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朝上的犬科動物
肚皮朝上的犬科動物
一抹錦色盡歡顏,久別重逢如初見。 題記 分別幾年,我重新在城里診所遇到了卓爾,診所很多人,她卻一眼認(rèn)出我來,她說我和小時候一樣沒變化。 她喊我的情景,到了今天,我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 她掛著吊瓶,躺在病床上,穿著一身昂貴的連衣紅裙;暗花,裙擺很大很長,披著飄柔之星一樣的黑長直,發(fā)質(zhì)是我認(rèn)識的人中最好的。 一張臉潔白瑩潤,慈眉善目,有著最柔和動人的眉眼,和最溫婉柔媚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fēng),滿心歡喜 。 命運就像一個巨大精密的機器,你認(rèn)識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小部件,但是卓爾;卻是我這臺機器中至關(guān)重要的部件,因為她,我的命運齒輪才開始朝著預(yù)先設(shè)定好的方向轉(zhuǎn)動,奔向那個我命中注定要認(rèn)識;要愛上的男人。 卓爾喊我的大名,我回頭,她如花似玉的臉對我綻放微笑:X水水,姐 我說:抱歉,你是 她埋怨我,嬌嗔道:姐,你怎么可以忘記我?我是卓爾?。?/br> 我真的沒認(rèn)出來,她和小時候不一樣了。變化太大,長高了,比我高,變白了,過分的精致漂亮。 我們一起打針,聊天,然后留下聯(lián)系方式,約好第二天,我去她家里拜訪三位老人。 是的,三位:她mama,姥姥,姥爺。 她和我撒嬌:姐這次不要把我弄丟啊,不然我去找舅和舅媽去(我父母) 我們出了診所,我給她攔了出租車,她高挑豐滿,踩著一雙高跟鞋,即濃烈艷麗,又端莊賢淑,裝著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和我說拜拜! 她告別的尾音很奇怪,和平常人說的語調(diào)不一樣,一聽就感覺假的不行,可是因為人長的哪哪都美,所以我還是原諒了她。 卓爾的特點就是這樣,出門三件法寶:裙子,高跟鞋,名牌包。 而且,必須是死貴死貴的奢侈品。 她是那么美麗,走到哪里,都是焦點。在以后經(jīng)年的歲月里,有無數(shù)次,她總是帶著四周路人探究的目光,妖嬈,孤單,微笑著向我走來 第二天,我如約拜訪。 她家是二樓,位置不錯,靠著本城最漂亮的內(nèi)河。 我和老人們請安,三位長輩的狀態(tài)是: 卓爾媽:我族姑,癔癥患者,能照顧自己,能侍奉兩位古稀老人,有時很暴躁,但是僅限于和卓爾發(fā)脾氣。 姥姥:腦中風(fēng),嚴(yán)重老年癡呆,全癱,被姑姑照顧的白胖又干凈。 姥爺:能走路,很嚴(yán)肅,不愛說話,很瘦,受著晚期癌癥折磨。 三位老人都表示歡迎我,包括傻傻的姥姥,因為她看誰都是笑的。 卓爾媽,我族姑姑,從那天起,一直對我比對她親閨女好。 卓爾家東西又亂又多,很快我就看出,卓爾是個內(nèi)務(wù)廢。 姑姑只負(fù)責(zé)洗干凈,擦干凈,這娘倆的大腦,在整理區(qū)域是盲點,壓根沒這個概念。 客廳角落還供奉著幾個木牌,我走近看,原來是東北仙家。 卓爾說:這是姥姥,姥爺供的保家仙,好幾位呢。 我說:胡黃白柳灰,五大仙家,差點整全了,嘖你信這個? 卓爾嘿嘿笑:我是佛教徒,不信這個,我媽也不信,我媽信基督教。 我說:我去了,你們一家四口人,三個宗教,平時沒有信仰摩擦? 卓爾說:別提了,經(jīng)常因為這事進(jìn)行圣戰(zhàn),基督教最厲害。姐,你什么信仰? 我說:道家。 她迷茫:到家是什么家? 我: 她連道家都不懂,更不懂道家和道教的區(qū)別了。 后來,經(jīng)過了解,卓爾對本國傳統(tǒng)文化缺失的厲害。她讀完初中就輟學(xué)了,姥姥姥爺沒文化,沒法輔導(dǎo)她。而我,好歹堅持每天讀書,看各種雜書。 卓爾雖然對傳統(tǒng)文化不感興趣,卻酷愛語言,自學(xué)了日文和英語,不精通,可以日常交流的程度。 和老人們呆了半日,我才和卓爾出去吃飯,吃飯不是目的,就是想說說話。 我們找了一個安靜地方,傾訴分別這幾年;彼此的過往。 她坐在我對面,一開口就說:姐,我做了婊子,我把自己賣了。 她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看,恐怕我露出異樣神情,她就不會往下說了。 可是我會嗎?絕對不會。 甚至,看著我的臉,她說的更多! 卓爾對我,就像一只犬科動物,在它信任的同類面前躺下,四腳朝天。 袒露肚皮和性器,袒露所有弱點和秘密。表示無比臣服,絕對信任。 后來,我提到她的這個特點,說她是個犬科,她卻說:不是犬科,是虎科,肚皮朝上,虎逼朝天! 。 這個二貨,讓我哭笑不得。 這也是我為什么維護(hù)她,把她放在心里的原因。她對我全盤托出,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無條件信任我,讓我怎能不愛? 從此,我和她正式開啟超凡關(guān)系。 不同一般,凌駕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