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魔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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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分配完畢,三個男人雖然對葉歡戀戀不舍,卻也知道此時非同小可,不能耽誤,所以在一番惜別之后都急急忙忙趕去忙了。沒想到馳槊剛走,后腳梓鈺就到了,原來是馳槊不放心葉歡的傷勢,將梓鈺派來幫葉歡調理了。雖然拾壹不想管太多的事情,但是在其位謀其政,終究是逃不掉各種各樣的公文和會議,不過好在葉歡有梓鈺陪著也不算無聊。“那你把這幫人都派出去查混沌了,仙界怎么辦?”梓鈺一邊給葉歡針灸,一邊問道。話說之前馳槊怕他擔心沒將葉歡的傷告訴的那么細,等到他了解到了這些之后氣的頭上青筋都蹦出來了,要不是拾壹死死抱住他,他肯定殺上仙界和戊戌子拼命去了。好在這時的葉歡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梓鈺的氣算是暫時壓下去了。葉歡趴在床上,說道:“仙界那邊我肯定是要去算賬的,此仇不報我死都閉不上眼睛。不過這個仇我要自己報,我要用鞭子抽的那個戊戌子也站不起來才行。還有,我說了你不許生氣,我是真的比較相信君上青,我覺得他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而且我想無論是以魔王還是妖王的名義,去給君上清寫一封信,說清楚這事的重要,他是不會派仙界的人過來阻撓我們的,當然仙界里面有沒有敗類這就兩說了。”梓鈺道:“你為什么那么相信他,就是因為他長得像君無涯?”葉歡搖了搖頭,道:“準確的說,我覺得他就是無涯,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但是感覺這種東西是不會錯的,我真的覺得他就是,不是說神仙有在人界化身之類的東西嗎?說不定君無涯就是他的化身呢?!?/br>梓鈺雖然不喊著報仇,但是對仙界的人實在沒有好臉色,擺手道:“好了好了好了,我們不討論他這個人了。反倒是你現(xiàn)在弄了這么多男人,準備怎么處理啊?”“處理?為什么要處理?”葉歡不解。“不處理難道都留著?”梓鈺大驚道:“你就不怕他們打個你死我活???”葉歡眨巴著大眼睛,道:“這幾天他們都在一起,除了拌幾句嘴,沒見他們向你說的打架??!”這次輪到梓鈺不解了。他自己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有多強,別人什么樣他不清楚,就是馳槊和拾壹這兩個人他都認識了幾百年,兩個明顯不是省油的燈?。〔淮??打翻天都是輕的!可是他看著自己meimei不像是在騙自己,于是問道:“那你和冰坨子現(xiàn)在到什么程度了?”他覺得,之所以眾人沒打起來的可能就是,葉歡沒有和拾壹如何,而和另兩個早已經結束了,這樣才勉強能解釋目前的情況。結果葉歡臉頰微紅,道:“你問這個干嘛?”得!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梓鈺這次徹底蒙了,他眨巴著眼睛呆愣了半晌,終于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撫掌大笑,道:“我的乖乖,感情我meimei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實際卻是個高手,居然將這些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擺弄的清清楚楚,簡直堪稱女王后宮??!”葉歡一腦門黑線,翻了個白眼道:“請收斂一下你那囂張的笑容,笑的我都想打你了?!?/br>梓鈺卻越笑越得意,道:“如果你說的沒錯,那個君尚清就是君無涯,那他早晚也是你的囊中物?。〉箷r候我meimei可就是統(tǒng)御六界了!”葉歡又是一個白眼,真是懶得和這個腦殘男人再說話了。仙界,北辰宮當大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戊戌子忐忑不已慢慢走了進去,而大門再次在他身后砰的一下合上,他的心也隨之使勁往下一沉。他抬眼望去,只見臺上的人并不多,能參加會審的都是仙界資歷較深,輩分較高,或很有威望的仙人。坐在最高處正上方的是君尚清,右邊是青龍長老、朱雀長老,左邊是白虎長老、玄武長老,再兩側則是太清仙府的清衡子和太微仙府的古道子。