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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庶女修仙指北在線閱讀 - 一百零六,自家人打自家人

一百零六,自家人打自家人

    因著逛街沒逛成,陸明嵐便叫了全城商鋪用各自最好的料子趕幾件衣服首飾送來。

陸寧川尚沒有反對,近些日子緊跟在他屁股后面到處晃的陸昭河卻低聲道:“沒見過如此……”

他年紀(jì)又輕,又正在學(xué)理財管賬,處處看揮金如土的陸明嵐不爽。

陸明嵐亦白眼回敬道:“那你如今算是見過了?!?/br>
這個陸家大公子,錢不好好掙也就罷了,成天氣自家未來挑大梁的人,也不怕以后沒飯吃?

蘇芷北趕緊岔開話題:“小事小事,既然我們東西也買了,就先辦正事吧?我需得選幾個地方打坐,查查有沒有靈氣異常?!?/br>
她三重天的感知范圍有限,陸府這么大塊地,還得多換幾個地方才能覆蓋完全。

陸寧川立刻著下人拿來一張陸府地圖:“仙師盡管選,沒有地方不能去的。”

蘇芷北就著他的手看地圖,兩人挨得極近,冷不丁被陸明嵐從中間擠開:“我知道哪些地方好!”

陸寧川已忍他很多回,到底是教養(yǎng)尚在,握了握拳頭,憋下了。

陸昭河卻看不慣:“大表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處處與我寧川哥哥作對!”

“你哪里看到我與二弟作對?我不過是關(guān)心娘親,與仙師多交流交流罷了,也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陸明嵐嘴角一勾,輕蔑笑道,“寧川哥哥寧川哥哥,怎么聽不見你叫我明嵐哥哥?”

陸昭河漲紅一張小臉,遲疑許久道:“寧川哥哥劍法了得,打得過我,我自然尊敬他。你有本事也打過我,我便改口!”

“就怕你賴賬!”陸明嵐也是被激起一身少爺脾性,抬手招人拿來一柄劍,“可敢與我試試?”

這可糟了。蘇芷北還能不知道他幾斤幾兩?以前兩個人去山上偷柿子,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拎把掃帚都能把他打得嗷嗷直叫,更別說現(xiàn)在的對手是經(jīng)受過專業(yè)劍術(shù)訓(xùn)教的年輕子弟。

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勇氣?

“算了吧,都是自家兄弟……”

蘇芷北想要勸和,陸昭河卻已拿了把劍在手里:“奉陪大表哥到底!”

她還要再開口,陸寧川伸手一攔,把她擋在場地外面:“仙師小心受傷?!?/br>
他估計也巴不得陸昭河教訓(xùn)陸明嵐一頓。

兩人之間的比試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陸昭河率先出劍,一手劍花殘影紛飛,滴水不漏地向陸明嵐攻去。

陸明嵐果然如蘇芷北預(yù)料的那樣,根本沒正經(jīng)學(xué)過劍術(shù),不過逞一時之勇,提劍隨處亂舞。

第一劍輕而易舉地纏上男人手腕,一個挽花,陸明嵐的劍便脫手落下,沒有半點反抗余地。

陸昭河道:“大表哥認(rèn)輸嗎?”

陸明嵐愣了一會兒:“你敢再來一次嗎?”

“如何不敢?”

于是,陸昭河提著劍追著陸明嵐?jié)M院子跑。

陸明嵐跑累了,突然貓到陸寧川身后,只探出腦袋道:“你且來啊,你打我??!”

陸昭河被他氣得不輕:“放開我寧川哥哥!”

三個人推搡間,鋒利的劍身劃過陸寧川小臂,登時血涌如注。

“不好!”陸昭河大叫一聲,立刻招來仆從,“快送寧川哥哥去包扎!”

蘇芷北卻看到陸明嵐也捂住了自己的小臂,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流出來:“你也被誤傷了?讓我看看?”

陸明嵐白著一張臉,臉色很是難看,頭一次拒絕了蘇芷北:“我先回去處理傷口,你只有自己去逛陸府了?!?/br>
陸昭河在一旁嘲諷道:“你不會是看寧川哥哥受傷,怕被罰,自己給自己割的吧?”

