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晨訓(xùn) (h)

    折騰了大半夜，總算讓女公爵睡著了。

    維爾利加睡覺時沒有放個活物在身邊的習(xí)慣，青年為了性命安全，很有眼色地提了褲子就走，還順走了女公爵的小外套。可憐的外套已經(jīng)皺成一團，還沾了許多可疑的液體，完全不能穿了。

    晨光熹微，走廊的角落里影影綽綽站了人。

    早啊，澤維爾大人，我正要去找您呢。怎么沒加班工作，反而在這里聽墻角？青年熟稔地沖那人打招呼。

    你不該把她牽扯進來。幕僚長低聲說，不仔細聽，幾乎和穿堂而過的秋風(fēng)融為一體。

    聽聽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密謀什么見不得人的大事呢。青年閑閑地往廊柱上一靠，打哈欠。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羞恥的痕跡，脖子上的傷口包扎得匆忙，還在往外滲血，看起來分外凄慘，但他仿佛完全沒有痛感似的，笑得開懷。

    我才是那個，該說別把我扯進來的人，不是嗎？你以為是我向小主人告黑狀，她才開始懷疑你的嗎？好吧，確實是我，跟她說了些實話。但小主人沒有你想得那么無知，她全都明白呢，我只不過是給她提供思路罷了。他仔細欣賞著幕僚長的表情，話鋒一轉(zhuǎn)：還是說，你終于想起，當年欠下的賬還沒厘清？

    幕僚長喉間苦澀，指責(zé)和辯解在肚子里跑了個迂回的全程，臨到嘴邊卻只剩下嘆息。他在其他人面前巧舌如簧，在青年面前卻顯得惜字如金話都被對面說完了。于是他不再浪費口舌，準備回屋繼續(xù)加班。

    青年也不追，在他身后瀲滟笑著，直到幕僚長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長廊盡頭，才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哥哥，你后悔過嗎？

    幕僚長身形一僵。

    斜照的朝輝，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

    許久之后，晨風(fēng)送來男人的回答：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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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利加睡眠充足，神清氣爽地醒來。

    屋子里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但沒有殘肢，也沒有尸體，零星血跡被妥帖地處理好了，看起來一派溫馨祥和。

    床尾伏著一團人形物。晨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微微起伏的赤裸脊背上，勾勒出華美的肌rou線條。

    觀賞起來確實賞心悅目。維爾利加暗暗贊嘆，突然明白這身華而不實、看起來既不像戰(zhàn)士又不像舞者的肌rou是用來做什么的。

    但是你怎么還在這里？

    人形物被主人的動靜喚醒，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繾綣眸光對上她的：早安，小主人。

    然后反應(yīng)遲鈍地擺出委屈神態(tài)：昨晚您明明答應(yīng)讓我留在身邊的。

    維爾利加這才開始簡要回顧昨晚發(fā)生的一切，發(fā)現(xiàn)自己最后睡意迷蒙之中，被他鬧得不耐煩，好像確實答應(yīng)過什么。

    這人的精力好得過頭了，令人嫉妒。

    等她回顧完，青年已經(jīng)端著準備好的晨間訓(xùn)練服站在一旁了。

    維爾利加在孤塔生活的時間里，從穿衣到打掃，都是親力親為。成為公爵之后，逃走了一波仆人，又清理了幾波間諜，她全心撲在葬禮計劃上，還沒來得及重新挑選侍女仆役，城堡里人手不足，一切從簡，穿衣梳洗這種小事，她也就繼續(xù)親力親為了。

    都快忘記了，聯(lián)盟里有頭有臉的貴族，小到一根頭發(fā)絲都極盡講究。

    坐到鏡子前的時候，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青年把她蜷曲的棕發(fā)一縷縷梳開，理順了，靈巧的手指穿梭，編好辮子，再盤上去，露出修長的透白的脖頸。