作為仙界里成立最早也是歷史最久遠的三個門派,太清和太微的人都到了,戊戌子心里已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四周鴉雀無聲,氣氛十分壓抑。戊戌子咬了咬牙,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就聽到臺上負責戒律的玄武長老不怒自威的大聲陳述著他的罪行。“太一仙宮宮主戊戌子,你在近年屢次假傳仙尊命令欺壓下界,甚至仗著本派人數(shù)眾多其他其他小仙門,如今更是趁著仙尊重傷之際越俎代庖、污蔑陷害葉歡,差點影響了仙界和妖界、幽冥城的和善關系,樁樁件件已經查證屬實,你可認罪?”不得不說,玄武長老的這番話說的言辭語氣之凌厲叫在場人心頭都不由一震。戊戌子卻一改平日里的模樣,聲音不卑不亢,不高也不低的說:“我不認!”玄武長老冷笑一聲,嗤之以鼻:“不認?證據(jù)確鑿你居然還想抵賴?”“我不是抵賴,而是不服!”戊戌子冷哼一聲道:“那雖然葉歡沒有謀害仙尊,但是,我當時并不知情,而且她身為人族卻修習妖丹這本就天理不容,我不知道要懲治她有何不行?”“大膽!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強詞奪理不知悔改?”玄武長老怒斥道。“這妖女本就該死,可仙尊對她卻屢屢縱容,如今竟然要為她處置一宮宮主?”戊戌子卻是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莫不是仙尊的無情道修岔了,對著妖女動了心?”玄武長老眉頭一皺剛要發(fā)飆,青龍長老急忙用眼神制止住他,語氣和緩的說道:“仙尊并不是為了葉歡,你有什么苦衷盡數(shù)可以說出來?!?/br>這句話十足是給戊戌子臺階下,戊戌子也明白,誰想到還不等他下來,這臺階就被君尚清給拆了,就聽他道:“仙界有規(guī)矩,任何事關仙界之外的人員,都必須經過仙尊或者四長老中的一位在場才能審判處罰,你不過是個宮主而已,如今居然在沒有我和四大長老在場時便做會審,怎么?是覺得太一宮容不下你了,想來云居殿了吧?”戊戌子本以為君尚清是為了葉歡才要收拾自己,這樣的話他倒是不怕,可是如今對方居然說他心術不正,試圖越位,他心頭一驚,正要辯解,突然,大殿的門被大力從外面撞開,戊戌子抬眼望去居然是一眾弟子擁著自己的師弟清平子闖了進來。他本要呵斥對方太過魯莽,卻見清平子周身隱隱現(xiàn)出金色,明白對方是又上了一個境界,頓時心頭一震,腰桿子也硬了。這時就聽清平子一抬下巴,狂傲的道:“我?guī)熜植贿^是教訓個妖女罷了,仙尊居然將他傳來意圖處罰,我太一宮不服!”一句話驚了四座,玄武長老幾乎是立刻拍案而起,吼道:“清平子,你說什么?”“我?guī)煹苷f的不對嗎?”戊戌子也因為有人撐腰,突然性格大變,反而有種慷慨激昂之氣,他道:“我飛升上來已經七百年了,這七百年里,仙尊幾乎都在閉關養(yǎng)傷,仙界的大小事務哪一項是你管過的?還有,仙界進攻幽冥城,也是我們打頭陣,仙尊不過是仗著人多去逛了逛,帶回個女人便說不打了,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對那妖女很是照顧,我不過是替仙尊做了個了斷,給仙界除個后患而已,何錯之有?”“你……”這次還不等其他人發(fā)怒,君尚清已經緩緩的站了起來,道:“看來清平子道友已經大有所成,那便將此事先放一放,你我比試一下好了!”清平子今天來也是奔著就君尚清來的,一聽這個提議正中下懷,一挑眉便迎了戰(zhàn)。四個長老自然知道君尚清決定的事情改變不了,紛紛搖頭嘆息,嘆的卻是清平子。太一仙宮在千年前大戰(zhàn)中主力幾乎全部喪失,剩下的都是進七百年才飛升上來的,所以對君尚清的實力都很質疑,自然也不知道堂堂四大長老和很多仙府的至尊都會如此怕他。兩人說完便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院子里。這時,跟著清平子來的那些人立刻跟著助威,嚷嚷道:“師叔威武!師叔霸氣!……”誰知這時就見平日里溫聲細語的君尚清猛地側首,喝道:“滾!”這一聲堪比炸雷,跟震驚的是他連劍都沒從劍鞘拔出,周身便迸發(fā)出一層強勁的靈流,在場眾人耳內仿佛有哨聲尖鳴,這回,數(shù)十余人無一例外,那些叫好的弟子門徒瞬間就被連人帶劍都被掀翻到數(shù)丈開外。刷了半個小時才上來~!嚇死了,以為網站崩了呢~!第四卷魔界21整個廣場上一片寂靜,圍觀者無不悚然。幾個剛剛飛升一兩百年的直接嚇傻了,愣愣的呆在原地。其實他們在飛升之前也都在人界是個人物,所以心里都有些傲氣,在這一嗓子之前其實和清平子心里想的相同,都覺得君尚清雖然貴為仙尊,平日里即不管理仙界事宜,不整治風氣,又時長因傷閉關,更是從未見他出過手。加之君尚清平日里對人禮遇有加,對下面也是平易近人,所以時間一長,這幫后上來的都開始為四長老鳴不平,覺得這個仙尊著實有些名不副實。