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h）

    初晚坐在松軟的小牛皮沙發(fā)上，將口罩扯了下來。

    她隔空和男人對視著，嘴角微勾，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卻紋絲不動。

    陳子妄漸漸不笑了。

    初晚收回了視線。

    再抬眼時，那身黑影已經(jīng)近在咫尺。她合了劇本，目光盈盈，瞳孔透亮。

    陳總想喝些什么？

    陳子妄坐下，問，這么客氣呀？尾音上挑，有些多情的調(diào)侃。

    當(dāng)然啦。初晚也學(xué)他的語調(diào)，在劇組的這段時間要承蒙你照顧了。

    她招手，給他點(diǎn)了一杯咖啡。

    陳子妄彎著眉眼，眼底暗藏著鋒利，像獵食的豹子。他不打算繼續(xù)打擦邊球了，五哥給我打過電話了。

    初晚點(diǎn)頭，不卑不亢。

    他說，你說，他是不是把你送上門來？

    *

    天氣真的冷下來了。路過樓下大堂時，冰冷的女聲陳述著近日的天氣，突破歷年低點(diǎn)。

    房間里沒有開暖氣，初晚蜷在被窩里，沉浸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冷到發(fā)抖。

    她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身上穿的是十八歲最后一次演出的服裝，腳下踩的是云霧。

    初晚沒有說話，只是不斷撥開薄紗往前走。不論起點(diǎn)，不問終處。

    恍惚間，她看到了傅時景。

    不上不下的一顆心像是落了地。初晚叫了他一聲，傅時景很快回過頭來，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他問，去哪兒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感受到溫暖，就被硬生生撕扯到別的場景里。

    是她被陳子妄踹進(jìn)泳池后，一個人回家。

    那天實(shí)在是很狼狽，她冒出水面時陳子妄已經(jīng)走了，初晚拖著濕透的禮裙，一步一步走回家。

    準(zhǔn)確來說是走回了傅時景的房子里。

    一想到這一點(diǎn)就自尊心作祟，初晚發(fā)短信說她先走了，傅時景沒有回。

    到了南苑，她還是沒忍住，蹲在玄關(guān)，黑暗將委屈推向高潮，她哭得天崩地裂。

    初晚甚至試想了一下如果傅時景忽然回來聽見她哭，她要怎么回答。

    可是那晚傅時景沒有回來。

    她入睡前收到了他兩個小時后回復(fù)的好。

    再見到他，是第二天的傍晚。初晚迷迷糊糊地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燒了，是阿姨來打掃衛(wèi)生才發(fā)現(xiàn)的。

    男人坐在床邊，問：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初晚心想，我打了也沒有用，至少要等兩個小時才有回應(yīng)。我還不如打給私人醫(yī)生，但我沒有錢。

    她扁扁嘴，傅時景，你會不要我嗎？

    她總是這樣不會說話。

    明明，心里一點(diǎn)也不想說出這些讓人困惑和不知趣的話來。。

    傅時景明顯愣了一下，女孩子生病了都這么感性嗎？

    初晚沒再答了。

    傅時景好笑地把她從被子里挖出來，親親她發(fā)紅的鼻尖，逗你玩呢。

    別想這些，好好養(yǎng)病。嗯？

    回答他的是帶著點(diǎn)脆弱鼻音的哼哼。

    他也不惱，將人連被子抱在懷里，陪她一起沉默。

    良久，她問：傅時景，你害怕生病嗎？

    傅時景作認(rèn)真思考狀，搖頭。

    那我們zuoai吧。

    現(xiàn)在、立刻、馬上。

    初晚渾身上下都是熱的，像個小火爐。但她和火炬還是有區(qū)別的，比如說，她是濕潤又guntang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樯?，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哪里都嫩，哪里都有水，尤其是xue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床單上。

    傅時景含著她的乳尖打轉(zhuǎn)，聽她小貓一樣的嚶嚀，伸手捏著她的后頸，威脅道，別咬。

    才不要呢。

    她潮紅著一張臉，眼眶里都是淚，呻吟支離破碎卻拼湊成yin歌，好聽得緊。

    濕潤的花xue軟嫰，哪里都是舒服的。插的深了會叫，插的淺了會撒嬌。

    小女孩往他懷里鉆，下面的那張緊致小嘴不住地吸，奶子在他胸膛上壓得扁平，全身都是黏膩的汗。

    房間里是啪啪的zuoai聲，初晚指尖攀上他的臉。刀刻一樣深邃的五官，線條分明。

    再插得深一點(diǎn)嘛

    如她所愿了又哭，眼淚比yin水燙，像核彈一樣炸得傅時景內(nèi)心的重重高山化為平地。

    他沉著眼眸，說你乖一點(diǎn)。

    乖一點(diǎn)就疼你。

    可是我已經(jīng)很乖了啊，還要我怎樣呢。初晚的視線一次又一次地聚焦失誤。

    是不是一定得卑賤如爛泥，自尊驕傲全都碎作玻璃片才能在你身邊？

    初晚又哭了，身下是充實(shí)的快感，心頭卻是刀割的絞痛。

    高潮將至，她用力將男人按在床上，看他濡濕的發(fā)絲和不斷喘息的薄唇，看他漆黑瞳孔里反映著自己泣不成聲的模樣。

    幾近虔誠的吻落下，傅時景側(cè)頭吻掉她的眼淚。

    他說，晚晚，別哭。

    *

    醒來時枕頭濕了大片，初晚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有些不知所措。

    她嘆了口氣，漫不經(jīng)心地揩去眼角的水漬。

    電話響了。

    雖然天已經(jīng)快亮了，但凌晨的來電，還是讓人有些后頸發(fā)涼。

    喂？

    醒著？

    兩句話同時響起，初晚的心被撞了一下，下床的動作一頓。

    傅時景笑，你助理說你這幾天都起得早，我還不信。

    唔。她含糊應(yīng)了聲，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呀？

    想你。

    他毫不加修飾地回答。

    內(nèi)心就像是被塞進(jìn)一個亂糟糟的毛團(tuán)，在夢里解了一半，忽然乍醒，發(fā)現(xiàn)這個結(jié)其實(shí)從未有過進(jìn)度。

    你想我嗎？他又問。

    真是煩人，想啊。

    我剛才還夢到你了。初晚聲音里還帶著未醒的的含糊，像糯糯的雪花糍。

    哦？傅時景挑眉，夢到什么了？

    初晚也毫不加修飾地說。

    你ca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