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書院遇情郎
第伍章 書院遇情郎
頭一天沒什么課業(yè),正式拜了師后,便是依次與三位先生分別詳談,不止考校功課,還包括家中情況,才藝喜好等等。先生承諾不會干涉其發(fā)展,還分別贈了他們相關(guān)的書籍,比如蘇誠就收到了醫(yī)書,顧蒙收到了地理游記,諸如此類。 輪到王星,她功課自是對答如流,叁先生說她長文采,弱針砭,她也虛心接受,并承認(rèn)自己讀書甚少,啟蒙欠缺,對于時(shí)政知之有限。 玖先生倒是夸了她,說,雖然有很多人云亦云之言,見識也還待提高,但勝在敢說敢想,比如對于當(dāng)今大熱的治貪,說出藏富于民利于國,然藏富于官利于君,上行下效,士風(fēng)潰于權(quán)臣崩于帝奢,貪腐濫于官場源于宮廷這種話,直指今上與國本,不可不謂不大膽。不過最終錄取則是因?yàn)樗岬搅怂腥撕雎缘呐樱我耘涌蓜?wù)農(nóng)不得拿槍,可騎馬不得遠(yuǎn)征,可賦詩不得策論,可接生不得行醫(yī),可治家事不得斷庶務(wù),先生也正是那時(shí)確定了她女兒身的猜測,更覺難能可貴。 說到家中情況依舊是含糊其辭,好在其余都還算率真,于才藝上更是大言不慚道:學(xué)生善繡花。 幾位先生聽罷都吃了一驚,沒想到她不愿意透露身份,卻對此事不加隱瞞,一時(shí)竟不知如何是好?;ハ嗌套h了半天,才略帶愧疚地拿出了一本,并聲明他們會再尋繡樣珍本,今后也一定為她備些上好繡線云云。 散學(xué)后,學(xué)子們紛紛去到內(nèi)務(wù)廳登記要采買的用品,王星由于沒有獨(dú)立房間,便只是領(lǐng)了些文具準(zhǔn)備先去韓硯那里安置一下。 宿舍在西院,從內(nèi)務(wù)廳過去要穿過中央的書堂,而王星剛過了書堂跨院就被攔了。 王家庶子,王星,這么一號人物我竟聞所未聞。 王星抬頭一看,臉就紅了。 那人繼續(xù)道:你我兩家交情匪淺,我卻從未見過你,委實(shí)奇怪。不過聽你剛才在乾會上行令精彩?倒是個(gè)有才的。 他話里話外都是試探,王星無法解釋,只得作了個(gè)揖回過去,頭都不敢抬。 這人叫林峯,王副將就是他祖父一手提拔的心腹,林王兩家又時(shí)有聯(lián)姻,關(guān)系深厚。林峯雖未見過她,她卻對他熟悉的很。 林家祖籍遼城,但因著姻親的關(guān)系,時(shí)時(shí)走動。 是以雙方都對各家家中人等了如指掌。其中最搶手的莫過于林家嫡系的二公子,林峯,貌若潘安,白皙秀美,讀書又好將來必有功名在身,王家女無不心悅之。 王星也不例外,她雖然從未被允許去見過賓客,但也暗中偷看過這位身負(fù)盛名的林公子。一見之下,果然驚為天人,林峯不像哥哥那樣高壯魯莽,也不似管家小廝那般普通,站在王家眾人間,更顯得是面若冠玉,舉止有度彬彬有禮,焉能令人不喜? 你是不敢抬頭看我? 王星驚慌,忙道:非也,只是未令林二公子記住,心中羞愧。 你不愿說便罷了,我即刻便修書王家,最近是否有人逃家一問便知。 王星知以林王兩家交情,早晚瞞他不住,只道:還望林公子有了答案后,看在林王兩家交情的份上,莫要到處聲張。 說罷繞過他便要走,林峯卻不依不饒:師弟這話倒真讓我想起一個(gè),就算逃了,王家也不會聲張還暗自慶幸的王氏子女。 他說著再次攔住王星,這次是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王星一句驚呼還卡在喉間,便驚覺他已伸手扯了她脖子上的纏領(lǐng),頓時(shí)脖根漲紅,又被發(fā)現(xiàn)了! 林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請問王家小弟,你是尚未發(fā)育呢,還是天生就沒有呢? 