可是就剛剛這一嗓子下來,算是徹底把他們鎮(zhèn)住了。明眼人都知道,只這一嗓子已經是高下立判??墒乔迤阶右呀浾驹诹斯堍涪廷?⑧⒎理0⒋員㈢君尚清對面,此時此刻就是明知道下一刻會被對方砍了也只能硬著頭皮接招了。只見君尚清吼完之后便轉過頭平視著清平子,只一眼就讓對方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只聽君尚清平靜的道:“只七百年便能修得銀中帶金,你也算是不錯了?!?/br>一般剛入仙界時眾人的靈力都似人界一般,是白色的,之后再修煉提升便會成為銀色,而在繼續(xù)便會是金色的。而目前來看三十三仙府中,只有不到百人的修為是銀中金,而這些人中多數(shù)都是有千年修為的,所以君尚清才說清平子修的不錯。“多謝仙尊夸獎!”清平子硬著頭皮道:“修煉不精,今日便要請仙尊賜教了。”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剛才踹門的氣勢,轉而是一副虛心討教的模樣。可惜了,他太不了解君尚清了,這人雖然平日里一副溫良恭儉讓的好脾氣模樣,其實接近他的人都知道,這人不但睚眥必報,而且一旦發(fā)起火來就目前來看,六界中還沒人能滅的了。“好,那就請吧!”君尚清說完,一舉手,打開一個結界,罩住整個廣場,把其他人都隔絕開來。“那就得罪了!”清平子一個禮還沒行到位,劍已經刺了出來。站在四周的眾人正要驚呼,卻見君尚清已經微微一錯步,輕松的閃身躲了過去。隨后清平子便開始了近似乎瘋狂的攻勢,不得不說,這人確實有驕狂的本事,一套劍法輕盈飄逸卻又不失凌厲,可見他平日里確實是下過不少苦功的。若是換個旁人,哪怕是各仙門的至尊過來應付起來也是頗為吃力,可惜,他對面的是君尚清。只見男人不慌不忙的靈活躲閃,無論對方的劍招有多凌厲,他也應對自如,且沒有一絲要還手的意思,唇角竟然還帶著些許笑意,仿佛一只戲弄老鼠的貓兒。清平子越來越急躁,正欲說點什么挑釁一下,就見下一刻,君尚清身形已經閃現(xiàn)在他的面前,身法之快不單是他,在場之人竟然無人看清。男人嚇的向后一躍慌忙拔劍,手中驚鴻劍閃出一道劍芒,順勢劈向君尚清。這一劍奇快奇狠,銀中帶金的劍勢氣如長虹,直逼君尚清的面門,劍身更是被他的靈力灌滿,光華流轉,璨璨生輝,比他剛才的無數(shù)劍都來得精彩驚艷,連四大長老都控制不住的贊了一聲漂亮。卻見君尚清紋絲未動,手上有光芒一閃,隨后就見他運集靈力,以掌為刃,居然直接劈上了那道劍芒。須知,劍芒乃是修煉者靈力所化,其威力比仙劍的鋒刃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有實無形,所以一般在對戰(zhàn)時對付劍芒一般有兩種方法,一是閃躲,二就是使出威力相同的劍芒與之對撞。眾人從未見過有人居然用rou掌試圖劈劍芒的。“仙……”下面一名新弟子以為君尚清因為眼盲誤判,正要開口阻止,卻見剛才那道堪稱驚艷的劍芒就在他們眼前,被君尚清給生生打碎了。清平子被震的后退了兩步,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震驚的看著君尚清,就見他手掌中的靈光像是有生命一般越來越長,隨后居然在他的手中結成實體,赫然就是蕩塵劍。現(xiàn)場雅雀無聲,落針可聞。就連四大長老也愣在了當場,他們已經太多年沒有見過君尚清出招了,以至于他們都忘了,眼前這位仙尊是仙界萬年來難得一遇的奇才,他當初只在人界待了七十年便飛升仙界,到了仙界之后修為突飛猛進。更是自創(chuàng)了一招仙界絕學“浩天蕩塵”,那柄蕩塵劍便由此得名。“仙尊威武!”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嗓子,隨后,整個大殿前的廣場上爆發(fā)了一陣陣雷鳴般的歡呼聲。清平子一言不發(fā),臉色十分的難看,越是醉心修為的人越明白,剛才的那一招力量有多強大,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碾壓一般。君尚清并未將手中蕩塵劍收回,而是提著它一路來到清平子的面前,聲音如上古瑤琴,卻冰冷至極,問道:“服?還是不服?”清平子只覺得一股威壓鋪天蓋地壓了過來,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他本欲運功相抵,卻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經脈閉塞,居然半分靈力都運不起來,終于,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服!服了!”