陸明嵐沒說話,往日的嬉笑神色不復(fù)存在,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自己捂住小臂走了。

蘇芷北也看出他此刻不想人陪,只好轉(zhuǎn)而去問候陸寧川:“二公子如何了?”

“不怎么嚴(yán)重,仙師不用擔(dān)心?!蹦腥藴睾鸵恍?,“我叫下人扶著回去上藥也就好了。無法繼續(xù)作陪,是我的失職?!?/br>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客氣這些。

蘇芷北心軟道:“你注意安全,回房小心些。”

“謝謝仙師關(guān)心。”陸寧川微微頷首,也朝著別的方向去了。

在那一瞬間,蘇芷北望著兩位傷員的背影,陡然覺得陸明嵐和陸寧川是親兄弟了。

他們相似的身高,相似的動作,甚至相似的傷口,都是那么如出一轍。

一百零七,不是鬼

沒人相陪,蘇芷北只好自己拿著地圖找地方打坐。

幸而陸夫人吩咐過,仙師在府里如何行事皆不受管制,免去了她不少麻煩。

東南西北四個角自然是要去一次。

那里各有不同的用途,不過因為太過偏僻,少有人群往來。

東邊、北邊是一個貫通的小花園,偶爾兩三個婆子提著掃帚走過,看蘇芷北在路中間閉目打坐,都要遠(yuǎn)遠(yuǎn)觀望一會兒。

她們眼中的蘇芷北是個毫無反應(yīng)的雕塑,只有同為修仙之人才能查覺到少女把自身氣息像捕魚網(wǎng)一樣鋪灑開去,沿著空氣中稀薄的五行靈氣四處搜尋異常。

然而,陸府的靈氣波動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它地處鬧市中心,人氣旺盛,最不該是鬼怪光顧之處。如果陸夫人所說屬實,那得多強(qiáng)的怨念才能堅持在這里報復(fù)她???

而且她又翻了一遍,確信這東西無法傷人,恐怕陸夫人受的傷是不小心劃傷,或者某種靈獸留下的。

想到自己不用驅(qū)鬼,蘇芷北心里驀然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用見那玩意兒。

但是推測僅僅是推測,剩下兩個點該去的還是得去。

西邊沒有花園,景色更是荒涼,除了幾間小房子,連灑掃婆子都沒有。

蘇芷北反正也不急,見這些房子枯藤纏繞,古跡斑斑,便有意靠近查看。

沒想到轉(zhuǎn)角處突然蹦出來個白發(fā)老嫗,一身灰粉色長袍,杵著木棍,臉上五官快被皺紋揉成一團(tuán):“你是誰?”

蘇芷北自修為練到三重天,對周圍環(huán)境變化了如指掌,還從沒被突然出現(xiàn)的凡人嚇到過,不禁懷了三分謹(jǐn)慎:“我是云霞山的蘇仙師,來這里探查靈氣的。你是誰?”

老嫗渾濁的眼珠子上下動了動,道:“我就是這兒一個守門的。許夫人既然允了,仙師便隨便逛逛吧?!?/br>
她轉(zhuǎn)身向后走去,蘇芷北這才發(fā)現(xiàn)藤蔓后面擺了一把竹制躺椅,看起來也很有年頭了。

“許夫人?哪個許夫人?”少女下意識道,“你是不是一個人在這里住了太久?許蘭婷夫人已經(jīng)去世了?!?/br>
老嫗顫顫巍巍地躺下,安然閉眼道:“我人雖然老了,但記性沒差,許夫人自然是許嫣然夫人?!?/br>
哦,是了。陸夫人之所以叫她陸夫人,完全是從夫姓的,她自己原來也姓許?

蘇芷北有些尷尬道:“沒想到陸夫人也姓許,是我了解不深。不過這也太巧了,哈哈。”

老嫗很沒眼色道:“不怎么巧,你說的許蘭婷夫人和許嫣然夫人本就是同出許家的遠(yuǎn)房姐妹。”

蘇芷北這下被徹底堵得說不出話來,趕緊轉(zhuǎn)身進(jìn)了一個小屋子。

這老人家懟人怎么這么兇?我堂堂云霞仙師不要面子的嗎?

