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下水
被推下水
唐衣一眼就看到了沈野。 他從拐角的辦公室出來,正好背對著唐衣往前走,旁邊跟他挨得很近的女人,正是宋戀。 兩人似乎在交談什么,全神貫注。 秘書悄悄的看了一眼唐衣,不敢說話。 在唐衣成為沈太太之前,公司就已經(jīng)傳開沈野跟宋戀的關(guān)系了,后來唐衣的出現(xiàn),大部分人都在私底下討論她是小三。 說如今正室回來,唐衣威風(fēng)不了多久了。 唐衣收回視線,放慢了腳步,她現(xiàn)在沒有精力再跟宋戀斗。 然而宋戀只跟著沈野到辦公室門口就折回來了,唐衣根本無法避免與她碰面。 宋戀打扮得美麗大方,在穿著職業(yè)裝的唐衣面前占了很大的上風(fēng)。 這么巧沈太太。宋戀巧笑嫣然走到唐衣面前。 唐衣支走了秘書,看了宋戀一眼,連笑容也沒有一個,不巧,我很忙,下次有空再跟宋小姐聊天。 正準(zhǔn)備走,宋戀腳步一挪攔在了她面前。 唐衣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胸前那枚胸針上,頓時渾身僵硬。 原來沈野是給宋戀預(yù)定的。 宋戀勾唇一笑,怎么樣好看嗎?阿野見我喜歡,就送給我了。 說著語調(diào)一變,佯裝可惜,我本來想第一時間來跟沈太太分享喜悅的,但是早上沈太太故意把我攔在門外面,我想就算了吧,沒想到還是遇著你了。 盡管心里如萬只螞蟻噬咬,唐衣依然面不改色,淡淡道,宋小姐炫耀完了,還有其他事嗎? 宋戀也不惱,得意得眼角上揚,在唐衣耳邊說,沈太太別生氣,多求求阿野,說不定他也會心軟賞你一顆呢? 唐衣輕輕一笑,與她拉開距離。 不好意思宋小姐,被小三喜歡過的東西,已經(jīng)入不了我的眼了。 宋戀臉色一變,正好此時有幾個高級職員路過,唐衣趁機(jī)跟著離開。 好不容易回了辦公室,唐衣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感受手臂上的疼。 腦海里混亂不堪。 她想起沈家人看自己鄙夷的眼神,不屑的態(tài)度。 想起父親母親熬白了的頭發(fā)。 想起沈野的冷漠和無情。 想起勢力的下屬背后難聽的議論。 壓在心底的屈辱像海水一樣,讓唐衣越來越窒息。 她不僅沒有退路,還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鞏固沈太太的地位。 只有這樣,她現(xiàn)在所承受的一切才有意義。 唐衣想得出神,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當(dāng)陰影壓下來的時候,她才猛然睜開眼睛,看見沈野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 沈野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上每一寸都一絲不茍,像臉上的表情一樣,嚴(yán)肅得不行。 他看著唐衣的手臂,說道,你秘書說你受傷了。 兩人太久沒說話,唐衣正襟危坐,將手臂藏起來,嗯,一點小傷。 而這個動作落入沈野眼里,他又不高興了。 只見他臉色一沉,直接抓住受傷的那只手,提到跟前。 一邊撩開衣袖一邊質(zhì)問,我是你仇人么,這么防著我? 燙傷并不嚴(yán)重,但破壞了手臂的美感。 唐衣不做聲,任由他盯著傷口看。 怎么燙的?沈野的話里已經(jīng)有了殺氣。 唐衣將手抽回來,語氣波瀾不驚,一點小傷,犯不著讓沈先生關(guān)心,如果被宋小姐知道了,她一不高興你又得心疼。 唐衣的拒絕讓沈野涌上一股無名火,吐出的話像冰渣子,真沒看出來沈太太嘴皮子這么厲害,在床上被我cao失禁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有骨氣? 唐衣沒想到他這么口無遮攔,臉都?xì)獍琢恕?/br> 她別開臉,索性不去看他,壓抑的空氣讓她喘不過氣。 沈野當(dāng)然不會繼續(xù)留在這里繼續(xù)受氣。 他現(xiàn)在才知道唐衣溫順的皮毛下也有倒刺,但是總有一天他會一根根全部拔掉! 這么一鬧,唐衣完全沒有心思再工作。 看外面天氣不錯,唐衣只身一人在外散步。 公司旁邊有一塊很大的公園,唐衣在河邊慢走,無論走多久都無法散去她臉上的疲憊。 