君尚清抬手叫來了獬豸,抬手一指旁邊已經露出絕望神色的戊戌子,道:“此人你無視仙界仙規(guī),是為不忠;太一仙宮宮訓為‘禮讓謙懷’,他居然僭越忘本,是為不孝;蠱惑師弟和弟子擅闖北辰宮,是為不義;為了區(qū)區(qū)法寶欺辱一屆凡人女子,是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仙界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削去仙籍,誅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刑魂飛魄散。但念你這些年中打理太一仙宮勤勤懇懇有功,暫留你魂魄拘于昊天塔中服刑百年再入六道輪回。你服是不服?”此語一出,滿堂皆驚。誅仙柱引天雷,是仙界最嚴厲的刑罰,而天雷的數(shù)量最多為八十一道,每一道劈在身上皆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法力較弱的,能撐到八道不斷氣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要罰戊戌子九九八十一道?!而在場的不少人聽著這話只覺得十分熟悉,仔細回憶,卻與當初戊戌子判處葉歡的極為相似。戊戌子本來已經面如死灰,如今一聽這懲罰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仙尊,屬下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戊戌子磕頭如搗蒜,道:“求仙尊念在我這些年賣力效忠的份上留我一條命在,哪怕是廢了修為貶下人界也成??!”君尚清一步一步走到戊戌子面前,蹲下身,伸手看似熱絡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怕了?”戊戌子急忙點頭道:“怕了!怕了!”“如今你還有弟子為你求情,有師弟為你‘撐腰’”君尚清頓了下,道:“當初葉歡只身一人在仙界受辱,她難道就不怕了嗎?”戊戌子心頭一涼。果然,君尚清是在為葉歡報仇。不理會看著自己的男人,君尚清站起身,對獬豸道:“拉去誅仙柱!”“是!”獬豸領命便去拉戊戌子,誰知一拉居然沒拉動,下一秒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他本能的一跳躲開。只見戊戌子手里提著金光閃閃的打神鞭從地上站起來,面容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扭曲了起來。他咬牙切齒的道:“君尚清!我不過是打了娘們兒,你居然如此不講情面,今天,我跟你拼了!”說著,他已經揮著朝著旁邊正在看熱鬧的眾人揮了過去。戊戌子不傻,剛才君尚清露了一手之后他更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如今他只盼著能趁亂殺出仙界,隨便逃到哪里,至少不會被活活劈死。一旁看熱鬧的眾人顯然沒想到居然能夠殃及到自己,急忙躲閃。而有幾個修為比較低的顯然躲閃不及,被打神鞭狠狠抽在身上,頓時一片的哀嚎之聲。戊戌子一看眾人讓出一條道路,急忙御劍而起,逃離出去。而奇怪的是獬豸卻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而是跑到了君尚清的面前把顯而易見的事情匯報了一遍,道:“稟報仙尊,戊戌子傷人之后逃跑了!”君尚清似乎一點也沒有去追趕的意思,淡淡的說道:“發(fā)仙尊令,通緝戊戌子,如有包庇者,與之同罪!”獬豸于是領命下去了,君尚清這才慢條斯理的將蕩塵劍收了,對眾人微微頷首,轉頭踩了云彩飄然而去。抱歉,臨時要去忙活兒子的課外作業(yè),今天晚上加更不了了,明天補上~!第四卷魔界22(一更)話說戊戌子一路躲躲藏藏,卻不是往仙界外跑,而是一路向仙界中心位置逃竄,而那里赫然聳立著一座漆黑如墨的高塔。高塔為八角形,一共七層,每層檐下皆掛有八只鈴鐸,風度云穿,悠然而動,仙樂悠然。正是仙界的上古神器——昊天塔。戊戌子鬼頭鬼腦的到了塔下掀開外圍的一塊青石板,那里赫然是一條向下的階梯,盤旋蜿蜒的直通地下,仿佛通往地獄一般。在階梯上一路走到底,又徑直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個工藝粗糙的石室,石室的四壁上掛滿了歷代仙尊的畫像,他掏出火符點亮紫陽畫像旁的油燈,卻見那石室的墻體突然裂開一道縫,陰風呼嘯,里面竟好似一個巨大的空間。戊戌子看起來也是第一次來,見里面陸續(xù)燃起兩排幽幽的燭火,一直延伸出去,腳下卻只有一條三尺來寬凹凸不平的臺階盤旋向下,臺階的中間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不知有多深,看著格外滲人。