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喂早餐
4.喂早餐
喬微回到房間,洗漱完已經(jīng)困得不行,頭剛沾到床,人睡著了。新工作九點上班,并且沒有打卡制。雖說如此,她不會讓自己遲到,提早一小時出了門。 嘀 嘀 她住的小區(qū)離鬧市近千米,一直比較安靜。今天卻不停地響著汽車的鳴笛聲,很惱人。 喬微皺起了眉頭,帶著些許不悅的臉色匆匆瞥了眼那橫在小區(qū)門口的深黑私家車,便攜包快步走過。 微微。 聽到熟悉又可怕的音色,喬微的腳步停了兩秒,這兩秒心中思緒千回百轉(zhuǎn),她閉上眼睛壓住了自己多余的情緒,再次睜開眼時,邁步離開。 喬微。 喬微知道自己不能假裝聽不見了,她停下腳步,背對著他,微側(cè)了側(cè)頭,笑道,許總有事么? 沒事的話我要去上班了。 我送你。 她即刻婉拒,不用麻煩了。 我不覺得麻煩。許之煜輕輕靠在車上。聽他的口氣,可能還以為她在跟他客氣。 我自己搭地鐵很近的,能按時到公司 許之煜本只想下車?yán)先?,可覺得目前的過早的身體接觸尚不妥當(dāng),才站著和她多說了兩句。 跟我,喬主管還這么客氣?許之煜繞到副駕駛,親自給喬微開了車門,眼里毫無笑意地笑著,上車吧。路上我有新任務(wù)要交給你。 一聽到工作,喬微馬上整理好自己,走到許之煜跟前,冷冷清清地掃了他一眼,俯身上了車。 吃早餐了嗎? 吃了。 許之煜系安全帶的手停了下來,歪了歪頭盯著坐姿端正的她,吃了? 喬微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回避了他的視線,看向窗外,補(bǔ)充道,在家吃了才下來的。 正好我還沒吃,我去你家吃吧。許之煜把安全帶放了回去。 喬微如臨大敵,身上仿佛穿上了鎧甲,一臉驚訝又抗拒地看著他,想也沒想地拒絕說,不要。 我家里沒吃的了,許總還是在外面吃吧我聽說公司包三餐,要不許總 走吧,下車。 許總,喬微下了車,她嚴(yán)肅起來,義正言辭道,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喬微故意把氛圍弄僵的。既然委婉的不行,那就來嚴(yán)肅的??傊?,無論是作為前前任的許之煜,還是作為上司的許之煜,她必須和他保持距離,越遠(yuǎn)越好。 許之煜沉思片刻,瞧著喬微站在車旁動也不動,臉色陰沉著,一副誰也挪不走的架勢。她今天穿的很正式,奶白色的襯衫,黑色短裙齊膝蓋,又瘦又長的小腿比腳上的白色單鞋還白。 初見她輕熟的打扮,與讀書時的休閑和隨意截然相反,他覺得陌生,多看幾次后,他很快接受了她的改變。 我不強(qiáng)迫你。 喬微稍稍舒了一口氣。但到了公司,她后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 公司餐廳都是人,比想象中不知多了多少。眾目睽睽之下,許之煜偏偏要她和他寸步不離,吃個早點,她不知承受了多少目光,讓她從早上就開始不舒服。 許總在這慢慢吃,我先上去了。說著,喬微便起身想要走。 急什么?許之煜先是摁住了喬微的手臂,然后又長又瘦的手牢牢抓住她的細(xì)胳膊肘,另一只手拿起了一個夾心小面包就要往她嘴里送,嘗嘗這個。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 許之煜帶著喬微進(jìn)來的那一刻,餐廳里暗流涌動。在場的人沒有不注意到他們兩的。有的光明正大的打招呼,有的繞道而行,隱在角落觀察注視。 等看到這個畫面,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喬微。她眼睛睜的圓圓的,見鬼似的看著許之煜,是她在做夢?還是他真的鬼上身了? 喬微聲音壓的極低,因為慌張而顫的不停,扭著手臂想掙脫他,許總! 許之煜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將面包送到了喬微嘴邊,張嘴。 許之煜,你在搞什么鬼?!玩她也不帶這樣的。 喬微想不通自己哪兒冒犯到他了,難道就因為半小時前的拒絕? 許之煜的力氣很大,喬微的手像被釘了餐桌上,根本動彈不得,她只能低頭求情,你別玩兒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錯什么了?許之煜始終盯著她的嘴巴,閉的緊緊的,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張嘴。 喬微緊抿住嘴,面包在嘴唇上擦過兩三秒的時間,她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只能暫時地丟掉尊嚴(yán),極其不情愿地張開了嘴,整個面包送進(jìn)了口中。 