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源
淵源
初晚其實有些臉盲。但陳子妄,她想忘記也難。 三年前,她第一次見傅時景的朋友,是在秦覆名下的一棟別墅里。觥籌交錯,四處都是女人的脂粉味。 那時陳子妄在花園的角落里抽煙,被出來透氣的她不小心碰到了。 初晚無法形容,陳子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大概是人如其名。 狂妄囂張,卻又陰郁冷漠。 初晚是有點害怕的。哪怕傅時景那時對她是有些特殊,但情人終究只是玩物。對于上層社會的公子哥們來說,她們這種身份的,連草芥都不如。 意外的是,陳子妄主動和她打了個招呼,不習(xí)慣? 他身上倒是沒有那股兒矜貴自持的架子,反而透出幾分落寞來。初晚抿抿唇,還好。 陳子妄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 怎么,有人罵你了? 他是從小就在名流圈里長大的人,對那些愛嚼舌根的名媛小姐的套路熟透了。 傅時景是什么人?有一天會帶人來玩,酸言薄語,逃不過的。 初晚心里抖了一下,有點被戳穿的窘迫,又有一點被安慰的心軟。 女孩垂著眼,:大概就是說我身體上位,不要臉之類的。 對于當(dāng)時只有十八歲的她來說,已經(jīng)談得上是侮辱了。初晚在意的不是這些譏諷,而是因為她們說的是事實。 她沒想著陳子妄會安慰她,但也沒想到男人只是極為冷漠地哦了一聲。 初晚頓時有些被羞辱的惱怒。 陳子妄走近她,距離近到初晚都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彎腰在她耳邊問了一句,讓初晚整個人都如同被火燒灼,無地自容。 被五哥cao那么久,很爽吧? * 見面是遲早的事。只是初晚沒想到,會這么早。 酒店重新裝修過,漆味聞得讓人不適。初晚收拾了點東西,打算去樓下的咖啡店坐坐。 C市是出了名的劇組圣地,倒也不用在意被拍。 霜降快來了,初晚蒙了個口罩。她攬緊外衣往里走,卻被店門口的一輛車吸引住了視線。 布加迪威龍super sport。 內(nèi)心的猜測還沒被證實,車門就開了。 一年多沒見,陳子妄仍是一副涼薄皮相。嘴里含著煙,繞過另一邊給副駕駛上的人開門。 初晚站在原地看了幾秒,涼風(fēng)灌進(jìn)衣領(lǐng),凍得她一抖。跺跺腳,往店里走。 暖氣一吹,把毛孔都吹醒了。初晚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劇本攤在桌子上,卻有些走神。 早上那份報紙倒是派上了用場。 今天才抵達(dá)劇組,卻出現(xiàn)在投資商的副駕駛上。得虧這位名氣大,初晚差點也沒認(rèn)出來。 和陳子妄勾搭在一起的竟然是蘇婧。 手機(jī)振動兩下,初晚看了眼,陌生號碼。 抬頭。 陳子妄站在玻璃窗外,笑出白牙,手里拿著手機(jī)沖她晃了晃。 初晚的眼神忽地沉下來。 * 那次羞辱后,陳子妄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她的手機(jī)號碼,開始了對初晚無止境的sao擾。 不是說他展開的攻勢有多激烈,而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踩著初晚的尾巴一樣,疼得她忍不住嘶叫出聲。 她以為只是富二代的惡作劇,甚至想過他是不是喜歡傅時景,才會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敵意。 直到第二次見他,在市郊的野外度假村。 放縱的男女、聲聲色色的恭維、虛假阿諛的臉龐。夜色深了,傅時景被纏著,脫不了身。 初晚乖乖站在一邊等他。 落單的金絲雀,太容易被獵人抓走了。 陳子妄把她帶到戶外,泳池旁,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似平靜,實際浪濤四起。 小可憐。他挑起她的發(fā)絲,握在手里把玩,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么?你不屬于這里。 如果說初晚先前對他還有些畏懼或是企圖利用,那么現(xiàn)在只剩下滿腔厭惡。 她的修養(yǎng)已經(jīng)被這個人接二連三的惡心行為給磨光了。 你到底想怎樣? 這話說出口就太像演戲了。陳子妄笑了聲,我想怎樣,你不知道嗎? 初晚冷笑一聲,我的胃口連傅時景都不一定能喂飽,何況是你? 發(fā)絲垂落,陳子妄盯了她兩秒。少女毫不退讓,像初生的牛犢。 他又笑了,在零碎的燈光里顯得滲人。 就是說,你不愿意。 是嗎? 陳子妄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初晚心下慌亂,美眸向四周亂瞥。她背是泳池,被陳子妄擋住的前方就是落地窗。里面的華麗人們來來往往,她卻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站在窗前。 只要他扭頭,就能看見她。心底的希翼涌上來,初晚紅唇微張,可還沒有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陳子妄就一腳把她踹進(jìn)了泳池里。 * 我輸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