他壯著膽子召出佩劍想要御劍而行卻發(fā)現(xiàn)那劍光微弱至極,實在無法飛行,只好作罷,認命一般的一路往下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戊戌子哪怕是仙體也覺得有些疲累了,更是被這旋轉的樓梯弄得快吐了,這才終于看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飛天麒麟、伎樂等圖案,卻是大敞著的,里面居然是一個山洞。這山洞古怪無比,四周像是被一層黑色的煙霧圍繞,看不清洞壁和洞頂在何處,只能根據(jù)露出的地面粗略判斷大小。洞里只有中間一棵赤紅色大樹,大樹直徑需三人合抱粗細,上面密密麻麻掛滿了條狀物體。戊戌子定睛仔細看去,嚇的后退了一步,那條狀物居然是一具具被紅色藤蔓捆綁的干癟的尸體。他緩緩的抬起頭,只見那大樹長的極高,而他目力能及的枝丫上,愕然掛滿了尸體,目測上萬有余,這些尸體無風搖曳,看上去卻像是一掛無聲的風鈴,陰森詭異。戊戌子從乾坤袖里取出一枚烏黑的令牌,舉在胸前做壯膽之用,邁步進去,聲音壓的極低,顫抖道:“尊上!尊上可在否?”聲音在洞中回蕩,卻無人應答。戊戌子作為一代仙人是不怕鬼的,但是,人類骨子里的恐懼讓他在此時此刻頭皮發(fā)麻,恨不得趕緊逃離此地,免得成為樹上的新掛飾。“戊戌子!”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憑空響起,嚇的男人一哆嗦,驚恐的四下去看,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就聽那聲音說道:“尊上派你潛入太一仙府為至尊宮主,你卻因為點蠅頭小利懷了尊上大計,如今居然還有臉找到這里來?”話音一落只見一條原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樹藤突然像蛇一樣昂了起來,一把纏住了戊戌子的腳,然后整個一卷,就把人扯了上去,倒掉在了半空中。戊戌子和一具干尸撞了個滿懷,直撞的鼻血橫流,可是此時他也顧不上叫喚了,召出寶劍就朝樹藤斬去,狠狠斬斷了那根樹藤。可還沒等他高興,四周又有三四根藤蔓以迅捷無比的速度卷了過來,戊戌子雖然工于心計修為不精,卻好歹也算是得道成仙之人,只見他目色一沉,足尖踩一具尸體借力,整個人凌空躍起,一個劍花挽出居然一連劈出三道刺目的劍芒。不得不說,生死之際,他這劍是用了百分之百的靈力灌注進去,劍光璀璨奪目,若是在場有仙門之人,定會為了戊戌子這一劍而喝彩。可這一劍卻到底揮了個空,無論是仙界還是人界修煉都講究循序漸進,不單單是人如此,仙劍也是如此。戊戌子的劍名為浩風,本是一把上品仙劍,只可惜跟錯了主人,五百年來幾乎沒有正經八百的被使用過,如今猛然爆發(fā)被灌注了太多仙力,瞬間超出了它的承受極限,揮到中途便自己折斷了,仙劍一斷,劍芒自然也跟著消失了。于是下一刻,只見一根藤蔓瞬間纏在戊戌子的腰上,男人像個一個繭蛹一樣被裹了好幾圈,然后被樹藤藤一帶,狠狠的撞向樹干。戊戌子眼睛一閉,心道一聲:完蛋了!卻突然聽到一聲好似龍吟一般的劍鳴之聲,下一瞬,他只覺得腰間一松,整個人已經重重的摔了下去。戊戌子被摔的悶哼一聲,只覺得要不是自己有仙界金印護體,此刻已經被摔成rou餅了,而待他骨碌著往救自己的方向看去時頓時渾身又是一陣冰涼。只見那碩大的石門處,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站在那里,那人手提一柄光華流轉的仙劍,白衣飄飄,白綾覆眼,整個人如同空中皎月,澤世明珠。正是君尚清。“仙、仙尊,饒命!”戊戌子手腳并用的在地上爬著,想著無論如何君尚清這邊自己還是熟悉些的,畢竟看上去比那棵嗜血的妖樹好上許多。君尚清并未理他,只是微微抬起手,下一刻戊戌子只覺得胸口一空,身子莫名一沉,居然傳來一陣莫名的疲乏。他瞬間明白,這是自己的仙界金印被君尚清取走了,如今自己已經沒了護體之術了。“滾出仙界!”君尚清冷冷的開口。這句話在戊戌子的耳朵里簡直如天籟之音,他一邊慌亂的致謝,一邊已經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君尚清看了一圈四周的黑霧,最后平視那棵詭異的妖樹,緩緩的道:“你們可真是讓我好找?。 ?/br>他話音一落,只見剛才那棵剛才詭異威武的妖樹此刻像是有了意識一般,藤蔓微微發(fā)顫,竟然像是怕極了一般。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比起剛才的陰森,此時更多的確是一份怨毒和憤怒,他道:“君尚清,你居然敢找到這里?”君尚清道:“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如老鼠一般在這洞xue里呆了這么久?!?