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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多,蘇容靳晨練完回來了。 推開臥室門,一屋子的洗發(fā)水味兒。床褥沒鋪,床邊還掛著沈扶星的蕾絲內(nèi)衣。有沈扶星的味道,但沒沈扶星。眉骨和下頜骨掉落了幾滴水,他表情變了。 找到沈扶星的時候她人剛攏起耳后的頭發(fā),正欲扎,嘴巴里叼著絲巾發(fā)繩。穿長裙,踩馬丁靴。手邊擱著把伯萊塔92F。 蘇容靳剛點燃的脾氣啊,一下子就被壓滅了。他手觸在防彈門把手上,最后沒推,看著她把頭發(fā)扎好。又要去掂另一把步槍,重,大,她差點掂不起來。勉強架起肩膀,她湊近,瞄準(zhǔn)對面。 身后輕微的一聲咔,她動作一愣,還未過多反應(yīng),人就落一懷里。 寬肩長臂,蘇容靳單臂抬著她手臂,前伸,呼吸跟著往她側(cè)邊探,guntang。我就這樣教你的? 沈扶星瞥嘴。大臂被他松開,蘇容靳側(cè)著腦袋看她,大臂放松,架在這兒,你能輕松點兒。 說著,手掌往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掌,順帶著揉了揉,這兒夾緊,注意核心力。這把太重,你瞄不準(zhǔn)。 沈扶星才不服氣,對著鏡頭,瞄準(zhǔn),手肘抬高,一槍打出去 Bang! 她挪出眼睛去看,確實,歪了。 意料之中。蘇容靳懶得搭理她,拽著她肩膀扯進(jìn)懷里,手臂圈上她腰,大掌覆在小腹上,我等會兒出去一趟。 哪兒? 蘇容靳沒有報備的習(xí)慣,一般她的打破沙鍋問到底會被他忽視。 但現(xiàn)在不是不一樣了嘛,沈扶星就是要知道,攀著他手,側(cè)臉在他手臂上問一下,抬眼,去哪兒。 蘇容靳學(xué)不會報備,醫(yī)院。 見誰。 蘇容靳討厭刨根問底,米婭。 帶我去。她踮腳吻他。 蘇容靳蹙眉,顯然這個問題讓他相當(dāng)為難。 沈扶星身體前探,腿曲起勾在他大腿上,紅色甲油攀附在肩頭。彈簧刀順勢壓上他脖子,笑,帶我去嗎? 蘇容靳無奈一笑,長臂擋在她手腕,注意這兒,攻擊點。 cao。 沈扶星翻個白眼。 他推開她身體,走到一邊的柜臺前,掂起她剛打的那把HK416自動步槍,把彈夾取出,剩下的部分卸開來,一個一個擺回桌子上。十來個部件,他邊擺邊問,這把知道叫什么嗎? 說對帶我去嗎? 不帶。他手臂按下一邊的計時器,開始快速組裝部件,眉宇之間神色嚴(yán)肅認(rèn)真。 這個姿勢,太迷人。 他還在跟她介紹,HK416自動步槍,弄死本拉登的就是這把。水下射擊不易炸膛,射程遠(yuǎn),射速快,三檔可調(diào)。 說話間,組裝完畢,不到三十秒。而他按下結(jié)束鍵的一瞬間,抬起槍身,對著對面的靶,一槍下去,中靶心。 弄死本拉登那把,那沈扶星可來興趣了,伸手,我要學(xué)。 蘇容靳輕笑遞給她,但說,不適合女人。 你也不適合我。她回,掂著槍身擺弄姿勢,找到他說的那個感覺。又默默在腦子里記他說的那些規(guī)格參數(shù)。還沒忘吐槽他,Girls do anythig. 她表情有種別跟老娘來性別歧視這一套既視感。 蘇容靳不爽這句話,不爽的時候要cao她。 機槍的硝煙味還在鼻尖縈繞,沈扶星嘴巴里冒出模擬打槍的聲音,輕飄飄一聲bang。然后手臂都還沒來得及放下,胸前橫一手臂,扣住她一只乳,往他懷里一帶。 