他總算松了口氣。隨即,他又有些奇怪自己干嘛這么緊張她?剛剛遲遲聽不到她的答應(yīng),他差一點就在師傅面前,想不顧禮數(shù)地推門而入了。大概是記憶深處,那被水淹沒的無助和窒息感實在太過鮮明,時不時困擾著他,所以他下意識地不想自己認識的人里,也有誰重復(fù)自己的經(jīng)歷吧——才不是緊張她。這理由完全說得通,花正驍自己也深以為然,于是更加大大地松了口氣。只是,他沒有料到,顧采真竟是被師傅抱著出來的,而且?guī)煾禐楹沃恢┌椎膯我?,卻把外袍脫下來裹住了她?剛剛聽到那句“不宜見風(fēng)”,是這個意思?她又沒有昏倒,便是披著師傅的外袍自己走出來也行吧?難道他衣服拿的不全,不對啊,他明明拿了全套的?他的視線不禁意掃過月牙白長袍的下擺處,一抹比袍色更瑩白的足尖一晃便隱——她沒穿鞋?!花正驍急急地收回了視線。顧采真被季芹藻包得很嚴實,加上她在推門的瞬間因為覺得光線刺眼,所以偏開頭微微朝向季芹藻懷里,導(dǎo)致花正驍一開始并沒有能看到她的臉。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念頭,他偏偏特別想知道她怎么了,于是顧采真剛剛適應(yīng)了外面明亮的光線,第二眼便看到站在一旁的紅衣少年正帶著一些好奇與關(guān)心地望了過來。季芹藻將她抱出來后腳步未停,花正驍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說,只是緊跟著季芹藻的步伐一起走。按照禮數(shù),師傅行走,弟子為表示尊敬,一般都要落后半步,花正驍此時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與師傅并列而行。他歪了歪頭,似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顧采真從白袍中露出來的那一張臉。少年的眼睛因為意外而微微睜大,瞳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