/br>“當我看到戊戌子肩上的那個標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循著那個東西找過來的。”那聲音道:“你根本就沒想殺他,那所謂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只是為了嚇唬他。”“不錯,他不過就是打了一個非仙門中的女人罷了,就算我一時氣憤罰的重了些,他只要乖乖受罰,那么在執(zhí)行的過程當中自然會有仙門中人為他求情,而我礙于面子,也一定會放他一條命?!本星妩c頭,提著劍往里走,道:“可惜了,他膽小如鼠,居然敢逃,還敢動手打傷仙門中人,這可就是謀逆了,我身為仙尊,自然不能容忍?!?/br>那聲音道:“他敢逃想必也是你嚇的!”君尚清點頭,道:“當然,因為我只需要把它改成喪家之犬就行了,其他的,自然會有人去做。”那聲音道:“你又是為了那個葉歡。”君尚清道:“是又怎樣?”他說著緩緩抬起手中的劍,指著中間的額那棵妖樹。“我在戊戌子身上留下標記,目的當然是希望他能帶著我找到這里。”君尚清微微勾起嘴角,道:“知道我要來你們還不跑?是長本事了?還是長膽子了?”最后一個字落下,君尚清卻沒有出劍,而是一揚手飛出一道符篆,直奔東南角的黑霧而去。那符篆在半路分成十幾道,每一道都變成了數(shù)個紅色火球,夾帶著一股灼灼熱氣,一窩蜂的四行散開,不同角度砸向了那里。一道黑影驟然從黑霧里跳出,手中黑色的長棍一揮,打飛了幾個火球,舉著兵器立在君尚清面前。那人周身裹著黑色的布匹,連露出的眼洞都是漆黑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黑氣一般。這個人在君尚清的視野里卻是一團帶著七彩光澤的黑色霧氣,和中間的那株妖樹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面前之人的身形明顯是男人,而那妖樹中間色澤最重的位置顯然是個女子。看著男人手中的長棍,君尚清頓時認了出來,道:“潘云子——魏鵬?!?/br>對方冷哼一聲,算是回答。君尚清轉向那棵妖樹,又道:“能讓你形影不離的,怕就是丹彤子羋嬈了。”那妖樹的枝葉微微顫抖,像是在回答一般。君尚清平靜的說出這兩個名字,卻不知若是此時有仙界的人在場定會震驚不已,因為這兩個名字當初在仙界也算的上是頗有名氣,最關鍵的是,他們早已經被寫在了當初千年大戰(zhàn)的陣亡名單里了。君尚清雖然有些事情記不得,但是很多的記憶都在,他自然也記得,眼前這兩個不知道該不該算是人的人,曾經是自己人界時的同門,更是仙界時,紫陽仙尊的得力助手。“君尚清!”他咬著牙,道:“千年前你為了一個妖女殺盡同門,如今也是該算算賬的時候了?!?/br>君尚清心里一沉,下意識的攥了攥手心的那個字,面上卻一點表情沒有,淡淡的道:“魏鵬,你們修習邪術,屠殺九溪一族,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呸!”魏鵬狠狠的啐了一口,道:“混沌之力本就是先天之力,修了又能怎樣?”“混沌之力?”君尚清低聲重復了一句,隨后道:“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是你們想要的?”魏鵬冷哼一聲道:“當初若不是那妖女將你體內的混沌之力逼出,又用元神碎片縫補了你的元神,你如今還不如我們呢!”君尚清只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卻快的他捕捉不到,但是剛才那一陣胸口的絞疼,卻實實在在,他幾乎可以確定,魏鵬說的都是實話。第四卷魔界23(二更,珠珠滿3400加更)魏鵬見君尚清似乎心神不穩(wěn),顧不的多想,長棍猛地擊出,直刺君尚清的腰側。君尚清剛剛平復心神,忽覺身側一道寒光急速而來,快若流星,他反手用劍一格,兩件武器相撞,卻是震出一圈的波動,而作為龐然大物的妖樹首當其沖,被波動震得樹身一顫,噼里啪啦掉下一堆的尸體下來。“嬈兒!”魏鵬一聲低呼,急忙撤招式往石門方向躍出,君尚清手腕忽而一抖,蕩塵劍緊追不舍刺向魏鵬的胸口。魏鵬卻只是逃竄并不迎戰(zhàn),明顯是要帶著君尚清離開山洞。君尚清卻突然眸子一沉,轉身一道天火符飛出,直奔妖樹而去,那符篆快且霸道,幾根飛過來的藤蔓想要攔截卻沒能如愿,眼見就要打到妖樹上,卻只見黑影一閃,下一瞬已經逃出去的魏鵬卻已經擋在了樹前,硬生生受了那火符一下。魏鵬胸口遭受重擊,只覺得痛徹骨髓,卻只能干巴巴的疼著,既掉不下眼淚,更吐不出血。“你我之戰(zhàn),莫要殃及無辜!”魏鵬撫著胸口道:“你好歹也是仙尊,就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她已經是這樣了,難道還不夠嗎?”