她一邊咬一邊說,我剛剛不應(yīng)該拒絕您上樓的提議,但是我家的早餐是真的不好吃,所以才沒讓許總上樓的。 許之煜有些好笑,很順手地抽了張紙?zhí)嫠磷?,你怎么這么認(rèn)真?我只是想讓你嘗嘗這個面包好不好吃而已。 好吃嗎? 喬微看著他,眼中飄過無數(shù)的念頭。難不成許之煜是有個雙胞胎弟弟或哥哥,還是他腦袋不慎被驢踢了轉(zhuǎn)性子了,又或者他被某鬼神靈魂附體了? 喬微哪還顧得上面包好不好吃,許之煜松開手后,她什么也顧不上地起身就跑。開早會才知道包落他那里了。 九點半許之煜要開一個部門會議,參加的人不多,包括她十個不到。 喬微坐在離許之煜最遠(yuǎn)的角落,認(rèn)真聽完所有人的工作匯報,到許之煜講話的時候她開始神游,什么也沒聽進(jìn)去。 喬微。 喬微喬主管。 第二遍,喬微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人在叫她,聲音來源正是許總。 在。她出聲應(yīng)道。 以后有一切問題不用經(jīng)過趙經(jīng)理,直接和我對接,我指的是一切問題,你經(jīng)手的大事小事都要向我匯報,清楚了嗎? 是,清楚了。喬微回道。回完才懂得后悔,其他人紛紛給她投來內(nèi)容一致的目光。 散會前,許之煜親自將她的包繞了辦公桌一圈,放到她眼前,你包放我那忘拿了。 這舉動無疑是往平靜的水里扔了巨石。散會后,喬微被同事們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們一個比一個八卦,紛紛來打聽她和許之煜的關(guān)系。 喬微解釋到口干舌燥也沒能改變她們的觀念。 易潮端著杯咖啡走了過來,喬主管,你老實交代吧。你和許總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和其他女同事眼里的獵奇不同,她竟看出他滿臉的遺憾和難過。 真的沒有,我發(fā)誓。喬微眼睛發(fā)亮地看著易潮,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她相信,易潮是她在這個公司最后的希望。 易潮抿了口咖啡,你就別藏了,我們公司很開明的,不禁止辦公室戀情。更何況還是許總,誰敢有意見。你也不用有壓力,開開心心地談。 喬微長嘆,我和他真的清清白白,你相信我。 易潮壓根不信她,湊了過來,用說悄悄話的音量問她,我聽說今天早上許總親自喂你吃東西,熱戀期? 我們真的不是,頂多頂多認(rèn)識了很多年,是從高中認(rèn)識的老同學(xué),當(dāng)過幾年同桌,早上他就是逗了會我,鬧著玩呢。 易潮聽完她這話,安安靜靜地看了她一分鐘,面容一點一點地變嚴(yán)肅。 喬微以為他要相信了,向他展露出今天第一次帶有笑意的笑容。 不可能。不喜歡,又怎么會逗你?更何況,那是許、之、煜。易潮搖搖頭,許之煜這么裝的一人,還以為他會裝到死。沒想到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活脫脫像個傻子。 認(rèn)識了三年,沒想到是悶sao屬性啊。 可他意識到喬微的臉色不大好,并不是喜歡張揚(yáng)的性格,便道,我知道了,喬主管比較低調(diào),你當(dāng)我沒問過,我會吩咐她們少八卦的,不要往心里去。我要認(rèn)真工作了,記得在許總那替我美顏幾句。 易潮笑了笑,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眼睛掃過腕上的表,差兩分鐘到十點,標(biāo)志性的高跟鞋的聲音也該要響起來,此地也將要多一個傷心的人了。 喬微欲哭無淚了。許之煜又如何?他不過是帥了點,在人群中孤高的氣質(zhì)獨特了點,現(xiàn)在又多金了點,可不也同樣是個人,不也都是要吃喝拉撒睡的嗎? 一次次地破壞她心情,她要氣死了。喬微把許之煜看成自己的筆記本,在上面畫了無數(shù)叉撒氣。 不一會兒,清脆響亮的鞋跟響了起來,距離她越來越近,啪一聲,一個不明物體掉到了她桌上。 喬微冷不丁嚇了一跳,是一個名牌包包。她抬眼一看,是昨天的趙總。 趙佳柔拎起了眼前的人胸前的工牌一角,喬微?你就是新來的主管? 嗯,我是。喬微站了起來。 呵。趙佳柔鄙夷的冷笑了聲,一臉不爽的樣子,就差找人泄泄火氣。 喬微雖比趙佳柔高不少,氣勢卻沒這么強(qiáng)烈,一對比,顯得她文弱了。她安靜地站著,如果是工作的事她倒能應(yīng)對,若是與許之煜相關(guān)的,她怕是過不了這關(guān)。 我說,趙佳柔從上至下里里外外打量了喬微一番,你算什么玩意? 喬微怔了下,被當(dāng)眾羞辱的感覺換個地方再次上演,她突然覺得頭嗡嗡地疼。 趙經(jīng)理,你又算什么玩意? 是許之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