她撇了撇嘴,視線落在屋內(nèi)。

此處陳設(shè)一如屋外雜亂,滿地的爛木頭與碎瓷片都被灰塵覆蓋,只有屋正中一張柳木案臺擦拭得還算干凈。

案臺上擺了一尊黑色佛像。說是佛像,蘇芷北卻也沒見過這樣的佛像,人頭蛇身,六只手臂,分別拿了罐子、鈴鐺、笛子、竹簍、火把與骷髏頭。

按理說,佛教人物應(yīng)該少有拿骷髏的,而且他們都崇尚金身,這里一個黑身又是怎么回事兒?

蘇芷北轉(zhuǎn)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其他東西又出了門。

老嫗仍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那個……請問一下?!碧K芷北開口道,“里頭案臺上供奉的是哪位神仙???看著好新奇?!?/br>
“鬼曉得,是雨婆娘從家鄉(xiāng)帶來的,放在這里好多年都沒人管過?!崩蠇灥?,“還有事沒事?沒事我睡了?!?/br>
說完鼾聲漸起。

蘇芷北在她手上吃了兩個癟,又因敬她是個老人家,不好反駁,當(dāng)然不愿久留,打了會兒坐就離開了。

一百零八,說誰老鐵樹呢

忙活完一天,蘇芷北又在廂房安寢。

第二天一大早,陸夫人便著雨娘子邀她共進(jìn)早餐。

她人雖然下床依舊艱難,但氣色好了許多,看起來紅光滿臉。

“云霞派的仙師果然有法子,來這么些時日,我再沒碰著半點怪事,睡覺香多了?!彼H切地執(zhí)起蘇芷北的手,“凡間的東西雖不入眼,仙師想要些什么,盡管與我提?!?/br>
蘇芷北自個兒沒什么需求,但陡然想起陸明嵐,于是道:“有頂頂好用的疤痕膏子不?公子們昨日受了傷,正需要這個。”

陸夫人捂著嘴笑:“難得我兒能被仙師惦念,是他天大的福分。府里本來配的膏子就是極好的,但還有三罐最頂級的,我們也舍不得用,年底要隨貢品進(jìn)獻(xiàn)給皇上。既然仙師開了口,我少不得送你一罐?!?/br>
“那就先謝過夫人了?!碧K芷北笑道。

一群人言笑晏晏,融洽之至。

用完早飯,蘇芷北領(lǐng)了疤痕膏子去找陸明嵐。

陸夫人低聲吩咐雨娘:“你且跟她去看看?!?/br>
以蘇芷北的修為,她當(dāng)然能清楚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但也不戳破,想了一想,轉(zhuǎn)身往陸寧川處去了。

雨娘目送她進(jìn)屋,趕緊回報給陸夫人:“蘇仙師的確是先找的二公子。”

許嫣然長舒一口氣:“看來是我之前多心了?!?/br>
如果蘇仙師與陸明嵐熟識,肯定會頭一個把膏子帶給他。

而換任何一個初來乍到的少女,怎么都會對沉穩(wěn)精干的陸二公子更上心。

但是她疏忽了,蘇芷北跟任人擺布的普通少女不同,她敏銳的探查力遠(yuǎn)超常人預(yù)料。

陸寧川沒想到蘇芷北會親自帶著傷藥來看他,受寵若驚道:“蘇仙師駕到,有失遠(yuǎn)迎?!?/br>
他剛從床榻上下來,白色的中衣外只披了件藏藍(lán)色袍子,看起來頗有幾分閑散瀟灑的味道。

“你也不用這么客氣?!碧K芷北目前對他的感覺還不錯,所以沒有刻意端架子,“這膏子本來就是你家的,我借花獻(xiàn)佛而已?!?/br>
“仙師哪里話,沒有你,我如何用得上這樣的好物?”陸寧川用完好的左手替她拉開椅子,“請坐?!?/br>
蘇芷北走上前入座。

只有兩個人的屋子里,少女因為練厚土象訣而散發(fā)出的清淡草藥香緩緩在鼻尖縈繞。

陸寧川一時竟然不愿遠(yuǎn)離,又站在她身邊磨磨蹭蹭地給她倒了一碗茶:“仙師用茶?!?/br>
蘇芷北尚沒反應(yīng),單單覺得陸二公子語調(diào)又溫柔了些,好像很是貼心:“你傷著了,就別忙這些小事,我能自己來。”