“我只想問一句,”君尚清提著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道:“當年你們屠殺九溪大營時,面對那些婦孺和孩童舉起屠刀時,你們的憐憫之心又在哪里?如今你們居然有臉來跟我要憐憫?你們,不配!”聽到君尚清的回答魏鵬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默默的把長棍交予右手單持,左手卻往腰間一模,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張符篆。那是他剩下的唯一一張符篆,魔化之后他已經永遠無法再繪出符篆了。手指有些不舍的捻了一下,一咬牙往身前輕飄飄一拋,手中結印變換。而同時,君尚清蕩塵劍揮出,一道淡金色的刺目劍芒沖著妖樹疾馳而去。千鈞一發(fā)之際,魏鵬結印完畢,他一指那符篆,口中大喝一聲:“風——起!”那道符篆隨著喝聲,猛然間白光大放,忽的化為一股白色颶風,高約十幾丈,橫臥在了魏鵬的身后,擋住了劍芒的去路。“轟”的一聲,劍芒毫不客氣的砸在了颶風之上,雖然引起巨大的震動,卻到底還是沒能刺穿風幕。魏鵬在仙界時修的就是風系術法,這風幕術乃是最上等的風系防御術,想必這人留著這樣一張符篆也是為了最后保命之用。君尚清臉色微變,卻在抬頭確認了那參天妖樹并未消失之后恢復了過來。魏鵬卻在瞬間引進黑霧里,道:“君尚清,你曾經是尊上最得意的徒弟,他是真的想把仙尊之位讓給你,沒有那個女人的話,你們師徒聯(lián)手,必將稱霸六界,重塑秩序,甚至可以在造天宮,成為天帝?!?/br>“天帝又如何?若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了,即便是高高在上,不過是魔頭而已?!本星謇淅涞牡溃f著,他抬手拋出幾道火符向兩側飛去,試圖繞過風墻,再行攻擊。“你果然不明白尊上的宏圖壯志?”魏鵬隱在暗處冷哼一聲,單手極其熟練的一掐訣,然往風墻的中間部位一指,那颶風猛地竄出兩道分支,擋在了火符的前面。“砰砰”幾聲爆裂聲響起,火符無法避開,直直的撞了上去。而那颶風只顫抖了幾下,火符就被吞了下去,在颶風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君尚清冷冷的說道:“不是不明白你的宏圖壯志,我只是覺得你們所謂的宏圖壯志,既荒謬又令人惡心。”這時就見魏鵬一躍而起,握住長棍開始發(fā)起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頓時,十幾道半月形的黑色風刃,爭先恐后的從棍尖上竄出,嗚嗚的沖向了君尚清。這些風刃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到了君尚清的面前,可見這人的修為確實比從前精進了不少,風系法術攻擊的速度比在仙界時快了兩倍還要多。君尚清揮劍將風刃格開,卻還是不得不向后退了好幾步。魏鵬一見君尚清后退,他毫不遲疑,再次把靈力狂注入到了手中的長棍,把棍尖沖著君尚清一陣猛點,向對面激射出一連串的黑色風刃流。“惡心?”魏鵬哈哈大笑,道:“你個欺師滅祖的東西,有什么資格說我們惡心?!?/br>這次的風刃體型較小,但是勝在持續(xù)不斷,連綿不絕,形成了一股長長的黑色激流,氣勢驚人的奔涌過去。卻見君尚清沒有去硬碰硬,而是伸手在空中虛空一抓,隨后往身下的地面上一拍,頓時地上金光大勝,居然形成了一個守護陣法。魏鵬心中大驚,卻又不得不佩服。眾人之所以不愿意修習陣法除了陣法晦澀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方法復雜,若是用在實戰(zhàn)中不適宜,相關的符篆可以提前畫好,可是陣法卻需要配合步法和掐訣,這在平日里都算是難得,何況是實戰(zhàn)中,估計等陣法好了,自己已經被打殘了。而顯然,君尚清不在此列,他明顯是提前畫好了符篆,然后在和對方打斗的過程中一邊掐訣,一邊將步法踩好,且不說這一切要如何計算,就是這份一心三用的本事也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再看魏鵬此時他,因為法力損失太大,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不過他卻依然不肯停手,顯然是想要速戰(zhàn)速決。“看看那是什么?!”魏鵬說著一指旁邊的石壁,道:“這個就是留給你的禮物。”君尚清只見那里赫然躺著一個男人,不,準確說是一具男尸,因為他的身體內似乎只有元神,并沒有三魂七魄。一股熟悉之感襲上胸口,君尚清脫口而出:“君無涯?!?