他的手指來回輕拂著王星的頸子,酥癢難耐,她想躲閃卻又被按住,一時(shí)又急又羞。 采山!別欺負(fù)師弟了! 林峯回頭,懶懶地看了眼韓硯,松了手。 王星趕忙用手護(hù)住脖子,撿起掉在地上的纏領(lǐng)。 韓硯走過來,道:我先帶你去睡房安置東西。 林峯皺眉:睡房?韓師兄你 你早上沒去還不知道罷,王師弟是這一屆多招的,一時(shí)沒有睡舍,先生讓她先于我同住。 王星把頭埋得更低,心中叫苦連天,林公子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知如何看她要和韓硯同寢的事,更不知會不會告訴韓硯乃至告訴先生。 師兄 林師兄!王星抬頭,在韓硯身后對林峯拼命使眼色。 焉知她本就生得嬌媚,正經(jīng)起來不明顯,此時(shí)羞紅了臉又急得眸光泛淚,艷得花仙子一般,直把林峯看得筋酥骨軟。 韓硯眼看著林峯臉色有變,正要順著目光望去,卻被他一手?jǐn)堖^,到師兄不如帶我同去,我還沒見過兩人一間的睡舍呢! 不知為何,林峯不想讓韓硯看到王星現(xiàn)在的樣子,占有欲來得悄無聲息。 王星跟在后面,吁了口氣,情不自禁的微笑,林公子決定幫她了。 脖子上仿佛還留有公子的氣息,有些涼又有些癢。她如今經(jīng)了性事,再不是不知世事的黃花閨女了,想到林峯的親密舉動,動了情,昨日的一幕幕竟浮現(xiàn)在腦海揮之不去。 師弟,看看可還合意? 睡舍不大,一人住是綽綽有余,如今兩張床,便顯得有些窄了。 但王星心思全不在上,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夾緊的雙腿間,那里正充盈著涼涼的濕意,羞人的地方更是酥癢起來,仿佛在叫囂著要求什么東西來填滿。 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昨天很容易地就壓下了那些恥辱的感覺。為什么今天會這樣? 林峯見她久不答話,以為她還是對于男女共處一室羞于啟齒。更何況,見了王星姿色后,他哪里放得下,當(dāng)即出主意道:我那里其實(shí)比韓師兄這里寬敞些,不如師弟再去我那看看? 韓硯面有難色:這是先生吩咐的。 王星聽到先生二子,回過神來,連忙笑道:師兄這里就很好,多謝師兄了! 她一笑,林峯不由看癡了,心癢無比,如有螞蟻在爬。 韓硯因之前見過,又不知她是女子,倒沒有多想。只是繼續(xù)給她指明浴桶間,茅廁等等。 這是櫥柜,我們共用一個(gè),我已用了兩年不過還有很多空余。 后罩房是用來私下寫字看書的,不過我更多在書堂,師弟可以隨意。 王星看到桌子上齊全的文具和旁邊的一摞書就明白,韓硯定是極愛在這里學(xué)習(xí)的。但卻大方地讓給她,不由十分感激道:辛苦師兄了。 林峯看著他們兄友弟恭,心中五味雜陳。先是后悔自己以前為何沒去見見王家上不得臺面的女兒,便是納了做妾也好啊,又是生氣先生二話不說便將她指給了韓硯,他可不信先生看不出王星有鬼,只能說先生最信任韓硯罷了。 難道那韓硯就真能坐懷不亂? 不過他父親朝堂上受寵,先生便把好好一朵鮮花送給了韓硯玷污。 其實(shí)只怪幾位先生思想開放,又生性正直,竟是從未意識到王星的相貌是如此大的誘惑。先生能允許王星入書院學(xué)習(xí),一視同仁,又豈不是對所有學(xué)子的信任呢。 只是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先生們這般高潔,王星求學(xué)之路注定充滿坎坷。 韓硯最善察言觀色,他早注意到林峯的不同,此時(shí)觀其神情更加確定了,林峯必然知道王星的真實(shí)身份。 二人各懷心思,只有王星渾然不覺,忙著把包袱不多的東西歸置好。 