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各懷鬼胎的聚會
13各懷鬼胎的聚會
接連三日的假期,打算在木屋集合的七人,清早已在群里鬧騰。 只是在外住一晚,需要帶的東西不多,白夏起床后迅速收拾完畢。 她和危決昨夜約定,要一同前去。 具體時間還沒說定,她就被母親的來電打亂對話,連連嘮叨加囑咐兩個小時。 她感覺昨晚是被念叨睡著的。 她太了解家人的擔心與愧疚之情。特別是父親,慚愧到不敢同她多說幾句話,許多關心由母親傳達。她都能猜到,父親在家無數(shù)次反思,如果那天他推掉工作,如果他去接女兒回家,這些傷害是不是根本不會發(fā)生? 白夏沒有立場勸父親放寬心。她稍顯淡薄的情感,是對糟糕現(xiàn)實的無腦接受。更何況,她還利用其他人對她的憐愛。她是沒有資格為了父親心里好受點,而對父親發(fā)脾氣的。 真奇怪。她嘆著氣。若自己肯發(fā)脾氣,肯多抱怨一點,父母都會好受很多,相反,她表現(xiàn)出的理解與乖巧,成了他們的枷鎖。 門鈴聲強行掐斷她低落的胡亂思維。 白夏警惕的僵直身體,緩步靠近門邊,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自從開始一個人住,她對屋外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 貓眼照出危決撓頭發(fā)的局促,使她松了一口氣。 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她推開門,語調(diào)中帶著明顯的埋怨,害她嚇了一跳。 與預期不同的反饋,令危決手足無措。 我我昨天晚上要了你家門牌號,說來接你的他以為自己表達得算清楚了,沒想到還是會惹得白夏不開心。 他迫不及待要與她相見,果然還是唐突了嗎? 啊她這時才想起來,被老媽打斷聊天的前幾秒,她正在輸入框打自己的門牌號。 老媽的嘮叨簡直是魔法攻擊,不僅有昏厥效果,還附贈短暫失憶。 白夏拍拍自己的頭,委屈的朝危決道歉,并說了昨夜突然失聯(lián)的原由。 很好啊。危決把早餐放在書桌上,話語中毫不遮掩的羨慕,我媽出差,這幾天回不來,我爸忙著手頭的案子,也是不著家。一般都是他們得空給我打電話,了解下最近情況,最多三分鐘也就掛了。兩個小時,是他一年份的通話時長。 只要起個頭,他們的聊天順其自然,話題也接連不斷,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白夏捧著小米粥,小口小口喝著。她坐在床邊,正對面的危決,跨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房間很小,自然沒有廚房和餐廳,被玄關鞋柜遮擋的后方,便是包含書桌與床的臥室。 衣柜邊偶爾被當作置物架的小冰箱,是租房時母親買來的,她用的不多,目前里面只有兩瓶汽水。 估計是兩人聊天都不看手機,發(fā)消息找不到人。危決和白夏的手機一前一后響起,來電顯示分別是關寧和關謐。 他們對視一眼心想不妙,危決飛速起身跑出屋外,這才接通電話。 喂?怎么了? 你不看消息啊???發(fā)百八十條都不吱聲???關寧暴躁的聲音直沖腦門,背景中混雜了細微的關謐的聲音。 抱歉,沒注意。他用毫無歉意的調(diào)子說著。 好在關寧并不是來質(zhì)問他的,緩了緩情緒立馬切入正題:出發(fā)沒?我和關謐現(xiàn)在準備去接西池,白鬼和崔璐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我和白夏約好一起,馬上到她家。 噫 掐斷電話不給會長任何陰陽怪氣的機會。 他身后的門被拉開,同樣掛斷電話的白夏提著行李包,腳踢掉拖鞋,換上一雙黑色瑪麗珍。 關謐催我了。她笑得異常開心,聽動靜,會長好像在對你發(fā)脾氣? 關寧腦子時常抽風,習慣就好。 白夏不得不在內(nèi)心吐槽,表面上嚴肅深沉做事可靠,長輩角色的會長,私底下是個比誰都鬧騰的情緒化小屁孩。 壓力太大需要釋放吧。她竟幫忙找補了一句。 不出意外,危決落腳就被關寧拉到角落陰陽怪氣去了。 關謐挽起白夏的手,對身后的吵鬧充耳不聞,徑直拉她去參觀木屋。 房間也是提早決定好的,她和關謐同一間,只不過在放行李的時候,關謐蹲在單人沙發(fā)上,抱著雙膝,可憐巴巴的望著白夏問:你真的能和我睡一間房嗎? 輪到白夏懵圈了。 當然啦,不然呢?難不成還有其他選擇? 她大概想不到,晚上的情況會有多無語。 食材由他們提前點單,木屋的人清早采購完放入冰箱,西池對著單子點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又去檢查廚房的餐具和煤氣灶。 學姐,別忙啦!關謐和白夏兩人并排在水槽邊洗了一盆葡萄,關謐撥開一顆葡萄,蹦跳到西池面前,喂給她吃,我去喊關寧和白鬼,你和崔璐學姐去挑一挑待會要看的電影可好? 白夏看著她,不斷協(xié)調(diào)周旋在每個人之間。這是自己鼓起勇氣也做不來的事。她沉默著把水果端去客廳的茶幾上,矮著身子生怕?lián)踝⊥队暗漠嬅妗?/br> 小心摔!關謐揪著關寧的耳朵把他從危決身邊拽走,正好看見白夏的危險舉動。 客廳區(qū)有一小節(jié)高差,稍不注意可能被這個坎絆倒,她進門查看全屋時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 危決,我得看著這人做事,她指了指被自己揪得齜牙咧嘴的哥哥,你去陪著白夏吧。 怕她不適應。這句話很小聲的飄在危決耳邊。 不是同年級的同學,也不是相識很久的摯友,她能體會到白夏不愿表現(xiàn)出的局促,所以才一直拉著白夏做點什么。 她更明白的是,白夏最需要的陪伴對象是危決。危決過去,白夏rou眼可見的放松了肩膀。她也松開了關寧通紅的耳朵。 打擾我倆朋友的獨處時間?你是不是找死?關寧接收到關謐的眼神攻擊,乖乖蔫掉,守著廚房這塊被分配的陣地。 午餐做的清爽簡單。作為被家里強調(diào)過需要照顧meimei的哥哥,他被關進廚房的決策十分正確。關寧這個人拿手菜不少,獨自一人處理食材到完成五菜一湯,時常不過半個小時。 眾人圍坐在客廳桌前,墻面上投著一部輕喜劇。吵嚷的聊天聲反倒是情緒安慰劑。白夏笑得瞇了眼睛,不自覺的看向危決。 他們對視了無數(shù)次。每一次都比之前要更坦誠輕松。白夏像是在對危決說,她比上一次更能接收到大家的善意與接納,她很開心。 白夏注意到關謐突如其來的嘆氣,湊近問她怎么了。 關謐搖頭并未說什么。 她想,白夏晚上肯定不能和她睡一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