陸寧川含笑道:“仙師與我生分了?!?/br>
他這樣恭謙溫潤的笑容,配上永州陸家接班人的身份,向來是無往不利,斬獲少女心無數(shù)。

蘇芷北不知道該怎么與他接話,于是端了杯子默默低頭喝水。

陸寧川一招沒奏效,心里勝負(fù)欲被提起來了,又道:“只聽說仙師年少有為,卻不知與我相比如何?我幼大哥兩歲,今年過了十月正好十八?!?/br>
“我約摸還比你小點兒?!碧K芷北隨口答道。

“仙師如果未曾修仙,如今也是嫁人的年齡了吧?”陸寧川道,“可惜我錯過了這個福分?!?/br>
蘇芷北只當(dāng)他在恭維:“我若未修仙,身份遠(yuǎn)遠(yuǎn)配不上公子的。”

“仙師的意思是,如今修仙了便配上了?”陸寧川忽然一笑,像一庭白雪似的梨花,明明在調(diào)笑,卻讓人察覺不到半點輕浮。

“陸公子玩笑話?!碧K芷北有點兒坐不住了,總被帥哥撩,老鐵樹也要顫抖。

“聽聞仙師修煉雙修功法,若不介意,在下……”

蘇芷北騰地站起來:“我還沒給你大哥送藥,我走了我走了?!?/br>
陸寧川凝視著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覺得這蘇仙師也太好玩兒了,嚇一嚇?biāo)技背蛇@樣?跟傳說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高冷仙師,媚骨天成的雙修修士完全不一樣啊。

一個單純可愛的修仙天才少女?好像非常有意思。

一百零九,你是個假兒子吧

蘇芷北一路跑去找陸明嵐,剛進(jìn)門卻看見男人滿臉不高興地插著手等她。

“喲,原來蘇仙師還記得我啊?!标懨鲘顾崃锪锏?,“難為您老人家來一趟?!?/br>
他這醋味兒強(qiáng)得八百里外都能聞到了。

蘇芷北認(rèn)慫道:“我的大爺,可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先去你二弟那邊是有原因的?!?/br>
“是有人拿刀逼著你去啊,還是你中了陸寧川的毒,非先見他不可???”陸明嵐氣憤地別過臉。

蘇芷北偷偷湊上去,低聲道:“雨娘子之前在跟蹤我,你想不到吧?”

陸明嵐臉色稍稍收住一些:“我沒想到?!?/br>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兒感情,不要像念臺詞?

蘇芷北覺得他在敷衍自己,但還是繼續(xù)解釋:“我一想,被人跟蹤準(zhǔn)沒好事啊。要是她蹲在院子外面聽我們聊天,那得多難受,索性就去找陸寧川,反正跟他沒什么好聊的。”

陸明嵐本來怨氣已經(jīng)下去了,又被最后一句話猛地勾起來:“你們怎么沒好好聊?他說要跟你雙修,你怎么不打他!”

蘇芷北:……

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陸明嵐在她威逼利誘的目光下,氣勢漸消,弱弱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吃虧嗎……”

蘇芷北盯著他,不接話。

陸明嵐又道:“你可別上了他的當(dāng)。陸寧川做生意經(jīng)常在外應(yīng)酬,秦樓楚館沒少去。他現(xiàn)在對你甜言蜜語,不過是覺得新鮮,沒有見過修仙的姑娘罷了。萬一你被他的糖衣炮彈攻陷了,就等著哭吧!”

蘇芷北本來也沒對陸寧川有其他想法,不禁鄙夷道:“你還說你弟弟去花樓,你自己不也是里面的頭號顧客?”

陸明嵐噎了一下,遲疑道:“不一樣的嘛,我雖然身在花樓,但是心系我的小北北。你好歹看在我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情分上……”

“打住!”蘇芷北捂住他的嘴巴,“不要放屁?!?/br>
陸明嵐感受到唇上少女手掌的溫?zé)?,下意識張嘴舔了舔。

濕潤的唇舌在嬌嫩的掌心處來回摩挲。

“陸明嵐你是狗吧!”蘇芷北趕緊把手往他衣服上擦,“臟死了!”

“我不允許你這樣罵自己!”陸明嵐一邊躲閃,一邊欠揍地笑,“畢竟我可是你夫君啊。夫君是狗,你是什么?”