在沈家生活的這些天里,每時每刻都要時刻準(zhǔn)備迎接別人的惡意。 唐衣走到河沿,最后停了下來。 這水肯定很深吧。 如果跳下去,不被及時救助的話肯定會死。 唐衣愣了一會,害怕的后退幾步。 她怎么可以輕生呢?如果自己死了,唐家就完了。 唐衣驚魂未定的喘了好幾口氣,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時候,后背突然傳來一股力量,唐衣驚呼一聲,身體失重直接往前倒去。 隨著砰的一聲,水流急切的鉆進(jìn)唐衣的耳朵口腔和呼吸里,咕嚕的水聲讓唐衣充滿了恐懼,拼命掙扎。 而求生的動作只會讓她離死亡越來越近。 唐衣猛的睜開眼睛,從深深的恐懼中清醒過來。 喉嚨和鼻腔像是被火燒過,吸一口氣都痛得要命。 好久之后,唐衣才從漫長的窒息中回過神來。 自己還活著,正躺在醫(yī)院里。 然而記憶里只有兇猛的河水,之后她被誰救起,怎么到的醫(yī)院,一點記憶都沒有。 隨著門口嘎吱一聲響,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眼里。 唐衣視線模糊了一瞬,莫名覺得他很眼熟,可仔細(xì)想又想不起來。 男人見唐衣醒了,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感覺怎么樣,弟妹? 唐衣無法聚焦的眼神瞬間定格。 在沈家,叫過她弟妹的人只有沈野的堂哥沈臨,這幾年一直在國外發(fā)展,什么時候回來的唐衣一點消息都沒有。 難怪唐衣對他的記憶模糊,上一次見面,還是她跟沈野結(jié)婚的時候。 沈臨也是這般溫柔的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唐衣正想得入神,沈臨繼續(xù)道,還好我救你及時,身體無大礙,你再休息一會就能回家了。 唐衣笑笑,不達(dá)眼底。 在沈家這個黑暗的沼澤里,多的是比沈野城府更深的人,眼前的人誰說得準(zhǔn)是不是披著羊皮的狼? 沈臨問,要我通知堂弟來接你嗎? 唐衣愣了兩秒,迅速拒絕。 我可以一個人回家。唐衣突然想到什么,問沈臨,你是親眼看見我掉到河里的嗎? 不是,我聽見呼救聞聲趕來的。 唐衣皺了皺眉,所以他也不知道。 如果對方有備而來,那公園的監(jiān)控也極有可能被破壞。 會陷害自己的人,唐衣只想得到宋戀。 想到沈野對她的庇護(hù),唐衣嘲諷的笑了笑。 就算把證據(jù)甩在沈野面前,他恐怕也不會當(dāng)回事。 唐衣在醫(yī)院里躺了一會,沈臨一直陪著她。 為了不被說閑話,唐衣忍著身體不適提前出院。 她走路都還漂浮,沈臨跟在她身側(cè),伸手穩(wěn)穩(wěn)的扶著她。 唐衣連忙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牽強(qiáng)笑道,謝謝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一個人可以。 這抗拒的動作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沈臨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們這樣會被說閑話。 可他還是沒有走。 甚至變本加厲的問,你嫁給沈野,過得并不開心吧? 唐衣眼底一片平靜。 我為什么嫁給沈野的原因人盡皆知,如果我開心了,你們不就沒有笑話看了嗎? 沈臨自嘲的笑了一聲,如果我跟他們一樣來看你笑話,就不會拼死救你了。 唐衣聞言轉(zhuǎn)頭,對上沈臨的眼睛。 他剛才還溫柔陽光的眸子里,摻雜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憐惜。 唐衣頓時避他如蛇蝎。 如果她跟沈臨扯上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那跟找死沒有區(qū)別。 沈臨走后,唐衣去找主治醫(yī)生拿藥。 醫(yī)生打量了唐衣一眼,低頭刷刷的開方子,基本沒什么大問題,這兩周別劇烈運動,房事可以有,但是不要吃避孕藥了。 唐衣瞳孔一縮,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