也不講話,表情不爽。他生氣的時候破壞力巨大,把她撈起來丟上擱武器的柜臺,手臂一頓掃,空出一塊兒地兒給她的屁股。 rou疼,沈扶星基本被丟上去的。她手里的槍被他順手撈一邊,唇齒交纏,她基本無法呼吸。野獸一般的姿態(tài),他手掌一只撈住她腰,另一只撐在她側(cè)邊的墻上。 沈扶星能感覺到腿間他的那根,相當(dāng)硬,頂在她xue口,隔著衣物蓄勢待發(fā)。而他腰腹肌rou很堅實,她喜歡的很,不由自主圈上他的腰。但沒夠,被他吻著,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guntang。而他壓制住她,單手攥著她領(lǐng)口一扯刺啦一聲,衣服壞了。 沈扶星一陣輕,夾緊他腰,趁著空檔罵他,我新買的。 再買。 他頭發(fā)短,撕咬她胸和脖子的時候扎的她胸前一陣疼。手臂半撐著她腰,順勢揉進(jìn)她內(nèi)褲邊兒,抬頭,含住她唇角,一頂插了進(jìn)去。 沈扶星攥著他腰肌,使勁兒攥,悵然一般張開唇,又被他吞去。她濕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濕。蘇容靳插了幾下,親她幾口,渾身燙。他撈住她手臂,讓它插進(jìn)去。 沈扶星側(cè)著腦袋舔了口他肩膀的肌rou,你著什么急? 說著,手掌隔著他的運動褲攥住,沒成想那玩意兒又硬了點兒,直愣愣頂在她大腿根。她攬過他脖子在他唇角啄了幾口,xue里還插著他手指,被他猛地一戳,哼唧一聲,緩了下才問。我要去。 他嗯一聲,你讓他插進(jìn)去,我就送你上去。 他說這個去跟她說那個去不是一個目的地,而他明明懂,卻偏要曲解這個意思。 我說去醫(yī)院。 蘇容靳包著她手,攥著自己那根用力揉了兩下,左邊的傷口這兩天炎癥下去了,他手臂有力了不少,扣住她腰就插了進(jìn)去。根本沒回答她。 沈扶星指甲也跟著插進(jìn)他肩膀,死命摳,一點都不心疼。但力度太大,她受不主的鎖緊臀rou,腳趾頭都是爽的。 腰被他掐著,殘暴的刺穿,他很爽,爽的要死,連呼吸的頻率都在向她訴說這一點。輕笑著,垂著腦袋望她,看她受不了的仰起脖子,看她張開嘴巴卻爽的出不來一句花,看她難耐的蹙眉,看她艱難的呼吸... 總也看不夠。 綿長激烈的吻,他扳住她的下巴不準(zhǔn)她躲開,像是獵人,一步步逼近,阻斷她所有退路,把她收入囊中。在她仰起脖子那一瞬間,兇殘的咬斷她的脖子。一顆一顆的齒印,太麻。 耳邊傳來陣陣晨練的聲音,沈扶星的大腦失了感覺,只知道很濕,很熱,渾身被他牽制著。滿屋子都是啪啪脆響,水一波一波順著流出來,在凌亂的武器桌子上,她手臂按著一把槍,要后頭的槍把硌得她腰疼。 蘇... 她喊了一嗓子,有點窒息,勾住他腰肢,腰疼。 他似乎才意識到這一點,微挑眉,扣住她腰翻過來,讓她跪趴在柜臺上,他這個高度,剛好能插進(jìn)去。 而他吻著,從耳后根,到脊椎,到腰跡,到兩瓣臀。手往前探去,扣住她的脖子,拇指帶著扳手摳入她的唇。下邊怎么插上邊就怎么插。 從武器柜臺到茶幾,最后直接插著進(jìn)了房間。一路上被他用衣服蓋著,腿盤在她腰上,下頭還插在一起。 好在是吃飯的時間,路上沒多少人。不然她真能羞恥的一頭撞死在墻上。 進(jìn)房間,他把她擱床上,撤出,頭部都還沒來得及抽出來。手臂一緊 蘇蘇... 蘇容靳一愣,隨即插回去,得到她一聲吟。俯身,吻住。 