“我是你生命的終結(jié)者!”蘇芷北手中掐訣,對著陸明嵐一指,“定!”

跑得正歡的陸明嵐突然如一尊雕塑般直愣愣地立在那里,甚至臉上得意的神色都還栩栩如生。

蘇芷北滿意地搬了個凳子坐到他旁邊:“跑啊,你再跑。”

陸明嵐只能用翻白眼表達(dá)自己的憤慨。

“我大概懂點兒人偶愛好者的感覺了?!碧K芷北不急不緩地旋開自己帶來的疤痕膏子,一點一點給陸明嵐涂上,“你這輩子都沒這么乖過?!?/br>
陸明嵐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趁你現(xiàn)在這么乖呢,我跟你說點兒正事?!碧K芷北一圈一圈替他纏上繃帶,低聲道,“我覺得你娘沒有被鬼纏上?!?/br>
陸明嵐朝她丟眼神,把自己的定身給解了:“那你覺得是什么?”

蘇芷北皺眉想了一會兒:“可能是妖獸或者什么東西吧,我還得再查?!?/br>
“你跟我娘說了嗎?”

“沒有。”

“那就等你查清楚了再說,免得出了岔子,我娘心里不高興呢?!标懨鲘股炝藗€懶腰,“而且你查清楚就要回云霞山去了,你就這么舍得離開我?”

蘇芷北:我必然十分舍得。

“我舍不得?!鄙倥笕?。

“這就對了!”陸明嵐興沖沖道,“明天我?guī)闳ネ?,查妖魔鬼怪的事,統(tǒng)統(tǒng)放一邊兒去。”

喂,你就這么對你親密無間的娘親啊!

蘇芷北瞪他一眼,勉強(qiáng)算答應(yīng)了。

一百一十,糖葫蘆是很甜的食物啊

第二天,陸明嵐手上還纏著一圈繃帶,仍舊攜著蘇芷北出府游玩了。

小廝把這消息告訴給陸寧川,后者嗤笑一聲:“他倒有心舍命陪君子?!?/br>
小廝道:“從前也沒見過哪家正經(jīng)姑娘多看大公子一眼,如今有個尊貴的仙師肯同他交好,大公子自然珍惜。他這般熱切,蘇仙師恐怕一時被他迷了眼。府上人都說,她與大公子更為親密呢。”

“誰在下頭亂嚼舌頭,仙師的事也敢妄議!”陸寧川一拍桌子,瓷盅里的茶水淌了一地,“好好罰這幾個?!?/br>
小廝立刻瑟縮道:“公子息怒!”

陸寧川猶不解氣,在屋子里踱來踱去,罕有地焦躁道:“蘇仙師會看得上我那……大哥?”

論才華,論品貌,論前途,論性格,陸明嵐哪一項不是給他做陪襯?這么多年以來,陸寧川雖然身份排行老二,但向來事事奪第一。

他居然會在爭女人上略遜一籌?陸明嵐有什么資格奪得蘇仙師的青睞?

小廝跪了許久,聽得陸二公子終于停下腳步:“你覺得他們這次出行會順利嗎?”

蘇芷北本來想趁機(jī)去永州邊郊見一下方氏,但陸明嵐告訴她,蘇志遠(yuǎn)那群人還舍不得如此鎩羽而歸,一直派人求見陸家公子,企圖回旋。

她若此時去了,被蘇志遠(yuǎn)聽到風(fēng)聲,找到方氏的住所豈不危險?

況且方氏如今日子過得滋潤,嫌一個人孤單,又收養(yǎng)了個襁褓中的女嬰,與當(dāng)年的蘇芷北尚有兩分相似。

她若短暫地與方氏會面一次,很快又要分離,徒增傷感而已。

蘇芷北聽罷嘆了口氣,只能放棄想法。

因陸明嵐受了傷,不宜劇烈運(yùn)動。兩人屏退仆從,帶了面紗在大街上閑逛。

陸明嵐領(lǐng)她去看北梔連鎖店,如今分號已經(jīng)開到八十四家,遠(yuǎn)比在蘇芷北手上時更盛。

“原來你會開店?。俊碧K芷北不禁多瞅了他兩眼,“這么有能耐,都變得不像你了?!?/br>
“我有能耐的地方多了去了。”陸明嵐得意洋洋道,“有機(jī)會給你見識一下?”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沒有證據(jù)。

蘇芷北立刻道:“你自個兒留著見識去吧?!?/br>
“說真的,蘇芷北……”陸明嵐的語調(diào)突然低沉下來,“我要是一下子變得超級超級正經(jīng),本事超級超級厲害,你會不會愛上我?”