    干練而精巧的發(fā)型，既方便運動又襯托出少女的靈秀，還不失公爵的威嚴。相較之下，維爾利加的盤發(fā)手藝粗陋得仿佛孩童扎稻草。

    她看了眼窗外，太陽升得很高，又錯過晨訓(xùn)時間了。

    其實還有別的訓(xùn)練方法青年敏銳地察覺到主人的惱意，不退反進，修長手指勾住她的，撫上自己的胸口，小麥色的肌膚在她的掌心輕輕震動，我可以幫您

    青年本就資本雄厚，又非常清楚怎樣的神態(tài)和動作最誘人，日輝自高窗灑落，勾勒出屬于男子的矯健身軀，仿佛精心雕琢的塑像。他偏偏低垂頭顱，幾縷烏發(fā)柔和地垂在頰邊，將淺淡眸光掃得朦朦朧朧，顯得甜蜜又溫情。

    青年脖子上纏繞的繃帶絲毫沒有破壞整體的美感，她扯開來，露出皮rou翻卷的猙獰傷口，那是她的杰作。

    遙遙地，窗外響起一聲雀鳴。

    維爾利加心里一動，張嘴咬上那雙她昨夜嘗過無數(shù)次的唇。

    唉，去他的晨訓(xùn)。

    年輕的女公爵不得不承認，青年確實很會做，比如說，她從不知道梳妝臺還有這種用途

    這當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訓(xùn)練，更何況如今距離葬禮只剩不到一周的時間，每分每秒都格外珍貴，卻被拿來肆意揮霍。

    不是身不由己，也不是為了入眠，再也沒有正當理由來掩飾這場放縱。

    她看到鏡中的自己，一副陌生的模樣。原來沉浸于感官歡愉中的人是這個樣子，看起來那么脆弱，卻那么生動，愛和欲放大了無數(shù)倍，哪怕原本二者都稀薄，也能在短暫的交融中造出個虛幻的影子來。

    鏡中，太陽劇烈跳動著，越吊越高，晃得人目眩。

    小主人，您不專心。青年重重地一頂，換來一聲變調(diào)的呻吟。

    哈！那是因為你，還不夠吸引我的注意。多努努力呃！

    好像有點過火。

    維爾利加緊緊摳住鏡框上繁復(fù)的雕飾，穩(wěn)住身體。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腰和腿，主要還得怪昨晚用力過猛。

    青年一手固定住她的腰，大力擺蕩腰腹進攻，另一手繼續(xù)在她的身上煽風(fēng)點火。身體的記憶都還新鮮著，只要輕輕撩撥就立刻兇猛地復(fù)蘇過來。他捏住細嫩的乳尖嬉戲，靈巧的指尖循著身體曲線下滑，探至陰蒂，剝開萼片，勾出濕濘的花芯揉捻彈動。

    少女緊咬嘴唇，眉頭微蹙，似乎對身體的反應(yīng)速度頗為不滿。

    這也是她的可愛之處，青年埋在她的發(fā)間輕笑：小主人，有沒有人說過，您的身體敏感極了？比如這里還有這里

    莊嚴的盤發(fā)已經(jīng)有些松散，沉沉地幾欲墜落，幾縷不服帖的碎發(fā)被細汗打濕了，她伸手一挽，就黏在耳尖。

    放浪的情話還在源源不絕地往耳朵里鉆：您好像特別喜歡被刺激這里，比昨晚咬得還緊呢。放松點，小主人，這么快就高潮，可達不到訓(xùn)練的效果。

    維爾利加忽然握緊鏡框凸起的尖角，用力一劃，掌心頓時鮮血淋漓，疼痛刺破了籠罩腦海的混沌。

    閉嘴！我要，看著你做。她在言語中用上了魔法。

    太危險了，幾乎就要完全被帶進他的節(jié)奏里了。

    青年動作一頓，扶著她翻了個身，推坐在梳妝臺上。

    魔法造成的失神轉(zhuǎn)瞬即逝，青年理智回籠，挑了挑眉，從正面狠狠貫入，抵著她的額頭低語：小主人，您不喜歡剛剛那個體位，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沒必要用上音言。還是說，您的樂趣就是，像cao控人偶一樣逗弄我？