他不講話,但她懂,他聽到了。 帶我去。 蘇容靳垂著腦袋看她,勾唇,我要不帶你去呢? 沈扶星指腹揉上他下邊那根,一小節(jié)沒插進(jìn)去的那部分,攥得有點緊,蘇容靳難耐蹙眉。 把這個斷了。她面色繾綣,煙嗓也是懶散的味道,相當(dāng)性感。但神態(tài)嚴(yán)肅,他知道她敢說敢做。 好,蘇容靳也沒想瞞她,但床上實在不是說正事兒的地方。他扳著她腿插了會兒,換了倆姿勢,最后才抽出來把人抱進(jìn)浴室。 溫?zé)岬乃饾u填滿浴缸,蘇容靳把她安置好,轉(zhuǎn)過身去沖淋浴。沈扶星手臂搭在浴缸邊沿,側(cè)著腦袋去看他,看他的背,看他健碩的身材,不由自主的,開始一條一條計數(shù)他身上的傷疤。 十一... 十二... 十三... 蘇容靳!她數(shù)了一會兒突然停了,喊他,聲音有些失控,聲調(diào)都變了形。急促呼吸,她壓制住心跳。 而蘇容靳不解的望過來,蒸汽騰騰之中,眉宇間的那股狠勁兒回來了。 對上他視線,沈扶星快速回,你的洗澡水濺到我臉上了。 蘇容靳知道她在扯,沒事兒找事兒,他在原地站了一秒,上前來,一把按住她脖子,踩進(jìn)去,吻住。最后抽出舌頭,嫌棄我? 你那是洗澡水。 那我看你平時親的也挺開心。 那是我傻逼。 蘇容靳沒法回,吃了個癟。 浴缸太小,他也懶得搭理她,抽出腿,接著沖走泡沫。等下還有事情要做,不能留戀太多。 沈扶星看他吃癟,不由笑出聲,頭開始憋笑,后來沒忍住,笑聲回蕩在浴室。 蘇容靳,爽了? 嗯!沈扶星點頭,后者不再理她。 沈扶星笑著笑著,就變成了苦笑,眼里的神情變的難過。她知道自己失控了,所有牛頭不對馬嘴的行為和硬扯的破理由都是為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故意的。 不這樣的話,她就太難受了。因為她還會接著數(shù)他身上的傷疤。而她太清楚,再往下多數(shù)一個,她心臟真就保不住了。 手掌扣住浴缸邊沿,沈扶星不講話了。浴室可太小了,單人浴缸都勉強才放得下。她猜測工廠當(dāng)初建造的時候蘇容靳根本沒考慮過會住進(jìn)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又特別作,沒公主命卻硬裝公主病,為了煩他,非得要個浴缸進(jìn)來。七零八碎的裝飾品,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就這樣一點一點把他的空間填滿。他那個暴脾氣,心情好的時候任她折騰,心情不好瞅見桌上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就一通往垃圾桶掃。 蘇容靳從不妥協(xié)。 然后他的衣柜被她的衣物填滿,他放煙草的冰柜裝進(jìn)了她的面膜,他整面酒窖被她用香水填滿。他床頭柜里的注射器換成了薄荷糖。 所有一切都在離經(jīng)叛道,只有她,一直朝著他走過去。 沈扶星還沒忘正事兒,手臂從浴缸邊探過去,拽著他腿。你剛答應(yīng)我?guī)胰サ摹?/br> 沒有。 你放屁!沈扶星噌一下冒火了,抬頭瞪他,你不帶我去,我就把你車炸了! 蘇容靳不吭聲,擦身子,又聽她說,你忘了我學(xué)什么的?搞個炸藥而已。 蘇容靳蹲她跟前,忍不住親了親她手。他從來學(xué)不會表達(dá),又把自己的計劃一字一句講給她聽。