說這句話之前麻煩先把你偷偷摸摸探過來的手拿下去好嗎!

蘇芷北拍了他一下:“成天想啥呢?你厲害能有多厲害?”

陸明嵐想了一會兒,大言不慚道:“假如比陸寧川厲害呢?”

“噗,你下輩子注意點兒就能成了。”蘇芷北笑道。

“那下輩子你等我給你開開眼!”

“一定一定?!碧K芷北敷衍地點點頭,不明白一個二世祖為什么總是愛幻想自己是創(chuàng)世的神祗、宇宙的拯救者、萬千少女夢中的偶像。

果然有錢人都閑出精神追求了。

她一個小窮鬼,還是先滿足滿足自己的物質(zhì)需求吧。

“陸明嵐,那兒有個賣糖葫蘆的,快給我點零錢,我去買兩根來?!碧K芷北手一攤,坐等包養(yǎng)。

陸明嵐出門向來是去大酒樓吃飯,靠臉賒賬,現(xiàn)下小廝又沒跟在身邊,哪里帶了零錢?他左看右看,從拇指上褪下一塊透亮的翡翠扳指:“拿這個去換?!?/br>
親娘嘞,這東西一看就能買完寰宇內(nèi)所有糖葫蘆吧?

蘇芷北心疼道:“算了算了,我不吃了。咱們走吧!”

“小爺說拿這個給你換,就拿這個給你換!你在這兒等著!”陸明嵐氣勢洶洶地奔著糖葫蘆攤兒去了。

沒有人能拒絕一個給你送食物的男人,就像不能拒絕一個外賣員。

蘇芷北看著他sao氣的紫色背影仿佛一朵搖曳的紫羅蘭,飄著飄著,淹沒在人潮中,朝著一抹誘人的鮮紅,逆流而上,勇往直前。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揮動聲,那鋒利的程度一定是小刀,速度很快,高度正中普通人腰間。

蘇芷北明明已經(jīng)反應(yīng)得夠快了,在她躍起的一瞬間,敵人刀柄離手,四周全是來往匆匆的過客,無人表現(xiàn)出異常。

獨(dú)獨(dú)只有一個人倒下了。

剛剛握著戒指,傻笑著要給她換糖葫蘆的男人突然倒下了,腰間插著一把小刀。

陸明嵐手里的扳指滴溜溜地滾落到地上,它終究還是不用去換那廉價的街邊零食。

“陸明嵐!”蘇芷北好像心被敲成一片一片的碎瓷,冰冷又僵硬。她像瘋了一樣地沖過去把男人抱起。

陸明嵐仰起蒼白的臉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仿佛在說“你還是這么關(guān)心我”,然后眼皮一闔,暈倒在她懷中。

腥甜的血液像開了閘的自來水,沿著傷口不斷噴涌,懷中人的臉色越來越白。

蘇芷北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她好像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要失去一個人,失去一個她天天嫌棄,卻天天想起的故人。

點xue止血的手狠狠顫抖,點了兩三次才成功。

少女騰空而起,抱著男人直沖陸府:“都讓開!我救人!”

街上行人皆嚇了一大跳,陸陸續(xù)續(xù)跪倒一片:“神仙顯靈!”

(我沒有寫錯哦(*`▽07*),之前是老二陸寧川被誤傷,老大陸明嵐身上出現(xiàn)相同傷口。但這回老二指使人打老大,老二不會受傷。)

一百一十一,他有幾分似從前

全永州城最好的大夫在陸明嵐的房間里待了整整兩個時辰。

行色匆匆的婢女們端著一盆一盆的熱水進(jìn)去,又端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出來。

濃厚的血腥味像催命的符箓,懸在蘇芷北的頭頂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期間陸寧川與陸昭河都來探望過。

陸寧川問:“可有逮著兇手?”

蘇芷北只能搖頭。當(dāng)時情況太緊急,她只來得及救陸明嵐回來,哪里還有空去探查兇手?