/br>“看來你認得的”隨著魏鵬的一聲低吼,他把棍子“呼”的一下,拋向了半空中,然后手指飛快的翻轉掐訣,嘴上道:“我知道,他不過是你一雙眼睛變出來的化身罷了,但是他的身體里留著你一半的原神,讓我將他殺了,你說你會怎樣?”君尚清卻站在陣法里平靜的道:“若是你殺了他,便能傷了我,他不會被你保存到現(xiàn)在?!?/br>這時就見魏鵬接著用手指一點棍子,大喝一聲:“化!”只見四周的黑色霧氣瞬間凝聚在那黑色的長棍之上,一瞬間竟成為了一只十幾丈長的黑色巨蛟,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去!”魏鵬一點遲疑也沒有,手指一揮,那黑蛟立即張開巨口,惡狠狠的向君尚清正面撲來。然而下一刻就聽“鐺”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蛟首一頭撞在了君尚清的結界之上。金光和黑霧同時大漲,似乎一時間旗鼓相當。但沒多久,金色的陣法光芒迅速的變弱下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黯然無光。魏鵬心中一喜,猛地催動黑蛟,大有把要把君尚清一口全吞下的意思,卻見男人不慌不忙的舉起蕩塵劍,居然毫不費力的抵住了蛟首。只聽君尚清道:“看來是因為以你們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毀掉我的元神,所以你能做的就是盡量讓那一絲元神回不到我的身體里,讓我的力量不能完整。還是說,你們以為我會投鼠忌器,放過你們?”君尚清說罷周身突然金光大勝,居然越來越濃,赫然是純金之色,魏鵬猛然一驚,下一秒只見君尚清那張俊美儒雅的臉上額間處居然隱隱有金蓮在跳動閃現(xiàn)。那本該是神族的標志,可偏偏在男人的身上時卻陰冷到了極致,似乎里面蘊含著沖天的殺氣,隨后那朵金蓮居然在魏鵬的眼前驟然變成了黑色。“你到底是墮仙還是墮神?”魏鵬驚駭無比,卻隨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仰頭狂笑起來,道:“原來人人敬仰的那位修為近神的仙界仙尊,居然早已經墮落成魔了,這何其諷刺!”“是又如何!”君尚清冷哼道:“若神和仙都不能還六界清平,不能守住心愛之人,我君泠,寧愿成魔!”說到這,君尚清的劍芒驟然暴漲,居然在他的蕩塵劍外生出一柄巨劍。那巨劍光華耀目,晶芒流動,氣勢驚人,只把那黑蛟消磨的一點點縮小起來,到最后竟只有丈許長了,其身上的黑光更是淡的幾乎看不出來。魏鵬見此,徹底的絕望了,隨之拼死之心大起,目中逐漸流露出了瘋狂之意。他絲毫不再顧忌那條黑龍,然后絲毫不理會沖他斬擊過來的劍芒,用僅剩的法力迅速凝結出了一道巨大的漆黑風刃,毫不猶豫的狠狠襲向了君尚清,赫然是同歸于盡的招式。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滿心歡喜的時候,君尚清的臉卻驟然湊近,快的他根本沒看清,而當他看到男人額間的那六瓣黑蓮時,他脖頸處驟然一緊,下一刻他已經被人掐著脖子提了起來。魏鵬的脖子里便發(fā)出了“喀喀”的頸骨斷裂之聲,他沒有立即死去,而是渾身抽搐,奮力掙扎不止。“想死?!”君尚清冷冷的道:“沒那么便宜你。”說完,之間他另一手已然打出一道符篆,正是剛剛君尚清在陣法里時臨時畫出的九天玄火符。魏鵬被掐住脖頸無法發(fā)聲,卻在看到這道符篆的時候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可惜,一切都是徒勞,那道符篆已經穩(wěn)穩(wěn)的打在了魏鵬的那道風幕之上。只見風幕中先是一閃,隨后,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旋轉的風幕已然成了一條火龍。那妖樹在火龍里扭曲掙扎,卻除了噼啪之聲,沒有一點其他的聲音發(fā)出來。君尚清把男人扔在地上,讓他眼睜睜看著那妖樹被燒成灰燼,他道:“眼看著至親至愛在眼前被殺卻無能為力。這就是當年九溪一族所受的,我一并還給你們。”說完,君尚清走到君無涯的身體前站定,似乎在發(fā)愁如何處理這人。隨后他抬手揮了一下,下一瞬獬豸從石門處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確定君尚清無礙之后主動承擔起了背人的工作。“主人,他如何處理?可是要帶回去拷問?”獬豸用下巴指了下地上的魏鵬。“不必了!他們只不過是紫陽的棄子罷了,”君尚清道:“羋嬈被紫陽練成了妖樹,靠吸取生氣茍延殘喘,魏鵬不離不棄的陪伴了她這么多年,如今該還的都還了,也該了結了?!?/br>說完,蕩塵劍揮出一道寒芒,將地上已經絕望的魏鵬一劈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