    維爾利加終于看清青年現(xiàn)在的樣子，遠沒有他言語表現(xiàn)出的那么游刃有余，胸腹緊緊地繃著，在下身的刺激下覆上了一層薄汗，順著肌rou的紋理緩緩匯集成蜿蜒的溪流。青年身上新鮮的傷痕遍布，被血氣一沖，顯得愈發(fā)鮮明。眉頭亦是蹙起，碎發(fā)掩蓋下，眸光沉沉，不再是蜜一般淺淡的顏色，高挺的鼻梁在臉上投下深重的陰影。

    她稍微低下頭就能無比清晰地觀察到交合處的情景，尺寸驚人的柱狀體青筋虬結(jié)，強力的攪動帶出綿密的白沫，褶皺包裹貼合，簇擁著、勾引著闖入沼澤的迷途者往更深處去。

    抬起頭，脊背便貼緊冰涼的鏡面，后頸枕著尖銳的金屬裝飾，那上面還沾著她的血。視線無處安放，最終落在窗玻璃上。

    鏡和窗，遙遙相對，盛放著正與反的無數(shù)重映像，每一個自己在歡愉中沉淪。

    她又開始想要破壞些什么，不是面前的人，就是自己。但她已經(jīng)破壞過了，她的血還涂在青年的胸口。

    抗壓訓(xùn)練，抗壓訓(xùn)練。

    需要得到控制的，不止是身體，還有欲望。

    收束欲望，釋放欲望。收束殺欲，釋放性欲。對常人而言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都是她必修的課程。

    晨訓(xùn)結(jié)束后，維爾利加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克制住了嗜血的欲望，只在青年背上添了幾道無傷大雅的小傷。

    青年散開女公爵已經(jīng)弄得凌亂的發(fā)髻，重新編了個皇冠。少女還沉浸在高潮后的饜足中，坐在懷里任他擺弄，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柔軟。

    編著編著，此人又開始不安分起來，還提出新主意：小主人，其實我也可以扮演您的人偶。我保證不說不動，任您裝扮，您想讓我做任何事都行。如何？您想不想？

    維爾利加可恥地心動了。幸好此時傳來了敲門聲，鐵皮侍衛(wèi)的聲音響起：主人，您醒了嗎？請問您今天的日程安排是否和往常一樣？

    不，今天我有別的安排。維爾利加瞬間理智回籠，見青年露出了遺憾神色。

    他識趣地松開懷抱，開始盡職盡責(zé)地為女公爵整理衣裝和簡單的裝飾物，最后，呈上了一雙手套。

    對于女公爵腐爛的小指，青年什么也沒問。黑暗中的秘密。我明白的。

    維爾利加戴上銀絲手套，勾勾手讓他過來，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青年掙扎了一下，捂著紅腫的唇，委屈道：禁言咒？小主人您可真狠心。

    這是為了你好。不然我就只能殺你了。維爾利加戴回公爵戒指。戒圈自動改變了大小，嚴絲合縫地扣在手套外。

    她頓了頓：你知道禁言咒？

    青年彎了彎眼睛，退開一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黑暗中的秘密。小主人如果真的想知道，可以今晚再來問我一遍。

    對了，我的名字是霍爾。如果小主人還想聽睡前故事，或者對我剛剛說的新游戲感興趣，霍爾隨時恭候傳召。青年行了個夸張的告別禮，那么，我就此告退。

    說完溜得飛快，生怕維爾利加要了他的命似的，雖然她確實起了點這方面的意思。

    只有鐵皮侍衛(wèi)盡職盡責(zé)地守在門口，靴尖與門軸平齊，一寸也不多，一寸也不少。維爾利加后知后覺地品出點大鐵塊的好來，至少他話少、溫順，任她施為也不躲不閃。

    她拍拍賽文連夜修好的盔甲：走吧，我們?nèi)D書館。

    作者有話說：本章又名ddl越緊我越浪   XD

    本打算走點劇情，結(jié)果寫到一半這大好的清晨怎么能不開車？遂補車。結(jié)果就拖到現(xiàn)在了，非常抱歉！接下來幾章估計就沒rou了，直到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