而且對方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并且成功,多半也有修為在身,但是為什么那人出手沒有靈氣波動?不然蘇芷北也不至于要靠聽風(fēng)聲來判斷出刀,晚了那么一兩秒。

陸寧川聽了嘆氣道:“大哥真是時運(yùn)不濟(jì),何苦受著傷也要出去玩,徒遭此橫禍?!?/br>
蘇芷北聽著心里不大舒服:“又不是陸明嵐的錯,怪他作甚?你在這兒等著也辛苦,先回去歇著吧?!?/br>
陸寧川向來在商場上彎彎繞繞慣了,沒被人這么直白地拂過面子,噎了一會兒才道:“仙師不回去?”

“我之前沒能保護(hù)住他,如今自然得等著他醒轉(zhuǎn)?!?/br>
陸寧川晦暗不明地盯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陸昭河跟在二哥身后,湊近房門口往里望了一眼,被屏風(fēng)擋住什么也沒見著,有些猶豫地走了。

沒過一會兒,纏綿病榻許久的陸夫人也撐著身子前來探望。

雨娘子扶著她與蘇芷北聊了會兒天,最后快走的時候,許嫣然道:“仙師對明嵐真是上心?!?/br>
但論起來,蘇芷北覺得自己的關(guān)心恐怕還不及陸明嵐給她的萬分之一。

從前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喜歡玩鬧,跟自己臭味相投,又因為相處的時間太長,好像已經(jīng)把對方的存在看作理所當(dāng)然,一切付出都是尋常關(guān)懷。

然而只有到快要失去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所有平平無奇的日常背后,都是十余年感情的沉淀。陸明嵐對她,何嘗不是當(dāng)個寶貝似的捧在手心里,哄著念著,死皮賴臉地跟著。無論兩人面上怎么互相斗嘴,總是他第一個低頭認(rèn)錯,總是他惹了自己生氣又討自己開心。

往日一幕幕,如水滴匯聚成江河。他們早就習(xí)慣了對方存在的世界,無論隔著多遠(yuǎn)的地理距離與多長的時間間隔,都能在聽到對方名字時會心一笑。

幸而時近傍晚,大夫終于從房間里走出來,一張滿是褶皺的臉上汗水涔涔。

“大公子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只要三天內(nèi)人能醒過來,一切都好說。”

蘇芷北想問,那要是醒不過來呢?但她竟不敢吐露出半個晦氣字眼,于是用干澀的喉嚨低聲道:“我去看看他?!?/br>
旁邊的丫鬟婢女們得了消息,立刻奔去各位主子那里匯報。

蘇芷北孤身走進(jìn)房間,這里的血腥氣還未消散,混合著剛點的安神檀香,有一股古怪的甜味。

男人安靜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熟了。

“陸明嵐……”

蘇芷北叫不得這個名字,一叫出來,她便忍不住哽咽,憋了一天的心酸都像被人掀開玻璃蓋子,沖出一陣刺鼻的苦澀。

她握住男人放在床邊的一只右手,微微發(fā)涼。

一個沒有地位與前途的大公子,無論平時如何快活,當(dāng)他受了傷,此時也只有蘇芷北在陪著。

少女拉著他坐了好一會兒,直到暮色降臨,也沒有看見男人有一絲動靜。

不知何時,她終于陷入沉沉睡夢中。

第二天,天光初現(xiàn),有奴仆在房門外徘徊,腳步聲把蘇芷北驚醒。

她看看陸明嵐,男人似乎仍舊沒有好轉(zhuǎn)。

于是她起身去開門,門外的阿婆拿著一把掃帚,磕磕巴巴道:“我……我來清掃屋子的。”

蘇芷北側(cè)身讓她進(jìn)了,自己又坐回陸明嵐床邊望著他發(fā)呆。

阿婆一邊掃地,一邊往床邊瞟了好幾眼,突然道:“姑娘看重大公子?!?/br>
蘇芷北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阿婆又道:“這么多年,姑娘是頭一個對大公子這般上心的。夫人要是泉下有知,定會感到欣慰。”

“你不是來掃地的?”蘇芷北警覺道。

“奴婢有罪!”阿婆毫不掩飾,利落地跪下,“奴婢曾經(jīng)是大夫人跟前的人,自夫人去了,一直被放在西院灑掃。如今聽聞公子病了,自作主張前來探視。姑娘菩薩心腸,勿怪我冒犯之處!”