而他所有的行動都是有它存在的意義的,沈扶星知道,卻還要刨根問底。 我需要做什么。 蘇容靳不屑于解釋,等我。 沈扶星的心哪,那叫一個軟,她湊近,水面蕩起一層波紋。她反吻回去,在他手指的傷疤,那你答應(yīng)我,早點回來。 好。 他安插的眼線是不是就在工廠里。 嗯。 你不帶我,是怕他懷疑你的行蹤。 蘇容靳沒耐心,是。 你幾點回來。 蘇容靳不打空頭支票,四點。 回不來我去找你,你別派人攔我。 蘇容靳從不妥協(xié),好。 他脾氣爆,沒耐心。但她想問,他都回答。 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溫?zé)岬脑「祝o她放了水,幫她擦洗身子,最后吻在她額頭。太困了,她眼皮耷拉著,在他懷里睡著。 蘇容靳靠在床上躺了會兒,手機開始響,催促著他。 他把煙頭按滅在手邊的煙灰缸,下床,換衣服,在折回床邊,貼著她唇,眉,眼,肩膀,挨個吻過去。最后是眉心,聲音從鼻腔里擠出來一般,相當(dāng)?shù)牟簧帷?/br> 嗓子里涌出一股氣,他輕輕勾唇,貼著她唇,醒來別跟我嚷嚷,我不是去送死,只是離開一下。 等我嗎? 她沒答,睡的相當(dāng)熟。但他知道她會的。 蘇容靳撤離開,把被子掖好,開門,和門邊守著的蘇亞丁對視。 后者眉眼間透著隱忍,你說的沒錯,他的人已經(jīng)開始把爪子探向療養(yǎng)院了。 蘇容靳看了眼表,手指按在手機上,往外走,幾步后頓下,來不及了。他說了這么幾個字,轉(zhuǎn)過去看蘇亞丁,改時間,明天就送出去。不要帶太多人。 蘇亞丁點頭。連帶著神色都嚴(yán)肅很多。 他知道十多年的蟄伏即將爆發(fā),而在這之前,他的注意力要時刻掂起來。 開車門,車子緩緩駛出工廠。 而陰沉沉的叢林里,工廠的旗幟在空中飄蕩... 這是他的王國,成于他,自然也得他親自敲下。 車子穿梭于詭譎陰森的叢林,蘇容靳疊起雙腿,靜靜地聽著車子里流動播放著的新聞。他聽里邊的通緝令,官方且標(biāo)準(zhǔn)的音節(jié)念起魯封的名字,手里把玩著扳指。窗外的林逐漸稀疏,陽光穿過他的臉,半邊黑暗半邊刺亮。 他慢悠悠的含進(jìn)嘴巴里一顆薄荷糖,戴上手套。車子駛出叢林,走上大路。打出去個電話,后方的小路左右兩邊沖出幾輛黑色轎車。透過后視鏡,他和領(lǐng)頭越野里的司機對上實現(xiàn),后者加速,逐漸逼近蘇容靳的車。 而蘇容靳還在打電話,看著車的動態(tài),薄荷糖沖鼻。 121那支股票暫時壓住不放,其余全部買進(jìn)630,收盤之前隨時通知我走勢。 此刻,后方第一輛越野已經(jīng)趕上,雙車交錯,蘇容靳掛斷,按下車窗,和身邊的男人對上視線。點頭,交錯,車窗漸次關(guān)閉。落下的最后一個畫面,是蘇容靳微瞇眼,口鼻滾出一股青煙,模糊他的臉... 越野離隊,從第二個路口迅速駛離。 車子里的男人坐直身子,探向前座,隔著窗戶看了眼公路上那三輛車。就跟出征一般,揚起一片塵土。 浩浩蕩蕩,特別威風(fēng)。 剛才那輛車上男人的視線太過于凜冽,猖狂又克制,囂張又冷靜。他看到他眉梢的傷疤,就那一眼,太過于有力量。 師傅。他蟄身探前,還要多久? 一刻鐘。 看著前路,細(xì)碎的回憶涌上大腦。男人手指抵唇,隱隱緊張。 哥倫比亞上空常年飄著云,指引他的方向。 而此時此刻,沒有比快速見到她更讓他期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