韓硯,叁先生問你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門口一九突然出現(xiàn),陰著臉,嚇了韓硯一跳。 一九兄,我是打了招呼的,這話是先生說你的吧! 你招呼的時(shí)間早過了。 這就去了! 王星驚訝于韓硯對一九的親近與恭敬,又想起昨天一九的態(tài)度,有些后悔自己的魯莽。 并沒注意到,林峯在韓硯出去后關(guān)上了房門,坐在了韓硯床上。 王星一直在后罩房擺好了書,回來準(zhǔn)備洗漱,才意識到她正和心心念念的林公子獨(dú)處一室。 頓時(shí)又羞怯起來,林二公子,不知你還在,她垂首道:謝謝,方才 你果然認(rèn)識我。林峯站起來走近,王星挨在床邊,退無可退。 只能看著那張俊臉越來越近,心跳得砰砰響,比當(dāng)眾被點(diǎn)名行詩令還緊張。 林公子來過我家。 話一出口,她差點(diǎn)把舌頭咬掉,她是不準(zhǔn)見客的,這么說豈不是證明了自己曾偷看他? 果然林峯笑了出來,手不由自主撫上那張?zhí)一ǚ勖?,低聲問道:那,敢問王小姐芳名?/br> 王星臉紅得能滴出血了,偏頭想躲開那只大手,不想竟將臉?biāo)瓦M(jìn)了早已等待著的另一只手掌中。 嗯?男聲低沉而喑啞。 杏杏兒,王星說著伸臂去格擋,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反鉗在了背后。 那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讓王星想到昨夜的噩夢,一瞬間眼淚如斷了線的串珠般滾落。 林峯嚇了一跳,趕緊放開了她,手忙腳亂地安慰著:杏兒莫怕,我不是有意傷你的。 他的安慰勾起了王星一直強(qiáng)壓的痛苦,她再也抑制不住,撲進(jìn)林峯懷中哭了起來。 溫香軟玉在懷,林峯雖然不知道所為何事,但也如了他愿,雙手輕拂著懷中人的背,安慰著,趁機(jī)一路向下尋至股間。 隔著好幾層衫終歸不爽,林峯見她哭得專心,干脆一把抱了起來。 王星雙腳離地,慌忙中不及細(xì)想便勾住了林峯的脖子,這下不知是誰先使了力,一個(gè)不穩(wěn)二人便滾在了床上。 四目相對,天雷勾動地火。 杏兒,林峯低聲喚著她的乳名,再難忍耐,對著櫻唇便吻了下去。 嗯星兒被他吻得呻吟出聲,情難自禁只嫌不夠。不多時(shí)便主動張開嘴,伸出小舌翹著林峯的牙關(guān),毫不掩飾地索求加深這個(gè)吻。 林峯也不再裝那謙謙君子,雙手捧著星兒的臉,嘴一張一合得啃咬起來,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 二人唇舌相交,吻的難舍難分,一時(shí)間,干柴烈火,勢不可擋。 砰砰砰,門突然響了,兩人俱是回神猛地坐起身來。 星兒,星兒?是蘇誠! 王星臉上露出驚恐,林峯卻以為她害羞,小聲安慰她,讓她躲去了后罩房,自己整理了下衣冠打開了門。 星呃?蘇誠看見了韓硯離開才過來的,沒想到開門的是不認(rèn)識的人。 你來韓師兄房里找誰?林峯不客氣地問道。 不敢不敢,我是聽說同屆的友人住在這才來的,敢問尊姓大名? 我又不認(rèn)識你友人! 是在下得罪了,師兄對不住,我這就走。 蘇誠不敢再留,心道只有等明天了。 林峯雖然趕走了他,卻疑心起來,剛才那人竟喚王星星兒,不似友人倒似情人。 不行,明天要好好問問他。 只可惜這一打斷,再難繼續(xù),韓硯也該回來了,林峯遺憾地看了眼后罩房,并未打招呼便離開了。 他心中喜憂摻半,喜的是明顯王星是鐘情于他的,憂的是少女天真,難說以后被韓硯甜言蜜語哄騙幾句,就變了心。 罷了,自己以后多看著些就是了,一定不能讓韓硯發(fā)現(xiàn)王星的女兒身分。