蘇芷北盯了她一會兒,看見女人手上厚厚的老繭,一身衣服雖然整潔,卻稍顯破舊,不似作假,于是道:“你愿意來看他,我自然不會怪你。地也別掃了,來這邊坐吧?!?/br>
阿婆客客氣氣謝了。她從前應(yīng)該地位不低,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灑掃婆子,待人接物仍舊禮數(shù)周全。

兩個女人并排坐下,望著陸明嵐蒼白的臉色,阿婆突然落淚道:“大公子小時候也不是現(xiàn)在這般貪玩……他五歲寫詩的廢稿子,我如今房里還存著好幾張,都是頂頂好的詞句。那時候八股文章、劍術(shù)兵法,公子沒一項落下,連老爺都夸他才華橫溢?!?/br>
“自從夫人去了,他才漸漸墮落到花樓酒館里面,想必公子心里也很難受?!卑⑵拍笾陆墙o自己擦淚,“姑娘對公子上心,可別看他表面不正經(jīng),其實是個孝順乖巧的孩子。說句殺頭的話,府里真心愛護(hù)公子的人沒有幾個,姑娘對公子好,公子一定謹(jǐn)記在心。”

“我沒有存著那個心思……”蘇芷北啞然。

“奴婢說錯話了,說錯話了?!卑⑵判χ翜I,“姑娘心地善良,奴婢看得出來。只不過知道公子有位貼心人,高興壞了。”

這下蘇芷北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阿婆可能許久沒見著能說話的人,又給她絮叨了一陣陸明嵐小時候的壯舉,說他下棋把自己的圍棋師父堵得三天吃不下飯,說他六歲寫的藏頭詩在永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他跟許蘭婷夫人親密得很,那時候的陸府其樂融融……

女人邊哭邊笑,好像已經(jīng)沉浸到從前的日子里去。

直到蘇芷北提醒她,等會兒送飯的丫鬟快來了,她才趕緊把臉上收拾干凈:“奴婢犯渾了,居然說了這么多。這就不打擾姑娘,回西院了。”

蘇芷北想了想,問她:“你從前在許蘭婷夫人那兒做的什么差事?”

“是個二等丫鬟?!卑⑵拍樇t道,“讓姑娘看了笑話?!?/br>
蘇芷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我懂了,你去吧?!?/br>
(哇,真的是魔鬼長度的更新?。?/br>
一百一十二,要素察覺

蘇芷北送走了阿婆,本打算一直守在陸明嵐床邊等他醒來,下午卻突然有丫鬟慌慌忙忙地闖進(jìn)來:“蘇仙師!大事不好啦!那鬼又回來禍害夫人了!”

“怎么可能?”少女不敢置信道。

她之前清清楚楚查過,陸府沒有半點兒靈氣異常,哪來的鬼物?而且這東西什么時候來不好,非要挑她最抽不開身的時候

“奴婢不知!夫人現(xiàn)在嚇壞了,蘇仙師快隨我去看看吧!”丫鬟急道。

蘇芷北回頭看了一眼陸明嵐,萬般不舍地吩咐周圍人:“你們守好大公子,我去去就回。”

兩人匆匆趕到陸夫人的院子,這里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眾多仆從抱著瓷盆,里里外外灑滿糯米、狗血、符箓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桃木物件,看著好不奇怪。

蘇芷北一露面,人們便讓出一條小道來:“蘇仙師快請進(jìn)!夫人等了很久了?!?/br>
走進(jìn)屋內(nèi),雨娘子正替床榻上的婦人擦汗,口中安撫道:“夫人莫怕,仙師馬上就來……”

陸夫人死死掐住雨娘子的手腕,臉上毫無血色,眼睛既像看著她,又像透過她看著什么人:“她來了,她回來了……”

蘇芷北道:“她是誰?”

聲音喚得屋內(nèi)兩人同時回頭。陸夫人手忙腳亂地要起身行禮,被雨娘子輕輕按住,率先道:“夫人被嚇壞了,正說胡話。蘇仙師快來給夫人驅(qū)驅(qū)鬼,定定神吧!”

蘇芷北點點頭,從戒指中取出一枚清心丹給陸夫人服下。

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